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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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师，早。”
“早。”
“老师，你怎么戴着口罩啊？”
段兰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欲盖弥彰地咳了几下，“换季，有点感冒。”
“哦哦。”罗瑶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陈乐愿好奇地看了段兰因一眼。
老师感冒了？
陈乐愿打开自己的抽屉，那里放着感冒药。
他拿起正准备递给段兰因，却突然看见段兰因取下了口罩，喝了一口水。
根据研究室的座位安排，他坐在段兰因的侧面。
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段兰因摘下口罩后，露出的右侧唇角。
带着啃咬的痕迹，在慢慢结痂。
陈乐愿拿着药的手一顿，心下一沉。
*
到了中午，段兰因给几个本科生指导完论文后，就打算去吃饭。
还没走出办公室，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段兰因拿出来一看，微微皱眉。
是院长发了条信息，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学院的院长不会平白无故找他，段兰因想起上次院长找他，还是因为陈乐愿的事。
段兰因改道，往学院办公室走去，一边回李序的消息。
【男朋友：哥哥，吃饭了嘛？】
【男朋友：[图片]】
【男朋友：我在食堂吃的，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学校了】
是的，自从和李序确定关系之后，句号哥也是在段教授的微信联系人里有了姓名了。
段兰因看着李序发的这些消息，觉得对面像是一只絮絮叨叨的小狗。
……还蛮可爱的。
微微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口罩下，段兰因露出一个浅笑，打字回复。
【D：还没吃，待会，我先去趟院长办公室】
【男朋友：院长？】
【男朋友：有事吗？】
【D：不知道，现在正在路上】
段兰因看着聊天框顶部不断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打字：
【D：你要说什么？】
【D：直接说】
等到段兰因都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了，李序的消息才发了过来。
【男朋友：下周是我的毕业典礼，哥哥能来嘛？】
【男朋友：[可怜][可怜][可怜]】
段兰因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打字回复。
【D：下周吗？下周是我们学院的答辩】
每个学校的答辩时间都不一样，C大的比较晚。
段兰因看了一眼他们学校的答辩时间安排。
【D：我们答辩上午就结束，下午我可以来】
那边回了一连串的蹦蹦跳跳表示高兴的表情包。
段兰因也被感染，回了个同样的表情。
然后收起手机，敲响了门。
“进。”
院长已经等段兰因很久了，看到他，第一句话便是“兰因，管好你的学生”。
段兰因皱眉，不安感越发浓重：“怎么了？”
院长把电脑屏幕对着他，“你看看。”
段兰因看清了屏幕上的字。
又是学校的论坛，上面飘着一个帖子。
【做段兰因学生一定很幸福吧】
点进去一看，已经有不少回复和跟帖了。
【主楼：有点人脉，段兰因对学生真的挺好，而且是超出普通人想象范围的好，你们尽管想象吧】
主楼楼下一段语焉不详的话之后，楼主就没有再发过言了。
然而越是暧昧不明的话，越容易引发一些争端和猜想。
跟帖也主要分成两部分，一是对段兰因的学生表示羡慕；二则是按照楼主所说的，进行了一系列联想，一个导师而已，“好”究竟能“好”到什么程度？
底下最离谱的猜想，连段兰因给自己的学生送论文一作这种事都出来了，如果要继续发散的话，就要扯到学术不端上了。
段兰因都要看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大爱无私呢？”
他看向院长：“这些都不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院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为人，所以我知道，这些只是捕风捉影的话罢了。”
“只是，别人不知道你，他们会怎么想呢？”
“不过，总的来说，这些都是小事。”院长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上次是给你的学生报销机票，这次又是这种模棱两可、意义不明的帖子。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发的？”
段兰因没有说话。
“我们定位到了这个发帖人。”院长直接说，“是你的学生，陈乐愿。”
得知这个答案的段兰因并不意外。
院长说：“还是得跟你的学生好好谈谈。别什么都拿出去乱发，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现在网络舆论发酵很快。”
段兰因点了点头，“好。”
“对了，兰因，还有一件事。”说完这事之后，院长开始进入了正题，递给他递了一份材料。
段兰因接过，在封面上看到了James教授的名字。
他疑惑地抬头，但是心中已经知道了院长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院长道：“上次我让你考虑一下去James教授那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James教授现在已经入驻C市的卫生院了，你去了他那儿，薪资、待遇都不会差，最关键的是，你能做你想做的。”
院长看着他，笑着说：“没有科研的压力，也没有教学的压力，你能跟着他经常去田野，做你自己想做的研究。说实话，兰因，其实你也在犹豫，不然按照你的性格，你最开始就会拒绝我了。”
段兰因：“……”
他低头看着这份材料。
他确实有些犹豫。
“James教授也很想让你去他的课题组，”院长最后道，“如果你去了他的课题组，你一直想要的评估量表，相信不会是什么问题。而且，他会提供你更多的研究资源，将来你想要再回高校，也会有更多选择，不论国内外。”
院长：“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James教授。他的邮箱和电话都在你手上。”
他指了指段兰因手上的资料。
段兰因最后说：“我再考虑一下。”
走出学院办公室后，段兰因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完全把帖子的事情忘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段兰因记起了这件事，但是一问，陈乐愿已经去教室上课了。
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段兰因想着下次见面，再好好跟自己这个学生说一下。
*
李序今天在学校有事，来不及回家吃饭，段兰因便自己在学校应付着吃了两口。
回到家，打开门，家里已经被温暖的灯光铺满。
李序正在削果盘，看到段兰因回来了，立马放下水果刀，拿起一片削好的梨走去玄关，顺手投喂了段教授一口。
段兰因含着梨子的切片，顺势和他接了个吻。
清新的梨香瞬间蔓延。
段兰因很喜欢亲吻。
并且是有点痛感的亲吻。
李序早就发现了这件事，但是他还是舍不得用太大力道。
但是段兰因却不喜欢李序对自己太过温柔，反而会用自己的牙齿去磨李序的嘴唇。
“……哥哥。”李序眼巴巴地瞅着段兰因。
段兰因笑着：“惩罚。”
李序急忙：“那多来点。”
这种惩罚他喜欢。
段兰因：“……”
段兰因贴近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差分毫，彼此的气息交缠不稳。
段兰因轻声说：“还有更深层次的惩罚。”
语气既是蛊惑，也是许可。
李序眼睛一亮。
*
第二天。
段兰因动了一下身子，瞬间疼得倒回了床上。
所幸今天是周末，并且临近期末，课也变少了。
听到段兰因的动静，李序马上从客厅跑了进来，呲着牙冲段兰因笑，活像只终于吃到了肉的大型犬。
并且是吃到饱的那种。
“你……”段兰因忍住了想说的话，只是看到他，白皙的脸上此刻又显出几分泛红。
李序还系着围裙，走上来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现在也没发烧。”
“哥哥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段兰因咬牙切齿：“……不舒服的地方多了去了！”
昨晚他叫了多少声让李序停下来，这人就是不停。
这下好了。
段兰因的脸上看上去像是因为愤怒而泛红，那双狭长且总是冰冷、不近人情的眼睛此刻却亮晶晶的，像是含着一汪春水。
然而眼神却是凶狠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序。
李序心想，段兰因这样，真不像是在凶他。
反而像是又在引诱他。
看得李序一大早脑子又开始发昏，但是还残存的仅剩理智让他没有做出过分的事。
他给段兰因穿好衣服，期间完全一板一眼，不敢多看一眼段兰因身上的痕迹。
那都是他留下的。
段兰因也索性闭上了眼睛不看，专心享受着李序的服务。
李序为段兰因穿戴好一切，直接上手把他去了沙发上。
沙发上是软的，李序还拿靠枕给段兰因搭了个小窝，保证舒适感。
段兰因：“……”
今天李序预约了粥，现在还没好，他先给段兰因倒了杯水。
“哥哥。”李序把水递给他，一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段兰因一顿。
他没想到李序能这么敏锐的察觉到……
但是，段兰因眯起眼睛，躺在沙发上看着他，笑着故意道：“确实是有点。”
李序正想问怎么了，就听段兰因下一秒诚实道：“但是和你做|爱之后，已经好多了。”
李序直接被呛到，咳嗽个不停然后脸瞬间爆红，却听到段兰因在一旁直接笑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又被逗了。
但是李序很高兴自己能够让段兰因开心。
只不过正事还是要问的，他认真道：“哥哥，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告诉我的。是不是昨天，你们学院的院长跟你说了什么？”
段兰因本来也没打算瞒他，“确实有一件事。”
他先是简单讲了一下论坛帖子的事，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James教授一直想挖他去他研究室的事。
老实说，段兰因越来越心动了。
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有好好考虑过这件事。
他对教学没有太多兴趣，但是如果在学术上能有一个更好的机会的话，他很想去试试。
并且，之后他也能有更多的机会回到高校里。
“唔。”李序认真想了几秒，道：“如果哥哥现在在犹豫的话，是不是已经心里有答案了呢？”
“……嗯。”段兰因抬眸，语气里满是笑意：“怎么我们才认识不久，但是我总觉得，你这么懂我呢？”
李序一顿，躲开段兰因的视线，笑得有些勉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