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开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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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接着打吗？”何露突然来了一句，给崔玟问得一愣。
崔玟开玩笑道：”怎么，我不打把主攻这位置让给你啊？”
没想到之前还一口拒绝的何露这会儿像是吃错了药：“嗯，让我来打主攻你去打二传，弥补一下我们班的短板。”
这下轮到崔玟没好气地笑骂了：“滚蛋，你能打主攻吗你就打主攻，还我去打二传，你疯了吧？”
但是这会儿何露非常冷静且客观地目视前方，虽然崔玟面对何露有身高优势，但是何露不抬头看她也没用：“去年我在学校跳高一米七五。”
你要是问高中女子跳高一米七五什么概念，大概就是除了学校的体育生能横扫全校女生的这么一个概念，甚至有些男生高中随后也就勉勉强强达到这个水平。
弹跳能力足够，何露身高也勉强达标，要是打主攻也不是不行，崔玟直直看了何露一眼，语气带着点玩笑：“何露你是怪物吗？艺体文三开花？”
今天白天何露在班主任的课结束后被点名赶这个月的黑板报，崔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同桌上个月不声不响地就拿下了个美术市赛的一等奖。
何露觉得自己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比较清晰的：“还好吧，我有些运动项目还行，而且我偏科严重，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何露那成绩确实能凸现出她是偏科严重来，何露的语文英语都是年级单科王，文综稍微差了点，而她的数学成绩相比这些纯文科，简直偏科到没眼看，六十多分的数学成绩，比崔玟还低十分。
崔玟转而冷笑着把手里的排球砸向何露，说是砸但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夸你你还真不客气。”
何露接起崔玟扔过来的球，朝对方微微一笑：“还行吧，人可以承认自己的普通，但也需要承认自己的优秀。”
“栗玖，能借根皮筋么？”何露和班上默认负责排球比赛上场和战术安排的崔玟聊完转头就找人借皮筋。
栗玖连忙把几根粉蓝色的皮筋从手腕子拿下来，然后递给何露。
何露这会儿也没空嫌弃这些尴尬的少女心颜色，接过皮筋后低头把长发拢起随手扎了一个高马尾，露出光滑的额头，额前还漏下几缕碎发，发型微微凌乱可是五官还是美得太张扬和惊心动魄。
人总是会对比自己优秀的人有一点儿慕强的心理在，却也不会少了嫉妒和不甘，只是这样的想法或强或弱，可是在阳光透过操场边的水杉落在何露侧脸的那一瞬间，栗玖心里的感叹压倒性地压住了心里的暗面情绪。
何露真的太漂亮了，优秀到普通人难以企及，有时候差太多就很难嫉妒起来了，只剩下敬佩和纯粹的喜欢。
“你……”崔玟看了回来的何露半晌，何露平常都是披着长发，较长的刘海会略微挡住眉眼。
何露日常还喜欢趴在桌上，也不知道是在纯粹的懒得出去走动还是因为真困，总之在班上的存在感也不高。
崔玟忍不住“操”了一声：“这是准备要孔雀开屏呢您嘞？”余光里何露身后站着的栗玖还在往这边看，崔玟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就冲何露这张脸，但凡真对别人做点什么，直掰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何露懒散地瞟了她一眼：“肤浅。”
崔玟冷笑一声：“行，我肤浅，就您老不肤浅。我们班文体委员从刚刚到现在可是一直盯着你就没移开过眼。人呐，总是不缺什么就约不觉得什么珍贵。”
这人上辈子肯定是个腐朽的诗人。
“隔壁球场上那个女生是谁啊，怎么感觉之前没听说过她也没见过她啊，不应该啊，长这么漂亮，在年级里也应该是有名有姓的存在啊。”这话隔着人群海海落进纪茝耳里，于是纪茝的目光无意间向后望去，只见女生跳起来在阳光下狠狠扣下排球，她的高马尾在空气里摇摇晃晃，也把撞得空气乱晃。
白橙相间的排球在空气里被人无情地拍下，于是像是被触碰它的人施加了魔法，球调度刁钻地落入了对面的领地，就这样被对方放空。
“她是排球专业的吗？她好帅啊！！！”女生用力拉着旁边好友的胳膊并开始使劲摇晃。
好友差点被她摇晃得摔一跤，只能抓住对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你别闹，好好看比赛。”
女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面露一点点的羞涩：“可是她真的好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有点想要小姐姐联系方式。”
帅吗？
纪茝的目光在对方身上略微停留。昨天对方身上还不是这一身黑白配色的校服，今天可能是刚去图书馆领回了转校后的第一套校服，就直接穿在身上了，所以对方身上的校服看上去很新。
陶源校服虽然配色不怎么样，但是款式却是当下比较潮流的polo衫，也算是走在时代前沿了。
纪茝穿校服的时候是不习惯把上衣的扣子解开的，一定要把两粒扣子扣到最顶端，但何露和她正好相反。
何露校服的扣子一颗也没扣上，原本板正的校服愣是和她攻击性极强的颜值格外搭配，漂亮得很有记忆点。
纪茝挪开眼，把目光投回自家班级的排球赛的时候忍不住抿唇，面前赛场上的人的所有动作却怎么也落不进眼底，像是打了马赛克一般看不真切。
好吧，纪茝承认，刚刚何露在场上扣球的动作确实有点帅。
场内的崔玟看着场上何露霸气侧漏的的进攻眉心直跳，我的妈，这孔雀开屏的力度真是离了个大谱了，感觉方圆十里的鸟都要飞过来了。
本来班上人对何露来打主攻颇有微词，但是何露一上场两分钟就顺利拿下一分，狠狠展现出了何露自信下的实力底气。
得亏是只打半场，崔玟把接到手里的球又传给何露，要不然按照何露这打法，两场打完第二天就请假床上躺着一天休养去吧。
排球下半场结束之后比分出现了反转，何露和隔壁班的比赛选手去友好握手的时候感觉隔壁班那两个专业生看她目光都透露这个危险。
何露才不在意，在学校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胆子打我不成，实在不成她可以躲在高个子崔玟身后。
回到阴凉处后何露光是矿泉水水就收了四五瓶，有自家班上的也有隔壁班的，甚至连隔壁赛场上的班上都有人给她送水。
何露一一道谢后把手里的水分给了班里其他人，然后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了口水。
崔玟都没受到过如此优待，她站在何露旁边语气酸溜并且夹带私货：“我猜今天晚上你的好友列表就要爆炸，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钓到你想要的那条鱼。”
何露瞟了她一眼：“说什么呢？”
崔玟笑了笑，目光落在不远处安静站在绿荫下和旁边有说有笑的熟悉身影上：“你猜我刚刚看到你在看谁了。”
何露嗤笑：“操场上这么多人，我只是无意间看到某些人了而已，我才和她认识几天，别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肤浅。”
崔玟浅浅一笑，也不争辩，干脆坐在操场边缘水杉树绿荫下的台阶上和何露对望：“是吗？”
何露也低下头看她，心说和八百个心眼子的人打交道真是麻烦，还是沈妤这种没心眼的人讲话最舒服。
排球比赛也打完了，何露去食堂吃完晚饭后就跑去了图书馆。
锦兰今天下午没课，于是到画室也到得早，但没想到今天有人比她还到得早。
之前市里头有比赛的时候何露总是锦兰和别的两个老师负责的画室里到得最早的那一个，走也是走得最晚的，锦兰听她手里另外一个学生说何露大课间不升旗和中午午休时间偶尔也会来图书馆。
这是对方在发现何露某一幅作品创作速度有些离奇地快从何露嘴里问出来的。
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画室里，何露都没抬过头，专注力是一等一的好，锦兰给她自己手里这一副作品留下落款后忍不住往何露那边走：“你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到时候你别艺考合格了文化成绩不够被刷下来了。”
何露还没开口，走进教室的蔡梅梅刚好听到这句话，闻言笑着嘲讽道：“锦老师，你这就是多想了，何露可是我们这次月考语文和英语两科的全年级第一呢，人家来学美术可能就单纯来玩的。”
良久的沉默里是江璃打破了寂静。
“蔡梅梅，你别太过分了！”已经在画室里坐下有一会儿的江璃这会儿脸都已经白了。
何露原本和画室里的多数人无冤无仇，可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型社会，江璃知道被排挤的痛楚，她不希望何露会因为帮她而体验到这种痛苦。
蔡梅梅阴阳怪气：“我过分？那天在画室里一脚踹烂画架的人是我吗，那我确实很过分了，倒是忘记给学校赔款了。”
踹烂画架？
不会是在画室里打了一架吧，丝毫不知前因后果的锦兰差点被这群不知轻重的学生吓着：“你们之前在画室里起争执了？”
邓黎站在一旁也是端着怪异的腔调：“老师我们哪敢啊，万一某人心情不好到时候没有画架给她踹她踹我们怎么办？”
锦兰心跳扑通扑通的，只觉得脑壳疼，苍天呐大地啊，现在美术老师找工作也不好找，你们这些学生能不能让老师省省心呐？
锦兰环视整个教室一周，最后发飙了：“为什么画架坏了没有人给我打报告？什么时候画架坏的？你们当天有哪些人在场？都给我去隔壁办公室里站着！”
救命。
天知道一个内向老师发脾气是一件多么社死的事情，但是这件事要是闹开被举报了她还刚开始的职业生涯就要保不住了，她也是条年轻的还没有沾染上社会风味的鲜活生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