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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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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阿强叔手上买下这杀猪台,啊不是,沉星木,我都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
“木木,这真的是沉星木吗?”
“是的赴梦姐姐。”木木回答地尤其干脆。
暴殄天物啊......
“赴梦,你还真别说,换别人来买,这钱多一百倍我都是不卖的,你都不知道这木头有多好使,杀了这么多年猪,不臭,不腐,你拿回去杀猪指定好使。”阿强叔边数钱边说。
“谢谢你,阿强叔。”我欲哭无泪。
莳闻努力憋着笑:“这还是块原始沉星木,原始沉星木会随它做成的物件改变出相应的特性,之后就保留特性不再变化。所以这块沉星木......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成了杀猪台”
我哭笑不得,把沉星木带回了家。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不是一般的老头,一般的老头哪能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在门口就听到了阿爹得意的声音。
进了门,阿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阿娘做着衣服都不愿搭理他。
“我那一下,都不带想的,立马就记起来了。”阿爹手舞舞蹈地比划着。
“阿爹,那块木头是在哪儿找到的?”我出声打断。
“这我哪还记得。”他立马偃旗息鼓。
我叹了口气,想起之前那伙袁家人所到的后山:“咱们去后山看看吧。”
一行人在后山转了半天,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有没有一种可能,晴翠海不是海。”泠若抚着下巴道。
“是海,沉星木藏于海底。”莳闻回答道。
“沧海桑田,海变成田,变成山,变成沙漠都有可能啊,我游历的时候就听说过很多。”方凌与思索道。
“晴翠海载于《天于是》,天道使其诞生为海,其便只能是海。”莳闻又否定了。
“是海,但看起来不是海......”老桓低声道。
“阵法。”我断言道。
众人齐齐看向了杜白黎。
“哈,哈哈。”杜白黎打开扇子,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阵法吧,我早就想到了。”
“那你给它,解开。”泠若用双手比出一个“开”的手势。
“那总得找到阵眼吧......”杜白黎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那你找呀。”楼夏至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杜白黎转头就走开了几步观察起四周来,看了一会又气急败坏地走回来:“你们以为找阵眼是找大白菜吗?”
楼夏至一脸“我懂的”的表情,掏出几张符,默念了几句咒语那些符就四散飞去。
“先找找灵气最盛的地方。”
但那几张零零散散地符围着后山转悠了几圈就各自缓缓落下了,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落点。
“小夏至,阵法这行水很深的。”杜白黎扇着扇子语重心长道。
“看那里。”楼夏至指着其中一张符。
那张符也同其他符一样缓缓下落着,只不过它落一段就会打个旋。
“那里灵气波动很强。”楼夏至说着就寻了过去。
大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追着那张符直到它落在了一处灌木中。
“小方子,你不是最喜欢挖草了吗?赶紧上去破了这阵眼。”泠若推推方凌与。
方凌与瞪了眼泠若就要和她掐起来。
“别吵别吵,哪有这么容易除掉的阵眼。”我拔剑除了那灌木,灌木下的东西就显现出来了。
一块兰花状的石头含苞而立,底下是一块石碑,刻着一段苍劲有力的古修真界字。
“吾妻娇憨,矫海枯石烂以慰其心,晴翠海应天命而生,吾不欲以私心乱道,道友尽可采石兰而得之。”
这位前辈何其狂妄,天命之地晴翠海,他为了讨妻子欢心说封就封了,若不是他还有一点良心,可能这片传说中的宝地就再也不能现世了。
就在众人惊叹于这位前辈的狂傲与深情时,楼夏至凑了上来。
她的古修真语全是在天渊剑盟学的,磕磕绊绊地念完了石碑上的字,紧接着就把那块兰花状的石头拔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怔,杜白黎哭笑不得:“小夏至,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楼夏至不服气地嚷嚷:“我们可能马上就会被玉新枣一锅端了,还解什么风情啊解。”
我们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观察起周边的变化。
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动静。
“这位前辈是不是用力过猛了那晴翠海一时半会还出不来?”泠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左顾右盼。
她话音刚落,脚底传来一声闷响,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脚下一空陷落下去。
山崩地裂的巨响几乎要把耳朵震聋,眼睛也被扬起的风沙刺激地火辣辣的疼。
我堪堪稳住身形,老桓用真气辟出一个屏障,几乎是同时谪月的琴声响起,耳边眼前顿时清净了不少。
“大家都没事吧?”我环顾了一圈,除了有些灰头土脸,幸而没人受伤。
“咳咳,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突然。”楼夏至抽出几张除尘符。
周围的砂石还在不停掉落,但是这一块已初现雏形,地面低于四周呈碗状,应该就是晴翠海的海底。
大家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见了两个字:“水呢?”
似在回答我们一般,头顶四周远远传来哗哗的水声,与此同四一股充沛的灵气自四面八方喷薄而出。
我心里咯噔一声,和老桓同时看向了对方,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惊愕。
我俩疯了似的抽出剑往桓家村飞去,这水顷刻间就能淹了桓家村!
飞出那块低地,眼前的景象震撼至极,仿佛无穷无尽的湖水带着浓郁的灵气正从四周的群山奔腾而下,而南边,正是桓家村。
潇木剑发出一声轻啸,剑身发出强烈的白光,我飞至桓家村上方喷涌而下的水下用剑势死死顶住了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水。
那水有法术加持,远不似一般的向下流的水,甫一接触我就没稳住身形险些要落下去。
执剑的手轻颤着,内丹疯狂运转消耗着,我有些绝望地意识到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此刻大家都跟我一样竭尽全力的挡着水,每个人的脸上都青筋尽显。
“这里有我顶着,你们下去把村民带到安全的地方。”老桓沉声道。
“我不走,我和你一起顶着。”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一个人顶住......我不敢想老桓会怎么样。
“我不会有事,你听话去做!”他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拿什么保证你不会有事!”我也对他吼道。
“其他人快走!。”我转头奋力顶着水,手臂微微颤抖着。
“我不走!”泠若红着眼对我吼道。
“你不走我们都得交代在这,还要连累无辜的村民!”
我吼完这句话,发现根本没有人听我的。
泠若更是索性转过头不看我。
“小夏至,你想想你娘,听话快去。”
楼夏至此刻也是尽力顶着,听了我的话眼神闪了闪。
那水源源不断地落下,此时还打了一个浪头,千斤重量压在身上,我嘴里立刻涌起一股腥甜,心口的树心玉也亮了起来。
楼夏至被这一个浪头打得如风中的落叶一般,她咬了咬牙:“我马上回来,你们一定要撑住!”
她收了力飞速离去,那水立刻往下猛地一沉,直直淹没了我的手臂。
浑身上下都剧烈的疼着,感官变得异常清晰,真气迅速消耗着,而那水已经慢慢触到了头顶。
我可真没想到自己竟要以这种方式葬生于此......这算不算魂归故里?
我正想笑,却发现自己连嘴角都扯不动了,已到了力竭之际。
连跟他们最后道一声再见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只能看到泠若死死低着头,也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身体剧烈颤抖着。
碧簮剑剑柄上有什么闪了闪,那是......天渊冰种!
“一个都不准死!”泠若吼了一声,碧簪剑瞬间发出耀眼强光,一道蓝光从剑尖飞出没入了水中。
几乎是同时,那水的变得冰冷刺骨,有轻轻的“咔咔”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感受到手所接触的水似乎结冰了,我慢慢放开了手。
那水没有再流下来一滴,竟是整块都结成了冰。
“泠若......你成功了......”
泠若拿着剑呆呆地张着嘴:“我,我能驾驭这冰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