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稻香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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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工藤优作不愧是工藤优作，在听完染山遥的转述后，将贝尔摩德的举动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他在红灯前刹了车，看着远处东京市中央乌丸财团的大厦，镜片后的眼睛掠过一丝复杂。乌丸财团大厦矗立在那儿已有几十年的时间，漆黑大楼直入云霄，每一任大楼的主人都和日本的政治经济文化有怎么都无法割断的关系。如果那个组织的背后是乌丸家，肯定对公安也有所渗透，工藤优作呼出了一口气，不由得庆幸染山遥没有去公安那儿查线索，否则有生命危险也说不好。
红灯跳成绿灯，工藤优作收起思虑，踩下油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对了，你现在坐的车是什么型号的？车牌号是什么？”
“车牌号里带了两个9，是辆黑色的凯迪拉克ATS-L。”
工藤优作记在了心里，熟练地将车拐了个弯，顺便道：“你家小孩看起来很想和你说话，你要和他说两句吗？”
被戳穿的夏油杰：“！”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倒是没有说什么自己不想的话。一来是他确实很想和染山遥说话，二来则是他和工藤优作见过好几次面，算是挺熟，也不会像早上刚见到赤司诗织时那样拘谨。
“安全第一。”染山遥在电话那边顿了顿，似乎是很不习惯这样的叮嘱，语气有点生疏别扭：“晚上想不想吃麦当劳？”
夏油杰刚想开口说“都可以”，就听到染山遥极快地堵了一句：“不能说都可以。”
夏油杰：“……”
他想了想，还是将真实想法说出了口：“我想吃麦旋风。”
有明确说自己想吃什么就好办，不用再什么都买一遍，拎着染山遥都有点嫌累。他刚应下，就听见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工藤优作忽然开了口：“染山，你现在看看，凯迪拉克旁边是不是有辆宝马x5？也是黑的。”
染山遥将系统面板的镜头拉远，调转了一下，发现果然如工藤优作所说：“你长了千里眼？”
“没长。”工藤优作说：“这是我的车。”
“……”
凯迪拉克和宝马x5一前一后在车道上开着，开着开着，两人就察觉到不对了。顺路一段时间还好说，但一直顺路似乎就有点问题了。眼见那栋乌丸集团的大楼离他们越来越近，染山遥沉默了片刻：“……总不会？”
工藤优作：“看起来好像我们是一个目的地。”
染山遥：“……”
工藤优作无比庆幸自己今天出门前拜托藤峰有希子给自己易容，否则这样对上贝尔摩德，很容易打草惊蛇。但以防万一，工藤优作思考片刻，还是做出了决定：“等下我们就换一条路开，不然如果被她注意到夏油杰，说不定会起疑。”
夏油杰“唰”地蹲在了车窗下，很紧张：“工藤叔叔，他们刚才没看见我吧？”
工藤优作：“……”
这我怎么知道？
不曾想到，染山遥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没看见。”
夏油杰松了口气，没想到染山遥居然没说完。他本来以为染山遥是有什么事要叮嘱，比如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却没想到染山遥停顿了一下，说：“我看见了。还有，今天很棒。”
“……”
夏油杰愣了愣，连通话已经结束都没反应过来。他抱着双腿蹲在后车窗下面，过了片刻，将自己涨得通红的脸埋入了臂弯间。
下个路口，工藤优作果然按照计划转弯了。
转弯的时候，夏油杰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往旁边歪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只有刹那的天旋地转，夏油杰莫名产生了一种错觉——明明载着染山遥的凯迪拉克离载着他的宝马越来越远，但他和染山遥却好像离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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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凯迪拉克在乌丸集团的秘密停车库里熄火，贝尔摩德下了车。
别说其他人，就连贝尔摩德自己也很难相信组织的BOSS居然会没躲在什么深山老林里，而是在乌丸集团大厦的顶层。但仔细一想，其实也说得过去，站在乌丸大厦顶层能俯视整个东京，城市和其他人会变得极为渺小。
朗姆的那些跟班当然不会一起去面见BOSS，不是谁都有面见BOSS的权利。一离开了朗姆这些跟班的视线，贝尔摩德就不再继续伪装朗姆。她一手提着装了红宝石的香奈儿手提包，另一只手对着电梯整理了一下头发，便按下楼层。
染山遥发现，不说别的，从安全方面来说，这里不愧是组织BOSS的老巢。
单是贝尔摩德通过安全门的数量，从通过验证换乘五个电梯抵达楼层后数起，就已经有十二个。每个安全门都需要面容和瞳孔识别，上面布着无数个摄像头，根本不会有拍摄不到的死角。而且这边显然不是正常拜访乌丸集团能够到达的——甚至乌丸集团的员工也可能不知道，在雪白墙壁的后面，是一扇扇泛着金属冷光的安全门。
安全门验证无误通过，但这只是第一道关卡。贝尔摩德在经历了搜身、对暗号、安检、证明权限和指纹验证后，顶着数十个全副武装保镖的目光，站在原地等待别人去通报BOSS。
——是的，就算贝尔摩德拥有不打申请直接来见BOSS的特权，但见不见她，还是BOSS一句话的事。
好在贝尔摩德这次带来了潘多拉的消息，尽管她之前被BOSS冷落了一段时间，但看在潘多拉的份上，BOSS还是很乐意接见她的。贝尔摩德跟着人再次走过了无数道安全闸门，染山遥才终于在尽头看见了一扇紧紧闭着的大门，门外还是站着数不清的保镖。甚至在到大门的路上，贝尔摩德的身上出现了无数个红点——这就意味着暗地里有许多狙击手正在瞄准她。
看样子每个人来这里都得经历这么一出，BOSS无比惜命，哪怕来的人是贝尔摩德。
大门被保镖无声推开，贝尔摩德走了进去，高跟鞋踩在羊绒地毯上的声音弱不可闻。正常人住在这么高的楼层，基本上都会把窗帘拉开，不然是浪费了顶楼的好风景。但BOSS显然不是这样的人，窗帘不但紧紧拉着，甚至连灯也只开了一盏，大部分摆设都沉浸在黑暗之中。过了会儿，楼梯上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倒真像是乌鸦昼伏夜出。
微弱的灯光映出BOSS的脸，染山遥眉一皱，核对了下工藤优作刚刚发给自己乌丸集团的信息。
确实没看错。
他顿了顿，给工藤优作发了条讯息：【组织的BOSS，在你给我的资料里已经死了八十年。】
虽然身形佝偻，有挥之不去的迟暮感，但BOSS的眼睛却一点也不浑浊，甚至泛着阴狠的光。BOSS将手背在身后，打量了贝尔摩德一圈，拉长了声音：“贝尔摩德，你有潘多拉的消息？”
他的确已经年纪很大了，说话像是残旧的风箱在呻吟。不明的光线掩盖了他面上大部分表情，因此除了能操控镜头的染山遥之外，没人发现他眼里藏着那点亢奋的光芒，像是年轻人——在一个老人眼里找到这种情绪，是非常诡异的。
可贝尔摩德只是风情万种地笑了一下，接着便从自己包里拿出了那颗被手帕包着的红宝石：“不止是消息，想给您一个惊喜。”
手帕被摊开的瞬间，BOSS低头看去，仿佛这房间里所有的光都集中到了红宝石的表面，他下意识地忘记了呼吸。
“……它就是，”过了两秒，BOSS回了神，“潘多拉？”
其实贝尔摩德也不能确定，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将所有锅都甩到朗姆身上：“您有所不知，今天朗姆来找我了一趟，想让我看看这颗红宝石是不是潘多拉。而在我问他红宝石的来历时——他却说是有人闯入那间公司，入侵者留下的。可是我询问了朗姆身边的人，那些人都表示没有见过什么入侵者，只是按照朗姆的命令搜查了整栋楼，然后发现了这颗红宝石。”
BOSS没说话，只是隔着手帕将红宝石小心翼翼地托起。
贝尔摩德轻而易举地将事实改编成谎言：“朗姆说是想把这颗红宝石献给您，所以才来找我确认，但我觉得朗姆不会随随便便地将一颗宝石当成潘多拉，可能只是还需要我确认一下吧。”
染山遥：“……”
高，实在是高，完全把自己摘出去，不动声色地上眼药。
如果不是染山遥清楚真相是什么样的，恐怕也要相信贝尔摩德此时的话——因为如果仔细研究贝尔摩德谎言里的细节，会发现完全和现实对得上号。
“您之前说国内有和潘多拉相关的传闻，”贝尔摩德略过了黑羽盗一的名字，“怎么潘多拉刚好这个时候出现在朗姆手里呢？”
听了这么多，BOSS本就多疑，不起疑心才有鬼。虽然BOSS没说什么，但贝尔摩德根据这么多年和BOSS相处的经验察觉到，这口“窝藏潘多拉”的锅是彻底被贝尔摩德给扣在了朗姆身上，轻易摘不下去了。
BOSS哼笑了声：“是不是真的潘多拉，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毕竟潘多拉有个对着月光就会流下眼泪的传说，如果这是真的潘多拉，那么今晚就能被验证。BOSS挥了挥手，让贝尔摩德离开，没提处置朗姆的事——但他们俩都知道不是不处置，而是要根据是不是真的潘多拉来判断，毕竟朗姆在组织里的地位不低，如果可以，BOSS并不想随便动他。
贝尔摩德离开后，BOSS就着灯光仔仔细细地欣赏了红宝石一会儿。然后他缓慢地上楼，先是亲手做了下检查，确定这颗红宝石的的确确只是一颗宝石，上面没有带什么东西，才又拿着红宝石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后又连接着无数扇只有BOSS才能打开的安全门，至于有多少扇，染山遥已经数不清了。
走完所有的安全门后，染山遥看见BOSS在通道尽头那扇最大的安全门门边按下了自己的指纹，沉重的金属门随之被打开，这回终于不再是安全门了——而是露出了里面宝库的真容。
有的精美绝伦，有的却看起来粗糙，但染山遥出身富裕，相当识货，事实上不管外表怎么样，这宝库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而粗粗扫一眼，宝库里起码有上千个宝贝。
染山遥：“……”
只能说，真不愧活了这么久。
BOSS不知道又按下了什么按钮，一个平台缓缓从地板下升起。BOSS将红宝石放在了平台上，隔着防弹玻璃罩贪婪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欣赏到染山遥都快睡着了，才终于迈着步子走了，不知道是去处理什么事情。
金属门再度被合上，染山遥在系统空间里伸了个懒腰，发现他接下来好像没什么事做，只能在这等着。而且宝库里明显有什么信号屏蔽装置，他用的是系统手机，能够给工藤优作发消息，但是工藤优作没办法给他发。
正当染山遥打算打开论坛刷帖子的时候，视线扫过系统面板，动作一顿。
他的目光在BOSS宝库里那些价值连城、随便拿出一样都能拍出天价的宝贝上徘徊了一圈，忽然发现好像也不是没有事情做。
来都来了，不能白来，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稻香 四十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