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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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海盛的葬礼如期在蔷薇庄园举行。
此时，他的遗体已经被“无害化”后葬在了家族的专属陵墓里。
奚谨站在墓碑前，手里空无一物。
她没有按照星际惯例，给死者带一束白色的铃铃花，毕竟她并不会因为奚海盛的死而感到悲伤。
奚谨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遗憾地想：死得太早了点，也太容易了点。
老管家小心地问道：“大小姐，李律师说人都齐了，要带过来吗？”
奚谨微微颔首，“去吧。”
不过一会儿，李斯特身后跟着行色各异的几人，在老管家的带领下，顺着蜿蜒的小路走了很久，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奚谨和一块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墓碑。
李斯特：“……”
人都死了，也不用把嫌弃表现得这么明显……
和李斯特的安分不同，他身后那几人已经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这也太过分了吧，奚家主好歹也是奚少将的父亲，怎么葬礼办得这么简陋。”
“对啊，你瞧瞧，竟然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实在让人心寒啊！”
“我要是老家主，就应该当初把这个女儿逐出家族。”
“这葬礼怎么只请了咱们啊，主星上一个有头有脸的贵人都没来？”
“嘘，小点声。谁不知道奚家现在什么情况，估计人家根本不愿意来吧……”
听到他们的话，李斯特嘴角抽了抽。
老家主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样，挑的情人都是些空有美貌脑子空空的草包。
这奚家就算再落魄，想捏死这些人比捏死蚂蚁都容易。轮得到他们来指指点点吗？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李斯特掩下心中的蔑视，上前对奚谨道：“大小姐，这几位都是老家主的朋友，前来参加葬礼的。”
奚谨转身，视线扫过刚刚聒噪的几人。
那几人只觉像是被一柄利刃扫过，顿时惊住不敢吭声。
不愧是少将，这威势让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
“既然是来吊唁的，就过来献束花。我父亲待你们不薄，估计你们也是知道感恩的。”
奚谨的语气淡淡的，却让几人都不禁露出尴尬的表情。
奚海盛死了，他们或许有点遗憾，感恩却是绝对没有的。
奚谨往旁边走了步，让出位置，示意他们上前。
几人不敢再造次，硬着头皮从管家手里拿过花束，走到墓碑前一一献花。
奚谨看向李斯特，示意他过来，然后问道：“怎么差了一个？”
李斯特无奈道：“我发了邀请，但是对方说是病了，来不了。”
“叫什么名字？”
“玛姬。”
奚谨沉吟片刻道：“我父亲死的那天，她好像就在庄园？”
李斯特还真不清楚这一点，疑惑道：“这么巧？”
“嗯……或许是我父亲的死把她吓到了吧？你帮我去慰问一下，看看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李斯特不信奚谨有这么好心，他怀疑奚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由得试探道：“这没必要吧？”
奚谨反问道：“哦，你觉得没必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斯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对的，毕竟他不知道奚谨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这位李律师一脸纠结的模样，奚谨在心里有了判断。
李律师应该和奚海盛的死没有关系。
葬礼最后草草结束，几乎所有流程一切从简，把敷衍表现得淋漓尽致。
奚海盛的几个情人各个表情难看。
毕竟他们答应过来，是想着老家主的葬礼应该是个大场面，说不定有机会结交其他来吊唁的权贵。
哪想到，竟然除了奚谨，他们竟然谁也没看到。
见他们一脸不甘地离开，李斯特忍不住提醒奚谨，“这些人回去可能会败坏您的名声。”
奚谨稀奇道：“我的名声还有下降的空间？”
李斯特：“……”
这话他不敢接。
奚谨状似苦恼地道：“我也没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只能放任他们随便去说了。李律师，如果他们诽谤我的话，你应该可以帮我打赢官司吧？”
“当，当然。”
“我就知道我父亲的眼光好，挑中了你做为专属律师。”
李斯特额前出了一层冷汗：“谢谢您夸奖。”
……
“奚谨，我查到点东西，你肯定会感兴趣。”
一打开通讯，奚谨就看到了赫莉兴奋的脸。
奚谨无奈道：“你要是再频繁强行接入我的光脑，警察就要请我去喝茶了。”
“你可以和我一起做通缉犯，实现人生自由。”
奚谨看着赫莉背后漫天飞舞的沙尘，眉梢一挑，“到处流浪的自由？”
“这怎么就不算自由了呢？”赫莉无所谓耸了耸肩，“反正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你喜欢就好……你刚才说查到了什么？”
“哦对了，”赫莉给奚谨发送了一个文件包，“你让我查的，我已经都查清楚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你看看吧，不用太谢我。”
赫莉话音未落，只听她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褐刀虫来了，快，躲起来！”
赫莉扭头看了眼天空，匆匆地对奚谨说了声“我这里有事，先不聊了”，然后便下了线。
奚谨蹙了下眉，觉得最后那道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打开赫莉发给她的文件包，里面的内容确实不少。
首先是关于奚海盛的死亡原因。
奚谨看过奚海盛的死亡报告，上面显示的死因是药物过量导致的心力衰竭。
老管家也说过，奚海盛有滥用药物的习惯，追溯起来得有十几年了。
所以，他的死看起来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根据赫莉的调查，奚海盛从各种渠道购置的药剂里，并没有死亡报告里涉及的成分。
也就是说，奚海盛的死是他杀。
而当天出现在蔷薇庄园的人，除了老管家和佣人，只有情人玛姬。
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奚谨挑了下眉。
赫莉第二个调查的对象是莱斯利。
斯塔墨成立之初，奚谨的爷爷给了莱斯利15％的原始股份，并且承诺斯塔墨的运营交由莱斯利负责，奚家不参与运营，只拿分红。
但是奚海盛并不认可这个承诺，屡次想要争夺公司的运营权。
奚海盛手中的股份比莱斯利多，但莱斯利得到的股东支持多，所以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伯仲。
两人之间的摩擦逐渐加剧，嫌隙横生。
赫莉查到莱斯利暗中联系了沃尔家族。
没错，就是要和斯塔墨竞争的坎贝尔公司背后的家族。
莱斯利的目的很容易猜，他应该是想和沃尔家族联手弄垮斯塔墨，报复奚海盛。
此外，赫莉还查到了一个有趣的事。
玛姬在成为奚海盛的情人前，曾经与莱斯利接触过。
这可有意思起来了……
莱斯利有充足的动机杀死奚海盛，而玛姬有没有可能是受到他的指使，对奚海盛下了手？
根据这推断，奚谨觉得她有必要见玛姬一面。
……
“人鱼在治疗仓里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吗？”
距离小人鱼进入治疗仓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奚谨除了那天半夜心血来潮给小人鱼读了一次童话后，就再没进过这房间。
这次佩格医生来做例行检查时，奚谨刚好闲着，便过来看了看，顺便问起这个话题。
佩格想也没想地回道：“当然听不到，治疗仓是完全密闭的。”
奚谨眉梢一挑，“那你叫我每天来陪她说话……”
“咳咳咳……”佩格尴尬地假装咳嗽，脑海里飞快地想出了一个借口，“爱是不需要声音来表达的，只要你够真诚，小人鱼就能感受得到。”
奚谨懒得拆穿佩格，毕竟她也没有“遵医嘱”。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说不好，”佩格眼睛转了转，“她的身体有多糟糕你也是知道的，多泡泡修复液免得以后留下后遗症。”
奚谨沉吟道：“看来你的医术不如人鱼中心的医生，他们说根本用不了这么久就能治好。”
佩格一听当即怒道：“他们放屁！我用的是最顶级的修复液，中心那帮废物根本不会调配！三天，顶多三天，我肯定能让她醒过来！”
奚谨满意道：“那就辛苦你了。”
清醒过来的佩格：“……”怎么感觉自己中计了？
在佩格离开后，奚谨看着治疗仓内闭眼沉睡的小人鱼，坐到治疗仓旁的椅子上，把童话书翻到上次读到一半的那一页。
“在金银花的花亭里，小花精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美丽的少女，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坐着，仿佛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恋人。但他们的表情非常哀伤，因为年轻人即将远行。年轻人对女孩说，‘你的哥哥不喜欢我，为了让他同意把你嫁给我，我答应他去很远的地方办一件差事。等我回来，你就可以成为我的新嫁娘！’”
读到这里，奚谨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那只小人鱼又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回不是不满的瞪视，而是好奇的张望。
奚谨合上童话书，轻声问她：“还要听吗？”
小人鱼眨巴眨巴眼睛，点了下头。
确定小人鱼是真的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奚谨勾了下嘴角，无情地道：“下一次吧。”
伊利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