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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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茝没有犹豫，这样的坚定地被选择和相信是何露从未体验过的，哪怕是在她抄袭曾榕玉参赛作品的舆论出来之后，沈妤都未曾坚定地站在她身后，而是第一时间本能地选择了沉默。
就连和她一起玩到大沈妤也不确定的事情，为什么纪茝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何露觉得有些茫然，也有些匪夷所思，她坐在原地看似思考了很久，实则脑子里空无一物。
“你是来抓我回学校的么？我不想回去。”何露措不及防地开口，言语间的内容和语气听上去都十分的离经叛道，纪茝却毫不意外。
纪茝“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那就不回去了。”
“那你还回去么？”听见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回复，何露也不知道她是以如何的心情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如果是［长泽］，刚刚纪茝说的句话听起来就毫无违和感了，［长泽］平日里也总是给何露情绪拖底的人，总是包容的，像是能接受何露的所有没办法在现实里发泄的小情绪。
纪茝没动，面前的女生坐在电脑面前是紧绷着的，腰背直挺，未曾放松过，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纪茝说：“不回去了。”
何露又是心口一震，她猛然抬眼看向纪茝，到嘴边的话问出来也像是明知故问，没有问的必要，问出口反而显得矫情。
她现在已经足够矫情了。
蓦然她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毫无前因后果的问题纪茝却懂何露的意思，她刚想开口坦白事情的全部经过，何露却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答案：“上周还是上上周，你突然问我转学的事情，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猜到了？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乐哥，乐哥说不在市里，让我自己联系你，是不是你提前和乐哥打好招呼的？”
“是。”纪茝哑然。
所有的一切只要发生过，那就都有迹可循。
那天纪茝在电影院里精准地报出何露身上香水的前中后调的时候何露并没有多想，她以为只是巧合，可是把故事里的所有细节全部串联到一起的时候，整个故事都说得通了。
何露在回忆里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她突然想起前些天纪茝给她的礼物袋：“所以前些天你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纪茝根本不用回答，何露就已经自说自话地给出了答案：“是香水，对吗？”
何露因为鼻子过于灵敏，其实对香水很挑，而［长泽］答应过她，会给她调配专属于她的香水味。
纪茝无奈地笑了笑。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是会让人觉得有点头疼的，何露只是在短短时间内就串联出了所有的前因后果，连礼物都精准地猜到了。
何露理顺了事情都所有前因后果后直勾勾地看向纪茝：“所以，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又为什么决定现在来捅破这件事？”
何露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只有最后这两个是她真真想问的，她把所有的真心藏在最后，还是执着地想要追寻一个答案。
而纪茝没有选择逃避，她真心实意地答复何露的问题：“之前不告诉你是觉得没到时候，至于为什么现在捅破？我不是说了吗，是因为我现在想见你。”
纪茝的声线很稳，安静地落下来，却能盖住周遭的所有嘈杂，就这样穿破耳膜。
这一刻何露的心跳跳得很快，前一夜没休息好的疲惫在这一刻却像是被点燃了，成为了神经兴奋的燃料，火花在神经末梢跳舞，引起微弱却难以忽视的战栗。
不论对方的身份到底是纪茝又或者是［长泽］，这样的人都太讨厌了。
“如果不是乐哥和我说他不在市里，我昨天晚上就不会无处可去了。”何露率先撤回了对视，她偏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脆弱和多愁善感，可是言语间难免会有一些情绪。
眼窝还是滚烫，可是何露不允许她自己展现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何露就这样无理取闹地顺势倒打一耙，可是这让纪茝原本在见到疲惫如何露现在般状态的时候产生的那些沉闷的心情散去了不少。
何露还是那个何露，何露不会轻易对生活服软，也不会轻易认输。
纪茝看着面前的人，先给面前不对生活低头的女生一个拥抱，但是现在她和何露之间似乎还远远没有近到能给对方一个安抚拥抱的关系：“今天晚上我陪着你，好不好？”
其实就算已经知道纪茝和［长泽］是同一个人，何露还是会觉得这两个人的性格有些割裂，可是当纪茝的目光就像是何露想象中［长泽］会有的那样的神态落下来，纪茝和［长泽］的认知又开始缓缓重叠。
“这可是你说的。”何露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站起来后抓住了纪茝的手，她在和纪茝对视几秒后缓缓开口。
网吧里温度很高，因为人多，还开了几扇暖气。可是纪茝的手现在比何露的手更烫，还微潮，何露却紧紧抓着，不肯松开。
所以你不可以反悔，所有事情的优先权都不可以在我前面，包括江璃，今天晚上你的时间全都是属于我的。
“是，我说的。”纪茝既然决定要安抚对方就打算安抚到底，断然不可能退回去，可是她的目光很快被转移到了别处。
之前何露基本是拿左脸对着她，而现在何露直视她，于是何露右侧脸颊红肿那一块在灯光下异常明显。
纪茝想要开口问对方疼不疼，却生生停住了，可是叫她彻底忽视那一块都已经泛着青紫的红肿她又做不到。
跟着纪茝走出学校旁边这家藏的十分优秀的“三无”网吧，何露这才发觉她有些太心宽了，她有些不放心地确认道：“你和其他人说了我在这吗？”
纪茝用她这张顶级好学生就应该有的脸否定了：“没有。”
她知道锦兰老师，还有很多希望找到何露的人现在都很担心何露的情况，她在收到何露消息之前也很担心，可是想见到何露的那个人是［长泽］，而不是陶源善解人意的乖巧好学生纪茝。
“早餐吃了吗？”纪茝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偏头问何露。
学校附近网吧的环境还算好，大多数都是陶源里不太爱学习的学生，但是陶源里的学习风气还是可以的，哪怕在网吧也不会闹得很晚。
何露本来最近晚上就睡不太好，褪黑素也没带在身上，所以她昨天晚上一直都处于一个浅眠的状态。今天早上何露醒了的时候眼睛还睁不开，不知道眯眼休息了多久才能睁开眼睛，心情糟糕透顶，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
纪茝眼看着十字路口的车流飞速穿过，把站位靠前的何露往后拉了拉：“那你现在想吃什么？”
手腕被人握住，何露卡机了一会儿，低头思索半分钟：“想吃粉或者面了。”
上次请何露吃粉的小店附近刚好有个药房，纪茝靠近何露低声问她：“上次那家粉馆你喜欢吃吗？还能忍忍么？去那里吃可以么？”
上次那家粉馆的味道确实还可以，何露同意后想起那天的事情刚好现在问纪茝：“你和江璃那天怎么会在那边？”
纪茝：“之前江璃也住在那边，她那天晚上突然想吃那家店了，我们就过去了。”
“哦。”何露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不声不响地和纪茝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
瞬间就不想去了。
但是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那家粉店位置确实还不错，还是先把肚子填报最为要紧。
纪茝这次给何露点了碗原切牛肉粉，点完之后她就把人留在粉馆里了：“我去买点东西。”
何露病恹恹地坐在木桌边，她右手手掌撑着脑袋，闻言“嗯”了一声，盯着面前盛着柠檬水的塑料杯一言不发。
纪茝回来的时候粉还没好，而何露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是真的很累了，可是纪茝和何露今年都还没满十八岁，就算带了身份证也没办法住酒店。
虽说陶源这些年经济落后，但是政策却安排地很到位，县内现在基本上也不会有酒店收没有带身份证，没办法给家长打电话的未成年。
陶源一中附近也有些老房区被拆了重建了专为离陶源住得远的一室一厅的学生公寓楼。
这样的学生公寓楼不论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挺漂亮，不过价格也漂亮。市里或者别的县也会有很多在初中就想好自己肯定要偏文科或者艺体专业很强的学生就会把高中目标定在陶源，陶源里甚至会偶尔有几个省内别的市的学生。
所以这样的专门提供给学生住还有门卫物业的学区小公寓楼是很有必要的，价格贵也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等会儿何露吃完唯一能让人去休息的只有纪茝自己住的地方了。
现在还是别睡太久了，先安抚一下身体里的胃更重要，纪茝把人轻轻拍醒，像是哄小孩那样的语气：“先别睡了，起来把中餐吃了，等会儿去床上再睡。”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