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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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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玩1个多小时，小家伙累得席地呼呼大睡，麦老师摇摇头，抱起粉嫩小胖子，坐上楚教授的飞车。
一路上俩人各怀心事，沉默一路。
把楚耶安放在床上后，俩人很有默契的来到客厅，分别坐着单人沙发上，楚教授首先缓缓开口，一如以往，上级对下级的口吻。
“麦言，你开始做我学生，到现在快有五年，我们虽是师生关系，交流也不多，但彼此比较了解，算得上半个好朋友……”楚教授语速缓慢，语调平稳，十足领导气质和作风。
“您永远是学生我最尊敬的老师。”麦老师赶紧拍马屁，内心呐喊：我就一小白，怎敢攀附功力深厚的您。
麦老师只是不善于和人交流，但是智商200多，师从楚教授多年，很熟悉他的为人处世和谈话风格，因而导师那样说话时，麦老师立即警觉起来。
楚教授有勇有谋，智商也在200以上，不仅在军队战绩显赫，在学术理论上的造诣，也非常高，同时代里没有几人能追赶上，因此，在他眼中，没在军队洗礼过的都是毛头小伙、愣头青，而光有知识学术成绩的，都是书面呆子。
和眼前这个年轻人相识将近五年，通常楚教授跟他交代事务或者做些理论指导，三言两语结束交谈，面对面沟通时间非常少，因此，在楚教授印象中，麦言就只是个书面呆子。
楚教授见麦言没接他的话上道，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挺陌生，沉默片刻，轻咳一声，继续道：“楚耶换了环境都很难恢复精神？之前报告称他基本上没有这种情况了的。”
“确实如此，之前就算没有换环境，仅仅是睡醒，都很难恢复精神。”麦老师思忖片刻答道。
“之前？”楚教授抓到关键词，追问道。
“我带楚耶去户外游玩多次后，就算在户外睡醒，他也能非常快恢复精神，甚至会主动喊人。”说到这里，麦老师脸上不自觉的浮现笑意。
楚教授心生不爽，表面平静如常，只是语气变得有些怪调：“具体点。”
“是，楚教授，偶然一次带楚耶到户外游玩后，从监测手环数据发现，他的脑活动频率升高极快，脑电波尖峰较多，大概率是户外活动促进了脑神经元突触的连接和发育，为了确认这一推测，我决定做个实验，于是几乎每天带他出门游玩，详细记录、分析期间数据，发现互动游戏时，脑活动频率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之后不再有大的波动，似乎这就是大脑在此发育成长阶段所能达到的最优状态。……”
麦老师略停顿，似乎想到什么，继续道，“在您把楚耶带走的前天，他在户外的大树下午休，睡醒后主动叫唤我，这很让人意外，但是属于好的变化……”
从开始严肃，到最后带着笑意，麦老师陷入甜蜜的回忆中。
楚教授心里呐喊：他可是老子的宝贝儿子！
不再打算拐弯抹角，楚教授开门见山：“麦言，楚耶是我的儿子，亲生的，我打算亲自抚养。”灼灼目光直直盯着麦言。
麦言顿了顿，惊愕几秒，脸上出现忧虑表情：“我猜到的，但若让其他人知道，恐怕……”
在M716星球，由于自然人数量与日俱减，女娲计划顺势而出，但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乱用工程为自己滥造后代，扰乱秩序的同时，不利于优势人口的产生，甚至可能给星球产生重大隐患，因此，政府明令禁止女娲计划中相关人不可参与生育后代，除非离开计划，像其他自然人一样申请排队等待。
楚教授是女娲计划的总工程师，无论是在理论知识上还是实践操作上，都有娴熟技艺、独到认识，造诣极深，无人能比。这个工程刚开始启动，一切都在探索中，工程需要人才，尤其是超高认知、鼎盛学识的学者，因此女娲工程不能没有楚教授，但若此事被其他人知道，情况就糟糕……
“楚教授，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麦老师鼓起勇气追问。
目前女娲计划工程进展不太顺利，但是楚耶健康活泼成长，有力说明它具有极强可行性，一切都正在艰难探索，因此，这个工程极度需要像楚教授这样顶级专家，此外，考虑到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楚教授学习，麦言强烈不希望他离开，为此他愿意提供帮忙。
“究其根源，其实整个事件的发生纯属偶然，据调查，应该是星灾日后出现的纰漏，你听过星灾日吗？”楚教授问道。
“听过一些，似乎是因为黑客恶意篡改程序数据，导致星球计算机和机器人几乎全部失控，有数千自然人失去了生命。”麦老师叹息，情绪有些低落。
“嗯，程序软件被篡改，装有我精子的容器标签跟其他人的弄混，后来实行女娲计划，需要提取备用精子时，助理机器人错中错把我的精子拿去培养室……”楚教授轻描淡写的解释。
“原来如此，后来怎么发现真相的？”麦老师急切问道，饶有兴趣。
楚教授注视这个此刻异常好学的学生，暗道：这人是不是太无聊，没事干，对别人私事异常八卦？
考虑到楚耶以后诸多事务须得麦言全力帮忙，楚教授盘算让他了解真相，有利于后续工作更好实施和开展，反正事情非自己特意而为，让人知道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女娲计划工程产生的婴儿存在生理缺陷的概率，目前比较高，为了能最大限度降低各种潜在隐患，医疗方面需要婴儿亲人的相关数据，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胎儿脱离能量子宫后，要进行DNA比对……”楚教授开启讲课模式，娓娓讲道。
长舒一口气，“好学”麦老师继续问：“楚教授，您向上面报告说明情况了吗？上面应该不会追究您的过失吧？”
楚教授年轻时不爱说话，典型酷男，服兵役前，学校有女同学被他丰神俊朗的外貌吸引，主动来搭讪，谁知说了半天，他连半个字都没有回赠，同样，主动来搭讪的男同学也惨遭冷视，位高权重之后，更是惜字如金，对下级，能文件指示就绝不说一字，所以近五年，他和麦言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现在为了楚耶，他的儿子，楚教授一改之前的“吝啬”，继续大方而耐心解答：“首先，整件事的发生，我完全不知情，因而不需要承担任何过失；其次，发现问题后，我立即向上面提交说明报告，同时着人重新对精子库和卵子库的标签一一进行比对，核实。……”
“太好了。”麦老师激动得站起来，手足无措，内心涌出多台戏：既然楚教授早知道楚耶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一开始不要求我重点照顾？是想考察我？还是有其他目的？……惊险，幸好在下本性善良，对小生命一直都很友好……咳咳，其实主要是楚耶超可爱，和我太聊得来……
聪明睿智、阅历丰富的楚教授，观察着这个嫩瓜模样的年轻人，一惊一乍，脸上微表情一出又一出，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楚教授是有素质的，凡事看破不说破（其实是懒得说，关他屁事呢！），仍是为了儿子，他主动进一步解释：“一开始我之所以没跟你说，是因为作为工程负责人，我希望所有工作人员尤其是自然人，能关注所有婴儿，一视同仁，我们是为星球筛选优质后代，星球资源稀缺、有限，绝对不能因为楚耶是我的儿子就降低筛选标准……”
“明白，楚教授。”麦老师立即答道，挺着身体，目光严肃，对楚教授的尊敬之情迅速上扬。
楚教授点点头，示意其坐下后，继续道：“基因优质是根本，从小生活环境也非常重要，多与自然人接触有利于婴儿的发育和成长，亲人陪伴能促进婴孩情感的形成和发展……”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对不起，楚教授，打断您说话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为此我向您深深道歉。”麦老师紧张磕巴道歉，站起身，深深鞠一躬，之后暗暗长吸一口气，双手交叉紧握，接着说道，“今天这种情况，说明楚耶情况仍不稳定，环境改变，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处理不好、不及时，等等，都将让他的情况朝更坏方面发展，现在楚耶才1岁多，我觉得不应该冒那么大的风险……”
一口气说完一大堆，好歹终于表明自己观点看法，麦老师心里舒坦了些，刚缓过气，仍觉得不妥，想再补充些，要开口继续絮叨时，瞄到楚教授一直在紧盯着自己，一向平和英俊的脸上有着一道道黑线，麦言只好一秒认怂，老老实实闭嘴。
沉默片刻，麦老师如坐针毡，忐忑不安，楚教授收敛不悦，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