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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家家有本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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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颀一家下车的地方距离凌家的宅园还有很长一段路——豪宅区域本来就不可能有公交站点。
谁家没个车敢买亿万豪宅?
“我记得上一次和你走这段路,是去医院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街景,阮沂突然想起了“被骗”的那一段。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那个被“打掉”的孩子,眨眼已经上了幼儿园。再回忆那段过去,那份心情,就像是掉进了梦里的碎片。
“那时候,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纯粹一点,但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个。”凌颀才发现,自己是在凌孔的“熏陶”下长大的,为人处事,少不了父亲的影子。
他就没少做“一石二鸟”之事。
“你骗我去医院还有别的目的?”阮沂讶异,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在医院睡着的时候,我让郝明给你做了产检,确保我们的宝宝是健康的,这应该不算过分。”
“你吓死我了,就这事我还能原谅你。”阮沂呼了一口气。
“那个宝宝是我吗?”凌清伏在父亲怀里,有点困,又倔强不肯睡去,好奇得插了嘴。
“是你是你,你妈咪还有别的孩子吗?”凌颀宠溺地揉过他的小脑袋。
她不知道,那时候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当他知道这个“野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高兴得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再后来,他想给阮沂买钻戒,他想给她办婚礼,他想把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当一切准备就绪,幸福的旋律却戛然而止。她绝情地离开了凌家,她搬到了新加坡,他几乎断定这个孩子不可能有机会出生。
幸而,命运最后给他留下了延续幸福的种子。
因此,这四年看似孤独绝望,他还是耐得住寂寞,在背后为阮沂母子打点一切。
在阮沂看来,是凌颀的善念拯救了这份幸福。但凡他使过任何手段强迫于她,她都会不留情面地断了这点“不该存在”的血脉联系。
三人路过一家连锁便利店,阮沂猛然想到了一处,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讪然开口。
“那个……要不要进去,买点什么?”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出一份不纯洁的打算。
“买什么?水吗?”凌颀以为她渴了或是饿了,顺道问凌清,“你要不要?”
“我要养乐多!”凌清一听买东西,顿时来了精神。
“我不是说这个……”阮沂吞吞吐吐,一张白皙的脸泛着一种羞涩的樱花色泽,“我指的是,我们之间……特别有必要的东西。”
凌颀皱起眉头,一脸困惑。
见他这副不解的表情,她只得在孩子面前隐晦地提上一个字:“避……”
呵,怪不得他没想明白,在他看来,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
“B?”孩子听糊涂了,侧起脑袋看母亲。
凌颀邪邪一笑,在儿子耳边嘀咕,凌清兴奋地给母亲复述了一遍。
“我爸超A的,不需要B!”
阮沂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了。
凌家父子在便利店里买了饮料,若无其事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凌颀!”阮沂连耳根也红了,跟在后面“控诉”。
他没停下脚步,当着儿子的面扭头揶揄:“还连名带姓地叫,你是昨晚没学乖,今晚得接着‘教育’。”
阮沂一张脸已经羞成了熟虾色。
*
这天夜里,傅蓉和凌清已经睡下了,凌颀正要继续“调教”这个不会喊老公的女人,被一声门铃响搅了好事。
“这么晚,谁啊?”凌颀不爽得甩了脸。
“我去看看。”阮沂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丝质睡裙,沿着旋梯来到大堂。
“小沂!”人还没见着,阮沂已经听到了闺蜜的喊声。两秒后,身怀六甲的赵纤纤被莫管家带了进来,还携了一个笨重的行李箱。
“什么情况?你要来住吗?”阮沂被整懵了,沈家小两口不“出点事”,像是过不了日子似的。
“沈昌平那个狗东西,我要跟他离婚!”赵纤纤哭哭啼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看起来是真的伤心。
“别激动,孩子要紧,坐下慢慢说。”阮沂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吩咐莫管家给她端上热茶。
“看来,我的好兄弟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凌颀跟着阮沂从楼上下来,看见赵纤纤提了行李,大略猜到是那些“花花肠子”惹的祸。
沈昌平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收不住心。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赵纤纤也不客气,把凌颀算上了,一杆子“打死”。“小沂,咱们离婚吧,男人都靠不住,有钱的男人更靠不住了!你不是有外公的遗产吗?我就伺候你蹭口饭吃,咱们别过这种日子了……呜呜……”赵纤纤哭了个梨花带雨,阮沂又是心疼又是想笑,这年头城门失“婚”,是要殃及“池鱼”的。
凌颀没见过姐妹们相约离婚的,一时怕阮沂听进去,颇为紧张。“你别挑唆我老婆,我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赵纤纤一听更伤心了,把桌上的纸巾拼命地抽出来,全都擤了鼻涕,然后又哇哇地哭。
情况有些不明。
“别哭了,小心动了胎气。”阮沂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夫妻嘛,有事坐下来慢慢谈。”
“谈不了!谈得了你跑了四年?”阮沂被呛一声,竟无言以对。
关于感情问题,她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凌颀夫妇喜出望外:绝对是正主来了!
过了有一会儿,庭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沈昌平匆忙进了门,完全没了往日的理性与沉稳。
他鲜有地穿着黑衬衫,发型相当凌乱,眼角还有一道微红的抓痕,应该是家里“母老虎”的“杰作”了。
赵纤纤一见沈昌平就发了狂,把沙发上的抱枕呀玩具呀,桌上的纸巾呀遥控器呀,总之能扔向对方的绝不手软。
“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个物件在沈昌平脚边开了“花”。
凌颀夫妇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还真不见外,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你别解释,我都帮你想好了!”赵纤纤扔无可扔,开口讽刺,“开会之前女助理‘恰巧’忘带文件要上她家拿是吧,她给你倒茶‘意外’泼你身上是吧,她觉得不好意思‘硬要’给你晾干是吧,晾干的时候她‘不小心’在衬衣上留了唇印是吧,沈昌平,你信吗?你自己信吗?”
“可实情就是这样啊!”沈昌平不愿“孤军奋战”,马上扭头问凌颀,“你信吗?”
凌颀看了阮沂一眼,不敢造次,诚实地摇摇头。
“你看!你好兄弟也不信!”赵纤纤更气了,气得直跺脚。
“凌颀,你知道我,我要找女人用不着上助理公寓。”沈昌平百口莫辩,只得“求”凌颀理解。
“你看,他还说要找女人。”赵纤纤向阮沂哭诉。
这属于“欲加之罪”了。
眼见这事陷入僵局,坏了凌颀的好事,他只好化身“凌.福尔摩斯.颀”,帮这“狗东西”查清事实。
“什么时候的事?”凌颀不疾不徐地问。
“昨天上午。”沈昌平舔了舔嘴唇,不厌其烦地解释,“拿了资料还得赶去签约,我哪有时间出轨。衣服是她今天早上才还我的,我根本没留意到有唇印。”
凌颀也不辩,夜里一通电话就拨了出去。“小邓,把沈副总助理公寓附近的监控都查一遍,时间大概在昨天上午,把出现沈副总的画面都发到我手机上。对,现在,马上!”
做凌颀助理也够惨的,大半夜还被挖起来处理家务事——虽说如此,能入凌总的法眼,小邓绝对有过人的能力,和“过人”的薪酬。
四个人就这么傻傻地坐在大厅等证据。赵纤纤想了想,还是觉得凌颀靠谱。好歹人家助理是男的,生不出什么坏心思。
时间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凌颀收到了小邓发来的监控证据,颇为得意地问赵纤纤:“从上楼到下楼,他用了十二分钟零五秒,他做那档子事有那么快吗?”
赵纤纤的脸“唰”一下红了,嘴硬地争辩:“那,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昨天‘状态’不好。”
“我‘状态’好不好,你昨晚不知道吗?”沈昌平光明正大地说着没羞没臊的话。
阮沂盯过赵纤纤的肚子,忍住了惊讶:都孕晚期了,还这么会玩?
“总之你和这个新助理肯定有一腿!”赵纤纤横眉气结:老婆说的话,怎么着都是对的。
“赵纤纤,你讲点道理。”沈昌平耐不住性子哄她,直接不满起来。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抛开事实谈感情”,凌颀板起一张扑克脸,把赵纤纤的行李都塞到沈昌平手里,对两个人下了命令:“监控视频都发你们,要闹回家闹,别吵醒我儿子。”
凌颀生来有王者贵气,眼神如刀刃入心,凌厉得叫人不敢忤逆。
沈昌平夫妇见凌颀下了“逐客令”,只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待到二人离开,凌家恢复了清静,凌颀夫妻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十二分钟……
过不去了。
正是环境幽静,气氛旖旎之际,凌颀心里那点“小九九”瞒不过阮沂。他缠人得像条蟒蛇蜷在她身上,饶有趣味地提议:“要不咱俩也试试,十二分钟。”
“一分钟也不想。”阮沂嘟起嘴,撒娇般摇摇头。
“累了?”他将她抱在怀里,揉着松软的长发。
“嗯,今天走一天了,快累死了,你就饶了我吧。”阮沂扯着他睡袍的一角,晃了晃。
“行,今天‘饶你不死’。”他在她唇上啄了几口,坏笑着说,“讨点‘利息’,明天算‘总账’。”
阮沂没好气地睨着他,一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