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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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兰因一觉醒来，只觉得睡得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所谓小酌怡情。
连带着昨天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打开手机，是罗瑶发来了几个慰问消息，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喝醉酒之后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
段兰因：嗯？
他昨天喝醉酒了？
这是彻底断片儿了。
手机那边的罗瑶：……
算了，段教授连自己喝醉酒了都忘了，也别指望他能记起昨天的任何事了。
她把自己的八卦之心咽进肚子里。
好遗憾，本来还打算问问那个叫段教授“哥哥”的帅哥是个什么人呢。
所以直到最后，段教授也不知道自己醉酒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也不知道最后还是自己的室友把他抱回家的，段教授坚信自己哪怕是喝醉了酒也能安全到家，嗯。
段兰因收拾好了自己，打开了房门——
又是新的一天，五一假期开始了！
然后就和正在岛台前做早餐的李序对上了眼。
李序今天还是老样子的T恤配粉色围裙，让段兰因看了简直走不动道，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答应了李序共进早餐的邀请。
段兰因：……
美色、哦不，粉色围裙误人。
李序先给他放了杯咖啡在眼前，道：“哥哥，你再等一下，今早我起来试着做了一下贝果，马上就好。”
说完便回到了岛台前。
段兰因看着李序忙活的背影，粉色围裙在他身后打了一个蝴蝶结，看上去温柔又乖顺。
让人心无故塌陷下去一块。
收回目光，余光中却瞥见餐桌旁边，放着一本……
作业？
他好奇地再瞟了一眼，发现不是作业，而是一本字帖。
段兰因有些意外，笑着问：“你在练字？”
李序正在切贝果，闻言“嗯”了一声。
段兰因开了个玩笑：“我刚才没看清楚，还以为是你的五一作业。”
大学生哪有什么作业不作业的，练字也是小学生常做的作业，这是在揶揄他呢。
李序也笑了，他端着自己做的贝果，坐到段兰因对面的位置上，道：“那哥哥吃饭的时候还看文献呢。”
段兰因：“……”
确实，段兰因有边吃饭边看文献的爱好。
比如现在，他的手边就放着一个平板，上面正是某前沿期刊的最新一期内容，全屏的英文字。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默不作声地各自收回视线。
贝果表皮烤得酥脆焦香，里面还放了各种果干点缀，看上去十分精致。
“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段兰因说，“咖啡也很好喝……虽然我对咖啡没什么研究。”
李序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那就行。”
不愧是几百美元一小袋的瑰夏咖啡豆，果然还是钱才能认货。
李序解决完一个之后，段兰因才吃了一半，因为边吃边在看平板上的内容，十分不专心，所以吃得很慢。
李序喝了一口咖啡，道：“其实我是字写得不好看，所以想练练。”
“哦。”段兰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也道：“其实我是用文献醒瞌睡，早上是读这种欧美文献最好的时候，老外写的东西有时候看不懂让人生气，气着气着人就清醒了。”
李序被段兰因的话逗笑，好奇地伸出脑袋：“哥哥在看什么，我也可以看一下吗？”
“这个……”段兰因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可能看不懂。”
边说着，他把手上的平板递过去，“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个上面专业词汇太多了，而且都是英文，如果你不是这个专业的可能不明白意思。”
就像他作为一个文科生永远不会去记adenine是腺嘌呤的意思一样。
但是让段兰因惊讶的是，李序竟然看得懂大部分。
并且还能指出文献中的一个观点，和他讨论：“哥哥，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呢？”
段兰因刚好吞下最后一口早餐，听到李序说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光，带着几分惊讶和他讨论了起来。
“你知道这个词？”
“嗯，上次听了哥哥的课之后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了，所以私下去学习了一下相关的知识。”
“这些英文可不好记。”段兰因说。
“是有点……”李序道，“而且，我上大学之前也没怎么系统地学过英文，所以这些对我来说更难了。”
段兰因问：“没系统学过英文？”
“嗯。”李序说，“因为我是西北那边来的。我家是贫困县里的贫困村，教育资源跟不上，所以没怎么学过英语。”
“哦……”出于礼貌，段兰因没有去深究他的家庭背景和身世的意思，所幸李序下一秒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文献上，没有让聊天变得尴尬。
段兰因一直和李序说话，手上的咖啡都没顾得上喝几口。
段兰因心道，果然是很优秀的小孩。
哪怕是家庭背景不好，但是上进又聪明，对知识的敏锐度很高。
大概聊了十几分钟，说话间段兰因手指一滑，平板滑到了下一页。
李序一看，密密麻麻的……
日文。
看不懂一点儿。
看不懂的东西，再聊下去就露馅了，李序立马正色道：“哥哥，手上的咖啡该凉了。”
“哦，对。”段兰因赶忙喝完了手上的咖啡。
吃完早饭，段教授便开始了他的假期之旅——搞学术。
每次放假，段兰因闲得没事干，就会给自己找事干。
所以经常都会去图书馆。
图书馆里人也多，总比待在空荡荡的家里好。
段兰因帮忙和李序一起收拾餐桌和岛台。
李序道：“对了，哥哥，现在已经是五月了，C市的五月天气很反常，要注意随时添衣减衣。”
段兰因怔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
“……好，”段兰因道：“你也是。”
李序的提醒并非空穴来风。
C市的五月天气的确反常，大概是因为即将步入夏天，C市常常是热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就会陡然降温，这样的温差之下，稍不留神就会感冒。
五一假期快要结束，这几天段兰因天天都往图书馆里跑，到了假期最后一天的时候，一早起来，段兰因便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刺痛。
但他一向很能忍痛，也没过多在意，洗漱好准备出门。
出了房间，李序看见了叫住了他，“哥哥，早饭在桌上。”
“嗯，谢谢。”段兰因站在餐桌前，拿着早餐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段兰因道：“钱多少，我转你，这几天一共。”
图书馆早上九点准时开门，下午五点准时关门，段兰因每天都会掐着点出门和回家，正好李序假期都待在家里，每天做饭顿顿不落，段兰因就这么蹭上饭了。
但总归不好意思白蹭，于是段兰因便想着最简单有效的回报方式——给钱。
李序愣了下，立马道：“不用给的。”
段兰因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李序接着道：“好吧，如果哥哥一定要给，那不如请我吃顿饭吧？”
“吃饭？”段兰因道，“可以，你想吃什么？”
李序道：“火锅怎么样？最近天气又冷了，吃顿火锅可以驱驱寒。”
C市最出名的就是火锅，段兰因对外面的食物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什么都能吃，于是他道：“好。”
“哥哥今天下午还是老时间回来吗？”
段兰因“嗯”了一声，李序道：“那我们到时候联系！”
*
段兰因在图书馆待了一整天，到了下午五点闭馆的时候，他意外地遇到了一个人。
自己的学生，陈乐愿。
陈乐愿正在还书，而段兰因正在借书。
陈乐愿自然也看到段兰因了，他眼神一亮：“段老师！”
段兰因正对着手上几本书皱眉头，看到陈乐愿来了，他也眼神一亮。
陈乐愿还以为自家导师看到自己高兴，于是便跑过去，没想到段兰因高兴是高兴，只是另有理由：“你来得正好！再帮我借几本书吧！”
段兰因看书非常快，借书的速度常常跟不上他看书的速度。
信用也好，不会逾期归还。
现在假期结束了，而且C市的图书馆离C大和他家都挺远的，跑一趟不容易，不如一次借完。
“可以啊，没问题。”陈乐愿很大方地帮他借完了剩下的书。
一共十来本，但是都是大块头，有些沉，段兰因一个人也能抱回去，只是有些费力气。
于是陈乐愿主动道：“老师，我来帮你吧。”
段兰因下意识拒绝：“不用……”
陈乐愿：“没事的老师，您住玫瑰园，我回学校，正好顺路。”
的确顺路。
见段兰因还在犹豫，陈乐愿干脆直接上手抢过了一叠书，“走吧老师。”
于是段兰因手上就只剩几本书，重量刚刚好。
段兰因只好道了声谢，和他一起走了。
所幸这个点上地铁人不算多，两人上了地铁才坐了几站，就到小区了。
“你把书给我吧，我自己在这站下，你可以直接坐到C大那一站。”段兰因说。
却见陈乐愿没搭话，直接就出了车厢门，看着段兰因。
段兰因：“……”
陈乐愿：“老师，你再不下车，车厢门就要关了。”
段兰因赶忙下车。
两人又一起出了站，没走几步，就到了小区大门。
而小区大门前，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一米九男生，正低头看着手机。白色短T，运动裤配运动鞋，很简单的搭配，却让人觉得这个人不好惹。
段兰因顿了顿。
陈乐愿：“老师，这是……”
说话间，那个男生已经抬起了头。
看到段兰因的瞬间，他的脸上爆发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彩，连带着周围的气息也温和起来：“哥哥！”
说着他向段兰因走来，却看到了段兰因旁边站着的人。
是陈乐愿。
这个人，出现频率有点太高了。
李序目光狠戾，看向陈乐愿。
像一头随时准备好了进攻的狼狗。
目光不善，陈乐愿感受到了一股威慑力。
段兰因对这一切毫无所知，李序走进后，还跟他打了声招呼，问：“你怎么在这？”
“哥哥平时就这个点回来，所以我想先下来等哥哥。”李序立马表演变脸，上一秒狠戾的表情下一秒变得温顺又乖巧，如果有尾巴都在摇了，“反正待会也要一起去吃饭。”
目睹李序变脸的陈乐愿：？？
我请问呢？
刚才那么凶的一个人突然被夺舍了？
“哦，是的，是的。”段兰因有些抱歉地看着自己抱着的书，还有陈乐愿手上的书，道，“可是，我手上还有书……可能得先回家一趟了。”
“没事，那就先回家一趟。”李序说完，二话不说就走到段兰因面前，直接一手就帮段兰因拎起了那叠书。
单手拎起的那一瞬间，他手臂肌肉瞬间蓬张，由于穿的是短T，那充满线条美和手臂肌肉就这么毫无遮掩的亮了出来，段兰因没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还在大喘气抱着书的陈乐愿：……
艹。
哪来的公孔雀，秀个屁的肌肉啊！
段兰因手上没了书，他也不好意思自己空手，毕竟是自己要借的书。
于是他对着陈乐愿道：“你把书给我吧，辛苦你这一路上了。”
陈乐愿忙笑道：“不辛苦不辛……”
然而话还没说完，手感觉自己手上一空。
是李序不由分说地将他手上抱着的书拿走了。
只见李序另一只手臂上的肌肉也瞬间蓬张起来，充满力量感和线条美，还在段兰因的眼前晃了一下。
“没事的，哥哥，我来帮学长吧。”李序淡淡地道：“反正也不重。”
段兰因被他的肌肉晃到了眼，“哦、哦……麻烦你了。”
突然感觉被雄竞并惨败的陈乐愿：“……”
李序轻松地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书，道：“哥哥如果下次还要去借书的话，可以叫上我。”
“如果是我在的话，一定会帮哥哥把书全部拿着的。”
李序淡淡地说。
陈乐愿：？？？
阴阳怪气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假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