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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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想要走开，南淮却再次贴了上来，这次只把她抱住了，温热的气息洒在北冥的颈窝处，令她十分不自在。
但是，她并没有挣扎。
南淮抱的很轻，明明她一挣扎就可以离开的，但是她突然就不想挣扎了。
她的心跳很快，但她在控制自己的呼吸，尽可能地让它不要那么急促。
拥抱了只有半分钟的时间，在松开手之前，南淮轻轻扯了扯嘴角。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松开了手，北冥立刻直起身，后退了好几步。
直至撞上身后的衣柜，她才停下。
她感觉自己的脸热得可以炒鸡蛋了，血色透过一层粉底红了出来，她迷茫地看着南淮。
南淮低头笑着，丝毫没有北冥的任何反应，脸不红心不跳的。
北冥感觉自己腿都软了，心跳咚、咚咚咚地快速跳动着，她感觉她要是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扎头发吗？”南淮突然问了声。
北冥都快炸了，她就不该带南淮来换衣服，她应该让南淮自己回去换，南淮肯定是知道这种场合穿什么衣服合适的，她就是故意的！绝对！
“还不过来？要我牵你吗？”南淮刚准备起身，北冥就快步走了过来将人按了回去，她红着脸，急急忙忙地给南淮扎了个高马尾，然后不敢看她，扔下了一句话，就急忙离开了试衣间。
“你的鞋在鞋柜上面，穿好自己出来，我……我去个厕所！”
她们在试衣间里耗了半个小时有余，外面已经来了挺多的人，彩排的人依旧还在。
有一些小孩子在和朋友们玩气球，几桌大人聚在一起聊着聊那，并没有人注意到试衣间内的那个小插曲，但北冥依旧绕着人群走开了。
她走向阳台打算吹吹晚风平复一下自己，刚打开门，便看见了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把整个脸唔得严严实实，穿得一身黑。
他听见了开门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感情地喊了声：“北冥。”
不用吹风平复了，看见这个人，所有的燥热瞬间就全被吹散了。
“林承易。”北冥呵了声，转身就想走。
不料那男的竟直接扯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
北冥立刻恶心地抽出手，一脸怨恨地看着他。
林承易将手收了回来，刚想说什么，北冥立刻就离开了阳台，还带上了门。
这个晦气的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林承易愣了半分钟，立刻想要开门跟上去，不料门自己先开了。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衬衫扎高马尾的女生，她打开门，看见眼前的这个人，顿了顿，周边的气压顿时低了下来。
“北冥呢？”南淮没好气地问，她刚刚明明还看见北冥往这来了。
林承易并不眼熟面前这个女生，但他喜欢她的姿色，口罩下，他舔了舔唇周，绅士地笑了笑，说：“她刚离开没多久。”
南淮眸色沉了沉：“她去哪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来又出去，肯定是碰上令她不爽的事情了。
林承易语气含笑道：“这我哪里知道，我才不会关注她这种只有皮囊的贱——”婊。
话没说完，南淮就一个拳头打在了那人肚子上。
林承易没设防，被打得后退了几步，撞上了护栏，鸭舌帽帽檐被撞到了，因而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他额头上的一块疤，他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南淮。
“这个欢送会到处都是北冥的眼线，这种话你怎么敢说的啊？”南淮又一拳上去，不过这次林承易有了防备，及时避开了。
但南淮的脚也没有闲着，又一脚踹了上去。
她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人耗着，于是扔下了一句阴嗖嗖地话就走了。
“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北冥面前。”
南淮甩门离开，林承易则在原地讽笑。
“都是贱人，迟早死在我的身.下。”
这句话他说得很小声，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了。
南淮从阳台回来，就看见了北冥从洗手间里出来，还拿着几张纸在擦手。
这一看就不是上完厕所的那种洗手擦手，而是就着一块地方疯狂地蹭着，看上去十分嫌弃。
南淮立刻快步走了上去，刚接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洗手液的味道，她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但她还是要问一问。
“没事啊。”北冥朝她笑了笑，这会面色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她将纸揉成团，投篮式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南淮碰了碰北冥的手，一路滑向手腕处，皱眉，问：“他碰你这了？”
北冥脚步一顿，问：“你见到林承易了？”
她走到一个座位处，坐下了。
南淮也跟着坐下，坐到了她的身侧，嗯了声，并没有打算说她和林承易之间发生了什么。
北冥深吸了口气，似是在平复怒火，她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看见你不在里面我就出来了。”南淮摇头，笑道。
北冥思考了会，疑惑地问：“不对啊，我不是跟你说我去卫生间吗？你去阳台做什么。”
“我看见你进阳台了，只是过去的时候被小孩扯到了，视线离开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
南淮这个说的是真的，她差点被那些跑来跑去的小孩绊倒，但那小孩是真的摔了，还扯住了南淮的衣服。
她说完，余光注意到阳台门开了，那人朝四处看了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北冥身上，盯了会，他按了按鸭舌帽，离开了余光的范围。
“那你怎么确定一定是他碰的我？”北冥皱了皱眉，发觉南淮似乎没在认真听，摊开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干嘛？”
南淮回过神来，似乎是在回忆刚刚她问了什么问题，语气敷衍地答道：“我猜的，你刚刚就见了他那么一个人，反应又那么大，肯定是他干了什么吧。”
北冥刚想说话，南淮突然很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似是玩笑的话：“不然，难道你是因为我碰了你才洗手的吗？”
“绝对没有！！”北冥立刻反驳，有什么话刚到嘴边又被自己吞回去了。
——绝对没有！！我可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南淮对北冥的这个反应很满意，笑了笑，说：“到人多的地方坐着吧，这太冷清了，凉飕飕的。”而且有人一直在盯着你，不安全。
她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而是牵起北冥的手，向着舞厅人流密集的地方走去。
北冥也不问，任由她牵着去了，一看到南淮纤细的手，北冥就不自觉地想起试衣间里的事情。
她的耳根又红了起来。
到了一个比较中间的位置，两人便坐了下来，南淮这才发现北冥发红了的耳朵，在心中笑了笑，突然有一个很好玩的想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都差不多来齐了，处处都是吵杂声，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人的。
北冥她们这一桌登时也坐满了人。
徐旋和萧九挨着坐，萧六坐在萧九旁边，李隐在南淮左侧，北冥在南淮右侧。
桌子上放有十分钟前就上了的酒，北冥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敢多喝。
反倒是南淮，酒当水喝，一杯空了又续一杯。
南淮知道自己酒量好，她对别人可能不了解，但她对自己的身上的事情是最清楚不过的。
也许喝多了会难受，但不至于醉，她打算借着酒劲逗一逗北冥。
南淮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说干就干。
她先是突然拉住了北冥的左手，把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着，引起正在和萧九谈笑风生的北小姐的注意。
“怎么了？”北冥转过头来问南淮的时候还含着意犹未尽的笑意，但南淮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南淮轻轻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继续玩北冥的手指。
北冥有些无奈，刚刚看这家伙一直在喝，不会醉了吧？
“喝醉了？”北冥问南淮，又看了眼南淮有些许红润的脸颊，她怀疑南淮真的喝醉了。
南淮摇了摇头，刚想开口，舞厅的灯突然熄了。
——厅中的人齐刷刷地发出一片哗然，聚光灯顿时聚到了舞台上，两位主持人分别从舞台的左右两边走了上台，人们的视线也定在了两位主持人身上。
“……”被打断了计划的南淮很不爽，她把北冥的手一扔，又开始闷闷地喝起酒来。
此时只有舞台上闪着灯彩，舞厅中没有再将其它灯打开。
洗手间和其它包厢依旧是正常的光照，但并影响不到他们。
萧九几人离坐，上到了舞台，聚光灯顿时全部打到了她们身上，她们读着提前准备好的稿子，说者可能无心，但听者有心。
北冥在很认真的听萧九读稿，一想到这个认识了七八年的学姐就要这么的走了，她就有点鼻子酸。
好歹也是认识这么久了。
闷头喝酒的南淮见北冥看萧九看得出神，更加不爽了。
看她干什么？看我！
南淮鼓起了腮帮子，一头闷进了桌子里面。
李隐也有些感慨，原来认识徐旋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他想着，喝了口酒，突然注意到了将头闷在桌子里的南淮。
咦？这是喝醉了？李隐愣了愣，越过南淮戳了戳北冥。
北冥回过神来，眼角还带着泪痕：“怎么了？”
李隐指了指南淮，小声道：“自己看。”
北冥看向南淮，刚才感慨的情绪突然一扫而空了，她小声问李隐：“她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醉了吧？”李隐回答。
北冥点头，看了眼南淮扎着的高马尾。
会扯到头皮的吧？她想着，上手将南淮的头发松了下来，将皮筋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扫视台上，居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听萧九几人的“深情”读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淮突然抬起头，用手扒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算是整理，随后把视线移到了卫生间的方向。
她抬头不看北冥，第一反应居然是看卫生间？
“我去趟卫生间。”南淮起身，刚抬脚，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
她低头，看见一只戴着属于她的皮筋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抬眼，与抓住她的人对视。
南淮问：“怎么了？”
北冥闻到了南淮口中吐着的酒气，有些不自在，她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无奈南淮又偏要喝那么多。
她说：“我跟你去吧，你喝了那么多，走路都走不稳，一会摔了怎么办？”
这倒不至于，南淮想着，一开始她本来想装醉的，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毕竟卫生间那边……
她眸色沉了沉，说：“不会，我没醉。”
“哎呀我还不懂嘛，喝醉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北冥起身，笑嘻嘻地挽住南淮的手朝卫生间走。
南淮也不挣扎，就由她挽着。
刚走到了女卫生间里，就见到了一对姐妹花在照镜子，她们看到北冥后很明显的愣了愣，然后又相互朝自己的小姐妹挤眉弄眼的，显得十分滑稽。
北冥坐视不理，将南淮推到一个隔间里面，还帮她关上了门，道：“锁好。”
看着门锁上面的绿色变成红色，她才转过头去看向那两姐妹花。
她朝她们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毕竟她可不想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发生争执。
两姐妹花又挤眉弄眼了几下，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见她们这样，北冥也不想理太多，就像在动物园观猴一样，一句话不说，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她背过身，没再看她们，等到南淮出来，她才顺着南淮洗手的方向重新转过身。
那两个姐妹花已经离开了，南淮走到洗手台前，随意的用水洗了下手，又把水甩干，然后问：“刚刚那两个人……？”
“不认识。”北冥摇头，她真的不认识，估计是哪个被请来的人的女儿。
南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而后走出了卫生间。
这一条走廊的灯都是开着的，但也不算太亮，至少没有舞厅的灯刺眼。
她们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了一位女生在大喊着。
“滚开——！”
声音是从一个标着“安全出口”的楼梯间传出来的，那个女生大叫着，没有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
也许有，但是也被她的尖叫声盖过去了。
北冥拧了拧门把手，发现被反锁了。
“该死。”她低声骂了句，回头却发现南淮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楼梯间应该有监控，如果是声控灯，那就希望这个女生的声音能持久一点了，毕竟楼道一但黑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突然间，北冥听见了另一道声音。
“安静！”这是很粗犷的男音，还伴随着“啪”的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谁被打了。
北冥咬咬牙，不敢出声刺激那个男的，她被隔在门外，做不了什么，万一她一出声，那男的被吓到后直接把女的带去另一个地方，就更没头绪了。
女生安静了会，似乎实在缓和嗓子，过了几秒，北冥听见了声控灯“哒”一下灭掉了的声音，她的心紧了一瞬，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北冥的电话还没播出去，女生立刻在声控灯熄了的那一刻又叫了起来。
“聪明。”北冥低声道，刚准备拨通电话，楼道中又出现了另一道男音。
“不许动！警察！”听声音，是萧六。
还有另一道脚步声，应该是徐旋了。
“警察先生！救救我！他……他要……！”女生没有办法说出那多么令人恶心的词，只好带着哭腔求救。
男人立刻解释：“没有，我只是很单纯地在和她聊天，可能是触及到她敏感话题了，她反应才那么大。”
“放屁！”女生大叫，“谁聊天在这种地方聊？！你还伸手……！”她再次崩溃了。
“行了安静，要吵去法庭上吵啊，监控就在这，你们谁干什么事了，都看得一清二楚！”萧六喊着，一个人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后又想起自己是以普通公民身份来的，没有带手铐。
他无助地朝徐旋眨了眨眼。
徐旋叹了口气，无奈道：“先生，我介意你现在去自首，还可以减轻处罚。”
他见男人没有要服从的样子，又说：“但，如果你不去，等监控结果出来，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男人丝毫不慌张，他摊手说：“两位当真是警察？”
他冷哼一声：“不会只是为了英雄救美来唬我的吧？你们要真是警察，现在应该把我押走才对。”
徐旋：“……”第一次因为没带警察证这么苦恼过。
萧六：“……”那……报、报警抓他？
北冥听见后，灵机一动，在门外拍着门大喊：“萧——警——官——，你们在里面吗？北小姐找你！”说完她自己都有点想笑。
但没办法，这个宴会是她办的，人是她爸妈邀的，没见过她人，总得听过她的名字。
萧六顺口接：“在呢，北冥找我什么事？”他严肃的语气突然温和了下来。
所以您完全没听出来喊您的人就是北冥本人是么？
北冥抚了抚额，她道：“南淮不见啦，北小姐找不到她，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啊？她刚刚跑来我们这说楼道这边有事呢，这会应该回去找她了！”萧六说。
北冥：“？”wtf？？她跑这么快？
“好的！谢谢！”
“北小姐？”男人笑了笑，“我记得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只不过她是我上头的人，不太敢动。”
他看向萧六，嘲讽地笑了笑：“她刚刚喊你什么？萧警官？”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女生：“……”果然变态。
徐旋：“！”不止对一名女性下过手！
萧六：“！！”他嘲讽我！我可不可以揍他！
“行了两位英雄救美的勇士，请回吧，就算你们有证据抓我，可是我家有钱呀，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男人裂开恶臭的嘴脸，狂妄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吗？”
可笑，来这里的谁没有钱。
徐旋想着，嘴角抽了抽。
他礼貌地对男人笑了笑，说：“和你这种人讲理就是浪费口舌。”
话落，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徐旋第一句话就是：“刘连，我警察证没带，这有人犯法呢，我和萧六现在没有权力带走他。”
刘连是当时案件“连环爆炸”在场的刘队，他听到这话，笑了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别笑了，你赶紧的。”徐旋一秒废话都不想多说，交代完位置后就挂了电话。
男人就这么看着他们，好像有钱真的能摆平所有事情一样。
不过他还是不怎么相信面前的人是警察，他有些不耐烦了，说：“行了，别堵这了，我还有事。”
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但是被萧六拦住了。
徐旋一脸严肃地说：“交代清楚你干过的事，别让我们亲自去查。”
男人无语，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干过，你们有证据吗？”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
北冥在门外听，听着听着，南淮就回来了，北冥问她：“你去哪了？”
“找人帮忙。”南淮回答，知道北冥之后会问什么，一次性地把话都说完了，“我早就注意到这边有人，所以在经过楼道注意到里面有动静的时候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了。”
“因为那两个人在离那个门另一个通道的位置最近，所以我才找了他们。”
“你没受什么伤吧？”
北冥捋了捋南淮说的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没受伤，门锁着的，我就是在外面听个热闹。”
“你怎么跑那么快？”
南淮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们就这样安静的在门外听完了一整场戏，等到门内没声音之后，她们才离开。
听戏的也只有北冥，南淮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刚刚她去找萧六的时候，路过了卫生间里对北冥挤眉弄眼的姐妹花。
人很多，很吵，她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内容是什么，但是却耳尖地捕捉到了“北冥”两个字。
她走得很急，没来得及听她们聊什么，匆匆跑开。
她只知道，那些人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也许北冥不会在意，但是南淮在意。
听见楼道中男人和警察的辩论声，南淮几乎是瞬间就确认了他和那两个姐妹花认识。
那个男人没见过北冥，而他解释说有两个人让他在这个地方等着北冥，但他根本不知道北冥长什么样，只知道她特别好看。
所以他等啊等，等来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小妞，就以为是北冥，于是就把人拉住了。
他当然不敢动北冥，但是要是有人指使他去，他就敢动了。
因为他完全可以嫁祸给指使他的那个人。
南淮的眸色沉了沉，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在察觉到自己心中出现消极情绪后，她立刻打消了那个想法。
不能太消极，过多消极的情绪会让主空间被替换，会让陈子少的空间承上。
回座位的路上，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是北冥：“对了，你没喝醉？”
南淮闻言，突然别过脸轻声笑了下，肩膀一颤一颤的，她轻声说：“嗯，醉了。”
沉沦于你的美色。
我啊，早就醉了。
骗人！！！北冥在内心咆哮，谁醉了还能反应那么快去找人，谁醉了还能提前发现这附近有人！！！
北冥按住心中昂扬的情绪，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很好看的？至少……比昨天好看？”
南淮脚步一顿，似乎是在大脑中挑选能够精确回答这句话的言语，迟迟没有说话。
北冥也跟着停了下来，她耳廓有些发红，盯着南淮，等着回复。
南淮又仔细地端详了下北冥，点点头，说：“可能是因为，你今天确实比较特别吧？”
没再问下去，两人莫名其妙地安静走了一段路，回到舞厅，里面依旧热闹，笑的笑，哭的哭。
时间还早，只是演讲的几人早就退场，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卖力的表演者。
回到座位上，李隐看了南淮一眼，又看看北冥，疑惑道：“上个厕所这么久？”
“关你什么事？”北冥和李隐日常互掐，“继续感慨你的去，屁事真多，萧九呢？”
李隐将拿着的酒杯放下了，说：“别找了，她回去了，和徐旋一起走的，就刚刚。”
“我也先走了，主角下场了，我待这也没什么意思，再见啊。”
他朝着北冥和南淮都挥了挥手。
北冥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她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呢……？
她好像还没来得及跟她们好好道个别，好像她们还有好多话没有说。
她突然有点感伤，自己身边明明有很多人，真心实意的居然挑不出一个来。
如果萧九走了，去到别的地方了，那她又该和谁分享自己的日常呢？
只能用互联网联系，每天都对着那些生硬的文字看吗？
她不想这样。
她希望她的身旁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不需要她伸手去挽留，愿意一直留在她身边的人。
她觉得是她太任性了。
可是她依然希望有人对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而不是为了维持表面关系编织出来的谎言。
但是就连她的父母为了让她做一些事的时候都会用言语来欺骗她，她又怎么敢奢求别人做到这一点。
人来人往的，谁也留不住谁。
回过神，北冥突然发现南淮一直在看着自己，她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眼睛，发现湿了一片。
也难怪南淮会一直盯着自己了。
“你怎么了？”南淮的语气有些担忧，表情也并不高兴。
北冥用手心盖住了双眼，靠上椅背，仰着头，彩灯也抵达不了她的视线。
“我说我没事，你也不会信的吧。”北冥笑了笑，尾音有些发颤。
“信。”却没想，南淮的回答居然是迎接她而上。
她的话中全是温柔，她说：“只要是你说的，北冥说的，我都信。”
“但是，我更希望我的信任换来的不会是你的谎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永远相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说出你的真实感受。”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拆穿你，你可以用千方百计试着骗我，我不会怪你，我不记事，你骗我，我会相信你，也只能相信你。”
是北冥的话，她甘愿被骗。
她甘愿跳进那一片深坑，哪怕是个无底洞。
南淮说完这一通话后，北冥降下遮掩着双目的手，又扭头看向她，泛红的眼尾闪烁着几滴泪光。
她抓住了南淮话中的“重点”，声音颤颤的，说：“所以，你相信我，只是建立在你没有记忆的基础上吗？”
北冥知道面前的人不记事，所以她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对着她说出这些话。
反正……她也不会记得吧。
“南淮，如果你有记忆的话，我们还会认识吗？你那么优秀，你一定会奔向更好的生活的。”
“你性格又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想要认识像我这样的人啊。”
北冥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南淮的心紧了紧，她想要解释，可是她始终不能说出那些事，她是从心的，她想要北冥知道。
但是……
北冥的话同时也让南淮不坚定了。
她现在是从心的的，可五年之后呢？
她不知道，五年之后，她就不敢保证了。
现在做出承诺，还是太早。
“那你还是这么认为吧……”南淮很轻地说了句，也开始有些哽咽。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补了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记住，是你先怀疑我的。
北冥，是你先不信任我的。
“什么叫从来没有？”北冥大脑很乱，但还是在南淮准备离开的时候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问：“南淮，你是不是……一直都记得，你其实，一直都是能记事的？”
“我得回去了。”南淮说着，看见了北冥手腕上带着她的皮筋，心猛的一收缩。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北冥抓住自己的手指，说：“北冥，我不记事的，我只记你。”
扔下这句话后，南淮就离开了。
这张原本坐满人了的位置，瞬间就变得空寥寥的，只剩下了北冥一个人。
她坐到了她父母所在的位置，在一群热闹的人之间，成为了一道冰墙。
别人和她说话，她也只是客套地笑笑，说几句客套话，喝几杯酒。
其余时间，她都愣愣地坐在位置上，直至舞会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