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PIRATE.29 ...
-
波波利的话严重打击了德克。
他哭得更伤心了：“怎么会……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能听到你直抒胸臆，向我们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感到很荣幸。”乔纳森稍稍严肃了些，看着德克说，“但是这些话，什么海贼王死了就会安心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在别的海贼面前说了。”
“诶？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德克惊了一下，随后一下红了脸，耳朵和脖子根也跟着红了，“我平时不敢跟海贼说话的，但是…但是跟你们在一起聊天就很开心，就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啊啊啊！对不起！擅自说了奇怪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个三连鞠躬，阵仗很大且突如其来，离他最近的中岛敦虎毛都炸起来了，拘谨地抓住了桌布，也跟着三连鞠躬：“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你俩是在拜堂*吗？”神乐舔了舔嘴上的酱汁。
“拜堂是什么？”大家都很疑惑地看向神乐。
“我们那边的人结婚的话，会拜堂阿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就是父母，然后夫妻对拜。你们两个刚才就在夫妻对拜阿鲁。”神乐一脸无害地说着并不怎么无害的话，“夫妻对拜完，送入洞房，然后你们就可以喝交杯酒，做羞羞的事情啦。”
两个纯情少年瞬间一起脸通红，当然，耳朵和脖子根也都完全红透了。
波波利和纳兰迦两个人差点笑岔气。
-
餐馆实际是阿敏和德克的叔叔帕德里在经营，帕德里就是那个差点被神乐和炼狱杏寿郎累死的主厨，是个浑身都圆圆的很和蔼的大叔。
因为神乐和阿敏、中岛敦和德克缔结了奇妙的友谊，帕德里也接纳了掠夺者海贼团，并表示如果找不到旅馆的话，可以住在他们家里，挤一挤的话是可以睡下的。
波波利和乔纳森回去守船，其他人宿在了帕德里家。
清晨，织田作之助和炼狱杏寿郎去换波波利和乔纳森。
“德克，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零食的吗？醋海带、鱿鱼丝什么的，小神乐没有这东西活不下去。”妮露询问道。
“那得往城中心走一走，刚好你们可以去逛一逛，看看要不要买点什么。”德克回答，“不过波波利小姐和神乐小姐最好还是乔装一下，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好，谢谢了～”
阿敏翻出了一些旧衣服给他们。波波利换上了德克原先的套装，早川秋把她的头发全部束进了贝雷帽里。神乐的丸子头被拆掉改成了麻花辫，戴着墨镜，身上的衣服也换成蓬松的款式。
拙劣的装扮，但驴这里的人足够了。
距离海贼王被处刑还有两天，乔纳森想摸一摸驻军和海贼逗留的情况，早川秋、夏油杰和他一起。妮露带着神乐和纳兰迦去采购零食，奇犽陪着蓼丸绫去书店，波波利也不想闲着，拉着中岛敦出去闲逛。
“两天后的处刑，会发生什么变故吗？”中岛敦问，“雷利先生会来吗？罗杰曾经的伙伴会来吗？”
这个问题神乐也问过，当时波波利说起了别的，没回答她的问题。
“不知道，但大概率不会吧。”
“为什么？”
“罗杰海贼团解散了啊，船员已经没有义务要救船长了。何况罗杰也没法继续航行了，他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了几天了，否则以他的能耐，不会被海军抓到的。既然如此，救下他又能怎样呢？”波波利说，“不过谁知道呢，我也是随便说的。”
“如果雷利先生他们真的不来救，罗杰真的死了，之后的世界会怎么样呢？”中岛敦又问，“你昨晚说，罗杰的死反而可能把海贼时代推上高潮，真的会这样吗？”
波波利没有看中岛敦，而是侧过头看另一边的巷子。有几只野猫在扒垃圾桶，通缉令有些贴在墙壁上、有些揉皱了在垃圾桶里、有些被猫爪子拨出来飘到地上。通缉令上有千百张脸和数字，而这些各不相同的人、等级各异的危险指数，造就了这个动荡又稳定的世界。
“只是我这么觉得罢了，也没什么依据。”波波利转回头，顿了顿后，她说，“如果是我，自知时日无多，与其庸庸病死在别处，被押上处刑台也不错。借这个场合，正好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说到这儿，波波利忽然笑起来：“你想啊，敦。”
“处刑台下人山人海，有人歌颂我的丰功伟绩，有人等待我的头颅落地，可他们无一例外都喊着我的名字。我不悔，我得意。即便跪着，即便将死，心中却是无比的畅快。病魔使我虚弱，但这并不代表我败了，海军从未正面击溃我。我并非屈服，而是心甘情愿走向这个终点，一切都是我的意志，无人可以左右我。我生前轰轰烈烈，死后也要让所有人记得我的样子。我是海贼王，我以死歌颂海贼，以死歌颂我自己。”
这并不是罗杰所想，这是波波利所想。
中岛敦怔怔地望着波波利。
她的金眸闪闪发光，脸上是欣喜若狂般的神情。
好熟悉的神采，前往罗格镇那天她就是这样坐在船头，尽兴诉说自由和野心。
他的心随之震颤。
“会的。”中岛敦大受触动，“会有那么一天的，波波利。等到那一天，这片海上人人知你姓名，人人贺你功绩。没人会左右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意志。但你不会死，因为有我们在。”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罗格镇的夜格外安静，而次日清晨，却又格外吵闹。
今日是海贼王的处刑日，曙光乍现之时，街上便是脚步声、叫骂声不绝的情况，而等到波波利完完全全清醒，这座平日里安静和谐的小镇已经人声鼎沸、锣鼓喧天。
他们在欢呼，为海贼王之死。
“抱歉，窗户的隔音太差了。”阿敏走进屋里，对着波波利、妮露、神乐和蓼丸绫道歉，“听到大家咒骂海贼……你们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吧？”
“很正常吧？大部分海贼本来就该死。”波波利并未放在心上，摆了摆手。
阿敏见她们面无异色，这才点了点头：“叔叔已经做好早饭了，焗面和拌菜。乔斯达先生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前厅，早川先生和纳兰迦先生也到了。”
“家里还有别的门能出去吗，阿敏？”妮露问道，“今天街上人很多，如果让他们看见一群海贼从你家的餐馆走出去的话，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关系。”阿敏说，“你们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从后门离开的待客之道？”
“安啦安啦，罗格镇的人都打不过阿敏阿鲁。”神乐把伞一撑，一蹦一跳地往前厅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焗面啊焗面～拌菜啊拌菜～把波波利的全吃掉～全～吃～掉～～阿鲁！”
“以后，不要再让神乐唱歌了。”蓼丸绫一手盖住脸，一手抓住波波利的衣服，她实在承受不了还没睡醒就要被神乐的魔音穿透头盖骨地痛苦，“就算我是妖怪，但我也是个小孩子啊。而且我从未作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波波利搓了搓蓼丸绫的脑袋，安慰道：“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神乐毒哑。”
“…这个就不必了，真哑了还是得我来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PIRATE.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