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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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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夏二娘说，中了血誓的人，要收集男人的真心之泪，但并不是随便拉一个男人就能成的。这个男人必须达到三个条件：第一，未经人事，是处男之身。第二，是阴月七月十五那一天出生的。第三，生肖属龙。
桃花镇人口虽不算多，但生肖属龙的，并不难找，但要生肖属龙又是阴月七月十五日所生的，就比较少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再要是处男之身，那就不易得了。而沈承欢，刚好符合这三个条件。
夏文莲抱着誓在必得的心思，轻摆纤腰，调动心思，嘴角荡上笑意，款款到了账房外，才要开口喊沈承欢，却听身后有脚步声“蹬蹬”的响起来，宋桃花旋风一样走了过来，亲热的喊道：“呀，文莲啊，好些时候不见了呢！”
宋桃花人如其名，长的就像一朵桃花，笑起来含娇带俏，是桃花镇出了名的美人。她绣工一流，常来夏氏绣庄领绣品去绣，今儿却是送绣品来的，这会手里跨着一个篮子，笑道：“管事让我来和沈先生对一下账，待要把这个月的绣工钱都结给我呢！”
说着话，宋桃花打量夏文莲一眼，见她穿着碧青色衫子，樱草色裙子，头上并没有首饰，只簪了两朵指甲大的粉色花儿，看着素雅异常，不由暗作了一方比较，不得不承认，夏文莲装扮的极耐看。
夏文莲也看了宋桃花一眼，见她穿了红色裙子，脸如桃花，白里透红，极是惹人，不由笑道：“桃花姐姐越来越漂亮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宋桃花说着，见得夏文莲手里端了盘子，里面放着一些果品，便笑道：“我见得夫人在外面派果品，说是吃了保平安。你这是给沈先生送果品过来的吧？”
被宋桃花一打岔，夏文莲酝酿了半天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只得带笑道：“是啊，我娘不见沈先生出去领果品，就让我送进来呢！”
宋桃花一听，冲账房里面喊道：“沈先生，快来接果品哪！”
沈承欢一听声音，揭了厚重的帘子，探个头出来，对上夏文莲水盈盈的大眼，忙点了点头，伸手要接她手里的果盘，嘴里笑道：“有劳夏小姐了！”
好嘛，好好的事情愣叫宋桃花给破坏了。夏文莲极不甘心，一侧身，避开沈承欢的手，笑道：“我端进去就行了！”
“呀，你们站门边你推我让的做什么？”宋桃花早撩起另一边帘子，扯了夏文莲的手臂，跨进门内去。
沈承欢见得她们进来，只得避让了，闪身坐到案前，一时又谢夏文莲拿果品过来，又问宋桃花要对什么账。
宋桃花却不忙说自己的事，只揭开篮子，拿出几只柑子来，递一个到沈承欢跟前道：“沈先生，这是我爹爹种的柑子，送几个给你尝尝。你放心，这些不酸牙，一准儿甜。”
夏文莲不由嘀咕开了，我还没动手呢，宋桃花居然当着我的面，撩逗起沈承欢来了。她这里不满，信手夺过宋桃花手里的柑子，笑道：“我瞧瞧是公柑还是母柑，若是母柑，那确是甜些。”
“呀，一个柑子还分公母？”宋桃花讶异的扬扬眉毛，随之笑了，推夏文莲道：“文莲就是爱说笑。”
沈承欢一听夏文莲的话，也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从没听过柑子也分公母的。”
“人分男女，物分阴阳，这柑子，自然也分公母。”夏文莲把柑子在手里抛了一抛，百忙中瞥一眼沈承欢，抿了抿唇，淡淡绽了笑意，摸摸柑子道：“这个柑子圆圆润润，颜色也好，看着漂亮，可能是母的。”说着翻过柑子底部来指给沈承欢和宋桃花看，笑道：“看它这肚脐眼，圆圆一圈，这便是母柑，吃起来较甜。若样子怪怪，肚脐眼是一个小黑点的，就是公柑子，吃起来不甜，有时候还会酸倒人的牙。”
“真的假的？”沈承欢和宋桃花异口同声相问。
“要不信，你们试试这柑子甜不甜，再试试那肚脐是小黑点的柑子甜不甜，便能分辨了。”夏文莲笑着把柑子递给沈承欢，待沈承欢伸手来接，她食指轻翘，掠水蜻蜓一样划过沈承欢的指腹，只一瞬，脸上就起了红霞，把柑子抛在沈承欢手上，匆匆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沈承欢指腹被夏文莲一划，心里荡起阵阵涟漪，耳根子微微发烧，待见夏文莲红了脸，一个转身揭帘子就要走，脱口就喊道：“文莲！”
“嗯！”夏文莲鼻腔里应了一声，似有情，若无意，半含笑，回眸凝视了沈承欢一眼，一径去了。
沈承欢和夏文莲虽没有一句越礼的话，但这一番情状落在宋桃花眼里，还是叫她嘀咕开了。
宋桃花知道自己长的美，心志就比较高，暗暗立誓，定要嫁个官家儿郎。但她一个农户的女儿，哪儿有机会攀什么官家儿郎？攀不得官家儿郎不要紧，可以攀一个有机会做官家儿郎的男子。就像沈承欢。只要嫁得沈承欢，好好服侍他，将来再存了银子帮他上京赶考，凭沈承欢的才学，定能高中，到时自己不就是官夫人了？
宋桃花因着这些小心思，便和爹娘商议了，不叫他们轻易把她许人。宋桃花的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平时无甚主意，因宋桃花能干，家里许多事也由得宋桃花作主，听得她的打算，也没反对，只一一婉拒了上门求亲的人。
只是宋桃花虽有心，沈承欢却不是容易接近的。她还是趁着上绣庄送绣品，这才和沈承欢搭了几次话。今儿本有打算，想借递柑子给沈承欢，暗示几句，不想夏文莲也来了，现下又……
宋桃花咬着唇，一时又想及夏文莲究竟是夏大娘的独生女儿，自然要招婿，沈承欢就算有心，也要落空。除去夏文莲，这镇里其它的姑娘，还真不能跟她比。只要她再下些功夫，不愁沈承欢不注意她。
只一会儿，孟斯就领了果品回来了，一进门见得宋桃花，便笑道：“哟，桃花啊，你还真是手巧，这头才领回绣品，那头就绣好送来了。”
宋桃花听得孟斯的言外之意，不由脸一红。她是为了借机见沈承欢，这才没有领足绣品回去，宁愿绣一块还回来，再领一块回去。像这段日子，就是隔两天跑一次绣庄，明眼的人见了，也知道她的心思了。
待宋桃花走了，孟斯不由捅一下沈承欢，郑重道：“承欢，你也十八岁了，有些事儿该想一想了。”
沈承欢不由苦笑道：“表叔，我能怎么想呢？”
孟斯沉默了一会，这才道：“我也知道你心志高，除了夏文莲，瞧不上别的姑娘。但你们沈家只有你一个儿子，况且你又想着要考功名，那入赘之事自然做不得。既然这样，何不考虑一下宋桃花？”
沈承欢道：“我身无余财，就算想娶亲，也没那个能力。还是等明年上京赶考，考完再说罢！”
孟斯一听他这样说，便不再劝。也是，这上京赶考的举子，想要一举高中的，虽比较少，但沈承欢这样夜夜苦读，保不准就真能一举高中呢！要是他高中了，自然能高攀京里的姑娘，何须娶什么宋桃花？若不幸落第了，那时再求一门亲事也不迟。至于夏文莲么？孟斯想着，就摇了摇头。
听闻夏大娘出身显贵之家，三位弟弟更是京中贵人，要不，这桃花镇的知县夫人也不会那样厚待夏氏三姐妹，又忙着想要认下夏文莲当义女。只是不知道夏大娘因何会领了两位妹妹和女儿跑到桃花镇来开绣庄？漫说夏文莲是要招婿的，就算不招婿，也不会嫁沈承欢这样的穷秀才。
沈承欢没留意孟斯不断摇头的情状，只一遍一遍回味夏文莲适才食指划过自己指腹的感觉，再想及夏文莲临走那一回眸，心里就像有一百只猫爪在轻挠一样，想要憋下心思，却是憋不下，好半晌抬头瞧向孟斯，低声道：“表叔，若是文莲也对我有意呢？”
孟斯听得这话，不由一怔，桃花镇地方不大，民风开放，也有男女相悦，私定终身，再禀告父母的。但夏文莲……
沈承欢自打父母死后，就把孟斯当了正经长辈，他有心事的话，瞒别人也不会瞒孟斯。
孟斯见得他这样，不由轻叹了口气，问道：“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沈承欢低头一笑。我自然想和夏文莲私定终身，让她等着我，待我考中功名，再回来迎娶她。到那时，只要应承以后和文莲生了男孩儿，过继一个在夏大娘名下，不愁夏大娘不答应婚事。
孟斯见沈承欢脸上乍阴乍晴，正待说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着什么，伴随着笑声，不由好奇，出去问道：“发生了何事？”
“孟先生，你还不知道吧？适才前头有人到绣庄寻人，大家一问，却原来是舅老爷，这会和夫人在前头相认，还拿了东西赏我们。”
舅老爷？孟斯一怔，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夏大娘在京城的兄弟寻来了。之前隐隐约约听得，说夏大娘在京城的兄弟非常喜欢夏文莲，曾戏言要夏文莲当他的儿媳妇。这会子突然寻来，莫不成是为着婚事？若这样，沈承欢只怕要落空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