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游戏中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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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走了。
她留下陈初一个人，问题抛出来就走，谁爱想谁想去。
赵尘川轻轻碰了下秦眠的肩，把秦眠关进了一张卡牌里，是张红心A。
卡牌不停的颤抖着，陈初发着呆就这么看着赵尘川将卡牌朝空中一抛，卡牌瞬间燃尽化作一滩飞灰。
取而代之出现在掌心的是一枚银戒，是秦眠的游戏戒指。赵尘川慢慢带到左手食指上，“回现实吧，还会再见的。你和秦眠。”
又是催促的她回到现实的人，陈初沉默着打开游戏面板，点下登出键。却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系统提示：系统正在维修中，玩家暂时无法登出游戏……】
【玩家可前往安定区休息。】
【地图发放中……】
游戏中央乱成这样，无法登出赵尘川并不意外，否则秦眠不会急着催促陈初离开。就是因为乱还出不去，才危险。
“游戏中央不稳定，经常这样。”赵尘川没有功夫给秦眠做顺水人情，草草说两句，让陈初注意安全就没了下文。
他挥了下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再见。”
陈初站在原地，没动。其实去哪都无所谓，没有家人和朋友，一个人在哪都是家。游戏和现实对陈初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陈初在现实房子多。
陈初从大衣里拿出根烟叼在嘴里，游戏中央人群被疏散开了，就这么看上去，空荡荡的。
拐角处，几个受伤的玩家瑟缩在角落里，零零散散的就这么坐在地上苟延残喘，他们互不侵犯，眼睛里却全是提防和烦躁。
女生捂着不断渗出血的肚子，脸都白了。她嘴里叫骂着，费力走到一个闪着雪花的投影屏前，才出游戏就又要进去了。
烦的要死，还得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冲上来把她给解决了。投影屏闪烁着，女生瞬间消失在原地，紧接着，游戏投影开始正常播放。
游戏封面开始浮现出来，投影屏上出现一行字——【系统提示：游戏副本名称：《十八楼》游戏正式开始。】
游戏开始了，是生是死谁说的清，但不进去就只能死了。
玩家最爱爆人道具的地方就是游戏中央，无法使用道具纯靠武力很大一部分人就很容易被解决。
当然，也可以选择搏一搏，直接进游戏。
反杀还是一条腿伸进鬼门关，游戏的结局由玩家定义。
数以万计的游戏投影还是播放，却没有声音。需要走到玩家投影屏之下，像连接蓝牙那样才有声音。
陈初对这些不感兴趣，转头一看，就看见赵尘川正朝着秦眠的游戏投影屏走。
秦眠的游戏投影屏定格在她们跳下去的山底那，陈初的投影屏也是这一幕。同样的投影屏，紧紧靠在一起，画面定格在同一个时刻。
陈初吸了口烟，缓步走向了自己的游戏投影屏。
陈初看到游戏投影屏上，秦眠躺在她怀里，身体扭曲而怪异的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她们浑身都是血，就连断掉的手臂飞出去，都还紧紧牵在一起。
真是难以解释的关系，陈初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去定义。
陈初叼着烟，疲惫的坐在她和秦眠的游戏投影屏前，游戏里的安定区陈初一点也不向往，现实也索然无味。
赵尘川正摆弄着秦眠的游戏戒指，他一手触碰上游戏屏，一手紧握着戒指。陈初跟上来了也没理她，还在搞它手上的东西。
陈初看不懂，开口问他：“你想以秦眠的玩家身份进去？”
赵尘川愣了两秒，诚恳道：“我是这样想的。但戒指……出问题了。”
“我进不去。”
陈初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你们带队玩家还真方便，出了游戏拿着游戏媒介还能再进去？”
“理论上可以这么做，但算违规。”
又是违规，赵尘川又继续说下去。
“而且只能拿着参与过这局游戏的，带队玩家戒指才能进去。”
赵尘川有点苦笑不得，带队玩家哪有什么特权，只是报应慢那么一点，也足够让人疼不欲生。
而这点小小的权利，都是平日里压制本性强行做好人换来的。
赵尘川点了根烟，他紧盯着游戏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戒指，以前都能进去的，这次竟然失效了。”
陈初沉默了两秒，突然问：“你们带队玩家都这么喜欢违规吗？”
赵尘川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只是说：“拿着秦眠的游戏戒指进去，违规算她的。”
这很不道德，赵尘川从一开始就没想着瞒陈初，即使她们的关系不一般。想了想，赵尘川解释了一句，“她欠我的，答应了要还的。”
陈初深深吸了口烟，违规惩罚太不好受了，秦眠是为了什么愿意去承受这些痛苦的？陈初想不明白，脑子一团乱，怎么想也想不通。
赵尘川坐在陈初旁边，两人就这么坐着，好一会儿，陈初开口说道。
“在枯木坟山这个游戏副本里，秦眠不是带队玩家。”陈初看着秦眠的戒指，又看看赵尘川。
“什么意思？”
赵尘川想着唯一一种可能出现的可能，眉头紧皱着不太确定的问：“你们在游戏里身份对调了？”
“秦眠在游戏里接受的违规惩罚？”赵尘川想到什么，直接被气笑了，“她有病？挑这种时候进游戏是不想活了吗？”
“嗯。”陈初竟认同的轻轻嗯了声。
赵尘川一怔，彻底陷入沉默之中去了。
在这一瞬间，有些事情陈初突然就有点想通了。秦眠可不就是有病嘛，心急又不讲道理，嘴想亲就亲了，牵上的手就绝对不要再分开。
秦眠说她不懂。
可每次头也不回就走掉的人是她，最后再扔下一些引人深思的话也是她。她永远说下次见，却走的悲伤又决绝。
强烈的占有欲，冷艳的皮囊，她不坦诚。
但陈初一定会选择原谅。
有些人，当你看向她的眼睛时，心就开始变得柔软了。
深灰色的眼睛如同冬日的雪，夹杂着尘土。第一次见到秦眠，陈初就知道。自己会上当受骗。
可在深邃而冰冷的目光之下，秦眠的睫毛在细微的颤抖。她在焦虑和不安，又在害怕了。
她一直在怕，也不知道怕什么。
陈初盘腿坐在地上，右手骨头断裂垂在地上，她左手拿着烟，游戏戒指就戴在右手的小拇指上。
拐弯抹角没意思，抽完最后一口烟，陈初问赵尘川：“你要来抢吗？”
心思被挑明，赵尘川也没想装，“嗯，但感觉有点不道德。”
直接又果断，在赵尘川纠结犹豫的瞬间，陈初又说：“放心，我抢不过你，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
“游戏戒指给你，违规和惩罚算我的。”
到底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陈初问的问道关于谁，太好猜了。
可作为朋友，不能这么绝情掀人老底。赵尘川伸出三个指头，“三个问题，什么都行。”
陈初没有讨价还价，她想了下，问：
“秦眠去哪了？”
“不知道，我放她走了，没关她。”
陈初松了口气。
“秦眠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不知道，你去问她。”
陈初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满意，一边警告赵尘川，一边表示这个回答不作数，要换一个问题问。
赵尘川赶时间，没纠结这个问题，然后，他就听到陈初问自己，“那你主动亲一个人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喜欢他，想上他。”
赵尘川把接吻归咎于爱与欲，陈初潜意识里自动承认后者，毕竟女性间行为举止在日常之中就足够亲密。
就像遇到喜欢的娃娃，就会想去亲亲抱抱它一样。
两个都不爱说谎的人碰在一起，她们什么都敢说，不带任何修饰和美化。陈初边把戒指取下来，边问，“可我和她都是女的，如果在一起了，不会很奇怪吗？”
赵尘川终于严肃起来，他反问陈初，“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分手？”
“要分手为什么要在一起？”
“不是喜欢她吗？”赵尘川趁机一把抢过陈初的戒指，又把秦眠的戒指抛给她。
陈初接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戴在右手上，可右手疼的小拇指抬不起来，犹豫了两秒，这次她戴在了无名指上。
赵尘川站起身来，说： “天塌下来你不想扛，还想和她说分手？”
“你好渣。”
陈初听笑了，到底是谁在逃避她突然分不清了，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吧。不拒绝，不表面，就这么暧昧不清着止步不前在原地站着。
眷恋着秦眠的一切，又觉得秦眠不够真诚。
谎言让人没有安全感，一切带有目的性的行为都是为了产生利益。
所以秦眠不说喜欢与爱，她想陈初爱上她，却又不想陈初为了回应她而去这么做。
陈初觉得秦眠是真的贪，当然，相比之下当然还是她自个更下贱。
两个人都脑子有病吧，秦眠但凡挑明一点，陈初都会明白。可她不说，陈初就自己想。两个女性接吻什么的，陈初觉得挺平常。
外表的吸引，女性天生就喜爱美好的人与物，那为什么不能和漂亮的女孩子接吻？
想到这，陈初突然就反应过来她哪想错了，因为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女性间可以亲吻。
陈初顿感一阵晴天霹雳。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原来是个这么贱的人吗！？
三个问题问完了，陈初早就不要脸，又接着问：“赵尘川，现实是真的吗？”
赵尘川一愣，“这是第四个问题了。”
陈初压根没想过赵尘川会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专门选在最后问。
也不怪她觉得现实是假的，毕竟刚进游戏，系统就说：
【恭喜你被游戏选中，无法回到现实的玩家。】
何况，真的会有人过去的十几年的记忆空空如也，像是一夜被烧了个干净一样吗？
陈初说服不了自己，她总觉得现实是假的，没有真实感。就好像她不属于哪里，只有名字和户口，才证明她存在于现实。
但现实里她遇见了钱不辞和段染青，还有周乘叶和她哥，宋易文都见到了，怎么就是没见到秦眠。
世界到底是大还是小，怎么想遇到个人这么难。
赵尘川将手搭在游戏投影屏上，见陈初愁眉苦脸想个半天也想没明白，开口道：“你觉得它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哪里都可以是真实的世界，只要你想。”
大脑空了一瞬，好像有什么阻塞的东西一下被疏通了，陈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正想说什么偏头看去，哪里还能看见赵尘川的身影。
陈初缓慢站起身，没有否认就说明她的想法不是错的。
现实……
有问题。
陈初想着，缓缓朝着安定区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游戏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