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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往日荣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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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集成管道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顾以牧在靠近中心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这里有着一个精密的电子牢笼，在里面靠坐着一个昏迷的人。
身上穿着白大褂，一双金丝细边眼镜挂在鼻尖处，要掉不掉，看着让人心急。
顾以牧眼睛里带着些许惊讶，他微微俯身看过去，是另一个自己。
顾以牧又直起了身子，这个装束打扮，他看过，是在那个奇怪的实验室里，只是他完全没有那段记忆更清晰的印象。
这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站在原地，顿了顿，缓缓朝前走去。
六步之后，他动作停顿了一下，前方的身影似乎出现了一点点的变动。
他原来的身形，还有那副眼镜，是在那个位置吗？
顾以牧强压下心底的奇怪，又朝着前方走了一步，这次他没看错，前方的身影就是动了一下。
顾以牧瞬间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这个笼子。
下一刻，前方的身影真的抬起了手，将眼镜推到了鼻梁上，抬起头看向了顾以牧，笑着开口：“你来了，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到这里。”
顾以牧活像是见了鬼：“你...你...”
“我怎么会动是吗？”笼子里的顾以牧答道，“有句话可能说得好，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敌人，还有自己。”
“只要认知足够强，就可以做到，不是吗？”
闻言，顾以牧缓缓放松了身子，但是还是保持着警惕。
笼子里的顾以牧挪动了下身子，白色大褂随着他的动作被挤皱变形。
他左右看了眼，说道：“我以为亦瑜会跟着你一起来的。”
顾以牧答道：“他刚刚昏过去了，为了保证安全，我给他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
“可以，明智的选择。”笼子里的顾以牧这样说了一声，看起来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
顾以牧问道：“你，完全不担心他？”
笼子里的顾以牧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顾以牧没有接话。
笼子里的顾以牧又笑了一声，看起来没有任何温度：“先不说现在有你在，单就以前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顾以牧不确定他说的是哪件事。
“我是第一次的人，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摧毁这边的核心设施，在游戏里布置足以颠覆一切的bug，以及，给后面的你们留下预言和指令。”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想，不论哪个，都应该比所谓的关心要重要一点吧？”
“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是最短的，充其量也就是在逃离的时候，顺手给他带上，还要小心他不被伤害，你让我这个时候还要关心他，怕是有点强人所难吧？”
顾以牧听着他这话，心里莫名地觉得不舒服，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看着他的表情，笼子里的顾以牧笑了一声，这次带上了些许温度：“算了，毕竟你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一些，倒是显得我有些太冷血了，况且，多关心些自己也是无可厚非。”
“嗯...嗯？”顾以牧眼中带上了疑惑，“什么？”
什么关心自己？
笼子里的顾以牧微微挑眉：“怎么，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还以为我的直觉是够用的呢。”
“嗯？什么意思？发现什么？”顾以牧更加疑惑了。
“嘛，居然是这样，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笼子里的顾以牧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说道，“那就把话说的透彻一些吧。”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靳亦瑜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吗？”
顾以牧摇摇头，随后皱眉道：“你的认知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吗？”
总感觉他们两个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笼子里的顾以牧答道：“倒也不能说我的认知很强，而是这件事情恰好处在我的认知里而已。”
他身体微微后仰：“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对他都没有作用，这是因为他并不是受到了时空影响，而是从我状态变成了自我状态，属于是人格上发生了改变，又不是时间被调整了，你的时间波动自然对他造不成影响。”
顾以牧脸上是很明显的疑惑：“啊？”
笼子里的顾以牧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说人话更简单一点。”
顾以牧：“……”
你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听懂了，但是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这样子说话习惯了。”他笑着补充了一句。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靳亦瑜的这个情况，应该是在你收回自我碎片之后出现的吧？”
顾以牧点点头。
“那就是了，虽然你们两个一直是反着来的，但是碰到这种事情的话，却总是能够保持惊人的同步概率。”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在你刚进入游戏的时候，你看到的靳亦瑜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这样问道。
顾以牧思索片刻，答道：“应，应该算是沉稳吧。”
其实还有好些词语，只是现在这种莫名被审问的情况下，顾以牧说不出那些词语。
“沉稳...”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难得还能听到这个词语评价啊。”
“那就姑且当时沉稳吧，你当时是什么样子的呢？”
“额...好奇？懵懂？轻浮？”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都是这个类型的词语。
笼子里的顾以牧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没有说话，只是说道：“那么之后呢？我想想，第十星系之后，你们两个又是怎么样的呢？”
明明是才过去不久的事，但是顾以牧却是半天没有开口。
因为按照他问的，两个人之间的确是出现了一点点变化。
比如之前一直沉稳的靳亦瑜，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玩笑和俏皮的样子，这让他几次感觉到疑惑。
更何况靳亦瑜之前才说过他在那些副本里战斗了那么久，早就已经被同化了。
那时候他只觉得，是靳亦瑜久违地碰到了那个熟悉的人，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一样。
这个豁口被打开之后，顾以牧忽然间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始细细盘算之前的各种经历。
但其实也没多少种，主要是第七星系看到的两个人，还有第十星系的最后看到的两个人。
当时他们两个的情绪特点共同，而且很明显，那就是自己偏向于冷淡，情绪丢失的那种冷淡。
而相比之下，靳亦瑜就像是个乐观的孩子一样，没有长大。
以及在第十二星系里，当时自己进入之后有点发懵，紧接着靳亦瑜的性格突然间就强势了起来，仿佛是一瞬间恢复成了那个熟悉的，运筹帷幄的人。
笼子里的顾以牧又笑了一声：“你看，其实这些你都知道，只是没有串联起来而已。”
他伸手在空中点了两下，一个时空和一个逆时空浮现了出来。
“时空，逆时空，多么好的两个词，但是，在你刚进入游戏的时候肯定都看过了，系统说的是根据一个人的灵魂特征分配合适的天赋。”
“就算他真的被你感动，无条件追随了你，灵魂本质有那么容易转变吗？只需要宣誓效忠就可以随意改变的灵魂有什么用呢？真的觉得签订了什么不可违背的契约？这个逆时空出现的不是太巧了吗？”
“而且，如果只是涉及到时间或者空间，那么从一开始就应该只有时间或者空间，为什么天赋的名称是时空这个双重概念呢？”
“再有就是，如果按照我们这个推测的话，那么只掌握了时间的我却出现在了这个空间当中，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正和逆本身就是相对的，但是却又互相连接，互相制衡，处在同一个事物的两个极端。”
“你的性格趋向于某一个存在的时候，那么他的性格就会趋向于另一个反向的存在。”
“同样是时空，你掌握时间，他就获得了空间，原本这都是一体的，不过是被分开了而已。”
“以及，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第十二星系的对局是时波之乱吗？”
“白昼学者，寂夜导师，这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一体双魂，休戚与共。”
“我是最初的人格，定下了许多的预言和启示，将他们传递给后来的你们，在给你们铺好未来的路的同时，也在那个不怎么完美的残次品系统当中注入了一个固定值，子系统。”
“每一场对局都是精心计算好的，经由子系统发布，强势操纵着主系统做出改变，迫使局势达到我想要的程度，毕竟这是来自于预言家的预言。”
“当指针走到十一点五十九的时候，它就已经停不下来了，真正的十二点会在那之后到达，也预示着所有的故事全部走到了终点。”
“这其中，分别代表着两个指针的你们，也会迎来真正的重合。”
“你觉得，我的这个预言，做得怎么样？顾以牧，或者该称呼你为，靳亦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