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art-6怅然恍若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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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
试镜现场。
郁鹿面带微笑地对最后一个试戏的演员说道：“辛苦了，感谢。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人一走，她立即松散下来了，抓起水杯连喝几口。
副导演手里拿着来试戏的演员的照片，扇着风，问道：“你觉得这几个怎么样？”
郁鹿想了想，点了一个表现力还不错的演员，说：“她就还行，不过说实话，我觉得都不太行。”
副导演乐了，说：“以你的标准，当然就‘都不太行’了。也就几场戏，我看这姑娘悟性挺好，就她吧。”
余下的几个人也都表态赞同。
从套间里出来，郁鹿才发现天都黑了，拿出手机一看，到饭点儿了。
几个小时没拿手机，一直开的静音，这会儿打开，一堆消息和未接来电。又有电话进来，她连忙接听，跟在一行人最后进了电梯。
“喂，怎么了？”郁鹿轻声问道。“我现在在电梯里，信号可能不太好。”
姜存韵等到她终于有通话空间了，才问她看没看微博。
“没。是剧出圈了吗？”她们上一部剧和燕息尘合作，出圈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姜存韵干脆直接说了：“就那男三，特演来着，你还记得不？魏宇泽。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居然是吃绝户来了。咱的剧主要讲啥你是知道的，被这小子买一大通营销搞得一塌糊涂，我现在在尘哥公司，你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那部剧是燕息尘公司的自制剧，让燕息尘这个一哥来演，是为了打响公司的自制剧品牌。会请魏宇泽，不过是因为他早年跟燕息尘有点交情，再加上他是自制剧合作平台方面的人，总之是个大人情。谁都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白眼狼。
“我？”郁鹿飞速想了想，这边的事情有自己团队的人在，问题不大，剧本是早完稿的……“我等会儿安排，争取明天赶回去。”
“一句两句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聊。”姜存韵挂了电话。
吃完饭，郁鹿争取着时间上网。
一下子被气得不轻。
“打肿脸充胖子也不上秤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作为主创和燕息尘的粉丝兼好友，不管是什么身份，她都彻彻底底地愤怒了。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喝水冷静。
冷静下来后才看到有人给她发了消息。是井长遇。
经常与：我看到网上一些争议，你还好吗？
郁鹿还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回道：不是很好……
经常与：生气？
林深遇鹿：嗯。
经常与：都是机器人发帖，断了电都蹦哒不了。
她被他逗笑，这她当然知道，只是，她对魏宇泽这种反咬拉踩的行为，感到不齿，甚至可以说是极度不适。
林深遇鹿：你是想安慰我么？
井长遇这会儿还在公司，看到她的回复，不禁一笑，终日紧锁的眉头终于得以舒展。
经常与：是。
他太过于坦然，反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但很快他就发来下一条消息：但我相信郁老师的强大心脏，区区风浪，不足为你所动。
她笑了。明明刚才还在对着屏幕怒骂的，现在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
林深遇鹿：nsdd。（注：意为“你说得对”）
林深遇鹿：谢谢你。
经常与：注意身体。
林深遇鹿：嗯，我会的。
事情急，郁鹿连夜跟导演打了招呼，安排好人交接工作，第二天上午就回上海了。人一到，姜存韵立即来接，半分没耽搁，直接去了燕息尘公司。
“这么着急吗？”郁鹿被这阵仗吓到。
姜存韵说：“就是这么着急。不然也不会让你半路回来。”
可是……话到嘴边，郁鹿又咽下去了。
到了燕息尘公司，却没见着他本人。一问才知道，这哥们也在外地有工作，还没回来。
“那我们来干嘛？”郁鹿真是一头雾水晕头转向。
姜存韵不语，把小会议室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推到她面前，让她看。
她飞快浏览完，差点把电脑给砸了。在被姜存韵拦下之后忍不住爆了粗口，被对方劝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几个被叫回来开会的自己人陆陆续续到了，蒋凯姗姗来迟，让成晗主持会议。
……
郁鹿的手机突然响了，众人都看过来，她抱歉地笑笑，溜出去接电话。
井长遇问道：“在忙？”
郁鹿有些意外于他的突然来电，却又直觉他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说，所以才出了会议室。“在开会。早上赶回来的。”
他似乎毫不意外她的行踪改变。“现在登录一下你的邮箱，有东西发给你。”他说。
“邮箱？”郁鹿没给过他邮箱地址啊。
他“嗯”了一声，“你微博主页的那个。”
“好。”她退出来登录邮箱，照着他的指引找到了他发的邮件，竟然是……几个压缩包。
“这是什么？”文件很大，她需要找台电脑来解压打开，操作会更简便。
“水军公司的账号和舆论来源。”井长遇那边似乎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不了解贵圈面对这类情况的处理方式，但我想这些应该是对你们有用处的。”
她愣住。
“慢慢看。我先挂了。”他说道。
“嗯。再见。”末了她又忙说，“谢谢了。”
“没事。”
她带着这几个压缩文件回了会议室。
虽然在座的都是燕息尘信得过的和信得过燕息尘的人，但她毕竟在主创团队里的身份是编剧，于是乎，她又借用了刚才的电脑，将几个文件传进电脑，解压，打开，然后把电脑推给成晗，全程不发一语。
“这是什么？”成晗瞥了一眼，吓了一跳，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哪来的？”他压低声音问道。
郁鹿摇了摇头。“这些交给你，核实一下，应该就能掌握证据了。”剧还在播，哪怕有千万笔账，也得等播完了再算。
成晗不敢怠慢，立即让人过来当场核实。
“这里面成分比较复杂，一时是弄不完的。”那个被叫来核实信息的人建议道：“要不我让技术部其他几个信得过的一起来做，今晚应该就能出结果了。”
成晗被提醒。“那先这样，大家先回去休息，等明天结果出来了再说。”说完，他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说道：“辛苦你们了。”
“没事，尘哥的事要紧。”
郁鹿是被姜存韵接过来的，自然是坐她的车回去。
一上车，她便直觉姜存韵有话想问。“怎么了？”
“你上哪搞的那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姜存韵刚才都快被吓坏了，编剧就出去接了电话，回来就拿来了好几个可以称得上是机密的文件，犹如平地惊雷。
郁鹿也没说。“等我一会儿去打个电话，再跟你说吧。”
一回到家，她顾不上其他，冲进阳台，还反手关了门，朝姜存韵打了打手势让她自便。
电话接通，那头似乎有一阵忙乱，然后才安静下来。
“开完会了？”井长遇问道。
郁鹿“嗯”了一声。“我有问题想问你。方便吗？”
“好，你问。”
她知道，可能会有些冒犯，但还是想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笔名的？”郁鹿在网上没用本名，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快联想到才对。“然后，又怎么知道剧出事了？”她顿了顿，语气缓了些，道：“抱歉，我问得不太礼貌。”
他似乎笑了笑。“理解。”
“知道你的笔名，是凑巧。子琛，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男生，他很喜欢燕息尘，所以那个剧的动向，我经常会听到。”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听到他说水军已经骂到编剧那里了，那时刚好他给我看了你的微博评论区。你的笔名，我觉得很眼熟，似乎经常会在你朋友圈转发的剧集链接里出现？所以我就留意了一下。”
她恍然。
又听见他说：“这件事情，我做得可能有些越界……”
“没有……”郁鹿连忙打断他。“没有越界。谢谢你。”
“那么，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你是怎么找到那些……来源的？”
“这个……一些技术手段。”他简单说说。“我写了个程序，追踪来源。”
郁鹿“嗯”了一声。心里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翻涌着，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今天比较累，我先休息了。”她轻声道，又重复了方才的话语：“谢谢你。”
“好。注意身体。”
“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郁鹿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直到姜存韵连敲了好几下玻璃门才惊醒，推门进屋。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姜存韵关切地问道。
郁鹿摇摇头，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
“刚才是在和……发你文件的人打电话？”姜存韵猜测道。
“嗯。”郁鹿既没肯定也没否认。末了又说道，“你别说出去哈。”
姜存韵本来想着看看她是不是被人说了什么，像被抽了魂似的。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没翻出白眼来。“我是什么人啊，拜托，保密是这一行的必修课好吧？”她说道。
“是吗？”郁鹿笑着反问她，眼神示意让她再好好想想。
姜存韵只好承认。“好吧，虽说是必修课，但是滥竽充数的也很多。”
说罢两人都笑了。泄密，物料偷跑，各种泄露，其实各行各业每天都在发生。只是发现早晚和如何解决罢了。
次日成晗再次召开会议。
郁鹿给的信息准确无误，甚至可以直接追踪到背后的水军公司。
“大家的焦虑和不安，我们都理解。这件事，公司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算了。这段时间经历的舆论，大家身上背负的压力，我们都知道。大家辛苦了！”成晗主持完会议，安抚大家说道。
其实也不太需要安抚，在座的都是这一行的资深了，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只是不忍心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Part-6怅然恍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