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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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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但当我挺直腰背,跪坐于席敬当洗耳恭听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那把长刀抵在我的肩上,就要刺穿我的颈项。
“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我在颤抖间也不忘疑惑:“这还用说吗?但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见吧,怎么,以后谁若是拿乐声来开殿下玩笑,殿下还要算在我头上不成?”
“你!”殷郊没想到这人胆敢如此放肆,明明白日时还毕恭毕敬,“你胆子够肥的。”
他应该也猜到了,我能如此放肆,便是笃定他不会杀我。放眼整个质子营,除了我,没人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高不可攀的一朝天子竟也暗藏心事。
我被殷郊赶出来了,他合上门,屋里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第二日,万夫长要检验质子营中所有人的骑射,若是被选中,将来便有机会钦点入王师。我来的晚,排名靠后,等待之余便坐在了干草堆上看热闹。
“姬发,”鄂顺又悄然坐到了我身边,警惕地问,“你昨晚干什么了?”
姜文焕也闻着味摸索过来:“听说你去爬太子的床了?”
我骤然回首,压低了眼睑:“谁说的?”
二人相视一笑,鄂顺拍拍我的肩膀,似是宽慰:“断袖之癖不是什么难言之隐,你无需难为情。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选错人了。”
姜文焕应声接话:“殿下那个人,阴晴不定,虽说不比大王一般暴虐,但终是父子,血脉相融,你要小心。”
“而且殿下是嫡长子,乃姜王后所生,怎么可能容许你在其身侧,定会斩草除根。”鄂顺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我嘴角有些沉重,但还是极其丑陋地弯出了弧度问:“谁这么歹毒,放出这种谣言?”
姜文焕低下头,眼睛瞟向一边:“崇。”
我登时心领神会。
但我不相信崇应彪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抱有恶意。我的存在于他而言可有可无,针对我实在大可不必。
“下一位,崇应彪。”万夫长在一旁观望,“给你选一个对手,我看就他——”
“我来!”我站起身,目光如炬。
崇应彪居高临下,掠过人群看向我,朝我实在算不上友好地嗤了一声。
殷郊在底下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也知晓了那些离谱的传言,但他更想看我是如何解决的。
我骑上马,紧拽着缰绳。朝歌的马生性烈,和西岐的白马天壤之别。马鞍也不同,质子营里的马鞍都过硬,坐着实在不舒服。
“呦,这不是那个西岐农夫嘛。”崇应彪骑着马,绕着我走了两圈,那极具戏谑的眼神让我很想撕烂他的嘴,质问他为什么像长舌妇一样造谣传谣。
“个子还没马高。”他没完没了的嘲笑。
我喘口气,拾起马鞭抽向他胯.下的马臀。
“北崇长舌妇,第一次见,稀奇。”
马儿受惊,不受控制,竟朝着反方向飞奔而去。我一吹响哨,稍显放松,迅速朝着箭靶的方向驰骋。
崇应彪怒不可遏,大喊:“他作弊!你没看见吗,他作弊!他耍阴招!”
万夫长扣扣脑袋:“啊?什么时候抽人家马屁股也算使阴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