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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落棋 ...
庆嘉十五年。
皇帝亲临城门,迎接凯旋归来的秦王。
市坊传闻秦王归来的当天锣鼓齐鸣,整个京城满是鲜花和礼炮,而归来的秦王率领北肃军整齐有序从城外踏来,声响振天。
自此之后,秦王的名声遍传遍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世人都说,当今秦王才貌双全,都不愧于当年征战四方的天子。
贺京逸这次回京是来行加冠礼的,名正言顺地接受封号,看着风光亮丽,只是他一回京,京城的便暗流涌动起来。
改来的总会来。
他望着庭院池塘的这一池熟悉的荷花,垂眸扔进几块鱼饵,荷花池里的锦鲤便争先恐后地前仆后继,在荷花池里前前后后地撞在一起。
各花色的的锦鲤是这些年才有的,起初是贺初送来了几条,后来池塘里的锦鲤就陆陆续续的慢慢多了起来。
这些混乱争强鱼饵的鱼杂乱无章,把一塘池水搅得夏光潋滟,撞得荷叶晃动,水花的碎落声也徒增了几分热闹。
在这片热闹的声响里,贺京逸觉得有些无趣。
他的生辰是七月初七。
如今离七月初七只剩下月余,而回来的这一个月里,父皇已经暗地里敲打他很多次,暗暗询问他关于成婚的意见。
贺京逸把手里的鱼饵扔完,就顺着荷花池出了庭院。
贺京逸前脚刚踏进御花园,就见母后站在庭院的花藤前,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指拖着面前的红花,红花与她手指上的红色丹蔻极其相称,有种颓废的艳丽感。
林皇后今天是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头上亦是点缀着红色宝石的凤冠。
已经快不惑之年的林皇后朝着红色的花朵笑了起来,眼底带着怀念,转头看向朝她走来的贺京逸的时候眼尾的笑还不曾散去。
当年的京城四大才女之首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风华不减当年,只是和五年前他离开前的美又别有一番更有岁月赠予的温柔。
贺京逸看着面前因为藤蔓而晃荡的红花,心念一动,这和他记忆里的红花缓缓重叠。
可花每年都再开,而他却回不到过去。
回过神后,贺京逸喊道:“母后。”
林皇后转过身,看向他,轻笑了一声:“来了?你还记得吗,当年也大概是这个时候,你过六岁生辰,你在这里,和我说,你不想要个妹妹。”
贺京逸愣了愣,他一步一步走近林皇后,扶着对方的手,低声道:“您还记得?”
林皇后抬眼看向他:“我当然记得。”
她永远记得那天,那天,她从杜岚口里得知,他已经成婚了。
她就不再对他抱有期望。
“今日母后叫你来,是想和你说,你父皇已经在帮你筛选未来的皇妃人选了,”林皇后轻笑了一声,“皇贵妃如今生了公主,本宫如今也老了,你父皇迟迟不立储君,母后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未来皇贵妃的人选,不要沉溺于过去。”
贺京逸有些散漫地朝林皇后笑了起来,狭长的眼尾多了几分年少时才有的随意:“母后说笑了,哪有什么过去。”
“这些年有人在查五年前的那些事,母后知道那个人是你,”林皇后微微皱眉,不只是一颦一笑透着美人风情,连蹙眉都胜于藤蔓攀附的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苦苦纠结于过去呢?”
贺京逸如今很少能找到一个随意说出口的人,面对母后,他才偶尔能透露几分连自己也不知真假的心。
他有些懒怠地“嗯”了声:“儿臣明白。”
林皇后知道贺京逸是在敷衍她,她有些无奈地瞧着他,这些年贺京逸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贺京逸从小就透露出来的聪慧总是被他藏得很深,如今却连他到底是藏着还是说着真心话就是她也分辨不出来了。
她又忍不住想要摸摸对方的头,却想起来早在很多年前,她就够不到对方的肩了。
少年早就不复嫩气未消的稚儿,而是胜仗加身的少年将军,轮廓硬朗,喜怒哀乐也像是跟着过去的稚嫩被遗留在曾经似的,喜怒不形于色。
贺京逸前脚刚出御花园,后脚又被父皇叫进了御书房。
年至不惑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天子如今依旧面色红润,看上去正当壮年。
贺京逸看着面前的棋盘的路数,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交错横行,黑棋的劣势显而易见,被白棋逼得节节败退。
他看着面前的棋局,突然有些恍神。
局势和他在空荡荡的庭院下的那一盘棋很像,白棋落入下风,被逼迫得羊入虎口。
他记得是他当初有段时间被贺初的虐了好一会,终于从贺初手底下逃脱后发生的事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给她送了那盆芍药。
后来不记得是哪一天,他去找某个人的时候,那人坐在书房,撑着脑袋,桌上摆设简易的棋局。
贺京逸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她和谁下过留下的残局。
他知晓她与家里姊妹关系并不亲,有几个弟弟,但那几个弟弟尚在年幼,她也曾经可能和什么秦家郑家的小公子有过来往,只是如今来看也应该是早就断了干净的才对。
少女朝无声无息就翻进书房的少年瞪了眼,脸颊带着些午后睡醒会有的红润,微微张扬的眉眼像是娇嗔却又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惊喜,总之是看得人心痒痒。
“你怎么又来了?”少女无意识地弯着眼,眼底荡漾着春日的光亮,似乎盛着满城春色。
彼时春光正盛,城里的柳树长势甚好,满城都飘荡着柳絮,烟绿色的春水倒影着对镜梳妆的垂柳,春意闹人。
贺京逸总觉得庭院里的枯树不好看,而那一棵桃树的枯枝刚好正对着书房的窗棂,十分碍眼。
只是那棵要死不活早就入土了一半的桃树下还埋着某人的杏花酒,也不知那杏花酒到底会不会被遗忘。
贺京逸打量着几日不见似乎比之前更有春日的活气的少女,挑着眼尾:“来看看芍药有没有好好地活着。”
原以为少女会用那双比春日碧水还干净透彻的眼睛瞪他,却不成想对方眼底含笑,连语调都轻快又温柔:“活得好好的。”
贺京逸对上那双干净的眼,一瞬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心里有点涨的,莫名有些不快。
对盆芍药这么上心,也不见你在我面前说几句好听的话。
贺京逸面上不肯透露半分不快意,他拖长了语调,一双眼含情似笑非笑,一身红衣更是称得他绝代风华起来:“是吗?”
后来两个人执棋落子此残局之时,贺京逸甚感郁闷。
下不过贺初就算了,连面前的少女也比不过就有些过分了,就算一开始黑子呈败势,也不应该落得如此局面。
后来,这场棋局下了很长时间。
贺京逸也从最开始的看似随意其则八百个心眼变成了举棋不定,一子落定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李若芷落子的时候总是镇静的,嫩白而纤细的手指指尖比起捻着的白玉棋子还要胜上三分,落子的时候却半点不见犹豫,沉静得像是落下来的春日日光。
贺京逸第一次觉得输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因他看见了对方在毫无悬念赢下了棋局之后眼底明媚的笑,浅色如琉璃一样的眸子像是淌着在春日中融化的蜜糖。
像是浓露铺最近出的新品槐花蜜。
浓淡相宜。
“落子忌讳举棋不定,曜儿怎么分神了,可是在想哪家的姑娘?”温和却不失严厉的目光落在贺京逸身上,语气却不失久居上位的威压。
贺京逸面色不变:“怎敢在和父皇下棋的时候想这些,儿臣只是想起曾经手里有一副甚好的玉石棋子,如今不知放在哪儿落灰。”
他谈不上对棋艺有多大的热情,再好的棋具在他手里也只有时不时蒙尘的份,早就被某人的笑给哄骗了去,现在确实也不知道在哪儿落灰。
几番敲打后,贺京逸从御书房出来,顿时觉得浑身疲懒,只是内心有些欲望极其强烈。
他想……
他想回那个庭院看看。
五年前他便不曾再踏进那里,如今却有种执着而疯狂的念头,想要重回故地,捡起他曾经在那里被过堂风吹得遗落过的妄想与执念。
老旧的庭院是熟悉的错落。
只是他未曾想过,他嫌弃过的半踏进棺材的桃树却却绿茵如碧,甚至挂着核桃大小的青色小桃,夏日的风吹过成片的尖叶,绿得越发醉人。
而死气沉沉的池塘里却冒着荷叶尖,依稀可见去年池塘里枯死的褐色茎叶。
就连庭院也早不是曾经的模样。
贺京逸垂眼看着桃树底下的泥土,最终还是收敛了几分心思。
父皇的赐婚他没有正当理由是一定无法拒绝,可惜他不愿意做池塘里相争的锦鲤,抢食的时候甚至六亲不认,只是被困在池塘里,等着别人的施舍。
就算过去他是父皇最宠溺的皇子又如何,母凭子贵,有时候也可以子凭母贵。
刚足岁的小公主就已经有了郡主的头衔,而诞下小公主的皇贵妃更是得宠的时候,连带着大皇子也顺势得了不少好处。
贺京逸如今被局势所困,难以找到出路。
只是人生亦如执棋,落子无悔。
他没有重来的机会,哪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有时候和别人执棋对弈,磨练的也是心性。
他似乎也慢慢知晓当初贺初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背后的深意。
贺京逸最近总是能想起这些烦心事,胸口就觉得闷得喘不过气,只是如今他目光所及这庭院的每一个角落,包括落了灰的门楣和那一池波光潋滟的池水,让他总是短暂的有了半日闲的机会,但想多了又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记忆里神色总是淡然又沉静的人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着鬼话。
这还不是最恼人的。
最恼人的是对方骗过他,仿佛总是轻而易举。
好像欺骗他很容易似的。
明明对方也曾在他送来去年的生辰礼的时候承诺过,会陪他一起过那年生辰,对方却在他那年生辰未到的时候就已经隐匿在了众人眼中。
甚至来见他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不愿,他还会逼她吗?
真像是个没良心的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啊。
[托腮]
这边还不太擅长写权谋,一笔带过就算完。
弯弯绕绕我实在是不擅长~
下一章就重逢啦!(^_^)
[最近这段时间超级巨无敌忙,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口气就给它更完[亲亲][亲亲][亲亲],四月份一定完结[墨镜]]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电影一代宗师(非原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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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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