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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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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灼很闲，日常无所事事的闲逛，牵着枫玲。
那个没打开的抽屉，不知道又被杨灼藏到了哪里，就像是过时不候的幸运，稍有迟疑就会错过。
枫玲问：“杨灼，你不需要上班吗？你到底在找什么？”
杨灼嘴角噙着笑，压马路这件事被他做到了极致，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压，用一双四十二码的脚争夺压路机的工作。
人会不会累不好说，鬼玲觉得自己累了，脚步渐渐拖沓。
杨灼：“这些不都是你想去的地方吗？不感兴趣了？”
枫玲：“我什么时候说过感兴趣？”
杨灼：“明信片啊，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枫玲转转眼珠，突然想起高中自己是爱做梦的，日常幻想绝美爱情，比如说天黑钻小树林——
昨天晚上他们刚钻完，大半夜的，杨灼专门找灌木小树林，高矮和她海拔高度雷同，她被头长在树梢的狗男人拖了一路，脸被抽的啪啪响。
还好除了狗男人，外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对鬼造成物理伤害。
她就说嘛，这还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再比如说，她在明信片许愿，希望可以和男朋友一起坐旋转木马——
前天坐了，她一个人坐在一个不知什么年代的小木马上，杨灼这个精神病拉着木马疯狂绕圈跑。
谢天谢地，她竟然重温死亡，竟无比真实。
鬼生不易，玲玲叹气，她越发确定杨灼病的不轻。
枫玲：“杨灼，我们去医院吧。”
温暖虽好，却不能贪恋，给男人治病要紧。
杨灼弯腰，捏她的脸：“小铃铛，没病去什么医院啊，咱们离医院远一点吧。”
枫玲旧事重提：“你不觉得我很不对劲吗？你觉得你自己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杨灼很坚定：“我一直都这样啊，你不是知道吗？”
确实，熟悉他后，就知道他病得不轻，可是，现在明显病的离谱，都开始狗窝藏鬼了。
枫玲苦口婆心：“你需要看医生。”
杨灼突然指着一个商场：“想要买零食吗？家里的几样你都不喜欢吃。”
目光下意识在橱窗里的零食展台扫了几圈，咽了咽口水：“不了，我们还是先去看医生吧。”
杨灼二话不说，提步走过去：“买零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枫玲犹豫：“我不需要吃东西的，最多过嘴瘾，再说你哪有钱买零食。”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黏在花花绿绿上收不回来，比看杨灼的目光还专注。时不时余光扫向杨灼，就像是以前月考迈入前百名，傲娇又渴望得到奖励的眼神。
杨灼嗤笑：“穷这个字，又不是在我身上盖章了，走，今天让你吃个够。”
枫玲的爱好很执着，就像她执着杨灼这个人一样。
所有甜食她都喜欢。
杨灼精准扫描货架上含糖浓度高的小零食，随意扔进小推车。
枫玲像只小仓鼠，看看这个也喜欢，看看那个也喜欢，美滋滋跟在后面。
杨灼要结账时，发现小推车里只剩一下一袋孤零零的小熊饼干——是他唯一爱吃的零食。
枫玲双眼亮晶晶的：“这一袋就够了。”
要节省钱，杨灼还要看病呢，也不知道精神病需要多少钱能治好。
杨灼看出她的意图，重新将枫玲放归原位的零食拿出来：“整个超市我也买得起，你吃不穷。”
枫玲：“……”
你口袋还剩几个硬币我都知道，说话这么装，不怕闪了舌头吗？
等会结账要是钱不够，杨灼会不会被扣下抵债啊？
答案是不会，一闪神的功夫，杨灼已经结完账了。
枫玲疑惑地看着收银员小姐姐，不确定的问：“我们真的已经买单了？”
她也就是下意识礼貌一问，反正她是鬼，除了杨灼以外，都看不见她，这几天也没人找她说话，甚至没人正眼看过她。
至于询问看不见自己的人，这是枫玲对自己遵纪守法的行径自我肯定。
岂料，收银员小姐姐八齿微笑：“您已经买过单了。”
那一瞬，枫玲觉得自己看见鬼了。
“你能看见我！！！”抛弃了公众场合不得大声喧哗的道德，枫玲惊呼。
然后，收银台长长的队伍都向她行注目礼。
破案了，难怪说书故事里，鬼王都喜欢玩人鬼情未了，感情是为了体验再世为人的错觉啊。
她，鬼玲，飘了不知多少岁月，鬼生经验丰富，人生战绩可查，在上演人鬼情未了后，竟然有变成人的趋势。
用大半还给老师的脑子，枫玲突然想到一个物理问题。
能量是守恒的，鬼变成人了，谁变成鬼了呢？她不可控制的看向杨灼。
还是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少年相貌，那么真实，那么……
“小铃铛，你什么眼神？”杨灼摇摇零食袋子，把文艺青年拉走，后面还在排队结账呢。
枫玲冷不妨被拉一个趔趄，烦恼忧愁顿时没了，只剩下想要暴揍狗男人一顿的决心，后槽牙咯吱咯吱响。
男人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勾着她的衣袖，熟门熟路走进一家咖啡店，问店员要了一杯温水，直奔全店最好的观景地点，坐下了，非常社牛。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枫玲不禁猜测：“这家咖啡店是你开的？”
杨灼礼貌拒绝店员的点餐邀请：“我们只想喝杯水，不想喝咖啡，谢谢。”
转头对枫玲道：“这是我未来的梦想，现在还不是我的。”
店员：“……”
枫玲：“……”
这辈子的无语都用在他身上了。
看着店员牙疼的表情，枫玲竟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果然，自家狗惹祸是糟心的，但看到狗不搭理别人，又会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杨灼看了眼枫玲，想都不想：“又在悄悄骂我是狗？”
枫玲意外：“你竟然知道？”
杨灼翻旧账：“明信片明明白白写着呢，你写了一百五十个狗字。”
区区七十张明信片，竟然有这么多狗，枫玲汗颜。
不止酱死的鸭子嘴硬，做鬼的人嘴也硬，她狡辩：“你怎么知道每只狗都是你？”
杨灼勾唇：“你还有别的狗？”
……
这话没法接，枫玲抱着杨灼用脸皮换来的温水狂喝。
杨灼：“别灌大肚子了，吃点甜食补补脑吧。”
随机拿起一块小饼干堵住杨灼的嘴，皮笑肉不笑：“吃。”
她也拆开一袋开始吃。
杨灼竟然还记得她的口味，高中的时候，为了鼓励她学习，杨灼也会用自己贫瘠的零花钱给她买好吃的。
杨灼很穷，但他是她的哆啦A梦。
吃饱了，枫玲拍拍肚子：“我们走吧。”
杨灼瞬间猜到，并且不敢相信：“你真的要去医院？”
枫玲更正：“是你要去医院。”
杨灼表情奇怪：“铃铛，我们两个到底谁有病？”
枫玲牵起他两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有病不能讳医。”
杨灼看了眼两个人交握的手，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枫玲瞬间变成炸毛玲。
紧跟在枫玲后面结账的单身男青年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提高音调向朋友吐槽：“恋爱的酸臭味。”
“都恋爱脑了，肯定病的不轻……”
枫玲和杨灼转身行注目礼，那位被撑坏的单身狗丝毫不惧，甚至提高了悄悄话的音量：“去医院也没救了！”
单身男青年梗着脖子，似乎很想和杨灼打一架。
杨灼是个爱好和平的人，枫玲不是。
推开杨灼的半边怀抱，语气非常不爽：“没恋爱，不背锅。”
单身男青年瞬间炸了：“什么，你们年纪轻轻的，就结婚了？！你们穿着高中校服吧？”
枫玲重重叹一口气，十分遗憾：“我也想结婚，不过我没追上他。”
单身男青年面容扭曲，看向杨灼的目光十分谴责，并痛心疾首，像极了看不负责任渣男的眼神。
风枫玲注意到后，立马笑了，悄悄摸摸给杨灼送去得意的眼神。
“别听她胡说，明明是我想入赘未遂，她只喜欢鲜嫩的脸。”一旁看热闹的杨灼煞有其事。
周围的人瞬间沉默，随即像炸开了锅一般，当着他们的面大声嚷嚷和小声蛐蛐。
“还说没谈恋爱，酸臭味都遮不住了。”
“世风日下啊，为什么我没有可爱的女朋友，他除了帅，有什么好的？”
“现在漂亮女孩子都喜欢臭屁男吗？啧啧啧，我还需要努力。”
杨灼单手搭着枫玲的肩膀，眯眼蔑视一切：“呵，只能说人类存在合理的匹配机制，残次品被淘汰不是应该的吗？”
周围又是一默。
最初的单身男青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神情倔强，目光怼着天花板：“天打雷劈的一对。”
枫玲：“……”
画风突变，很有古早打脸虐渣那味儿了，她突然明白，杨灼明明很好看，却不受人待见的原因了。
高三那年，经过杨灼耳提面命的教导，以及自己头悬梁的努力，她终于飞升到了尖子班，换班级那天，杨灼帮她搬东西。
她是文科班，杨灼是理科班，不过学神的名号，文理通用，文科班第一自然想和理科班第一争个高下。
文科第一的名字她不记得了，简称文一，文一同学十分懂得仪式感，往杨灼身前一挡，开始长篇大论自我介绍。
文一：“高二分文理科以后，你是第一，我也是第一，还没机会一起较量，听说高三联考……”
杨灼扒拉走挡路的：“分科以前我也是第一。”
文一：“以前是以前，我如今找到了正确的赛道，你是我最敬佩的对手……”
不想听某人长篇大论，杨灼拍枫玲的肩膀：“兄弟，这是我教的，一年进步110分，不然是你试试？”
文一刚想夸下海口，话到嘴边收住了，看着枫玲，目光灼灼：“同学，请问你现在的总分多少？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经过杨灼和文一同学友好的讨价还价，最终定下赌约。
文一同学负责教文综合，杨灼教数学和语文，以单科成绩提升幅度定输赢。
至于英语，区区不才，枫玲虽然学渣，但英语成绩年级前三，偶尔杨灼都不如她。
文理学霸当着众人的面诉说着自己是最佳老师，偶尔还要拉踩一下班主任，这让文科班主任直接牛脾气上头。
“呵，好为人师？能耐啊，不然和我比比，谁更会当老师？”
杨灼：“抱歉，老师，我还是很尊重你的，只是单纯觉得文科第一不如我而已，这是自信。”
枫玲：“……”
看，杨灼就是这么欠揍。
她组织半天语言，想要缓和一下师生关系以及同学情谊：“老师，杨灼的意思是，要因材施教，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老师……”
地中海班主任及灰扑扑的文一学霸：“……”
目空一切的杨灼控制不住地露出了茫然和震撼。
班主任梗了许久，才找回班主任的尊严：“枫玲，坐到第一排！”
就这样，初来乍到，枫玲成了高三文科一班最受关注的“颜狗”学生。
“果然天生丽质难自弃啊，男人都嫉妒的我美貌。”杨灼用他那张帅脸伪装四十五度忧伤。
也让枫玲瞬间回归现实，收银台前的狗粮大军对抗路蠢蠢欲动，她身前的灼狗周身散发反派的能量，恨不得原地打上一场。
杨灼人高马大的，故意伪装不良少年，还是很高仿的，足以以假乱真。
枫玲摇摇他的袖子：“杨灼，我累了。”
杨灼立刻转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枫玲：“好，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两个人勾肩搭背离开，身后的人肉眼可见放松了不少。
枫玲不需要吃饭睡觉，但会尊重曾经为人的习惯，暮色四合，她想回家了。
杨灼：“先不回家，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相遇这么久，这还是杨灼第一次坚定的提要求，枫玲表示无所谓，鬼随主便。
结果，杨灼下一句让她心神俱震。
“小铃铛，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