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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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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难之间，最后晏希掏出手机叫了一辆车，他带着楼夕月去了下一个路口，和她一起在路口等车。
站在这个地方，隔着绿化带，他看不到车站那里的情形，但是他带着楼夕月坐上出租车时，一辆警车向他们迎面而来，然后从车旁掠过。
其实楼夕月这次回来之后，和晏希的关系也不像小时候做好朋友那样亲密，她虽然仍旧记得晏希，仍旧把晏希当成最好的玩伴那样依赖。
可她的心其实和谁都隔着距离，依赖而有分寸。她珍惜并像品味一个来之不易的美味佳肴一样，小心翼翼地和阔别多年的父母相处，不给他们制造麻烦。努力地适应当下的生活。
和晏希也是，试图努力保持着从前那股活泼开朗的样子，所以她总是笑着。但很明显，她都是装出来的。
此刻的她，因为惊吓才忍不住环抱着晏希的胳膊，之前她都很好地把握着与晏希相处的分寸。
晏希不习惯被女生抱着手臂，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轻声地跟楼夕月说话，“没事，我们回家了。”
楼夕月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没有再抓着晏希，“今天谢谢你，晏希。”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晏希询问她，这个情况可能需要联系心理医生过来，辅助安抚楼夕月的情绪，并且进行系统地治疗。
楼夕月用力地摇摇头。
“没事，不要让他们知道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又强调了一遍，“没事，我已经好了。拜托你了晏希，不要告诉他们。”
晏希垂眸，“嗯。”
“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很麻烦的人。”
斑驳陆离的光滑过车窗，楼夕月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她把车窗放下一条缝，沉默地吹着风。
“我觉得麻烦，很麻烦。”楼疏影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在晏希脑海里回响。
在某种程度上，楼疏影和楼夕月很像，她们都怕自己成为别人的负累，都把负面情绪藏进心里。细微的区别在于，楼疏影内心勇敢倔强，表面冷冷清清，而楼夕月看上去天真烂漫，总是笑着。
但晏希很快停止了这样的想法，干脆闭上眼睛放空。
女性个体是各不相同的花，将她们和任何一个个体放在一起比较，这本身就是一种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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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带拾荒的婆婆去了警局，联系她的家人。现在已经错过了末班车，只能打车回。
元信一把楼疏影送到了小区门口，这个小区出租车进不去，楼疏影也只让他送到这，这样元信一还能坐这辆出租车回家。
“班长，晚上吓坏了吧？”元信一似乎是看出了楼疏影低落的状态。
楼疏影并没有被那个婆婆吓到，曾几何时，她自己也有点像这个婆婆一样。她还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去“碰瓷”，所以这种程度的惊吓，她很快就忘却了。
她只是更加担心楼夕月的状态，她晚上那个样子才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在回答元信一的话时，她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
元信一平时风趣幽默，与人交往慷慨大方、不拘小节，但从他训练的项目也能看出他其实是个张弛有度、心思细腻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楼疏影的异样。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楼疏影是遇强则强，遇软则软的性子，她不愿意表露出来的，旁人无论如何也无从得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条手链，这是用他比赛获得的奖金买的。
是今年春天那场比赛，草木茂盛的季节，他那天骑单车去比赛场馆，沿街开满了凤凰花，春风灌进他的衣服，吹得他的衣服下摆鼓了起来。
一朵凤凰花恰好掉进了他的车篮子里，他那天差点迟到，但拿了冠军。不知怎么的，在满场的沸腾声中，那么多挥舞的手臂，他垂眸想到的却是楼疏影坐在他旁边时，白净的手腕上就应该有一条漂亮的、带着亮晶晶小钻石的手链。
“没事就好，等考完试我带你去打枪，放松放松！”他拉开车门，长腿迈开正要跨进去，视线却落在远处的一人一狗身上。
他的视力是射击比赛国家队员预备役的视力，不可能会看错的。
那里分明站的是晏希，只是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楼疏影和晏希住在同一个小区吗？那晏希现在出来，是来接楼疏影的吗？他不是跟楼夕月是邻居吗？
“小伙子，走不走啊？”太晚了，司机也急着回家。
元信一连忙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回答：“走。”
说完他又对司机低语了几句，很快他走出来，单手在口袋里打开了那个盒子，拿出了手链。
“圣诞节收礼物了吗班长？”元信一把晶莹细条的手链戴在了楼疏影的细白的手腕上，“我姐姐在澳洲回不来，本来打算给她的。现在送不出去了。”
温热的触感灼了一下楼疏影的皮肤，她连忙想把手抽出来，“不行不行，这我怎么好收？”
“我妈给我算过，我最近就得漏点财，破财消灾。你呢，给你是希望你财源广进。”元信一随口编了个理由，他知道这唬不住楼疏影，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把东西给人戴手上之后就坐上了车，一溜烟地走了。
临走前还强调了一遍：“不许还给我！我可戴不了。”
转身后，楼疏影走出没几步就听见了泰勒一阵热切的吠声。晏希牵着欣喜若狂的泰勒朝她走来。
她把手机又放回口袋里，本想给晏希发个消息问问楼夕月的情况的。
“夕月怎么样了？”
晏希高了她一个头，外加夜色隐去了晏希大部分的神情，她没有看出晏希表情的异样。
一如既往的话里，听不出情绪：“没事了。”
“那就好。”楼疏影这才放下心来，“我得跟爸妈说一下今天的情况，毕竟是我把她带出来玩的，却没照顾好她。而且她这个情况，我在想会不会跟她之前的事情有关系……”
楼疏影一见到晏希就像楼夕月的监护人一样，絮絮叨叨地一直在说和楼夕月有关的事情，前面还能听到晏希耐心的回应，但说到后面，晏希好像也没了耐心。
她识趣地闭了嘴。
但她这一闭嘴，晏希很快就问她：“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楼疏影揪了揪本就不长的发尾，嘟囔着：“我应该有点烦吧……”
“没有，我只是有点没力气说话。但你说我会听着。”楼疏影这才发现，晏希从刚刚开始说话就有气无力的样子，现在更是，还伴随了两声咳嗽。
今天的雪下个没完，此刻走在路上的两人头上也落了雪，很快又化成水，打湿了发梢。
楼疏影连忙伸出手，“抱歉，我测一下你的体温。”
等楼疏影双手捧住他的头，踮起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那时晏希才知道，为什么她要提前说抱歉了……
她略微有些凉的额头贴着他因为发烧而变得灼人的额头，两人的呼吸喷播交织在一起，周身尽是两人呼吸和心跳声音。
他竟然有些想笑。
笨蛋，他测过体温了。
本想直接告诉她，但楼疏影没等他开口就直接付诸行动了。
“的确有些发烧。”她皱了皱眉，“是今天换的那身衣服太单薄，所以才受凉的吧？”
“应该不是，早上没注意，但起床的时候就有些嗓子疼，但喝水之后又好了。以为没事。”
他从早上也许就发烧了，但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玩剧本杀的全程都没有表露出来，还积极参与到游戏当中去。
“感觉不舒服还不说，拖严重了也是你活该。”楼疏影自知心里很担心，但嘴上却偏偏说着违心的话，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晏希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但他刚吃了退烧药，此刻似乎是药的劲上来了，他的头更晕更困了。
走在前面的泰勒却兴奋想要地在雪地里狂奔，无奈晏希一直牵着牵引绳，它暗自和晏希斗勇，桀骜不驯地往前扯着绳子。
经过一块不平坦的地时，晏希一直没留神，被扯得踉跄了一下，身型一歪，撞到了一旁的楼疏影。
楼疏影连忙伸手，才堪堪扶住他。晏希却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柔软的支撑一般，竟自然把下巴垫在楼疏影的肩上，从外面看上去，两人像是在拥抱一样。
楼疏影顿时耳根泛红，刚要挣扎。
晏希很快又自己离开了她的肩，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脑袋，语气也充满愧疚：“抱歉，回去吧。”
他究竟在做什么？
明明能好好走路，泰勒的力气也不足以让他摔倒，明明意识仍旧清醒。
可他就想装一下。
他晚上收到了楼疏影快回来的回复之后，随手胡乱地掰了两粒退烧药，和水吞服之后便匆匆出了门。
在门口见到了楼疏影和元信一一起从车上下来，他似乎是看见了自己。
他站在路边，只觉得头晕脑胀，胸口闷着一股气，等了不知多久，元信一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好像拉着楼疏影的手做了什么。
“楼疏影，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