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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遗忘文明·巴比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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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看到陈初极力忍耐而充满欲望的眼睛，思忖良久，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弹出了戒指里藏着的刀片，在陈初的注视下，秦眠没犹豫的用刀片划开手心。血涌出来，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秦眠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手微微握紧，眼看就朝着陈初的嘴边送去，陈初下意识腿了一步。
秦眠不容拒绝的拉低陈初的身子，强迫她弯下腰，“喝下去。”
此刻，如果陈初努力挣扎一下的话，她完全可以挣脱开，但她没选择这么做。
心脏快速跳了两下，又归于平静，这真是奇怪的举动，就像在亲吻一个人的手侧。
掌中血擦过嘴唇，滑过喉间，流进胃里。这是秦眠想要达到的目的。
想喝水的想法消失，陈初抹了下唇侧，擦干净血渍。说不清什么感觉，心尖有些发痒。
陈初难得涌起躁意，喝下别人血什么的，想想就奇怪吧。
秦眠自己也喝了一口。随后伤口自动愈合了，秦眠粗鲁的扯烂指骨链，不断收紧的戒指被取了下来。秦眠摇晃了两下，银戒变成了一个银手镯。
无名指红了一圈，看着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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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乘叶和宋易文来到了一处小贩前，老板热情的拿出刚出锅的米饼。俩人买了两个，这是为数不多和现实沾点边的食物。
周乘叶无所事事的垂着头发呆，视线落在一口水缸里，里面盛满了这座城市特有的，浑浊的水。
“请问一下，这个水是怎么净化的？”周乘叶轻声询问，身后的宋易文无声的为她撑着腰。
现实里，周乘叶不太敢问这些，却在游戏里直接放飞自我。
男人装饼的手一顿，“水吗？这个是在西边那发的，我刚挑回来。”
宋易文伸手接过老板递来的饼，继续问下去：“具体是哪呢？”
“具体啊，我说不上来，要不等着水用完了，两位祭司跟我去一趟？”男人小心试探，不太想招惹麻烦。
宋易文十分和善的应下来：“行啊，麻烦你了。”
于是两人直接在小贩附近坐着等起来。周乘叶啃着又干又噎的米饼，心情肉眼可见低落下来，“等我回到现实，我要去吃铁板鱿鱼。这太干了。”
“要不喝点水？”宋易文说：“反正喝一口也是喝，两口也是喝，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些干巴巴的玩意吗？怎么突然要吃？”
周乘叶叹口气，“用完个人技能饿了，我最讨厌饿肚子。”
少见的聊家常，宋易文好奇的问下去：“为什么？”
“因为饿了就要吃东西，不然就会很饿。”周乘叶说着废话，相当苦恼的说着：“但吃了又会长胖。”
简直死循环。痛！太痛了！人到底为什么会饿！！！
宋易文接不上话，心想女生还真是思维跳跃，且多愁善感。
潘诚羽和闻欲天正巧经过，看见俩人坐在地上吃东西。直接就径直走过来，潘诚羽开门见山分享起线索。
“我们发现这坐城市好多人都失去了工作，但饿死的人并不多，他们在吃一种叫特果的东西，甚至好多家自己有地的，都在种植这种特果。”
“他们的地在哪？是什么人在种地？”周乘叶偏过头来，注意到俩人鞋上的泥土。
潘诚羽说：“就在城市外围再远一点，耕种的大部分是……年轻女性和孕妇，少部分是年轻一点的男性。”
潘诚羽似乎难以启齿，闻欲天趁着这个空档，分享了一件在田里发生的事。
是一名女性过度劳累中暑晕倒，却被她的丈夫辱骂殴打的事。这样的事在一天之中可能还会发生很多次，局外人看着都觉得后怕，这里的男性似乎都并不爱他们的妻子。
甚至觉得他们的妻子地位低下，不配享有大多数权利。
“似乎有些事她们天生就该做。”闻欲天真的很不想站在这个国家的角度想问题，但还是不得不代入。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他艰难的说出自己最后的结论。
“婚配生孩子什么的，劳作生存，是这里每个女性一生必须完成的义务。”
周乘叶听的手不由握成拳，这类似的话听进耳朵里，相当刺耳，有种耳朵都要烂掉的感觉。
这让周乘叶十分愤然，她怒骂道：“义务什么的都去死吧！”
耕种这种农活，竟都是些女性，有些甚至还有孕。这座城市的男性，相当不把女性放进眼里。
宋易文听的沉默起来，他难以想象会有男人让女人做重活。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观念，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女性是身体和心理都很脆弱的生物，她们根本不适合做这些。
打打杀杀血腥的场合不是女性应该加入的纷争。光怪陆离的游戏女性也不应该参与，因为那意味着杀戮。
“这个城市不太好，快点出去吧。”宋易文觉得这里压抑，这与他而言，完全是一个背德世界。
潘诚羽点点头，相当赞同。闻欲天看着突然凝固起来的氛围，不再说话。
周乘叶渐渐归于平静，她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贩，“我们打算等下去净化水源的地方看看，要一起去吗？”
潘诚羽摇摇头，拒绝了。
“我和天哥想去那个晕倒的女性家看看，她的丈夫很生气，我觉得她会有危险。”
周乘叶点头，感叹潘诚羽真是个善于关心她人的玩家。四人就此告别。
卖米饼的男人水终于用完了，周乘叶和宋易文跟在小贩身后，绕过一条条窄小的巷子。
宋易文提高警惕，提防着随时会发生的意外。
前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宋易文看过去，看到了十分地痞流氓的一幕。两个高大的男人正在调戏一名瘦弱矮小的年轻女孩。
她甚至还没有长开，带着青涩和懵懂的脸害怕又无措。宽松的棉布白裙被洗的发黄，摇摇欲坠的，下一秒就会破裂，被撕碎。
小贩淡淡看了一眼那女人的脸，白白净净的，还挺漂亮。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祭司，那名女性祭司也正在看他，眼神并不和善，小贩骤然收起了心思。
不等周乘叶有动作，宋易文大步走上前去，他推开了那两个男人，挡在那名弱小的女性身前，眸光透着怒气。
“你们在做什么？”
轻佻的话语停住，俩人看着面前矮自己一小截的男人，他看起来身份地位不低。
又看了看不远处一袭白丝绸长裙的女性，那显然是一名祭司。
此刻也相当充满敌意的看着他们，心里咯噔一声，顿觉来着不善。
“祭司大人，这是我妹妹，怎么了？有事吗？”男人嘿嘿笑起来，看着宋易文，认为城市怎么会男性祭司爱多管闲事，真是闲的发慌。
宋易文感觉拽住自己衣袖上的那只手更紧了，甚至还在不停流汗。但她始终一言不发，自动放弃维护自己的权利。
“她哪里是你妹妹？这明明是他妹妹！”周乘叶指着宋易文，看着撒谎的两个男人，笑了笑：“这才是他哥，你可看清楚了。”
“对神说谎的人，神可是要剥夺他们说话的能力的。”充满警告的意味，周乘叶扬着手，一副随时要替神行使至高无上的神权的模样。
“啊！？”男人不可置信，“天呀！我们认错人了，我还要去找我妹，我先走了。”
“我要去吧，你一个人不好找。”
两人自导自演起来，嚷嚷着要去找自家妹妹。台阶都给了，当然是找个机会顺势就下。
难得纠结两人拙劣的演技，那名十三四岁的女孩松开不安的双手，虔诚的连声道谢：“万分感谢，伟大的祭司大人。”
她跪下来，卑微进尘埃里。面对无数次性骚扰的孤立无援，眼前出现的一男一女，让她觉得自己遇到了神明。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不停颤栗。
窄小阴暗的小巷里，比起那些羞辱她的男人们，神的使者算不上多高大。低着那两个男人半个头，但宋易文的后背充满安全感，周乘叶的目光坚定且充满安抚。
额头磕在灰蒙的地面上，眼泪像掉线的珠子，一颗颗透亮的泪珠砸进灰尘里。少女抬起白净的脸，万分真挚的不断感谢。
宋易文试图拉她起来，少女小小的身躯拼命阻挠着，膝盖钉在地上一样，不愿起身。
她恳求的说：“尊敬的祭司大人，请不要拉我起来，让我就这样静静的感谢你们吧。”
周乘叶弯下身，蹲了下来。她并不比女孩高多少，都蹲下来了，却还在不断努力低下头和少女平视。
少女的头死死埋着，感受到面前笼罩的阴影，止不住的躲闪，不敢抬头对上祭司的眼睛。
“你觉得会有国家宣扬自由平等吗？”周乘叶轻声开口。
少女终于抬起头来，她对上了一双泛着柔光的大眼睛。
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疑惑的“嗯”了一声：“祭司大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请原谅我。我是个愚笨的人。”
周乘叶不赞同的摇头，她坚定的开口：“千年之后，你会看见的。”
“但那不是神创造的。”
周乘叶的话神秘莫测，根本让人摸不到头脑。
少女歪着头，思考千年的意思，她下意识的迎合：“那还真是好久好久之后。”
似乎还是不太能理解，好奇心驱使下，她又问：“祭司大人，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千年之后，会有一个拥有悠久文明的古国，经过几千年的深重苦难、建设改革，依然屹立在亚洲。”
“那是一个崇尚自由文明，且幅员辽阔的礼仪之邦。”
是故乡，母亲，信仰。
“神，救不了众生。”
旁边的小贩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惊呼起来：“祭司大人！？你在说什么？你不是神的使者吗……”
可现在，为什么要说出不敬神的话语？甚至向往别的国家？
一位信仰神的忠实信徒，五马分尸亦或是活活献祭，生命和灵魂都可以献给神的使者，为什么会说出亵渎神的话。
“神的使者吗？”宋易文说的很慢，这强行加在身上的信仰，压的人喘息困难。
宋易文深吸一口气，“我们并不信仰神，她的观念与我们违背。”
准确来说，是这个国家。
“回家去吧，小姑娘。”宋易文一把拉起跪着的少女，催促着她快离开。
少女满脸不可置信的转身离去，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神使不信仰神。
“祭司大人，你们这是不敬神的行为！这是亵渎！这是罪恶的，你们不是合格的神使！神会在你们身上降下灾难，快滚出这座城市！我们不需要你们！”
小贩愤愤不停的咆哮，“神就算遗忘了我们，也不应该有人诋毁神！神是伟大的，你们会以最惨烈的方法死去，这是你们不信仰神的代价！黄沙会吞灭你们，你们定然会尸骨无存！！”
即使被神遗忘，眷顾消失，渺小的人类依旧只能信仰神。无法完成的一切事物，他们都寄托给了神。神无所不能。
人民给予神信仰与诚服。
神给予人民眷顾和繁荣。
面对信仰神的子民，周乘叶无奈的摇头，“别愣着了，宋易文。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驱逐的，快点用点什么。”
宋易文看着疯狂宣扬神至高的神力的市民，烦躁的撇着嘴，他许久没在男性身上见到如此失控的情绪，像个毛头小子。
他从手臂上取下一颗缠绕在手臂上的珠子，用力弹了一下，弹向小贩的面门。
透明的珠子亮了一下，融进小贩的头颅里。小贩恐惧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跟无事发生一样。
他提着两个木桶，愣在原地，“啊！抱歉，久等了吧，祭司大人，我们快去取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