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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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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裴银荷的学习小组是从上个礼拜开始的。
起因是，对学习不感兴趣的韩书俊突然转性，主动捡起高一时落下的功课，甚至还问她“剩下一年，我有没有考上西延大作曲系的希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能。
裴银荷会学习，韩书俊懂音乐。
但裴银荷认为，当艺人和上大学并不冲突，除非实在无暇顾及。
因此，在韩书俊一度放弃学业时，两人还产生过矛盾。
自尊心作祟，又被裴银荷那套“别人没有，你有，这是竞争力的体现；别人有，你也有，至少不会被区别对待”的说辞搞得心烦，以至于当时的韩书俊有些口不择言。
“你考韩国大法学系是为了什么？社会地位？钱？名声？”
“为了让人生有更多可能。”
哪怕过了一年多，韩书俊仍然记得裴银荷说那句话时的表情。
平静又深沉。
语气平静，眼眸深沉。
“我希望我是做选择的人。”
很后面的后来，韩书俊才明白她的意思。
但那时他只是烦躁。
因为她的多管闲事。
因为恼羞成怒。
因为…明明一起长大，那一瞬，他却觉得，她离他很远。
35.
期中考试结束后，是升学商谈。
一般而言，班主任先和学生谈话，再请家长到学校。
韩书俊淡定地从班主任韩俊宇手中接过成绩单，在一片惊愕不已的视线中回到自己的座位。
197/395
意味着本次考试他在全年级395名学生中，排名197。
林周京有些崩溃：“你怎么做到的？”
韩书俊漫不经心地把成绩单往书包里一塞，扬起下巴，定睛看了她数秒，才伸出食指缓缓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耸肩：“随便学学。”
就，很装。
林周京语塞，难得想对他骂脏话：“…”
36.
除了考试期间，放学铃声永远准时。
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文学课，交代他们在周末好好思考未来职业规划，在表格上填写升学方向（意向学校、专业）和未来想从事的职业，下周一上交。
韩书俊单手背上斜跨包，踩着铃声响起的点，第一个从教室后门离开。
他急着见裴银荷，不料一班教室外排了一支至少有十人的队伍。
扯着包带，他倒退好几步，仰头看到门上属于“高二一班”的牌子，才确认自己没走错。
？？
什么时候来一班等人还要排队了？
“你们这是…找人？”
白衬衫外，他套了件灰色卫衣，是新春高中下发的常服之一。
明明除了那在走廊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十字耳钉外，他的穿着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可当他的头轻轻一歪，配上那张没甚表情的俊脸，不好招惹的不良少年形象扑面而来。
被他搭话的男生微不可察地抖了下。
“内…内。来、来找裴银荷xi做升学商谈。”
“升学商谈？”韩书俊皱眉，“那不是老师的活？”
后面的一个女生认出他来，解释道：“银荷xi的建议更贴近同龄人心理，而且她还分享学习心得。你可能不清楚，高一时她帮高三前辈做过升学分析，后来前辈考上了梨高大。”
韩书俊愣住了。
37.
帮同年级做升学分析耽误了些时间。
本想让韩书俊先回去，但他执意要等，裴银荷便随他去了。
到家时皓月早已当空。
韩书俊一路沉默，坐在清理出来学习的餐桌前依然如是，这很不正常。
裴银荷侧头看他：“你怎么了？”
“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还有一年时间，来得及。”
期中考试成绩刚出来，裴银荷就从自家班主任那里得知了韩书俊的情况。短时间内从年级吊车尾蹿到前50%，虽然在考前帮他压了题，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按部就班，保持现在的学习状态，掌握更多面试环节的信息，他考上西延大只是时间问题。
“一会儿帮我看看试卷吧。”
“嗯。”
“也教教我怎么做学习计划吧。”
“嗯。”
“…”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裴银荷忽然听他问。
“你说，以后…我是说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找你会不会也要排队？”
“不会。”裴银荷看着他随手放在一旁的表格。
未来职业规划那栏，写着“爱豆出道”。
不管怎么看，排队见艺人才是最常见的场景吧。
韩书俊闻言却停下转笔的动作，一下直起腰身，凤目因可能会受到特殊对待而闪起别样的光芒：“我能插队？”
“插队是不道德的行为。”
“哈？”韩书俊眼里的光灭了，肩膀失落下耷，他懒洋洋支起下巴，“就没有什么对至亲的特别照料吗？”
裴银荷去拿学习资料的手一顿，“排队插队”的话题就这样被岔开，她疑惑地望向他：“什么样的特别照料？”
“作为至亲…总该有些别人没有的特权吧。”
铅笔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快要转出残影，他说得很慢，很不经意的样子，心跳却逐渐快起来，连呼吸频率都被打乱。
裴银荷没说话，不是不想回答，只是想起了曾经在Netflix上看校园剧时，妈妈说过的话。
“亲故”和“同学”是不同的两个名词。
写法、读音不同，涵义自然也不同。
亲故之所以是亲故，是因为有些话不能跟同学说，是因为有些事不能跟同学分享，是因为有些样子只在亲故面前展露…
等不来回应，韩书俊的心跳在等待中恢复往常的频率，他垂眸，抓住铅笔：“学习吧。”
“你想要什么样的特权？”
两人话音同时落下。
38.
离十一点还差一分钟，韩书俊抬手开窗，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动作很轻，似乎生怕一丝一毫的声响都会惊动旁人。
微光从窗帘后渗出，裴银荷还没睡。
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韩书俊坐在书桌前默数十秒。
数到最后一秒，分针和秒针重合，对面的灯准时熄灭。
裴银荷是个很简单的人。
生活简单，人际关系简单，性格也简单。
这是头一回，韩书俊觉得她难懂。
“你想要什么样的特权？”
光是想着那句话，呼吸都微滞了。
他关上灯，一头扎到床上，没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双手覆在心脏的位置。
39.
他想要的，可能是特权本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