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戏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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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人的心思油然升起，江随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之后，点了发送。
秦妄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站在小区门口低头摆弄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信息，有点疑惑。
过了几秒，秦妄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秦妄：“……”
什么鬼。
他拿出手机，发现就是江随发的信息。
【jamsu：我下来了，你人呢？】
【jamsu：我怎么没有看到你？？】
不知道是不是江随的错觉，他隔着远远的，似乎感受到秦妄的一声叹息，然后再抬眼，他和秦妄对视上。
不等他反应，秦妄抬起手朝他招了招。
秦妄今天穿了一身黑，T恤板板正正地套在身上，略显宽松，上面用奶白色的布料拼了一串字母。黑色的阔腿裤配了一双空军一号。
相比平时的校服三件套，显得利落。
至于字母写了什么，江随是看不懂的。
江随跑过去，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眉眼弯弯地笑着，“找到喽，原来你在这里啊。”
秦妄注视着他的笑容，阳光正好洒在少年的身上，一种时隔很久的熟悉感漫上心头，秦妄压了压眼，然后拉开车门。
“上车吧。”
江随绕到旁边，跟着秦妄后面上了车。
“我还没有潘子买礼物，得先去逛逛。”江随划开手机准备搜索附近的店铺。
突然，微信开始不停地震动，弹出一个接一个消息。
“什么情况。”江随皱着眉点开微信，只见消息的来源是一个新建的群聊，而群名叫做‘潘大帅生日快乐’。
他眉头随之放松。
“潘子建的群啊，今天居然有三十多个人去。”江随笑着把手机转向秦妄。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大致扫了一下信息内容，把绝大部分人发送的生日祝福屏蔽后，目光随之停留在一条信息上——
【Y：随哥一直在生我的气，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想给他道个歉。】
江随：“？”
怎么可能。
明明当时看名单的时候，确认了没有谭言他才签的。而且当时签名字的时候，他们俩已经是最后了。
签完之后也看到潘子直接收起了名单。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坐在车里，有些许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你那天……”
秦妄看着他的反应，点破道，“没有，我没有看到他的名字。”
“是吧！？”江随立马扭过去对他说，“那天我明明认认真真的确认了，没有他的名字才签的，现在这人又搞哪出，真是恶心。”
觉醒之后，他和谭言撕破脸那天就把他拉黑删除了，现在两人是没有好友的。
但是曾经一年的相处，还是让江随有了刻在骨子里的“下意识”。甚至看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谁。
回忆是不太美好的事情，因为它总是在提醒他已经过去了的美好与不美好。
梦里江随因为不合群，并没有跟着去生日会，而是直接留在ktv喝酒，谭言也并没有去。
现在改变了直接借钱的轨迹，倒是让谭言坐不住了。
江随盯着屏幕发呆，思绪怎么也拉不回来。
突然，安静的车子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还想去吗？”秦妄问道。
江随骤然清醒，然后偏头看秦妄。
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那当然得去，不去不是显得我是胆小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谭言还能有什么花样。
葛叔坐在驾驶座开车，一句话也没有说。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做一个懂事的司机。
但是总是有人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手机铃声的刺耳突兀地响起，葛叔正好把车停在商场的停车场，秦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子内恢复安静，两三秒后，前排司机的电话也同样响起，秦妄面上没什么表情，“挂了。”
葛叔颤颤巍巍地挂断了电话。
打工真不容易。
挂，被老板开除。
不挂，被老板儿子开除。
简直是世界难题。
江随抿了抿唇，他无意掺和地这么深入。但是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联系上那一栏写的是“妈”。
也就是说，秦妄挂断的是他妈妈的电话。
可是为什么呢？
秦妄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满脸的淡漠与冷静，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拉开车门先下了车。
江随赶紧跟在他屁股后面。
停车场里有直达电梯，秦妄摁了电梯，门开了先迈步进去了。
“你想好送什么了吗？”秦妄偏头问。
江随摇摇头，“不是还早吗？慢慢选。”
两人直接上了三楼，逛服装区。
因为和潘子不熟，所以对他衣服的尺码并不了解，最后江随挑了一个价格合适的棒球帽，秦妄则是拿了一块儿表。
商场的店铺是没法给东西打包精致的，但是到服务区可以挑选打包袋。
江随把两件东西一起递给前台，然后靠在柜子上等待。
长相太过惹眼的人，即使穿着粗布麻衣也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存在，人在观察美的事物时，会下意识得美化周遭的一切。
“咔嚓”
两人同时看过去。
手机相机的声音忘记调静音了。
旁边的小姐姐尴尬地捂住脸，然后在他们两个人的注视下，默默得往后退了一步。
江随挑挑眉，朝那个小姐姐露露笑容，“下次记得关静音哦。”
小姐姐捂着嘴唇害羞地点头，然后转身跑开了，确定看不见他们俩之后，一秒切换应用，点进了一个名为：【三中学霸与校霸互/攻】的帖子。
【1086楼：啊啊啊啊啊啊谁懂啊！！让我遇到真的啦！天天吃吃吃，终于让我看到活的了！！】
[附图.jpg]
【1087楼：卧槽！让你吃到了是吧！？？】
【1088楼：卧槽卧槽，放假了两个人还腻在一起！！磕到了！！】
【1089楼：不过看样子还是学霸更高一些啊，互/攻危。】
【1090楼：楼上的分攻受就去别的帖子，圈内自萌不懂吗？】
……
照片发出来后，很快有人持续跟评，评论迅速地刷了几十层楼。
对此，江随秦妄一概不知。
礼物很快包装好了，礼品袋也都装好了，付了5块钱的打包费之后，江随拎着两个袋子越看越不对劲。
这两份礼物除了颜色、礼物大小以外，包装一模一样。
看着有点像……
江随摇摇头，把手里那份递给了秦妄。
两个人坐扶梯下了一楼，看到了一个新开业的新华书店。秦妄看了两眼之后，站在门口不走了。
“你想买书吗？”江随觉得好笑地问。
秦妄看着他，“给你买。”
江随不笑了。
他对书店的书向来不感兴趣，现在只能跟在秦妄的屁股后面看着他拿，挑挑拣拣的居然买了七八本书！？
这得写到什么时候？
秦妄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凉凉地开口，“过去的两年，你玩得太开心了，缺的东西都得补回来。”
江随：“……”
他的内心在咆哮。
挑完书后，江随抢先一步结账，等他们走出书店，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停车场里微凉的风吹的人舒服。
秦妄拉开车门，示意江随上去，然后自己跟在后面拉上了车门。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不远处轻微的“咔嚓”一声。
那是相机的快门声音。
上车后，江随把书放在腿上，然后点开了微信，潘子建的群聊消息已经积攒到了99+。
他点进去上翻，大致扫过内容，目光再次停留在谭言的信息上。
【Y：昨天没有直接在纸上签名，因为我害怕随哥看到我的名字，就不愿意来了。】
卧槽，真是好心机！
【Y：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向他道歉了。】
装装装！
【Y：不过！我今天给他准备了礼物！是他喜欢很久，一直想要的那双球鞋，他一定会喜欢的！！！】
[图片.jpg]
下面的信息都是跟着鼓励他的，江随也没有细看。
谭言装模作样的表现让他内心作呕。
不就只会在大家面前装柔弱吗？
在群里装就算了，还要到他面前装。
什么东西。
呸。
江随无语至极地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了。
由于时间接近，所以秦妄直接让葛叔把车开到潘子定的酒店门口。
潘子定的酒店包间，是两个连通的房间，中间有一面推拉墙，可以左右滑开，硬是把三十来个人装进去了。
刚进去，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就传来。
里面人很多，很吵。但是人多了就会热闹。
潘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脸都笑红了，男生们聚在一起之后就会变得聒噪，女生几个人一小团的聊八卦。
满地的瓜子花生皮，混着烟灰被这个人踩一脚，另一个人再踩一脚，地面已经不能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来吃席的。
江随和秦妄把礼物送到潘子面前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盯着面前两份，除了颜色以外，完全一样的袋子时，还有点打懵，“这是……？”
江随说：“生日快乐啊兄弟！”
“好好好，礼物是吧，礼物！”潘子很快就继续笑起来，“就是你们这袋子……”
潘子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袋子。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哦哦，这个啊。”江随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呃，我们是一起去买的。”
“哦哦哦！这样啊！？”潘子爽快地收下礼物，然后给他们引路，一群人跟在潘子后面推推搡搡，潘子扭头笑骂，“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没看到我在忙啊。”
“学霸，随哥，沙发上都能坐，你们俩随便坐，这两个包间都行。马上就让他们上菜哈！”
说完这句话，潘子就被推着走了。
江随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不巧。
谭言也在，还有那个丁全。
江随和他对视一眼，立马别开眼，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晦气。
他在车上就想好了，今天是潘子的生日，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做的特别明显，特别过分，让大家下不来台。
只要谭言是个长眼睛的，别到他面前来贴。
可惜，谭言显然不是。
谭言看到江随的表情后，像是被伤到了一样，垂着头片刻后，坚强的抬起头，提着放在脚边的一个袋子，就朝着江随走过来。
江随头都大了。
他面上冷着，心里祈祷上帝：你不要过来啊！
“随哥。”谭言一手抓住江随的衣服，一只手把提着的袋子往前送，“这是你之前很喜欢的球鞋，我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
“之前有什么误会，能不能跟我讲清楚？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呗。”谭言咬咬唇，声音不大不小的柔弱。
眼里满是受伤。
江随看着他这幅样子，简直大为震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对他的攻势太过于毫无抵抗力了一些，以至于谭言现在的这些招式，他居然曾经没有见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个谭言为了自己那点子钱，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也都做得出来。
江随嫌弃地拍开谭言的手。
“打住，我现在呼吸有点困难。”说着，江随皱眉抓住胸口的衣服，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点难受。
“怎么了？”
秦妄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看不清江随的表情。他也皱了皱眉，正想把谭言往远点推，就见江随弯腰，十分做作的干呕了一声。
“啧，不行，我一秒都演不下去。”然后江随满脸崇拜地看着谭言，“你是怎么做到演这么久的？教教我呗。”
说完，江随抖了抖身子，说道，“太恶心了。”
谭言：“……”
秦妄：“………”
你的戏也不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戏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