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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原谅 ...
此时正六月中旬,清平郡主亲生母皇贵妃诞下一对龙凤胎的消息不胫而走,惹得举朝欢庆。
而深宫中皇后尚处病榻的消息却困在了宫阁之内。
御医院最好的御医几乎都被叫到了皇贵妃身侧,事无巨细地看着那一对刚出生的龙凤胎,就算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叫不来那些怠慢的御医。
“母后。”贺京逸站在屏风后,听着屏风那边传来的咳嗽声,忍不住皱眉。
龙凤吉祥,龙凤胎更是吉兆,很多时候天子之心深不可测难以揣摩,却在很多事的决策上都有共性,有关祥瑞征兆便是其一。
古往今来,钦天监的官员也许不太至于倾朝权野,但是在朝庭上一定有自身的威慑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左右朝廷风向只是一句话的事。
而天子对不祥之物更是讳莫如深,自然也不会让那一对龙凤胎出半点差池。
林皇后趟在榻上,又忍不住嗑了几声。此时已是深夏,而榻上却放着冬日才会铺盖的被褥,室内也没有放置冰块,室内甚至能比冬日的炭炉还要热上几分,只因林皇后得的是夏日里罕见的寒症,浑身冰凉。
林皇后一向淡漠的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容,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在此时此刻却染上一层潮红,眼眸透亮:“无事,不必担心母后,马上就是你的加冠礼,你张罗自己的要事就好。”
等御医院的御医都空闲下来愿意给皇后娘娘治疗寒疾时,却都无功而返。
皇帝坐在林皇后榻上,气的把一旁奴婢端上的茶水摔到了地上,贵重的年份久远的上好青瓷就落在地上只来得及发出清脆的击打声就落得四分五裂的结局:“御医院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做甚?连这小小的寒疾都治不好,要是皇后真至病危,你们全部都要给皇后陪葬!”
为首的御医已经在御医院呆了好些年,从当今皇帝刚出生时就已经陪在左右,也是一步一步熬到御医院和他同时进来的御医告老还乡,而他还在苦苦支撑,很难说其中有没有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由。
他斗胆劝谏道:“皇上啊,皇后娘娘已经病入膏肓,若是早些,尚可痊愈,可如今臣等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皇帝睨向屏风后跪地的御医,不怒自威,天子之威顺然天成:“那你们早些时日都干什么去了?”说着,他又气得想要摔了手旁的骨瓷,此时桃色的床帘后却伸出一只嫩白的手腕,轻轻地拉住了皇帝的手。
人影影影绰绰地被投落在屏风上,室内暗香浮动,热意横行,一腔温柔与旖旎都混在暗香中。
私语被屏风隔开,不用想也知皇帝是一片温软如玉在怀,而这一群御医却在惶恐中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其所,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贺京逸冷眼瞧着这一地跪着的人,冷漠地扫过跪在最前方的御医之首。
真是好大的一场戏。
皇后的生死自然没有皇帝的心思重要,没有皇帝的默许,皇后病卧在榻的时候自然不会请不动御医院的任何一位有阅历的老御医。
不过是为虎作伥罢了。
当日皇帝便告召天下,重金寻良医进宫,于是京城各家药铺坐诊的大夫都四相奔走于皇宫,求一个飞上金枝的机会。
只是那些资质平凡的大夫大部分甚至都踏不进皇宫,连御医院初步的考核也无法通过。
此等情况下,贺京逸难免有些躁意,虽然他知道这不过也是母后做局的一环,但是病况拖得太久,难免落下病根。
三日后。
贺京逸冷着脸站在皇后娘娘寝殿门口,看着面前被御医院的老头子带来的人,眉目微微松动,遏制不住的错愕让他怔愣了一顺。
“臣女见过景王。”面前的人身着一身桃粉纯色罗裙,头上点缀着坠着流苏的银色花钿,面容是恰到好处的温和和疏离。
对方的面容和记忆里已经大相径庭,容貌越发生得出挑,温煦与张扬两种互相冲突的气质却奇异地在她身上交融。
硬要形容的话,她的气质若水中芙蓉,只是比起曾经的“天然去雕饰”,此时更多了几分艳丽,像是一朵芙蓉从刚出水的水光淋漓到开得娇艳欲滴,越发地让人深觉惊艳。
不过对方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干净似耳上的琉璃坠子,荡着泄下来的晨光,明明身处夏日,却有一种春日的和风旭日之感。
而那双干净漂亮的眼此时此刻望着他,她微微抬着下巴,露出的脖颈白皙而纤细,看上去如五年前那般脆弱而易折。
贺京逸冷漠地别开眼:“林御医怕不是诓骗本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就算是诛九族也消磨不掉父皇的怒火。”
他刻意咬着“掉脑袋”三个字眼,说到“诛九族”的时候语速极慢,语调又轻又柔,狭长的眼尾上挑,目光落在面前的林御医身上,却像是出鞘的刀锋,极其锐利。
林御医当然知道要是皇后的寒疾要是不仅没有起色反而越发严重,肯定会脑袋不保,但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还未立冠的景王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心底一凉。
就听身侧的人不急不慢地开口,语气不卑不亢:“不试怎么知晓最后的结果。”
他不由得多看了身侧的姑娘几眼。
他也没想过这看上去还未出阁的姑娘面对御医院的考核只是短短几息时间就对答如流,如今在景王面前的不卑不亢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贺京逸看着面前都有胆子顶撞自己的人,狭长的眼似笑非笑:“那林御医你带着她进去吧,本王倒要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真是胆子肥了。
面前的人已经和当年那个在屋里看到他都紧张的小姑娘若判两人,看到他喊起“景王”来也是一点也不含糊。
贺京逸站在屏风外等待,眼前浮现出刚刚对方称他“景王”的冷淡疏离模样,有些牙痒痒。
他被耳畔传来的林皇后的低呼声惊扰,回过神堪堪忍下想要脱口而出的问斥,只是眉目深皱,有些担忧。
幸好低呼声只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低呼声慢慢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稳当地落在贺京逸耳边,他悬着的心也平稳落了下来。
他在安静的寝殿里抬眼。
面前的人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举一动就恪守着宫廷里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礼数,在他面前好几寸距离的时候就停下了步子。
“皇后娘娘基本已无碍,之后每隔一天再来给皇后娘娘施一次针就好。”
贺京逸垂眼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放针的包裹,然后朝一旁的林御医掀起眼皮瞧上了一眼:“林御医如今很闲?”
林御医天降横祸,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贺京逸继续淡然道:“既然有杜小姐在这里,也就不麻烦您了。”
林御医直到跨出殿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
他什么时候说过对方姓杜了?
“臣女也该告退了。”
贺京逸闻言,只是淡然地勾起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有几分薄凉的冷漠:“怎么?杜家三小姐,这么急着回去?是急着回去干什么好事么?”
他看见对方下意识抿了一下唇,原本颜色极为漂亮的唇泛上一点青。
贺京逸一步一步往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就见对方往后退了几步,大有一种保持距离的架势。
很好。
被气笑了的贺京逸偏偏不如她愿,一个大跨步就把面前的人逼得无路可退,他只需微微低头,似乎就能触碰到她头上的银色花钿。
“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贺京逸听见对方温声开口,言语像是在提醒他这是哪里。
只是对方的青丝铺洒在青色丝绸屏风上显得略微凌乱,桃粉色的长裙贴在古色的屏风上更是撞出了一种春日之感,像是绿从中盛开的一朵桃花,微微揉碎,就能掐出似对方眼眸里盛着的水来。
贺京逸垂眼,顿时对上对方的眼眸,一瞬间像是撞进了对方眼里的那一潭春水,忘了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寝殿里满是燃烧的香熏的味道,这是林皇后的习惯,只是林皇后不爱每日用同一种香,今日也不知是什么香。
淡淡的香味带着一点苦,落在鼻腔,比前几日贺京逸闻过的香都要更加特殊,并且宜人。
贺京逸看得出面前的人对如今的场面有些排斥,对方那一点点流露出的和曾经相似的情绪让他一眼就给捕捉到了,不曾放过。
他抬起手,离面前的屏风更近了,也离她更近了。
他微微低头,空气里的淡淡苦味仿佛变得更重了一点儿,像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是一种微微苦涩的草木香。
对方的花钿流苏垂在了他的手臂上,银色的流苏晃荡的时候微微发出光亮,精致又漂亮。
已然不是那个曾经只会在头上别一只木簪的少女了。
只是对方这些年看起来虽然身量长了,却并没有变得更加丰盈,看上去依旧弱不禁风。
贺京逸的目光垂落,落在对方露出袖口的那一截腕骨上,只觉得这人看上去依旧白净得过分,却一点儿肉也没长。
贺京逸挑起一边的眉锋,已经收敛的曾经的那些风情又初显端倪,那一身黑衣身上带着的肃杀感顿时消了大半。
他的嗓音含着淡淡的笑意,投落下来的目光也微微变烫了几分,眼尾的弧度带上了一丝调侃:“怎么还是这么瘦?一点儿肉都没长?”
如此自然又熟稔的语气惹得杜若芷眼睫轻颤,屋内的光亮本就暗淡些,又配上周遭暗香浮动,越发惹得人心微动。
她甚至能听见面前人落下的喘息声,而对方语气里亦真亦假的关心把她原本已经准备好的淡然惊扰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忍不住想要别开眼,可是面前的人今日似乎偏偏不让她如愿。
贺京逸的语气近乎有些恶劣,明明嗓音温煦又低沉,说出来的话却恶劣至极:“不准别开眼。要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干出别的事,到时候,你说母后会不会被你的动作惊醒?”
杜若芷一惊,面上终于多了几分慌乱,只是眼眸的水光越盛,越发显得微光潋滟起来。
杜若芷咬着唇,偏偏不去看他,可是神色是掩盖不住的慌乱,她的后背紧紧地贴上了屏风,只觉得满室的香薰浓重的香味让人有些神志不清。
“小骗子。”
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杜若芷只觉得面前的压迫感一轻,对方已经退开了几寸,懒散地瞧着她,眼尾显得有些倦怠。
贺京逸低笑了一声:“怎么好像显得是我欺负了你似的?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吧?”
贺京逸背对着寝殿的门,窗棂外的风把拉好的窗帘吹动,泄入几分夏日来,把少年眉眼间的遗憾和几分无奈映照得真切。
明灭的夏日里,对方的黑色长袍也被微微吹动了下摆,原本被玉色发冠束着的长发被风吹得四散,他墨黑的瞳色亦是微微落入了光亮,像是映衬着夜里的灯火。
像极了多年前夜色里少年站在街道花灯下的那一幕,街道上成片的明灭灯火都被少年收尽眼底,一转过身,眼底却只剩下她。
只是那时的少年还未及立冠,转过身后会像是不经意间提起:“这次生辰开心吗?”
他身后连绵的数十里灯火却都不及他那时的眸色亮眼,那一瞬间少年倾尽的温柔更是罕见,带着些无奈,也有能让所有少女沉醉的风情。
而如今却已经成为了掌握杀生大权的景王,眉眼里透落出来了几分寂寥和无奈也不知有几分真假。
真真假假,让杜若芷难以开口。
对方一语就道破她作为杜家遗失多年的杜家三小姐回京,想当然这些年早已不是那个铅华未洗的少年。
杜若芷听见对方的嗓音混着几分沙哑,明明像是忍耐无果喉口实在是抑制不住的欲说还休,却只还是那三个字:“小骗子。”
她抬起眼,眼前的人面貌就变得有些模糊。
她听见面前人轻叹了口气,说出口的话像带着无奈,而那淡淡的无奈感,又像是错觉:“真是给你惯的。”
贺京逸垂眼看她眼尾的滑落的晶莹的泪,最终还是伸出手,蜷起指骨,抹掉了滑落至对方尖细下巴的水珠。
多年握刀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到处都生着厚茧,粗糙而磨人,再也不似曾经生得适合逗鸟弄花的公子那般。
就连想要帮对方抹掉水痕,都有些力不从心,生怕惹得她有细微的难受。
贺京逸有些自嘲地看向对方脸上的水痕。
他是不是有些太好哄了?对方只是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连声“哥哥”也不愿意叫,他却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对方这些年的不告而别。
现在突然觉得,写八万字实在是太容易了~
想当年写第一本七万字的小说的时候,写了快半年,一次写一千字,断断续续写了好多天……
现在一次坐着就能安安静静码字码八千~
实在是so easy。
binggo[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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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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