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稻香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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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那之前，有一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染山遥变成的红宝石被组织BOSS放在一个全副武装的玻璃平台上，前后左右都被封死，纵然有缝隙，那也不是红宝石能够偷偷摸摸溜出去的。哪怕这平台是玻璃做的，但用的是防弹玻璃，绝对不容易破坏。
系统空间内，染山遥靠在坦克形状的懒人沙发上，皱眉望着面板上映出的一片漆黑，除了那隐约映出的宝物轮廓之外，什么都看不清。但看不清不代表不存在，组织BOSS在自己的宝库里不可能不设机关，说不定有什么正在守株待兔。
——比如托着红宝石的玻璃平台前方，就零零散散分布着许多个无声无息四处旋转的摄像头。
尽管没有透视眼，但染山遥知道摄像头后面肯定有人无时无刻在盯着，有可能是组织BOSS最忠诚的鹰犬，也有可能是BOSS本人。总之，不谈要不要顺手牵羊，只要染山遥操纵红宝石从这地方出去，不惊扰到这些人是不可能的。甚至就算出去，没有组织BOSS的面容，他也很难过那么多道安全门。
来时他就已经留意过，漫长的通道边连扇窗户都没有，跳楼都跳不了。
其实还有一种离开方法，那就是晚上的时候组织BOSS会过来一趟，将他捧到月光下验证是不是潘多拉，最起码红宝石能从宝库里出去。可是那样一来，染山遥就没有办法带着这些宝贝走了，也不能捞点组织的机密资料。这么多宝贝放在眼前，要染山遥抛下它们，实在有点困难。
不过好在染山遥不是一个人来这里。
他托着下巴沉思了两秒，打开手机屏幕，噼里啪啦地打下一行字，点击发送给夏油杰。
乌丸集团大楼下，夏油杰刚准备下车，忽然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新任务了，险些一个激灵跳起来，专程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发型，才郑重其事地拿出手机。在工藤优作那“？？？”的目光里，夏油杰紧张地解锁了屏幕，看见多了条来自染山遥的新讯息，然后点开一看。
【那个咒灵带过来了吗？带过来的话，让它到集团顶层铺个“帐”。】
夏油杰：“……”
工藤优作见他仿佛被定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凑过头来看了一眼，也：“……”
“那个咒灵。”工藤优作顿了顿，揉了揉额头：“是不是还在办公室的天花板上捆着部长？它赶得过来吗？”
如果说夏油杰看到染山遥发短信发给他的时候有多激动，那么他现在就有多慌张。他慢慢、慢慢地转过头，和工藤优作小眼对大眼了片刻，最终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还真不是谁忘了咒灵，只是他们两人不像染山遥那样变成红宝石溜走，为了防止部长在他们两个人走出医药公司前清醒过来追击，制服部长的任务就交给了咒灵来完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到现在为止，部长仍然被咒灵用触手四捆八绑地定在天花板上。染山遥又没有全程与他们同行，不知道这事很正常。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需要这什么帐，可能是遇到了一点麻烦。而且很明显，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给我们发消息，但收不到我们发过去的消息。”工藤优作抬头望向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空，大致算了算时间，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变成红宝石有时间限制，我记得是零点之前。”
也就意味着，零点之前，染山遥必须想办法从那里逃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工藤优作紧紧地皱着眉，根据染山遥那寥寥三言两语就大致推断出他现下估计是被困住了。这也不奇怪，毕竟红宝石是上交给组织BOSS的，没人看守才奇怪，更别说还是敌方的大本营。
“……”
光听这些，就算夏油杰年纪再小，也意识到妈妈现在肯定已经遇到危险了，偏偏他还没有把咒灵带过来。想到这，夏油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难道我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我不是觉醒了特殊能力吗？为什么还帮不上忙？
他心里乱成了一团，像是陷入了什么迷宫，不管怎么走都迟迟找不到一条出路。夏油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慌——妈妈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从来都不慌，比如上次就算染山遥看不见咒灵，也想到了借他的眼睛来瞄准咒灵，此路不通就换一条路走，根本不会在一件事上反反复复地纠结。
那既然咒灵赶不过来，会不会有别的办法？咒灵不是被我吸收的吗？
夏油杰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与此同时，离开迷宫的大门似乎出现在了他眼前。他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那扇凭空出现的大门。
“……也许不用咒灵赶过来。”
正在思考该怎么办的工藤优作放下手，看向他：“？”
夏油杰仍然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但他的手指上窜起了几道黑色的火苗，迟疑地道：“我好像能把那个咒灵的术式……抽取过来，变成自己的。”
工藤优作脑子转得很快：“等等，所以就是说，你现在可以用那个帐了？”
夏油杰肯定地点了点头，但在下一秒又补充：“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把帐覆盖一争做大楼，布下帐的时候，我必须在里面……如果只是在这里开始的话，我没有办法把帐覆盖到顶层。”
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他现在也只有八岁，咒力再怎样都有限，还没成长到那个地步，甚至怎么布“帐”都是靠自己胡乱摸索出来的，能布下都已经很不错了。夏油杰心情刚好一点，又忍不住低落了下去。
但是工藤优作却伸手揉了把的头发，在他面前蹲下身，语气是夏油杰没有想到的轻松：“你大概需要多近才能设下帐？”
“……”夏油杰乖乖地被揉，没有反抗，想了想：“五十米？”
“那就够了，身为小孩，你已经非常棒，剩下的交给大人来。”
工藤优作一把抱起还愣着的夏油杰，目测了一下乌丸集团大楼有多高：“我们换个交通工具就行。”
夏油杰还懵着：“……换什么交通工具？”
“换个飞机。”工藤优作随手打了个电话，对夏油杰微微一笑，没有说太多：“有机会让你妈妈带你到夏威夷来玩。”
夏油杰：“……”
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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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集团顶层的组织BOSS私人宝库里，任谁都没想到那颗初来乍到的红宝石正在打其他老资历的算盘，也没想到这颗红宝石即将挑起腥风血雨，不负潘多拉之名。
染山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一条短信居然让夏油杰当场进化，给夏油杰发完短信后他就没管，转而去抓了下一个壮丁。赤司征臣那是太好抓了，早上还刚救了赤司诗织，赤司征臣眼下根本不会拒绝染山遥任何不过分的要求，更别说只是拜托他找个理由过来乌丸集团走一趟，所以染山遥也不担心。
但难抓的是怪盗基德——也就是黑羽盗一，尤其是在如今染山遥完全收不到黑羽盗一短信的情况下，可接下来没有黑羽盗一还真不行。
染山遥翻出了黑羽盗一的联络方式。
联络方式倒是不难找，因为昨晚黑羽盗一就已经给了他名片。染山遥就不是个会怕困难的人，更别说现在这和之前当妈比起来完全算不上困难，也就是单方面交流而已，有什么难的？
所以他压根就没思考多长时间，就拨通了黑羽盗一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于是非常奇妙的一幕就发生了——染山遥听不见黑羽盗一的声音，但黑羽盗一听得见他的声音。
“这里是染山，有件事想麻烦黑羽先生帮忙。”在拜托别人的时候，染山遥的语气没平时那么冷淡，甚至称得上一句客气，就是有点硬邦邦的。
但电话那边的黑羽盗一：“？”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手机，有点不太适应染山遥这样的礼貌，警觉地：“什么事？难道你被绑架了？”
黑羽盗一都快有染山遥PTSD了。
第一次他们见面，染山遥顺走了黑羽盗一偷的那颗维纳斯；第二次他们见面，染山遥顺……不是直接顺走的，算是间接顺走了黑羽盗一的私房钱；第三次他们见面，黑羽盗一被迫当了搬书的苦力；第四次见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眉头一皱，只觉得染山遥这样客气的态度十分怪异，直觉没有好事。
如果平时染山遥肯定就一个“你才被绑架”过去了，但问题是他现在完全听不到黑羽盗一的声音，只能瞎猜。很显然，染山遥没对上黑羽盗一的脑电波，继续说了下去：“我想拜托黑羽先生易容成我到乌丸集团的大厦，进入大厦后和赤司财团的人会合，到时候会有人给黑羽先生打暗号，看到暗号黑羽先生就能离开了。”
黑羽盗一：“……”
怎么听起来这么像Maifa的地下交易？而且怎么还有赤司的事？为什么跑到乌丸那里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但任他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帮忙事小，绑架事大。他蹙起了眉，没有直接提出，而是委婉地问道：“你家大人怎么样？”
染山遥想起来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这边的情况有点特殊，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黑羽盗一：“……”
这是真听不见还是装听不见？
如果是装听不见，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真的可能是被绑架。
但凡染山遥没提夏油杰还好说，可问题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当妈当久了，染山遥真有了那么一丁半点的慈母之心，居然对黑羽盗一多说了几句。
“你在乌丸集团里的时候，说不定会遇到夏油杰。”染山遥抓了把头发，说：“如果夏油杰发现你不是我，让他不用慌，说我没事。”
黑羽盗一：“……”
黑羽盗一：“？？？”
他彻底糊涂了，沉默几秒整理自己的思路。
已知染山遥拜托他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到乌丸财团大厦，和赤司财团的会合，这最多看起来有点怪，但一下子也找不出来什么问题。可问题是染山遥明明说自己听不见，在黑羽盗一用“你家大人”来试探的时候，却回答了夏油杰。
染山遥家哪里有其他大人？夏油杰不是小孩吗？
结合到染山遥之前的语气，黑羽盗一越发肯定了染山遥被绑架的猜测，甚至毫不费力地脑补出了一幕大戏——
染山遥因为什么原因被绑架，但赤司财团这时候找他有事，要去乌丸集团，绑匪逼他想办法解决，而染山遥表示自己认识一个会易容的魔术师，所以打电话给了他黑羽盗一，并且委婉地暗示了自己遭遇绑架，拜托他帮忙。
而染山遥为什么被绑架？绑匪是谁？
除了潘多拉之外，还能是为什么？说不定有人没被黑羽盗一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所迷惑，想方设法找到了染山遥，要染山遥交出潘多拉呢？
“……我明白了。”黑羽盗一瞬间醍醐灌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天衣无缝：“我会帮你的。”
说完这句，黑羽盗一等待了一会儿，打算等等染山遥会不会暗示更多自己被绑架的线索。
而电话那端的染山遥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为了避免黑羽盗一不来，想了想还是补充了句：“如果你想要珠宝展上的那个，也可以。”
“潘多拉的眼泪”这词，他一想到自己在黑羽盗一那是潘多拉，怎么都说不出口，干脆就用了“那个”代指，反正黑羽盗一应该也能明白。这个诱饵抛出去，染山遥不怕黑羽盗一不来，便干脆挂了电话继续挑选等会儿用什么武器。
黑羽盗一确实明白了：“我知道了。”
听到手机那边传来挂断的“嘟嘟”声，黑羽盗一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了染山遥是在被绑架——他最后说的那句，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因为潘多拉被绑架了吗？
黑羽盗一没有犹豫，拿着手机起身去家里的密室准备道具。他一边大步流星地迈向密室，同时拨通了工藤优作的手机号码。昨天晚上他不但和染山遥互换了联系方式，也和工藤优作交换了联系方式。
螺旋桨正在疯狂地旋转，直升飞机即将起飞，工藤优作正在检查直升飞机的油舱。螺旋桨旋转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所以他没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
但夏油杰因为任务在及，神经绷到了极致，对任何动静都很敏感。他举着手机，顶着呼啸风声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对工藤优作喊：“工藤叔叔——有电话——！”
“——这里是工藤优作，”工藤优作接过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名字：“黑羽君？”
黑羽盗一的声音分明不大，但好像连风声都盖过了：“染山被绑架了！！”
工藤优作：“……”
夏油杰：“……”
啊？
好在他们俩几乎是全程围观，染山遥到底绑没被绑架，他们很清楚。尽管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种误会，工藤优作还是三言两语给黑羽盗一解释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整理道具的黑羽盗一：“……”
这是什么发展？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只是既然染山遥没被绑架，而且工藤优作都去了，也有相应的对策，那么好像也不用他跑一趟。不是黑羽盗一没良心，主要还是染山遥PTSD又发作了，实在是怕被坑。
而且万一染山遥否认“那个”是潘多拉的眼泪，黑羽盗一岂不是白跑一趟？
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了手机那头的沉默。
救妈妈当然是人越多越好，由于早上刚见过“潘多拉的眼泪”成功救了赤司诗织，也成功让赤司征臣帮了忙，夏油杰来不及想更多，直接顶着风声对手机那头喊：“黑羽叔叔！如果你帮了我妈妈，我请我妈妈哭给你看——”
不提潘多拉人形的眼泪有没有用，光是想到这个画面，黑羽盗一毫不犹豫：“成交，我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夏油杰：“？”
他还没来得及给黑羽叔叔介绍自家妈妈眼泪有多厉害呢？
看着一脸迷茫的夏油杰，工藤优作：“……”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稻香 四十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