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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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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楚教授耐心告罄，结束自己有史以来话最多的和谈。
麦老师紧张看着楚教授，眼里充满疑问：这样是哪样？我还应该在这里吗？还是应该离开？去哪里？回育儿中心？要不要带走楚宝？……
内心装着十万个为什么，但鉴于此时楚教授已经很生气，若再不识好，继续纠结下去，恐怕到时不管是工作还是楚宝，都只有独自卷铺盖滚蛋，麦老师只能选择心里憋着。
楚教授似乎在闭目养神，麦老师飞快逃离：“我去看看楚耶。”不等答允，快速小跑向卧室。
楚耶呼呼大睡，小手握拳在小脑袋两侧，小脸蛋绯红，只在他旁边，麦言就能深深感到生活的安静宁和，甜蜜温馨。
麦老师亲吻楚宝小额头、小脸蛋，捏捏小胖手、小胖脚丫，“小不点~”亲昵的轻唤。
玩够小朋友，麦老师借助手机工作，登录云端，观察育儿中心的数据是否存在异常。
育儿中心里，几乎都是各类程序和智能机器在工作、提供服务，它们所有的数据都会实时自动上传到云端，这些数据包括扫描记录到婴孩大脑发育、身体应激变化等，智能机器本身信息、遇到事物事情的变化、建筑内外安全或突变等等，巨细俱全。
麦言通过观察分析云端数据，能非常清楚育儿中心的运行情况，可以说一切了然无胸，远程优质管理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对于那些婴孩来说，少了他这个唯一自然人，就不再有人与他们有情感交流和互动。
“应该申请增加自然人来帮忙？婴孩虽然目前身体缺陷较严重，但是作为独立自然人，完全有资格享受到来自同类的关怀，哪怕只是一个拥抱。”麦老师暗暗肯定自己的想法。
光是照顾一个楚宝，就让平时细心的麦老师觉得关怀不到位，何况同时照顾几个有缺陷的婴孩？倡议自然人一起伸出援助？若非出于真诚的关心，只是一时兴起，那意义何在？或者改进机器人，让他们更具有人情味？会不会远水救近火？……
麦言如同一团乱麻：此刻不便请教楚教授，放心不下婴孩，希望工程越做越好……想做且要做好的事情很多，从何入手一筹莫展，定了定神，打开虚拟电脑，操作手机，查阅相关资料，把想法捋顺，不知不觉，完成几大千字的详细报告。
时间已到下午5点多，正是楚宝在育儿中心起床和运动的点，麦老师轻捏贪睡小胖猪，用手机登入宝宝手环，观察数据，波动尖峰虽普遍低于前几天，所幸平稳变化。
“宝宝，起床喽……”麦老师温柔的轻轻呼唤，但被叫人毫无所动。
楚教授倚靠门框，表面伪装成毫无波澜，心中却紧张关切，作为具有极高造诣的人类学博士、心理学博士，对自己小孩却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麦老师在楚耶耳边轻声嘀咕：“宝宝，再不起床，等天黑就不能出去玩哦……还有好吃的，宝宝想不想吃？……”作恶的手没闲着，搓搓嘟嘟小脸蛋，捏捏白嫩藕节小胳膊，挠挠白胖小脚丫，小宝宝终于不胜某人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唠叨和按摩骚扰，眼睛没睁开，便咿呀叫唤起来。
麦老师抱起楚宝，亲一口，送去排便后，继续轻声逗道：“宝宝终于醒了，天已经黑了，不能出去玩了啊！”
“嗯？”楚耶呆呆发问，刚睡起，粉红脸颊衬得更可爱、柔嫩。
“喝点水。”麦老师没急于帮楚耶立即恢复精神，而是先满足他的生理需求，把水瓶管子塞到他嘴里，待喝好之后，才继续逗说话来引发注意。
“宝宝，记得我是谁吗？”麦老师又占楚宝便宜，亲吻嘟嘟脸蛋，抱着在房间随意走动，轻轻拍拍小小背，一直重复问题，吸引注意。
不厌其烦，极度耐心的重复N久，安静的房间里终于响起熟悉的奶气声音：“麦麦~”
麦老师激动得音调拔高：“是麦麦哦，宝宝真棒。”笑容迅疾铺满大脸，抱着快速乱走。
楚教授绷不住了，赶紧靠过来，看着小家伙问道：“宝宝，知道我是谁吗？”岁月的痕迹、英勇的过去都在脸上、身体上留下痕迹，沉稳刚毅，脸上仍可看出当年的英俊帅姿。
小家伙看着眼前银发伯伯，有些眼熟，但更多疑问，奶声奶气问：“咦？”小脑袋歪向一侧，异常可爱。
银发伯伯听此如遭爆雷一击，但很快调整过来，继续道：“宝宝，我是爸爸，叫爸爸，爸~爸~”
楚教授平视楚耶，看着纯净的黑色大眼睛，一字一顿重重咬字，眼中溢满希望，似乎下一刻便能听到楚耶脱口而出那两个字。
等待许久，楚耶仍用满是疑惑眼神来作回答。
楚教授预料到这样情景，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但真正发生时，仍是有一点点心塞、一点点失落，一点点难受……
“混蛋小子！”楚教授只能在心底磨牙。
抱着楚宝的麦老师充当了几分钟哑巴，看到这样，不知道如何安慰楚教授，只能心里找个理由：“楚教授心胸豁达，成熟理性，这不算什么事，不需要安慰。”
于是麦哑巴装作无意，抱着楚耶随意乱走，同时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帮助恢复精神。
快一个多小时，楚宝终于基本恢复精神，扭转小身体要下地去玩，无奈，麦老师只得放开，刚到地面，小不点就如同泥鳅般到处爬跑，偶尔乖巧回过头，冲着麦言嘻嘻哈哈笑。
麦老师和楚教授的眼睛都紧随着楚宝，看着这个磨人的小天使，俩人表情难得出奇一致。
“麦言，楚耶特别依赖你，尤其换了新环境，但我真的非常希望能亲自抚养我的儿子……”楚教授重重强调“我的儿子”。
料到麦言似乎又想打断他，楚教授及时做出等等的手势，继续说：“我知道你特别喜欢楚耶，在他身上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加上他是女娲计划第一批婴儿，而且是最成功的一个，从他身上得到的数据将能对后续工程研究起到极大帮助……”
“我并不想将楚耶当做研究试验品。”麦老师打断话语，快速抢着解释。
楚教授语调放软许多，没有之前领导上级的语气，他点点头，继续道：“嗯，顺便做试验品也没有关系，毕竟他是通过那里才得以产生，再者，研究过程并不会对他有任何伤害，相反，能为女娲计划工程贡献一份力，是他的荣幸。”
“楚教授……”麦老师听得心里堵得慌，很不同意他的说法，特别想作出解释，但没能成功，楚教授连连摆手阻止。
“作为女娲计划工程的总负责人，我当然很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此时楚教授变身邻家长辈，语重心长的耐心解释，“我明白你真心待楚耶，同时，也非常希望，并且努力让女娲计划顺利成功进行，所以……”
楚教授略做停顿，细致观察麦言表情情况，没发现特别大的波动，轻咳一声，继续道：“楚耶留着这里，你工作地方也改移到这里，当然你仍然全权负责育儿中心，只是需调个人去那里蹲点照顾，时不时你得回去检查和指导，好吧。”
“好个屁！完全是肯定语气，有我选择的吗？什么都让你说了，我还能怎么样？！”麦老师听到后面两字，顿时心生不快，一直闷着发牢骚抱怨。
麦言表面上做出吃惊样子，脑子飞快转动：教授就是教授！真够独断独行！……好吧，胳膊拗不过大腿，好在提议似乎过得去，只是以后要共处一房子，不太好吧……眼睛瞟向楚教授，发现此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赶忙慌忙收回余光。
麦言一系列表情和小动作，在文武双全、高智商的楚教授面前暴露无遗，楚教授拿捏着这个年轻人，知道他已然同意提议，便也不催促，心里悠哉游哉的安静看着楚宝玩耍。
晾得差不多，楚教授开金口：“你睡这间卧室。”指向楚宝刚才睡觉房间的隔壁，然后操作手机，指示管家机器人清洁房间卫生。
麦老师感觉憋屈，楚教授都没问他是否同意，就直接安排，内心难过得又在排戏：我是不是应该拒绝？要不马上走人？送他一串鄙视眼神？……
“饮食有什么忌口或偏好的？”楚教授心知肚明麦老师想法，但他无所谓，继续表面热情待客。
麦老师摇摇头，内伤已经形成，不想再说话，径直朝楚宝走去，去找小宝贝疗伤。
乖萌楚宝正在专心致志搭积木，小嘴巴嘟嘟发音，左手一块积木，右手一块，左右开弓的搭城堡，速度快且有模有样。
“楚宝见过城堡？”麦老师疑问，“从他出生到被移交到育儿中心，就一直是我独自负责，教育和户外游玩也都由我亲自设计和组织带去，不曾记得去过哪个城堡，更没有城堡类似的图片，奇怪！”
麦老师用手机调出云端数据，仔细分析，确认之前确实没有带楚宝去过、看过任何城堡类似的地方、图片，便把这个现象详细做了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