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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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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莲赶到前头时，恰好见夏大娘和一个男子在说话。那个男子约四十出头，头束方巾，身穿惟蓝色长袍，风尘仆仆的，细看样貌，和夏大娘却有几分相似，一时愣了愣。
夏大娘一转头，见夏文莲过来了，忙招手让她过去，激动的指指中年男子道：“文莲，这是你三舅，快叫三舅罢！”
“见过三舅！”夏文莲知道自己有三位舅舅，这会见得三舅夏平倜突然出现，不由惊喜交集。
“你是文莲。”夏平倜细端详夏文莲，脸上全是笑意，点头笑对夏大娘道：“桃花镇倒是一个好地方，水土养人哪！瞧文莲这小模样，就是京里许多闺阁千金也没她亮眼。”
夏平倜这样一赞，夏大娘不由笑了，道：“在这地方住了十年，早把她养成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了，哪儿能跟京里那些见多识广的闺秀相比？”
夏平倜心里有话，终是没忍住，试探着道：“你和文莲都好好的，这可是天公保佑。”
“三哥，……”夏大娘忽然哽咽了一下，不再说话。
夏平倜见得夏大娘的神态，心下“咯”的一响，脸色也变了，只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旁边一个年约十七八岁，长了一对勾魂桃花眼的美少年道：“一路尽多废话，这会见了大姑姑，怎么不喊人？”
美少年被斥责，也不恼，笑嘻嘻上前喊了夏大娘一声大姑姑，又分辩道：“爹爹一见姑姑就拉住说话，我这不是怕打断你们兄妹相认吗？”
夏大娘认了一认，这才认出眼前十七八岁的美少年是夏平倜的儿子夏子藤，不由笑道：“呀，是子藤啊？都这么大了。这一照面，我还不敢认。”
随着夏子藤上前见过夏大娘，旁边另一个着了黑衣裳的少年人也上前拱了拱手，喊了一声“大姑姑！”
“这位是？”夏大娘瞧了瞧黑衣少年，不由惊异，好俊的少年郎。刚才见着夏子藤还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好俊，不承想这黑衣少年长眉如柳，双眼黑幽幽，看着另有味道，半点不输夏子藤。
夏子藤听得夏大娘相询，已是上前介绍道：“大姑姑，他是若风，在路上和我拜了干兄弟，你只管喊他名字便是。”
夏平倜简略说了若风的来历。原来他们出京时，路遇暴雨，便进了一所破庙避雨，却见一个黑衣少年晕迷在破庙门前。他们上前探了探，见黑衣少年还有气息，便拖进了破庙，生起火烤暖，又喂了黑衣少年半碗粥。黑衣少年醒来时，却用茫然的眼神看他们，说道他失了记忆，不知自己因何会在此地。
夏平倜见黑衣少年气质不凡，便让他跟着他们上路，待恢复记忆再行离去。后来夏子藤无意间见黑衣少年袍角绣有若风两个字，便叫他若风。一路上，夏子藤惊奇的发现，若风武艺高强，比他们夏府里的护院要厉害许多，不由生了交结的心思，三言两语，就哄得若风和他拜了干兄弟。
说着话，夏文莲也忙见过夏子藤和若风。夏大娘当年领夏文莲等人离开京城时，夏子藤已是七八岁年纪，略略懂事，还记得夏文莲小时候的样子，这会见夏文莲上来相见，自是细瞧了瞧她，“啧啧”道：“文莲妹妹，你小时候胖乎乎的，我心里还想着，这回来了，指不定要见着一个小胖妹，还花心思购了一个减肥良方带了来，不承想白花钱了。请问，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吃得这样水灵灵。”
“啐！”夏文莲见夏子藤一对桃花眼骨碌碌转着，说话一股自来熟，再听他越说越扯，不由轻轻啐了他一口。
夏文莲肌肤白嫩，说话间，眼波转流，天生一股媚意，夏子藤看得呆了一呆，一时自忖：京城里那么多美人也见过了，心口可从没乱跳，怎么文莲这样笑一笑，我居然心肝乱跳，手心冒汗，见鬼了。
一时间，外间轿马已备好了，夏大娘和夏平倜道：“三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回家再细说。”
夏平倜瞧瞧夏文莲，见她模样姣好，笑语盈盈，并没有什么异状，可是听着夏大娘的话语，却不敢乐观，只点点头道：“回家再说罢！”
一路上，夏子藤骑在马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前头的轿子。若风和他并肩骑着马，忽然探过头问道：“看上你表妹了？”
“去你的，别胡说八道。”夏子藤俊脸微红，“哼哼”道：“我们是兄妹情深，你不懂的。”
若风黑幽幽的双眼研究般瞧了瞧他，摇摇头，“喜欢就娶过门嘛，害什么羞？”
“若风，你这个木头人，不懂不要乱说。”夏子藤桃花眼微眯，隔一会道：“表妹跟我同个姓氏，是不婚嫁的。”
“你表妹为何跟你同个姓氏？”若风好奇了。
“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规矩。具体详情我也不知道。”夏子藤摇摇头道：“不过呢，我这次跟爹爹来寻姑姑，爹爹倒是提过，说道表妹也及笄了，或者以后要跟她的爹爹姓，不再姓夏。”
“哦，你表妹改了姓，不就方便和你结亲了么？”若风若有所思，突然捶了捶头道：“头好痛！”
夏子藤见若风神情痛苦，忙道：“一提结亲的话，你就头痛，指不定你失忆的事，是跟结亲有关。”
若风吁了一口气，点头道：“你分折的有道理。没准真是这样的。”
他们说着话，已到了夏家大门口。
夏二娘和夏三娘早听得消息，已是迎出门口，及见得夏平倜和夏子藤，自是欢喜无限，忙迎了进去。
待得洗漱完毕，用了酒饭，夏大娘才把夏平倜迎进房里，关上房门，把夏文莲在月圆之夜长出九条尾巴的事细说了。
夏平倜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夏姥姥临终前，把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全叫到床前，说及当年胡氏发的血誓，又交代夏平倜等人，若事情是真的，要助着夏文莲度过难关。
夏文莲当时不过三四岁，活泼可爱，夏平倜等人再如何，也难以相信她及笄之后，居然会长出尾巴。待夏姥姥说起她们夏氏这一族出嫁女子所生的女儿也姓夏的规矩，再提到李家一族突然全灭亡之事，又出示小丹鼎之后，夏平倜等人终于半信半疑起来。
见得夏平倜等人的神态，夏姥姥又道：“咱们夏家是何等人家，我因何会放任女儿和夫君和离？究其原因，就是到她们这一代，是第八代，若她们生下儿子还罢了，若是生下女儿，正好是第九代，到得及笄之后，难免要生出异变。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生育。但全不生孩子，这一代是绝了，那血誓并不会因此就断绝，却会应在另外的血亲身上。所以我才任着平善生了文莲这个女儿，到时那血誓之咒，自然会应在文莲身上。若是文莲能破了血誓，二娘和三娘异时不过二十多岁，还能再觅良人出嫁，多多生育儿女。你们这些血亲，也能避了灾祸。”
夏姥姥言尽于此，夏平倜等人终是郑重起来，一一应承夏姥姥的嘱托。
待夏姥姥死后，夏大娘便领了夏文莲和刚和离的夏二娘夏三娘远离京城，住到桃花镇。
夏平倜等人虽疼爱三个妹妹，但想及夏姥姥临终前的话，只得放任她们远走。只全力在京城经营人脉，时不时托人捎话捎物与夏大娘等人，密切关注夏文莲的成长。好容易等到夏文莲十五岁及笄，夏平倜计算日期，忙忙起程，赶来桃花镇。沿途暴雨，耽搁了几天，错过了夏文莲及笄的日子，紧赶慢赶，到了这天，终于赶到桃花镇。
夏平倜之前还一心盼望那个什么血誓不过是误传，现下听完夏大娘的话，不由也变了脸色，好一会方道：“事情既然是真的，只能想法破了这血誓了。”
夏大娘道：“如今正是悄悄留意那些符合条件的男子呢！只是这个事儿……”说着长叹一口气，愁闷不已。
夏平倜狠狠揉揉胸口，喘了口气道：“当年听得娘说的话，我们虽半信半疑，还是照着她的吩咐，这些年，极为留心那些阴月七月十五出生的男孩儿。京城地方大，生肖属龙而又阴月十五出生的，为数不少。只是……”
“男孩儿十七八岁自然晓人事，府里美貌丫头有的是，哪儿能忍得住？就是穷人家的，十七八岁也多数说亲了。剩下貌陋行为不当的，文莲自然瞧不上。……”
这年头，十七八岁，还是处男的美貌男子，稀少啊！
夏大娘听明白了夏平倜的意思，低声道：“已找到一个条件符合的，就是我们绣庄的账房先生沈承欢。”
夏平倜纠结的眉头平展了一些，凑过去道：“子藤属龙，是阴月七月十五所生，这个你知道的。若沈承欢不应，就选子藤罢。”
夏大娘点点头，“谢谢三哥！只是三嫂能同意么？”
“文莲要是不破了这个血誓，可是会祸及血亲的。你三嫂不同意也得同意！”夏平倜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这些年可是令人紧紧盯着文藤的一举一动，半个丫头也近不得他的身。这小子长一对桃花眼，要保住他的清白极是费了功夫。现下把他送来这儿，赶紧让文莲破了他的身子，须防着他被别的女人得手了。这男子么，对于第一个女子，情份总是不同些。到时要勾得他的真心，也容易得多。”
“呃！”夏大娘一张老脸不由红了红，甚是尴尬。
这当下，在房里和若风说话的夏子藤，推窗瞧了瞧外面，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手臂环抱在胸前道：“若风，你有没有觉得窗外吹来一阵妖风？”
“什么妖风？”若风站了起来，靠到窗边朝外瞧了瞧，摇头道：“没什么感觉？”说着突然捧住头，闷闷叫了一声。
夏子藤吓了一跳，伸右手扶在若风颈椎上，问道：“若风，你怎么啦？”
若风咬着牙道：“头好痛！”
夏子藤皱眉道：“我扶你过去躺着罢！”
其时，一弯冷月挂在天边，夏文莲踩着碎步，从夏子藤窗边经过，听得夏子藤的声音，知道他还没睡，神使鬼差的，就站定了身子，在窗边看了进去，只见夏子藤左手环在若风腰上，右手搂着他的脖子，两人偎依着朝床边移动。
烛火映照在那一对男男身上，满室春色，无边暧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