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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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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os是国内同性视频网站，康征的账号依然是sweet，关注量有好几十万，但主页只摆了《云相六中Ⅰ》到《云相六中Ⅴ》，一共五部片子，显得空荡荡的。
尽管这五部系列片的播放量和打赏金额都高得惊人。
至于评论，大多都在嗷嗷叫，偶尔也有几个帖子盖了很高的楼，甚至有认真讨论剧情的。
【三年了...我还能等到六吗？】
【还有六？五不是完结季吗？】
【六早拍完了，s和w跟Vina闹掰了，一直压着没播】
【Vina？sweet不是个人号吗？】
【个人号？这不是《云相六中》官号吗？】
【什么官号，他俩双人号！可惜了，现在就剩个《云相六中》，其他都下架了】
【听说是s和w分手，删了视频】
【为什么不能是他俩在一起，退圈了】
【这和Vina有什么关系？】
【废话，你看看标，三四五都是Vina出品】
【sweet还活着吗，我是真的想看六啊——】
康征看了会儿评论，往下翻了几页，目光一一扫过页面上的五部片子，再一次感到心情郁结。
他随手在neos搜索框里，点了排名第一的热门视频。
画面上的男孩清秀干净，白嫩嫩的，跪在男人脚下，下巴被捏住，嘴巴鼓胀胀的，眼睛被溢出的泪水打湿了，透着怯生生的委屈。
康征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动作着，堪堪撸至半硬，心里的烦闷不减反增。
明明是想靠片来解压，可真打开之后，却没多大兴趣。
拍摄手法、机位角度、打光......康征不知不觉用极为苛刻挑剔的眼光，条分缕析地拆解点评起来。
等他点评完，手上的东西早就软了下去。
康征后知后觉回过神，自嘲了一声。
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看个片还这么认真。
网站上一个个活跃的窗口，一张张动态的封面，推送着背后的视频、直播，光影打在康征的脸上，余光终究是落在了剧本的边缘。
可能是想到白天的见面，屏幕上的鼠标静止了好一会儿，关掉网页，点开桌面上的文件夹，打开一个视频。
【怯懦的人.MP4】
画面是暖色调的，暖洋洋的阳光剪在地板，上面飘着细小灰尘，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椅凳纷纷拖拉，一双双运动鞋跃过桌脚分割的阳光，少男少女青春活力的声音叠成模模糊糊的背景音，青春的气息就那么扑面而来包裹住你。
最后画面里只剩下一双鞋，这双鞋极缓慢地抬脚，镜头跟着他开始移动。
他走过洁净的走廊，交谈的教师，追逐的同学，一步步往楼梯上走，每一步都踏得很慢，从未停留，只是路过，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最后这双鞋停在一扇铁门前，暖洋洋的阳光消失了，阴暗的冷色调盖过鞋面，周围安静得惊人，什么人声都没有。
铁门被推开了。
可门后面投过来的依然是一束阳光，和一簇春日的风。
吹乱了那个男生的头发。
在春日泼洒的阳光下，男生的眼皮颤了下，往上抬起。
干净、空茫的眼睛，被吸引似的追随了一瞬远去的风，一秒的怔愣里藏了不知多少情绪，是被春心抚动，还是向往风一样的简单自由。
无论多少次看都是一样，在男孩出现的那一刻，康征的心就会被拨动，沉沦地跟着他而移动。
手中的东西变得滚烫，康征呼吸粗重地包裹住它，一下下冲刺过掌心，揉在顶端时震了一下，尽数发泄在手中。
康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依旧安静地看着影片，这次他的目光里不再带着那般沉沦的欲望。
很难说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很安静，却好像包含着什么，可若非要分辨这是什么感情，好像就是一种安静的感情。
安静的感情。
不会带着笑，不会带着留恋，不会带着遗憾，不会带着愧责，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他不敢给他主观的评价，那太有失偏颇，只能给他客观的最高褒奖。
直到结束也无法送上赞扬，只有嘴角轻轻上移，露出一点笑。
总要带着笑的，影片中的他看向他时，总是带着笑的。
可落在场外，他却不再对着他笑了。
片子演完浮上演职表，片尾的名字只有两个人。
【演员】
【安华：刘烁】
【钟要：康征】
【导演：康征】
【编剧：刘烁】
电脑陷入黑屏，留下康征落寞的眼睛。
像瘾，他发泄不出来的时候，总要看。
看一看他们相遇的模样，看一看他们曾经的合作。
看一看他。
平底锅里冒出滋滋油气，刘烁袖子挽起，倒下一盘油麦菜，“饭好了，盛饭去。”
刚拿起筷子没夹两块肉的祁子：“......好。”
“来蹭饭就自觉点，”刘烁端着盘子出来，“手上没其他本子了？非得等我这本？”
祁子打开电饭煲，盛了两碗米饭，“有是有，没什么兴趣。”
刘烁尝了口西红柿炒蛋，感觉盐放多了，“我还有一个本子，你要不看看那个？”
“哪个？《军校一枝花》？”祁子想了下，又接着埋头干饭，“直掰弯类型太多，市场反馈是好，但也实在拍不出新花样。”
“《打手生涯》就是我和康征一块拍的，我是感觉再拍也超越不了那部。”
刘烁的筷子顿了下。
这个本子同样是他写的。
祁子瞥了他一眼，“不是吧，你俩还吵着呢？”
“这都多久了，”祁子皱眉，“体六拍完两年了吧，他也离开Vina了，不是说体六剪好了今年放吗，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剪好了？”刘烁下意识道。
“对啊，他没告诉你？”祁子看到刘烁脸色不太好，“蘑菇跟我说的。”
刘烁心里不是滋味，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下，又慢慢松开，心底自嘲。
算了，反正当初也是我把剧本卖了的，康征没义务要告知我。
“半个月吧。”刘烁接着吃饭，“你要的剧本半个月能写完给你。”
“好，”祁子笑，“就等你这句话。”
谈成事的祁子放松了许多，“听说齐桐找你了？”
“消息很灵通啊，”刘烁没太疑惑，“他也找你了？”
“可不是吗，”祁子摇摇头，“还说什么这个角色特别适合我，简直一模一样，只能我来演七七八八的。”
刘烁好笑，“他跟谁都这么说，然后呢，你被他说动了？”
“没有，”祁子扒完米饭，“我让他去找康征，谁还不是个导演了，找我演还不如找他演，我只懂和演员的爱恨情仇，他才懂和编剧的爱恨情仇。”
刘烁：“......”
感觉有被内涵到。
祁子又去盛饭，看到刘烁幽幽的眼神，耸耸肩，“不是针对你，这是事实，我和伢儿都觉得你和康征去演最合适。”
“他还找了面伢？”刘烁觉得自己对齐桐还是信多了。
“那肯定啊，”祁子扫完清炒油麦菜，“他总不能真只找导演和编剧吧。”
也是，刘烁说：“其实你俩挺合适的。”
“我不会去的，”祁子很直接，“伢儿倒是有兴趣，说不定你还要和伢儿竞争呢。”
“我应该不会去。”刘烁嚼着盐放多的炒鸡蛋。
祁子看了他两秒，“我认识储新，这剧本绝对是受了你俩影响。”
“说真的，你不想和康征再合作一次吗？无论哪种身份，这次是正经电影，你完全可以出镜——”
“祁导。”刘烁说。
祁子抬了下手，“行，算我多言，不说了。”
祁子离开后，刘烁收拾餐盘，两人认识了好几年，住在一个小区，刚好刘烁是个天天在家写剧本的，所以祁导动不动就来自己这蹭饭、约剧本。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刘烁放下洗了一半的盘子，洗了下手，在抹布上蹭了蹭，拿过手机一看，是妈打来的。
“喂，妈？”
“小烁啊——”
安玫静的声音总是温温柔柔的，“做什么呢？吃饭了吗？最近怎么样啊，工作辛不辛苦？缺钱要和妈说啊。”
“刚吃完，不缺钱，工作还好，”刘烁点了免提，继续洗碗，“团建怎么样？三亚好玩吗？”
“挺好的，这的风景真是和咱们那不一样，”安玫静走在市场里，“水果也很便宜，我给你带一些回来。”
刘烁动了下眉头，声音依然是平和的，“不用带，现在网购很方便，你别提了，注意身体，出去玩就好好放松，不用想着我。”
“这里水果真的很甜，芒果特别便宜，”安玫静笑了笑，“我不多提，就装几个放包里，不碍事的。”
刘烁笑了下，“行，有什么爱吃的跟我说，我再给你买。”
安玫静一边挑着水果一边问：“你现在还在做那个编剧的工作？”
刘烁关上橱柜的动作慢了一拍，“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短剧，我在剧组做编剧助理，你看了吗？”
“看了一点，”安玫静让老板把水果放进包里，背上双肩包，“那几个小年轻总是喊啊喊的，就没怎么往后看了。”
刘烁擦完台面，拿着手机往回走，“现在短剧都演这个，豪门狗血。”
“哦，”安玫静似乎是若有所思，轻轻问，“那，你还有在写......那些GV的剧本吗？”
刘烁关上餐厅的灯，回到书房，“没写了，我不是早和公司解约了吗，最近还在接触一个电影呢......”
“电影？”安玫静有些惊讶，“电影院放的那种电影？”
“对，”刘烁坐到电脑面前，打趣了一句，“正经电影，不是那种不正经的。”
“真的假的，”安玫静笑了，“你是编剧？”
“不，”刘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他们找我去试演员。”
“这是好事啊！”安玫静很高兴，“我都没想过，我还能在电影院看到我儿子。”
“这事还没谱呢，选不选得上都是个问题。”刘烁打开电脑，文件夹的名字是《鱼儿边》，眼眸垂下来些，看了手机屏幕一眼。
“去试试嘛，”安玫静温和道，“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刘烁沉默了几秒，问：“你希望我去吗？”
“当然了，”安玫静说，“我肯定是希望的啊，不过这些事还是看你自己吧，我也不懂，说多了给你添乱。”
“不会，”刘烁勾了勾嘴角，“妈，我先挂了，还有工作还做，你好好玩，吃好喝好，别亏待自己，想买什么就买，打包寄回来，多拍点照片。”
“好好好，不打扰你，你忙去吧。”
手机上电话挂断，刘烁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半响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给安玫静转了五千块钱。
然后打开文档，看到最新几行，嘴角不免自嘲。
【吴闵行（愤怒握拳咆哮）：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吴埔东（慌张追出门）：不是的！闵行！！】
手机“叮”一声亮起，刘烁低头去看，发现是安玫静重新把钱转了回来，还附上一句话。
【妈不缺钱，你自己拿好，平时别老熬夜，照顾好自己】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刘烁久久地看着这条消息，而后叹出一口气，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太阳穴轻轻地跳。
他觉得很累。
今天怕也是写不下去了。
手机又“叮”了一声，刘烁没动，躺了好半天才摸过手机拿到眼前，睁开眼的时候，愣了一下。
发消息的是康征。
【《云相六中Ⅵ》剪好了，过来看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