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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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笼罩天空，世界的光线都因此变得黯淡。
森夏铃音望向车窗外的天空。
她说不上心中闷堵的感觉具体是因为害怕下雨打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了天气的影响，车厢里的氛围明显要比上一次凝重许多。
森夏铃音拿出分组表。
毕竟，今天就要碰上去年的冠军队了，不管怎么想压力都会很大。
但是，这个氛围真的太沉重了。
必、必须想想办法才行，找找什么话题才能打破这种，可是她又不擅长这种事情，怎么办怎么办……
啊。
森夏铃音头顶冒出一个小灯泡。
找话题她确实不行，但能大家振作起来的办法，她还是有的！
拉开背包，放在本子上的是一袋梅干糖。
这是她最爱吃的一款梅干糖，刚好昨天新买的到了，爸爸帮她单独打包一份方便携带，袋子口还系着可爱的红色蝴蝶结。
她从里面抓出一把，起身以丝滑的速度从后排一路分到前排。
“诶？糖果？谢谢。”
“好耶有糖吃！”
“谢谢。”
“多谢。”
“噢噢噢小、小森给的糖！好痛！”
“山本，安静吃糖！”
黑尾铁朗收回手，盯着手里的梅干糖，眼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灰羽列夫看着糖就想到了吃：“说起来，听爸爸说最近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很好！”
“啊！那不错啊。”夜久卫辅笑道，“等之后我们一起去吃吧！”
“诶？真的吗！”
“太好了！”
灰羽列夫和犬冈走开心地击掌。
烤肉……
和大家一起去吃！
森夏铃音头顶呆毛瞬间绷直。
她还没有过和社团的大家一起聚餐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好有同伴感啊!
黑尾铁朗：“嗯，毕竟我们就是同伴啊。”
车厢里的氛围随着话题打开渐渐从沉闷中缓解过来，黑尾铁朗扬起嘴角，撕开包装袋。
一时间，大家动作都是相同的。
然后——
好、好酸啊！！！
彻底精神起来了。
将大家的反应尽收眼底，森夏铃音低下头，嘴角悄悄扬起。
……
…………
“我们绝对不能再应援上输给对面！！”
上方传来山本茜气势十足的声音，森夏铃音不禁感觉到了一种安心感。
不管怎么说，有人坚定的呐喊助威，就是会令人十分安心，并提高士气。
队员们也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去年的冠军就因此丧失斗志。
相反的，森夏铃音能够清晰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对强者的敬意，以及对胜利的执着。
也许不存在对夺冠有百分百信心的队伍，但在这里的每一支队伍，都怀揣着对胜利最大的渴求，努力，积累，一路走到了这里。
所以，赛场上不存在永久的胜者与败者。
哔——
哨声吹响时，比起上一次的恍惚，这一次森夏铃音盯着比赛牌，望着那猩红的数字，眼底隐隐泛起酸意。
失败总是比胜利更加有实感。
他们输了。
“列队！”
黑尾铁朗带着队伍面向观众席，队员们整齐弯下腰。
“非常感谢！！！”
声音嘹亮震耳，盖过了观众席上不甘心地抽泣。
音驹队止步于八强。
队员们身上都带着滚烫的汗水，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过多停留，因为下一场比赛的队员们即将入场。
在走廊与另一队胜利的队伍擦肩而过的时候，森夏铃音忍不住想到，那一天他们也曾和其他失败的队伍擦肩而过。
今天的失败者，明天……
她脚步一顿，犹豫片刻，朝猫又教练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场外的休息区，结束复盘会议后。
黑尾铁朗看着面前一个个低垂着，满怀心事的脑袋，无奈扬起嘴角，拍了拍手将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
“好了好了，不要露出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啊！”
“但是……”芝山优生张了张嘴，又难过地低下头。
他们输了。
“可恶！”山本猛虎一拳捶在大腿上，“我明明是王牌应该拿下更多的分数！”
“这不是谁的错。”海信行温声道。
夜久卫辅拍了拍山本猛虎的后背：“大家都尽全力了。”
即便如此，他在说话间脑海中比赛的细节也被各种放大。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如此不甘啊。
黑尾铁朗叹了口气，抬起手一脸认真：“在这次的比赛里我们遇到了非常强大的对手，拼尽全力败给了对方，但我们的真就只有体会到败北的心情吗？”
“不对吧？我们的对战本身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这些都会成为我们在一场比赛的——”
“经验值。”孤爪研磨突然出声。
“对！就是经验值！研磨同学的回答非常好！”黑尾铁朗像课堂上的老师，欣慰地点头。
“在失败中获取经验值，我们才能在下一次的比赛中升级进化！”
“还是说，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吧。”黑尾铁朗高高扬起眉头，勾起嘴角，“这才刚开始啊！”
在他饱含鼓舞的声音下，大家纷纷抬起脑袋，眼底的失落被决心占据。
“没错啊！”
“这才刚开始！”
“回去后我要加倍训练噢噢噢噢！！”
“嗯，这个禁止。今天回去之后都给我好好休息，对自己的身体更温柔一点啊！”
黑尾学长，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能快速安慰和鼓舞大家，总是这样……
森夏铃音抬头看向身旁的黑尾铁朗，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看不出阴霾。
那——
黑尾学长自己呢？
猫又教练在后面看着振作起来的孩子们，笑而不语。
“那么，我们也该走了。”
直到巴士没有走向熟悉的道路，坐在车上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教练这不是回学校的路啊！”夜久卫辅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震惊出声。
闻言，猫又教练道：“嗯？我可没说要回学校。”
诶？
开车的直井学看着他们宕机的表情，笑出来：“去吃烤肉啊，今天要好好犒劳你们的身体啊。”
山本猛虎瞥过脑袋：“对不起，这种时候我吃不下去。”
他搁置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
猫又教练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望向后排的方向：“他是这么说的。”
所有人都望向后排，森夏铃音探出脑袋，头上的呆毛蔫蔫垂下：“对、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
山本猛虎如遭雷击：“不不不，这不是小森你的错！”
森夏铃音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我、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但正因为如此，正是‘这种时候’——”她抬起头，音量拔高，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才要吃！”
车厢里一时间安静极了。
黑尾铁朗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那个颤抖着身体也坚持说完自己想法的少女，惊讶在嘴边变成了笑容。
他也起身，来到森夏铃音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无声的鼓舞。
“对啊！就是这种时候才更应该吃顿好的！”黑尾铁朗露出坏笑，“你们今天都给我做好觉悟，烤肉可不止肉，还有蔬菜！”
夜久卫辅：“为什么这家伙说这话，有一种反派的感觉啊！”
孤爪研磨：……
他现在下车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森夏铃音看着大家热热闹闹吃烤肉的身影，拿起桌上的酸梅汁，过程还很惨烈。
[‘那、那那那个教练，我我我我们今天能去吃烤——嘶！’]
在两位教练注视下，她像卡壳的机器，说了一堆最后还咬到了舌头。
把直井教练吓得差点去拿医疗箱。
[‘原来是这件事啊，你不用这么紧张，本来我和猫又教练也打算带大家去吃好吃的，正烦恼去吃什么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吃烤肉吧！’]
[‘好、好的！’]
嘛，结果是好的，就好！
吃完烤肉后，大家四散离开，这里距离车站也很近。
“啊，研磨你和小森先走吧。”黑尾铁朗指了指反方向，“我去买点食材，家里的冰箱需要补给了。”
孤爪研磨看了他一样，没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那明天见了。”
黑尾铁朗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森夏铃音跟着孤爪研磨朝车站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就停下脚步。
她下定决心般，攥紧背包带。
孤爪研磨侧头：“怎么了，森夏？”
“对、对不起，我我也突然想起还有东西要买！”森夏铃音目光乱移，头上冒出冷汗，白皙的脸颊也涨的通红。
她匆匆朝孤爪研磨鞠了一躬，转身小跑着往黑尾铁朗刚才离开的地方跑过去。
真是的。
孤爪研磨叹了口气，无奈转身。
一个两个的，说谎也高明一点啊。
这不是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
森夏铃音是在桥附近的草堤上找到黑尾铁朗的。
他坐在草地上，眼脸低垂，望着下方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河水，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
像是单纯的在发呆。
“黑尾学长。”
黑尾铁朗瞳孔骤然一缩，猛地转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气喘吁吁的白发少女，因为惊讶张开嘴巴。
“小森？你为什么……”
森夏铃音快速朝他走来同时，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包装精美的糖果，不由分说塞给黑尾铁朗。
“这、这些全部都给黑尾学长！”
“诶？”
白发少女脸颊涨红，不知道是一路跑来热的，还是因为别的，说完，身上的红色更明显了，整个人就快要熟了，黑尾铁朗甚至能从她头顶看到隐隐白烟。
“打扰学长了，我我我回家了！”森夏铃音拔腿就跑。
手腕却被人从身后握住。
“等等！”
黑尾铁朗一手捧着的糖果，一手握住森夏铃音的手腕，急切道：“那边是树林，不是车站啊！”
“……啊”
还真是。
森夏铃音直接熟了。
“嘛，既然都来了。”黑尾铁朗指了指草堤，笑道，“就稍微陪我一会吧。”
“打扰了……”
然后，他们就并排坐在了一起。
四周并不安静，有在河边玩耍的小孩子，有路过的情侣，还有下班的人。
森夏铃音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尴尬地转动一边捡来的树叶。
原本她脑内剧场的脑补，只有找到黑尾学长，快速把糖果塞过去，然后就不打扰对方撤退。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多谢啦。”
诶？
森夏铃音诧异转过头，黑尾铁朗目视前方，夕阳的影子落在他的脸上，他转过头：“你是特意过来安慰我的吧。”
“啊……”
果然是瞒不过黑尾学长啊。
“那是当然啊，毕竟小森你脸上都写出来了，不过谢谢啦，你的心意学长我确实收到了。”
连这种时候也……
“学长，现在不用照顾我也可以。”
森夏铃音感觉身边的人愣住了。
“我是来安慰学长的，所以……”她看向黑尾铁朗，在夕阳中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这种时候就不用顾忌我了。”
金棕色的眼瞳骤然一缩，半晌，黑尾铁朗嘴角无奈上扬：“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整个人一松，眉目舒展神色自然。
“今天说不失落是骗人的，毕竟没有人是对失败怀揣期望的。”
黑尾铁朗声音沉下去。
“在东京百所学校里止步八强，已经很厉害了，但——”
他把糖果袋子放在怀里，双手往后撑住身体，仰望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想赢下去啊，可恶，真不甘心啊！”
“嗯。”
森夏铃音也仰起脑袋，夜晚和白天交织的时间段，天空是非常梦幻的颜色，火烧云点缀在天空。
她以前没有体会过这种心情。
但像今天这样，盯着猩红的数字时感受到的苦涩，也是一种成长吧。
这也是——
“青春——对吧？”
黑尾铁朗戏谑看向她。
森夏铃音眨了眨眼，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回应比刚才更用力一些。
“嗯！”
而她也不想就这样结束，她还想和大家一起体验过多，过去从未知晓的情绪，从未知晓的自己。
就像黑尾铁朗所说。
一切才开始。
“果然，说出来之后就好多了呢。”黑尾铁朗抬起手臂抻了下身体，突然想到什么，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开口，“虽然现在问可能有点迟了，但为什么是糖果？”
“啊，这个是因为……”森夏铃音快速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从以前开始我需要打起精神来的时候，就会吃这个糖。”
“原来如此——”
“所以，才会在今天上午的时候给大家发糖啊。”
“嗯。”森夏铃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眼帘低垂，“因为以前有人就在我低落的时候，用这个糖果鼓励过我。”
“……”
身边人突然沉默了。
“黑尾学长？”
森夏铃音感觉奇怪，想要抬起脑袋地时候，头上却多了一道温暖，宽厚大手落在她头顶，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在她头顶揉搓，就是不让她抬起头。
“黑、黑尾学长？！”
为为什么要突然摸她的脑袋啊！
“抱歉，你就当做这个也算安慰的一环吧。”
黑尾铁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在一个瞬间，森夏铃音抬起的眼眸捕捉到了。
学长的脸好红啊。
难、难道——
“学、学长你难道是发烧了吗！”
“……诶？”
“我我们去附近的诊所看看吧！”
“不不不，你冷静小森！冷静！是夕阳，是夕阳的缘故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