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仇家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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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长，但阳光灿烂已似初夏。
病房里寂静了很久，沈冬夏透过那抹刺目阳光看着周子宁，“你都说是万一了，何况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
周子宁抬起手，可能是觉得热，所以把里面白衬衫的衣领解开一颗纽扣，同时他又慢慢翻卷起袖口，一点点将袖口往上卷。
他语气很很平静，甚至有些淡漠，“那冯公子是希望他还活着，还是不希望？”
以为这个问题，沈冬夏会思考很久。
但他几乎没有思考，毫不犹豫地就笑着回答道：“当然不希望啊。”
周子宁抬起眼，看着沈冬夏。
他的眼眸本就漆黑，不知为何此刻看着似乎比平时还要更浓烈些，仿佛一团化不开的墨。他似乎动了动唇，想开口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沈冬夏道：“他那么恨我，要是还活着，岂不是要来找我报仇？”
说完，他还转过头去问周子宁，“你说是不是，周警长？”
阳光打在周子宁的脸上，也不知是不是沈冬夏的错觉，有那么一晃眼，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庞在阳光照耀下，好像突然变得轮廓分明，俊美而又苍白，和记忆里某一张少年的脸庞突然合为一体，只不过如今那张脸更成熟、更冷漠。
但当沈冬夏眨眨眼，会发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会把周子宁认成傅珑，沈冬夏也想不明白。
但还好是错觉。
沈冬夏觉得自己如今可没有脸面去面对傅珑。
而且他刚才说的许多话，其实都是违心的话。
比如说，他不希望傅珑还活着。
那是假的。
他比谁都希望傅珑还活着，哪怕还恨着他，也想看他一眼，看他如今过得好不好，再跟他说一句抱歉。
如果知道傅珑还活着，但却见不到他，沈冬夏会死不瞑目的。
他只想和傅珑说一句抱歉。
为他当时年少无知的激进和轻狂，向傅珑道个歉。
虽然傅珑大概不会原谅他。
而且傅珑可能还很希望沈冬夏好好死着，不要活过来……
一旦聊到这个话题，周子宁就会变得格外奇怪，明明每次都是他挑起的这个话题，说完以后，他又会变得沉默寡言。
沈冬夏看过去的时候，周子宁整个人沐浴在柔软漫长的春/光里，靠坐在那张简陋的椅子上。他侧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下午，沈冬夏就出院了。
他回了冯家公馆，家里没有了鲁妈唠叨，反而变得安静了，再加上冯老爷和冯大少爷都在外边上班，所以整个公馆好像就只剩下沈冬夏一个人。
其实还有很多佣人，但他们一般不会进来伺候，都是在花园或是在别的地方。
就算他们在公馆里，不会也不敢和沈冬夏说话。
沈冬夏挂着自己那条受伤的手臂，在公馆里逛了一圈，最后因无事可做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也空无一人。
沈冬夏也不困，就在书桌前坐下，想翻一翻书桌上的东西，又犹豫了一瞬，毕竟他终究不是冯意初本人，会不会有些东西，他不能看。
万一冯意初又回来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仇家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