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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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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吵得不可开交，好多来这永福斋吃饭的都不吃了将筷子放下专注的看热闹，周锦惜本没有太过在意，以为那位大哥就是普普通通的忘了带钱袋子。二人都不是什么爱凑热闹的人，吃完饭以后，林殊在掌柜桌子上放了二两道：“两间上房。”
“哎！是是是。”掌柜的看着这二两银子眼睛都放光，对普通人家来说，二两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了。周锦惜也没磨蹭，跟着小二就上了四楼，据小二说，这四楼的房间是要更好些的，虽说爬楼有些慢，但是周锦惜还是爬上去了，总不能让人家瞧不起了，寻思着一小公子连几层楼梯都上不去。
林殊和周锦惜的房间并非是挨着的，林殊便想问一句有没有挨着的，本心也是觉着这样子更能保护好周锦惜的安危，但是小二面露难色说这挨着的基本都住了人了，现如今没有能挨着的了。看小二为难的样子，周锦惜只能道：“无事，反正隔得不是很远，若是我有什么事情喊你便是。”
周锦惜也不想处处受人保护，连间单独的厢房都住不了。林殊见她这么说，便也只能点点头，二人进了屋子将东西收拾好，奔波了几日，周锦惜都没怎么好好清洗过，虽说日子冷也不怎么出汗，但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本想着问小二要些热水。
还没等周锦惜叫人，房门便被敲响，周锦惜心中警铃大作，心里盘算着是谁能如此快的得知自己讯息，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如此凑巧，便警醒的问了一句：“谁？”
“是我。”林殊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周锦惜霎时松了一口气，放松的同时不得不懊恼自己是否想的太多，“来了。”周锦惜应了一句赶忙去开门，正是林殊站在门口。
林殊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而是语气淡淡道：“若是明日上路，该是去买一些路上用的东西，现在天色尚早，不若我们出门，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周锦惜早已习惯了林殊此等语气，而是心下思虑片刻，觉得林殊言之有理，便点头答应。现如今正是永安郡阳光最好的时候，永安郡这地方虽然不算太南但是总归是偏南的，哪怕是在冬天，空气中都带些潮湿，再加上这里的冬天偏阴冷，周锦惜觉得这凉风跟活了一样往袖口里钻。
二人为了方便也没驾驶马车，在街上兜兜转转一圈，买了些下次启程准能用上的玩意儿，周锦惜出门还是穿的有些单薄了，就算隔着披风也有些冷，刚想开口问问林殊是否要回去，不远处街角转弯处的一个人影便吸引了周锦惜注意。
若是平时周锦惜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人，可是，那分明就是在永福斋消失的那个少女！周锦惜不敢马虎，这一次绝对没有看错，林殊见她盯着一处发呆，却发现目光尽头是为少女被一群男人围着，林殊以为周锦惜是看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便道：“需不需要帮帮她？”
周锦惜猛然回神，犹豫着点点头，无论是何原因，总不能见死不救。林殊也没马虎，直接按住佩剑便上前，那边几个壮汉身姿健壮，面容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看着林殊与周锦惜过来觉得眼前二人势单力薄，压根没放在眼里。
躲在角落里的少女缩成一团，身上已经没有晌午周锦惜看到她时的那么干净，但是依旧还是那几件衣服，甚至连棉衣都算不上，周锦惜裹这么厚还觉得冷，心下更是看着眼前少女穿的就觉得冷。
“哪来的杂碎，呈什么英雄？就你们这身量我一拳就打死一个。”开口说话的人就极其粗俗，手里拿着把菜刀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四五个大汉听后更是哈哈大笑，林殊听后也不恼，而是云淡风轻道：“凡事都讲究一个因果，敢问这位姑娘是有什么对不起各位的行为吗？”
林殊说这话的时候，地上的女子从抱膝当中探出一个头，方才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会出现这两位公子。周锦惜顾忌着自己是男装，也不好对女子做出什么太过亲密的行为，只能默默站在林殊背后一同挡在女孩身前。
大汉对二人极其不屑，但是又不理亏，开口便道：“小兄弟，你说因果，你可知道你身后这个女子偷了我们大哥的钱袋？要不是被哥几个发现，还不知道这蹄子威风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周锦惜与林殊均是一惊，本以为是个恶霸强抢民女，再不济也是恃强凌弱的戏码，没想到这姑娘竟是个贼！周锦惜这下子也回过味来，原来中午的时候看到的这个姑娘竟是来偷窃的，那位大哥的钱袋恐怕就是落入了这位姑娘手里。
周锦惜心下了然，但是人不能不救，看这女孩年岁尚小，若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赶出此等事情，只是周锦惜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到那姑娘以为两位公子不打算救自己了，连忙连滚带爬的抱住周锦惜腿道：“公子！公子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是活不下去了肯定不干这个！要是您救我，我保证给您当牛做马！”
周锦惜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来这招，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抱住自己的腿求饶，一下子慌了神便道：“你先起来，没说不帮。”
虽说这么说，可是那姑娘半睁一只眼看着那群人还不走，实在没办法只能继续抱着公子叫喊，周锦惜被叫的实在头疼，只能转头对林殊道：“林大哥。”
林殊就明白过来，这是非帮不可了，且不说那孩子嘴里说的什么上有老下有小是不是真的，但看她偷盗的行为，和如今的行径，就能判断出来不是个善茬。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林殊对着那几位大汉道：“不知道这孩子欠了你们多少钱，我帮她还。”
几位大汉面面相觑，可能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冤大头，便道：“十五两。”十五两对于周锦惜和林殊而言不算什么大钱，但是周锦惜也知道十五两不是小数目，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林殊将钱袋子递给大汉，大汉颠了掂试着没错，便对着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地上的女子看那几人都走了，才松了口气。周锦惜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道：“人都走了，你也该起来了吧？”
“嘿嘿。”女子一边嘿嘿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吊儿郎当道：“多谢两位大侠出手相助，咱们江湖再见，江湖再见。”正说着便转着眼珠子想办法溜走，开玩笑，万一眼前两个人让自己还钱怎么办？
可是女孩刚转过身准备跑，就被林殊一个箭步上前提溜起来后衣领子，女孩一下子被拽在原地动弹不得，眨巴两下圆溜溜的大眼睛只能自认倒霉。
“我们帮你，不代表你能胡作非为，偷盗一事若是将你交给官府可是能让你有个罪受。”林殊毫不客气的对着眼前女子吓唬道。
女孩一听交给官府，一下子也是慌了神，若是被交到官府手里，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了，于是赶忙哭丧着脸求饶道：“别别别，大侠，我身上真没钱了，我以后不偷了，再也不偷了还不行吗？”
周锦惜哪能那么快相信，这孩子嘴里分明没有一句实话，道：“不！行！你说不偷就不偷了？你姓甚名谁住在哪？我们给你送回去。”周锦惜与林殊对视一眼，林殊点点头，虽说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但是该有的默契还是在的。
女孩不敢相信道：“什么？还要知道我家在哪？不是吧，你们是大侠还是巡逻队的啊！”
周锦惜示意林殊放开女孩衣领与女孩面对面道：“你就当我们是巡逻队的吧！”
女孩得了自由，但是想想眼前这个大哥一看武功就很好，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放弃了想要逃跑的想法。想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真是婆婆妈妈，明明两个大男人，比女人还女人。”
“不过啊，你可是小瞧了我！”女孩笑嘻嘻的大喝一句，不知道将什么东西猛地扔到了地上，霎时间烟雾四起，一下子迷住了周锦惜和林殊的眼睛，林殊尚不知晓这是什么，担心周锦惜吸入猛地拿披风将周锦惜罩住，等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女孩的身影。
“咳咳咳咳。”周锦惜被烟雾呛的咳嗽不止，就连林殊也没例外。“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倒是多。”周锦惜缓过神来道了一句，看着自己身上林殊的披风，想着方才林殊下意识的动作，还是有些开心的，不过周锦惜没表现就是了，不然到时候林殊再来一句自重，她储君的面子往哪搁？
周锦惜将披风递给林殊道：“给，谢谢你的披风。”林殊轻轻嗯了一声接过来，事已至此那小毛贼早已不见踪影，二人只能先回客栈了。
周锦惜独自回了房间让小二打了些热水准备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将自己一身疲惫洗去。难得静了下来又一个人待着，周锦惜将从离开聂卿他们之时到如今的种种复了个盘，难免想起了青龙山与宋莹书，不知道若是让沈淮书知晓儿时同窗长大后竟然要杀自己，会不会惊讶。还有那些面具人，究竟是谁在操纵他们？为何他们可以死而复生？这一切周锦惜都无从得知，还有今日的那个小毛贼，年纪轻轻就要以偷窃为生，很难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周锦惜只觉得有些治国良策还是尽快执行为好。
“谁？”周锦惜下意识觉得窗外有人影经过，立刻敏锐的大声道。可是外面就那么一瞬间的黑影闪过很快恢复寂静，周锦惜警铃大响也不敢再洗，从木桶里站起来披上了一旁的浴衣。等了片刻没再有声音，周锦惜虽怀疑会不会是树影或者别的什么，但是还是心里打鼓，决心去找林殊说一下。
等她穿好衣服站在林殊房间门口，轻轻扣了一下门道：“林殊？”出人意料的里面并没有任何响动，周锦惜心下疑惑再次轻轻叩门，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无奈之下刚欲离开却发现林殊的房门并没有锁，周锦惜担心林殊安危，又联想到刚才黑影，心下有些着急，莫不是自己连累了林大哥，赶忙推门看去。
房间里面一片安静，东西全都整整齐齐摆放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周锦惜这才松了口气，林殊武功高强就算是遇害也应该会有打斗痕迹，现如今房间里面整齐如常，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只不过，林殊去哪了？周锦惜也只疑惑了一瞬，毕竟二人只是搭伴同行，没有什么一定要告知对方自己行踪的必要，周锦惜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只能退回到自己房间。
此时，永安郡最繁华的一条路的街角，一个行踪可疑的男人看了看身旁确认没有人跟了上来才闪身进了一家药材铺。掌柜的带他到了里屋里，沈淮书早已在此处等候多时。
“主子！”男子看见沈淮书当即单膝下跪行礼道。沈淮书早已将面具撕下，现如今正是以周锦惜最熟悉的那张脸坐在桌子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沈淮书没有废话只是抬了抬手，地上的男子就会意站了起来，道：“主子赎罪，属下方才...引起了殿下的注意。”
男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来，毕竟万一让客栈那位知晓自己的存在会给主子添很多麻烦。沈淮书喝茶的动作一顿，但是没有慌张道：“自己下去领罚。”
“是！”男子当即应声道，“只是，殿下方才进了您的房间...”男子还是将自己离开客栈前看到的一幕禀报道。
沈淮书这下子才皱眉疑惑，道：“她在找我？”
男子没敢妄言还是道：“属下引起殿下注意的时候，殿下可能下意识想要与您商量，但是您不在房间....”
沈淮书也明白过来，他现在心情很复杂，在宫里的时候看着周锦惜不近人情的样子，希望她身上担子不要那么沉重，也试着相信自己一些。但是后来知道了她的决心，她是真真正正的想成为一个好君主，并且在为之努力着，这让沈淮书下定决心要帮助周锦惜成长，独立。搞得现在周锦惜依靠自己也不对，不依靠自己也不对，这让从小杀伐果断的沈淮书头一次产生了迷茫的想法。
“下去吧。”沈淮书没有再多说什么，男子抱拳行礼后退下。他本身就是用来看顾周锦惜安危的暗卫，如今让周锦惜察觉到自己存在，实在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对于自己的惩罚也是甘之如饴。
这便是沈淮书历尽十年培养了一支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好在个个忠心精英。这只军队一支被沈淮书养在边疆，就算在沈淮书眼里规模不大，但是人数也足以包围整个南阳城。边疆距离南阳路途遥远，更何况君上不会对沈家设防，这也给沈淮书提供了便利。
沈淮书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捉拿左都御史的弟弟戚伯远，当年边疆孙家灭门一案，沈淮书严重怀疑是戚伯远所为，只是这个戚伯远行踪成谜，这些年来流转各地，总是让沈淮书闻讯而知却见不到真身。
只是，周锦惜实在是个意外。沈淮书也没想到自己会摇身一变成为周锦惜的守护神，一路护送周锦惜前往南越，但是周锦惜所做的与自己也算不谋而合，这么一想也就坦然了。
“二哥。”周右贤从门外缓缓走来。沈淮书在这就是因为收到了周右贤的书信说有戚伯远的消息。
“右贤。”沈淮书看着周右贤才轻轻笑了一下，周右贤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今日周右贤身穿一身白衣，颇有翩翩公子的风范，拿着一把小折扇风度翩翩，一点看不出来是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
周右贤自顾自的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前日，我的人听闻戚伯远在永安郡现身了。”
沈淮书眉头紧锁，这位戚伯远，要不是行踪成谜要不就是只有一点风声，就好像在耍他们玩一样，戚伯远那也是京城里闻名的花花公子，时常流连与花街柳巷，只是十几年前那事以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
沈淮书怀疑过，也许戚伯远就是干了那种事以后被哥哥左都御史戚伯庸藏到了大平的某一处避避风头去了，只是在各地流转的生活过于自在，戚伯远才会迟迟不回京城。当然，这一切都是沈淮书的猜测，但是眼下，这等乱臣贼子竟然就在永安郡，沈淮书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沈淮书与周锦惜二人原本明天就该重新上路继续赶路来着，如此一来，便是走不成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