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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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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也想要站起来，但蹲了太久，脚已经麻木了。起身时整个人往前栽了一下，沈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没让她摔倒。
“没事吧？”沈择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怎么在这里？”刚刚答应的那么快，完全是潜意识里的反应，这会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沈择也没瞒她，“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好，所以我今天就跟在你身后一起回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看你一直没上去，就在下面多留了会。”
温也一时有些鼻酸，她的父亲都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竟然还有人关心她。
两人靠得很近，温也冰冷的身体因为有沈择体温的熨帖慢慢回温。
“你这个疯女人。”单元门被人大力踢开，一声巨响让温也不自觉的往沈择怀里缩了缩。
沈择扶着温也的肩膀，贴近她的耳朵说：“别怕。”
温远山从楼上下来了，一路上他躲躲闪闪的，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害怕那群人又来找他的麻烦。
温也看着她的亲生父亲东张西望的，却始终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她忍不住扯唇笑了一声，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在温远山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沈择自然也注意到了温远山的离开，但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温也身上。
他举着温也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强迫她不去看温远山离去的背影。
她那一笑，没有阳光明媚，只见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沈择皱眉沉声道：“别笑了。”
温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又想把头低下去。可是沈择不允许，两个人暗暗较着劲。
温也拗不过沈择，她那点力气在沈择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她强忍着眼泪抬起头，拍掉沈择的手，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你干嘛啊？”
沈择没回答，他把温也拥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安慰小朋友一样温柔地哄着她：“哭吧，不用憋着。”
温也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多年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无声无息地爆发。
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肆无忌惮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沈择的衣服上。
她哭得相当悲恸，仿佛遭遇了希望破碎的痛楚，眼泪如珠帘的线断了不停跌落。很快，沈择的衣服就被打湿了一大片。
两人相拥在昏暗的单元楼下，唯一的暖光来自于不远处的便利店。
沈择看时间不早了，就把温也从怀里拉出来。温也的抽泣还在继续，满脸的都是泪水。
他用手帮温也擦去眼泪，又帮她顺了顺气，安抚地哄着：“不哭了好不好，先上去收拾东西。”
温也疑惑地望向他，“收拾东西？”
“对啊，难不成你还想和那群人住一起？”
温也的秘密被看破，心虚地回答：“你都知道了。”
“嗯，你先上去收拾，我在下面等你。”
温也回到楼上，吃饭的桌椅全部被掀倒在地，沙发也被弄得一团乱。她回到自己房间，看着它完好如初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行李箱，把她的衣服和书都装进去。最后要走的时候，她打开抽屉，拿出奶奶生前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她小心地抚摸着那张卡，一滴泪打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对不起啊奶奶，我好像没办法原谅他了。”
收拾好情绪，她提起行李箱，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走了，可能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楼下沈择看见温也下来了，主动过来帮她提箱子，“走吧。”
温也拉住他的衣角，犹豫地问：“我们去哪啊？”
沈择“啧”了一声，挑了挑眉反问她道：“我刚刚不是问了你吗？就忘了？”
温也想起在便利店下的那段对话，心突然一下跳得很快，全身都僵住了，连步子都迈不开。
沈择见温也不走了，知道她心里有所顾及，带着点诱哄的意味：“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住，而且未成年也不可以住酒店，所以我先带你去我家住几天。你放心，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也有空房间。嗯？”
温也回过神来，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温也跟着沈择来到他家，灯被打开，房子里的布置一览无遗。
和沈择本人一样，整个房子的风格非常简约，黑白□□的刚刚好。房子虽然很大，但却干净整洁。
温也被沈择招呼着去沙发坐下。
刚坐下来没多久，温也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她有些尴尬地捂住肚子。
沈择轻笑了一下，温声开口：“怪我，忘了你还没吃饭。我做西红柿鸡蛋面给你吃好不好？”
温也自然是可以的，在别人家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哪敢再挑。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沈择走之前把电视打开了，让温也不用那么无聊。
温也的视线在电视上停留了一会儿，就一直盯在沈择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挪不开了。
可能是今晚太累了，不知不觉间，她的头靠在沙发睡过去了。
沈择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就看见温也熟睡的样子。
他走去把温也叫醒，让她起来吃饭。
“嗯？”温也溢出一句呓语，她被头顶的灯晃了下眼睛，用手挡了挡，才缓缓地掀开眼帘，眼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湿润雾气。
沈择把温也的手拉下来，又重复了一遍：“起来吃饭了。”
“噢。”话音中带着点不自觉的娇憨。
吃完饭后，温也想要主动去洗碗，总不能白吃白喝别人的吧。
她拿起碗和筷子往厨房走去，沈择过来拦住了她的脚步，拿走她手里的东西，放进水池里。
温也追上去说：“我来洗吧。”
沈择避开了温也想要过来拿碗的手，“不用你洗，你不是困了吗？赶紧去洗澡睡觉。”
温也讪讪地收回手，听话地去行李箱里拿衣服洗澡。
她穿好衣服出来后，看见沈择认真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没过去打扰他。
沈择注意到温也回了房间才关了电视，起身去洗澡。
温也回到房间里，沈择已经给她铺好了床。
她躺进柔软的被子里，浑身的疲惫全部消散了，都浸入棉花中，蒸发于空气里。
困意袭来，温也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慢慢地合上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他盯着被窝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看了好一会。
像是怕吵醒她，他的声音低到像是在用气音说话：“晚安。”然后关上门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