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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相较于我,崇应彪更需要被安抚。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执着于隔岸观火。

      崇应彪的营房离我不远,却方向相悖。我打了两只山鸡,处理好后准备亲自送给他。

      他一见我就翻了个白眼,我默默承受,毕竟是意料之中,只将山鸡送给了他。

      “怎么,还玩上借物喻人了?你怎么成天一套一套的不消停呢?”

      我淡然回话:“没,就是想来给你道个歉。”

      “豁,”崇应彪像是见了鬼,他用舌尖顶着上颚,朝我一番不善的打量:“你小子,又揣着什么坏心思。”

      我耐下心解释,却发现根本解释不清。于是我另辟蹊径,简洁明了:“这都是误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崇应彪冷笑,“你嘴是开过光的?”

      我发现我跟他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但我道歉之意明了,他接不接受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放下山鸡转身就走,他猛地叫住我,口气高傲又自大。

      “让你走了吗?”

      殷郊和崇应彪的区别可能就在此了。一个是矜贵的骄傲,一个是不屑的自负。

      看似一样,实则云泥之别。

      我停住脚步,问:“不走我留着干什么?”

      “这就急了?你小子心眼也太小了。”他用食指的指节摸摸鼻子,“叫声大哥,我就原谅你了。”

      我转过身,挤着眉头瞧他。

      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似乎还在傻傻的等。我纠结了片刻,还是想成全他这颗幼稚的脑袋。

      “大哥,大哥,大哥,”我不带喘气,一声比一声真心,“怎么样大哥,您还满意?”

      “滚吧。”崇应彪故作严肃点点头,朝我冷情摆了摆手。

      后来我才知道,他本是想让我学狗叫的。

       质子营里都是些什么人。我默默的想。

      一个脸皮薄但无脑犯贱的太子,一个看似凶狠实则脆弱幼稚的彪子,还有两个闲的没事疯狂传谣的公子。

      虽然但是,未来可期。

      殷郊的曲子我已经会背了,这就是他每晚都要对我赋一曲的成果。

      他抚琴时,眉头会习惯皱起一片山包。周身萦绕不去的肃杀之气,会在悠扬琴声中逐渐幻化成为一股暖流,柔和的哀思如歌如泣,像是盘旋在朝歌铜墙铁壁上的白鹤。

      我多想伸手替他抚平愁思,但我怕打断这琴音悠长。

      我随着音律打节拍,自知不通其韵,便不敢班门弄斧,声音小到我自己时而都听不见。

      “姬发,过来。”他掌心轻合,唤我过去。

      我挪到他身边,他却向后退去,腾出的地方恰好在他胸前。

      我半愣半怔,他见我目光呆滞,便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要将我带入他怀中。

      我半推半就,他深感疑惑,凑近了问:“你在别扭什么?”

      “没,你要干什么?”我绷着头皮,后背发麻。

      “教你抚琴啊,”他说的合情合理,似乎没有半点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能懂它的人不多,所以你有资格。”

      我不算敏锐,但我却胆大妄为的臆想出了此话的言外之意。

      能懂我的人不多,所以我想教你。

      殷郊今日难得有耐心,但我却察觉到,他比往日更难过了。那双布满厚茧的手早已感知不到琴弦的灵动,他只是在用以往的记忆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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