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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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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立啃完一支芒果冰，抱着猫四处转悠了几圈，又给哥哥去了个电话报平安，才慢慢悠悠地回了饭店包厢。
他跟柏清周道过抱一丝，面不改色地拿着筷子继续夹菜。
李自强喵喵叫着，看着小主人味同嚼蜡。
柏清周一早吃好了，此时含笑看着这一幕。两人一猫各有巧思。
“一会儿带你置办点衣服。”李自立与他对视，透过目光，李自立猜测他并不是和自己说话。
至少他不是在看李自立。
李自立对自己的攻略目标有把握，但对周曦在他心里的分量没有把握。他不是穿书的主角，没有上帝视角，只有刘树军对他的匆匆嘱咐，李自立的攻略难度很高。
“好吧。”他好像只能这样回答。
零八年的商场算不上太高的档次，跟十多年后的综合性购物中心比不上。
柏清周好像没那么多龟毛的规矩，他领着李自立去了就近的一家普通商场，驾轻就熟的走入一家男士服装店。
店主是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此时正端着碗追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着喂饭。
小姑娘生的娇俏，跑的也快，呵呵笑着就撞到了李自立腿上。她眨巴着大眼睛，愣了一会儿，笑着喊道，“周曦叔叔回来啦！”
听见这个名字，李自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去看柏清周的表情。
柏清周面容冷峻，只是嘴角天生的紧绷，说不好听了就是往下撇，整日看着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周曦的名字被小孩砸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果不其然，柏清周的眉头微皱。
“装什么装，把我拉这里溜一圈还不是想睹我思人，早干什么去了？”李自立嗤笑一声。
“你瞎说什么呢？熊孩子！”中年男人连忙捂住孩子的嘴，他做生意这么久，自然知道哪些人能提哪些人不该提。周曦走的不光彩，在这里算个不大不小的忌讳，他打量着男人的脸色，把孩子拨到了一边。
“哇！猫猫！”小孩子不记仇，被爸爸扒拉开了也不生气，跑到李自立身后抬头看。
李自强自从被捡到来还没见过人类幼崽，爪子抓挠着壳子，和小女孩打着招呼。
李自立扭头看见，他把背包取下来，蹲在地上把猫抱出来，引着小姑娘顺着撸毛。
自强看着肥，但是岁数在那摆着，体型大不了多少，整个猫胖的像个球。
球也没脾气，喵喵叫着给小孩子卖乖。它上尊老下爱小，逮住中间可劲造。平时对吴妈也乖乖顺顺，到了李自立手里就脾气大得很。
脾气都是人惯的，李自立晾着柏清周没管，爱买啥买啥吧跟他没关系。
他蹲在地上，瘦瘦小小一只，李自强想跑的时候他就往回拎，将自强桎梏于方寸之间。
李自强挣脱不开也就认命了，侧躺在地上供人赏玩。
柏清周跟那个老板还在交谈，店内衣服陈列的款式不多，大多是舒适宽松的质地，颜色偏浅色调，适合温柔稳重的人，但绝对不是李自立这种人。
他还小，骨架也小，过了年也才十七，撑不起来这样需要内蕴的衣服，李自立不喜欢，但他不说，刘树军没说他可以拒绝什么。
柏清周商定好拿几套衣服，吩咐老板改了地址，从翠林园改到宜春园。
他许久没来光顾，连周先生的地址也改了，风向变了谁都看得出来。
柏家的变故让人不敢轻视这位柏家大少，至于领来的新欢，老板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新欢，姑且算作吧，顶着那张M市人尽皆知的脸，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老板并未扔掉旧地址，他知道早晚要用上。周曦这个人，是抹不掉的。
李自立见柏清周跟老板作别，他将自强赶进包里，和依依不舍的小姑娘轻声道别，保证自己还会带着猫再来。
商场挺大，柏清周也来了亲民的兴致，带着李自立转悠一下午。他不像是逛街的，像是来讨债，两人看见店就进去，有柏清周喜欢的就买，东西不贵，连穷穷的李自立都买得起几件。
他俩像是在冲KPI，一路不带太多交谈，只是逛买逛买，但柏清周眉眼舒展，虽然不说话但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李自立觉得这或许是柏清周和周曦独特的逛街方式，这人在带他遥想当年文艺复兴吗？
他给李湾买了玩具和小衣服，又给哥哥挑了一件厚实的毛衣，他想回家了带给哥哥。
李自强看见球就在包里扑腾，李自立挑挑拣拣，给它买了俩小球。柏清周拎着东西过来，看着李自强扒拉的鬼样子，扭头又给它买了项圈和逗猫棒，带着李自立挑的东西又去结了账。
他没问李自立给谁买的衣物，只是像满足购买欲或者哄着李自立开心般，顺着他的心意来。
“你穿多大码鞋？”
“40。”
“嗯。”
回去的路上飘了雪花，是这里少见的雪。
李自立在山里常见雪，再往深处走，山尖是常积雪的。但山里的雪湿冷，冬天也是。李自立想去看北方的雪。
北方雪粗犷，南方雪温顺，大千世界，李自立还想去看。
可他现在是林敛，还需要扮演许久周曦的角色。
回去的路上，车厢温暖，李自立抱着猫胡思乱想着睡去，柏清周把他安安稳稳载到宜春园，停稳车辆后车内顶灯自动亮起，打在熟睡的人脸上，明暗各半。
阴影下的脸庞和周曦相似度减少，柏清周伸出手，使劲搓揉了一下李自立的右眼角。
那里有一颗痣，周曦没有。
柏清周没拴住力气，一下过去把人按醒了。
李自立起床气不小，一巴掌打掉脸上的手，闭着眼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到了，下车。”柏清周的手背红了一片，他皮肤比李自立还要白一些，只是车内昏暗，看不出多少红。
“好。”李自立没墨迹，抱着东西就下了车。吴妈正在客厅打毛衣，想着人怎么还不回来。院子外的引擎声响起，她踩着门铃去开门。
“哎哟乖乖！这是刚睡醒呀？”李自立小脸红扑扑的，还带着衣服压出来的印子，手里紧紧抱着傻猫。
她接过东西，把李自强放出来满屋子乱窜，领着李自立进屋换衣洗漱。
“这才八点半，你现在睡了晚上可精神了。”吴妈收拾着他换下的鞋，嘴里唠叨着。
“中午吃的啥呀？”家里佣人不留宿，大都回家歇着了，吴妈常住这里，对李自立说起话也格外亲切。
“甜甜的菜，我不爱吃。”李自立窝在沙发上说，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找了个热播电视剧。
今年要办奥运会，电视台老早就开始播奥运村专栏。
“啊，那我去给你下点面。”她系上围裙，匆匆进了厨房。甜甜的菜？吴妈是从翠林园调过来的人，早年又在老宅伺候老太太，柏家大大小小的心思，她什么都门清。
李自立拿着大包小包上了楼，他脱下脚上的拖鞋，将脚丫伸进那双舒适的休闲板鞋中，李自立不认识牌子，但这是柏清周给他买的，李自立真正意义上收到的第一双鞋。
软软的、白色的，李自立很中意的鞋，他的鞋子有些磨脚了，是哥哥给他做的一双布鞋。
他在柏清周面前端着周曦温柔不爱说话处事不惊的人设，回了卧室，褪去那层皮，李自立坐在床上，晃了晃脚。
他又扯出几件衣服，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出来了也尽想着哥哥侄子，收到新衣服没人不开心，虽然这是给林敛买的，给周曦买的，但穿在他身上，李自立很开心自己收到的这些礼物。
他下楼把那双有些旧的鞋仔细包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行军包里。
吴妈端着面走出来，“先生给您添置不少东西呢！小夫人应该也开心吧！”少年的眼神不染杂质，他吸溜着面，轻轻点头。
“不会亏待您的，我们都不会。”这是个可怜的孩子，吴妈不想让他成为被放逐的猫，她没有孩子，对这个不大的少年倾注了最大的温柔。
李自立吃完面，跟吴妈道过晚安，蹭蹭蹭跑上楼。
李自强在后面喵喵地跟着，卧室里摆着逗猫棒和猫窝。李自立打开电视接着看，手里捏着逗猫棒，自强扑腾着要够。
“喂，哥哥。”
“喂，咋样啦这两天？过的好不好”李运刚吃过药，此时歇在床上。
“挺好的，我给你买了毛衣，有空回家了给你拿着。还给湾湾买啦！”
“别瞎买东西，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们有吃有喝的。”
“你收到钱没？我找到工作了，刘哥帮衬着呢！”李自立半真半假地说着。
“嗯，我攒着，攒够了就去省城。”李运得的是肺癌，其实他一早选择了保守治疗，但还是宽慰着弟弟。
“好呢！”李自立趴在床上，脚勾着被子。
冬夜静谧，熟睡的人回了自己梦里的乌托邦。
家里没什么事，李自立就帮着吴妈锄地。后院花枯了，吴妈买了菜籽洒上，等着天暖了长蔬菜，自己种的吃着安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