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PIRATE.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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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列全线失守的时候费南西还没反应过来。显然，他的小脑袋瓜无法理解自己浩浩荡荡百多号人的队伍怎么被秒掉了，更无法接受他的王牌沃丁居然被波波利干掉了。
那可是CP9出身、横扫这片海域的“铁壁”沃丁啊！波波利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论战斗经验远在沃丁之下，怎么会？！
夏油杰看懂了费南西的茫然，他善解人意地说：“不怪你，很多人都觉得我们这伙人赏金虚高，不足为惧。除你之外，每个黑市老板都觉得靠武器靠人多就能把我们拿下，先前还有个老板叫嚣着要砍了船长的头寄给世界政//府。”
“你对力量一无所知，这不怪你，怪我。我们来的太晚了，没早点让你开眼。”纳兰迦捶胸顿足，那神态语气甚至和波波利如出一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波者嘴不留情。
“那个沃丁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能打赢波波利？”蓼丸绫奇怪地问。
费南西还在发愣，拉尔回答了她：“他原本是政//府的人，出身CP9，体术很强，用海军六式之一的‘铁块’结合武装色霸气，使他如铜墙铁壁一般刀枪不入。别说是庞恩岛，就连这片海域都没人是他的对手，曾经有一个悬赏八亿的海贼来闹事，被他一招制服，而那并不是他的全部力量。他是费南西先生和斯卡列的王牌。”
“八亿，一招制服，未用全力，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可是波波利悬赏十八亿，价位断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蓼丸绫更奇怪了。
“费南西先生觉得猫又年纪小，她值那么多钱是沾了父母的光，也有一部分天龙人绑架事件和解读历史正文的因素在，政//府更多是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才挂这么高价钱。当然，费南西先生承认她的实力，但他更对沃丁先生有信心。”
“你别说，哎，你还真别说。”逻辑太合理了，纳兰迦都有点被说服了。
“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胜负已分。”早川秋挂断了和乔纳森的电话，转身打断了众人，神色冷淡，“波波利他们要上来了，尽快收拾一下。织田，你有什么发现？”
“斯卡列背后的两股势力，一股来自于庞恩岛内部，一股来自于杜·费尔德和其他地下集团。他这儿有备份的账目，里面有交易记录，还有各家分成，数额惊人。”织田作之助快速翻看着电脑中的内容，“对我们没什么用，但多弗朗明哥也许会对此感兴趣。”
听到熟悉的名字，费南西大惊：“多弗朗明哥？你们和他是一伙的？”
拉尔也是一个激灵，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依然可以看出来他的错愕。但大家都没太在意他的情绪变化，只当他是害怕。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和他怎么可能是一伙的！”这可踩到了神乐的尾巴，她立刻大声反驳。
早川秋继续对其他几个人说：“还有件事，刚才乔纳森说，仓库里还有两条人鱼幼崽，波波利确认了，应该是BIG MOM的两个女儿。波波利准备带着她们，找机会送回去，卖夏洛特家族一个面子。”
“BIG…BIG MOM？！”费南西的脸色巨变，意料之外的棘手状况对他打击不轻，他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翻竟生生晕过去了。
妮露呀了一声：“BIG MOM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谁知道，不管他。”纳兰迦耸耸肩，低头看拉尔，“喂，你是助手吧，这家伙除了仓库里的宝贝，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拉尔一时没有回神，纳兰迦不大高兴：“喂，我在跟你说话！”
他终于有所反应，却不是回答纳兰迦，而是朝着织田作之助的方向前倾身子，虽然极力克制着，却仍能感觉出声音中的激动：“那里真的有全部的账目吗？全部！”
拉尔的状态有些奇怪，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织田作之助说：“看起来是的，但到底是不是全部，我一个外行人也判断不出来。”
“让我看看！”他说着就要站起来，纳兰迦眼疾手快想按住他，却又被早川秋拦住。反正拉尔被反绑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拉尔跑到了电脑旁边，织田作之助随意划了两下鼠标，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露出了笑容：“全部…！真的是全部！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奇犽盯着拉尔。
拉尔答非所问，似乎沉浸在喜悦中。
“我就是需要这个！只要有这个，只要有这个，国家就有救了！”
“……啊？”纳兰迦张大嘴巴，“不是，等一下，你到底在激动什么？什么叫有了这个国家就有救了？国家怎么了！你又是谁啊？”
夏油杰却先一步反应过来，他扼腕，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烦恼地说：“坏了，看样子是触发特殊任务了。”
“冷静点。”织田作之助压住拉尔的肩膀，微微用力，迫使年轻人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转移到自己脸上。他面无表情，一双蓝眸充满探究，他无意施压，可偏就是有一种不容拒绝和反抗的气势，“这些账目，这个国家，还有你，一件一件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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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的本名叫做拉修德·伯格里特，他是庞恩岛国王卢克·伯格里特的儿子，但对于这个国家和国民来说，拉修德是一个失踪了四年、生死未卜的废王储。他之所以隐姓埋名在此为生，就是为了搜集斯卡列的罪证，颠覆其背后势力对庞恩王国的控制。
拉修德告诉众人，斯卡列背后的势力分内外，外部提供资源，内部保证经营。国内势力主要有三家，新王后派雅及其兄长、内务大臣布列格，财务大臣奥多，和法务大臣彭斯。布列格是牵头人，奥多和彭斯其实都是经他提拔上来的，与他沆瀣一气。
这三人利用斯卡列疯狂敛财，不止平民，没落贵族和下级贵族也被他们盘剥殆尽。斯卡列无所不用其极，掏空了国民的钱包，钱却没有流入国库，而是进入了布列格、奥多和彭斯的钱包。他们拿出其中的一部分给外部势力和世界政//府，以此保证生意兴隆，可代价却是庞恩王国的国库空虚，捉襟见肘。
反对他们的大臣无一例外都被构陷了各种罪名，锒铛入狱、驱逐出岛，朝堂上逐渐没有了反对他们的声音。国王被斩断了左膀右臂，失去了智囊团，为了缴纳天上金和政//府的税金，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得不提高税率，且更频繁地征税。庞恩岛的人民无法负担，怨声载道。国王失去公信力，逐渐被架空，大权旁落入派雅和布列格手中，他们更加无法无天。
一方面，他们不断加大贸易力度，投资建设南部城市，吸引附近岛屿的人民移居到庞恩岛。另一方面，他们将不听话的民众列入黑名单，与那些破产的人一起，或者囚禁，或者驱逐，或者迁移至北部的森林和大山里，派人看守，不许他们逃走或散布谣言。就这样，南部城市只剩下对真相一无所知的人，或者即便知道也不敢反抗、麻木度日的人。
拉修德也是不听话的人，是布列格的眼中钉。国王被架空后，派雅和布列格立刻对他动手，他在一些旧部的保护下狼狈逃出王宫，而那些人却死在布列格手中。拉修德本来是要逃出国的，可他始终无法原谅派雅、布列格等人的所作所为，也不忍心看着庞恩岛的国民继续被愚弄。他花了一段时间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潜入斯卡列，一步步成为费南西的助手，想要获取关键的罪证，有朝一日揭露布列格等人的恶行，将这颗毒瘤彻底铲除。
但费南西非常谨慎，拉修德在斯卡列待了三年也只摸到非常有限的一些线索。万万没想到，他苦寻不得的机密信息、账目和交易，竟以这样滑稽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嚯，好精彩的《王子历险记》。”听完所有的故事，蓼丸绫评价道，“可是就算掌握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国王被架空，你这个王子也没什么支持者，恐怕这些东西在你手里还没捂热就被布列格一伙销毁了，你的命也会跟着一起销毁。”
“本来是这样的，但现在情况变了。”拉修德说，“你们毁了斯卡列，相当于断了布列格的财路，他为了恢复资金链，保证交易顺利进行，一定会有大动作。以布列格目中无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一定会调派军队包围斯卡列和你们对峙，那样北面的防守就松了，只要那些人能跑出来，南面的人就不会再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城市中心更加混乱，我就有机会回到王宫见到父亲。他无论如何还是这个国家的国王，铁证如山，他可以法办布列格他们！”
他越说越兴奋，似乎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然而，织田作之助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的这个假设建立在我们愿意帮你吸引火力，以及杜·费尔德等人不会恼羞成怒报复你们的前提下。”
拉修德的身子一僵。
“别太天真了，王子殿下。”蓼丸绫摇摇头，“斯卡列固然是一颗毒瘤，但至少这个国家还在运转。如果你真的把它切了，又没有后续休养生息的治疗方法，那庞恩王国吊着的这最后一口气也会没的。”
拉修德彻底沉默了，他的热情冷却下来，人就像被抽走了脊骨一样，蔫蔫地垂下头和肩膀。
他的沮丧也使室内的气氛变得奇怪，波波利一进来就感觉到了空气的凝滞，她啧了一声：“怎么要死不活的？发生什么了？”
“他说他是这个国家的王子，要拿着织田发现的斯卡列交易账目揭发这个国家的权臣团伙，还国家一个海晏河清。”早川秋高度归纳概括。
短短一句话包含了庞大的信息量，波波利睁大眼睛：“啥啥啥？你说啥？”
清醒着的佛卡奥也睁大了眼睛：“拉尔是王子？！不可能啊，拉修德王子…应该已经死了啊！”
“王子？谁是王子？”普拉琳涅从波波利身后冒出头，眼睛在晕倒的费南西和垂头丧气的拉修德身上摇摆，她觉得都不像，于是最后眼睛落到了乔纳森身上，伸出手指了指高大英俊的副船长，“他比较像王子。”
“有眼光。”波波利竖起大拇指夸奖普拉琳涅。
纳兰迦好奇地看着普利姆和普拉琳涅，伸出手戳了戳普利姆的触足，被小姑娘瞪了一眼。他唏嘘一声，收了手，问波波利：“这就是BIG MOM的两个女儿？怎么会在这儿？”
“说来话长，等会儿再说。先说这个王子的事。”波波利走到拉修德身边，打量着他，“他是王子？不在王宫待着，怎么成了费南西的助手？还有，谁能证明他是王子？”
夏油杰想起佛卡奥刚才说过拉修德已经死了的话，看向他：“你见过王子？”
佛卡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拉尔不可能是拉修德王子，声音、长相都不——咿呀！！！”
波波利把拉修德的刘海整个掀了上去，被厚重刘海盖住的是一双墨绿色的双眼，左眼下方有一个浅淡的倒S型痕迹。与此同时，拉修德拽出脖子上的圆形吊坠，拆开外层的象牙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块做工精致小巧的纯金怀表，上面的花纹纷繁复杂，一看就是名贵物品。
也正是这个怀表，使佛卡奥尖叫起来：“拉拉拉拉…拉修德王子？！”
神乐吐槽之心骤起：“哈，你们这儿是认表不认人阿鲁。那要是我有这块表，我是不是也是拉拉拉拉…拉修德王子？”
多损啊，连人家结巴都要学。不过普利姆和普拉琳涅却喜欢神乐这样略不合时宜的幽默，捂嘴笑起来。
“嗯，也就是说你确实是王子对吧。”波波利端详了一下那块怀表，里面有一个漂亮女人抱着孩子的照片，可能是拉修德的亲生母亲抱着幼年时的他，看眉眼有点像。
拉修德没说话，波波利也不在意他回不回话，把怀表合上之后又说：“听秋的意思，好像是说斯卡列的存在使庞恩岛民不聊生，你想为民除害？”
“这是不可行的，波波利，刚才我们讨论过了。”织田作之助出声说，“就算用粗暴的手段解决了那些鱼肉百姓的权臣，可国王已经没有公信力了，王子也不受国民认可，这个国家只会变得更乱。而且斯卡列的背后还有以杜·费尔德为首的那些人，我们不害怕报复，但这个国家怕啊，到时候苦的还是国民。”
波波利不说话了，织田作之助意识到她在权衡，于是不再说什么。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似乎在等波波利做最后的判断。
波波利开始看电脑里的资料，略过庞恩岛的内部势力，着重看斯卡列的交易条目和外部合作方。她就这么安静地看了有十分钟，期间一言未发。
等全部看完之后，她松开鼠标，转而拍了一下拉修德的肩膀。
“王子殿下，我可以帮你，但等你掌权之后要支付我二十亿贝利的酬金。干不干？”
语惊四座，掠夺者海贼团的其他人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波波利。拉修德最为惊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你把这颗毒瘤摘了，但手术费用二十个亿。”波波利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同意我就动手，不同意我就走人。干不干？”
她勾起嘴角，用最轻松的语气表达最澎湃的野心，金眸波澜不惊，仿佛胸有成竹。
这种莫名其妙的镇定意外的有感染力。没来由的，拉修德竟然觉得这把稳了。他的迷茫、痛苦、犹豫、懊悔、气馁……在这一刻全部平息下来。拉修德定了定神，随后，他对波波利点点头。
“成交！”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PIRATE.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