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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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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亲了,把他压在床上,亲了个彻底,把童温吓到了,他是第一次,没经验,陆淮的凶狠把他给吓哭了。
童温醒来的时候摸了摸嘴,好像当初的痕迹残留着,他转过看旁边,床边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孤独和悲伤在瞬间侵袭全身。
陆淮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
他和陆淮一直没在联系,童温怕不小心泄露另一个手机的身份,所以没有再聊过,他生活在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斤斤每天在他身边跑来跑去,算是热闹了,可童温还是觉得迷茫和空落落。
过去的一切就好像气球,被风吹入高空,他在气球里看到过五彩斑旗的世界,但转瞬即逝迎接他的就是无法承载过满的压力而爆炸,让他猝不及防。
童温现在有了个习惯,过一天就在日历上画了个圈,十三那天画了个圈,想起后天就是陆淮妈妈就是在那天去世的。
每年陆淮都会去祭拜,童温去过几次,后来就不愿意了,他不喜欢去墓地,总感觉阴森森的,特别恐怖,陆淮也从来不强迫他去。
去年的那天不是很美好,因为童温在那天去和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去了ktv。
那群虎朋狗友玩大冒险,转到谁就亲指定的一个女生,正好转到童温,都起着哄让童温亲他。
陆淮正好来接他回去,看到了这幕,当场拉着童温的手说:“他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合适。”
有人开始起哄了,笑着说:“不会吧,管那么严啊。”
“童小少,不像你啊,平常不都想干嘛干嘛啊,怎么谈个恋爱都这么听话了啊。”
“就是啊,拿出你的气势来,你一个男的怎么能被一个男的给驯服啊。”
童温本来也犹豫,但当时酒喝得不少,正在头上,大家一起哄,觉得丢面子了,当即就甩开陆淮的手,没好气的说:“我想亲谁就亲谁,管的着嘛你,不想看就回家。”
童温还是亲了下去,陆淮也走了。
陆淮走后没多久,童温就后悔了,也觉得愧疚了,他提前走了,回去后洗了澡,换了条陆淮最喜欢的衣服,把人扑到在床上,在他身上蹭了蹭去:“别生气了嘛,都是一起玩的,没恶意,明天,明天我陪你去看阿姨,好不好?”
陆淮摸着他的后脑勺,胸膛起伏:“下次不准这么做。”
童温揪着陆淮的衣领,像小狗一样嗅着他的味道:“我好可怜啊。”
陆淮问:“可怜什么?”
童温抬眼看着他,双眼亮的跟谭清水一样:“因为我现在穿成这样,某人只摸我的脑袋啊。”
陆淮把人翻身在下,咬着牙说:“童温,你就欠操。”
童温是觉得亲一下没什么,都是朋友,玩玩就玩玩,但是陆淮一定很介意,这还是宁然告诉他的,没人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在自己面前和别人亲热,而且还是在这种日子。
他是不是真的总是在伤害他的心。
童温前一天问了宁然,要准备些什么去扫墓,宁然陪着他去买了点水果和糕点。
宁然说:“明天别忘了去趟花店,买两束花,等会儿再去趟超市买瓶酒吧,放在他爸爸墓前。”
童温这才想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没听陆淮提起过爸爸,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大概是有不好的形象在吧。
童温买好东西,回了家,给斤斤喂好狗粮后,去了陆淮的书房,说是书房,和画室也差不多,只是比童温那间画室干净整洁,柜子上还放了不少设计方面的书,而童温的画室就是小孩的童话世界,他对陆淮说,自己就要在童话世界里创作,而且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但是童温无聊的时候就会在这缠着他让他陪着自己玩,主要是童温很喜欢看他认真的模样,看的他心痒痒,他就会忍不住上去捣乱,陆淮也是很好脾气的哄他,但是童温太会撩了,摸摸这,摸摸那,无辜又单纯的眼神,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陆淮受不了,就把桌上所有的图纸和工具扫在地上,把人抱上桌,大干特干。
他记得陆淮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保险柜里,不知道有没有拿走,说不定可以找到关于他爸爸的东西。
以前陆淮在的时候,童温从来没有想要了解过,现在却很想知道。
保险柜其实没什么,大部分都是童温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从新疆买来的手串,佛罗伦萨买来的项链,甚至还有一双可以发出声音的袜子,是他网上淘来的便宜货,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童温非要放到保险柜里。
除了这是些,还有就是存折,房产证,户口本。
陆淮以前还说过要去国外结婚,然后两个人挨到一个户口本上,童温当时正在玩游戏,就随口附和了两声。
童温心里渐感失落,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实现还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没有好好听。
童温关了保险柜,又翻了下柜子,在最下层发现了一个纸箱,都是以前设计过的图纸,压在最下面的是有一本笔记,封面写着高二七班——陆淮。
随手翻了几页,都是陆淮对自己定制的一系列计划和目标,完成一项就在前面打一个红色的勾,陆淮的字很好看,强劲有力,行云流水,在班级里,陆淮不管做什么都是做的最好的那个,都是各门老师的得意门生。
童温翻到最后一页,第一行写着两个字,目标,第二行也写着两个字,两个字前面也被打上了一个红勾。
——童温
公墓几乎没什么人,季节变幻的很快,一眨眼秋天就过完了,再过没几天就要冬至了,他和陆淮已经分手了三个月有余了,童温把鲜花摆好,再把其他的东西陈列好。
童温裹紧身上的外套,把身子站的笔挺:“阿姨,还记我吗?我是童温,好久都没来看您了,我胆儿小,不敢来这,您千万别怪我,陆淮告诉过您了吧,我和他在一起了吧,您别生气,我和他一起长大,有感情也是自然的,他现在很厉害,能赚钱了,有名气了,给您长了不少脸,您要是还在的话,肯定高兴。”
童温说到这就停了,他不太会煽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了干脆,直接奔入主题:“其实这次我是有事的,我和他分开了,分开三个多月了,我很想他,我这人脾气不好,说话就是这样的,可我不是故意的,阿姨,您就劝劝他,就托个梦,就说童温很好,让他赶紧回家吧。”
童温说着抹了抹眼泪,一哭他就止不住了,哭了好半天才停下。
童温记得陆淮都是一大早就的公墓,所以也按照那个时间点去,他坐等右等都没到,还得赶回去画画,半个月前答应了编辑,今天晚上之前要完成最后几页的,编辑已经发了好几条短信问他进度了,童温不得不下山。
他没开山,在山脚准备打车的时候,在斜对面看见了一辆眼熟的红色法拉利。
身上下来的又是陆淮,然后下一秒从另一边下来的就是那天他口中所说的客户,头上还很骚包的染了一头白。
两个人靠在车前不知道说什么,白发客户靠过去理着陆淮的领带。
童温瞪大眼,心里念着,推开,推开,快推开!
但是陆淮没推开。
童温在本子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时,突然有什么就崩塌了。
十七岁的陆淮在本子上写下了童温的名字,那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标。
哪怕打了红勾,也是可望不可即的。
童温突然发现,面子这些都在这个时刻派不上用场了,因为他的脚下跟粘了胶水一样,动都动不了。
郑远顷瞄到了什么,说:“我好像看到你那位前男友了。”
陆淮下意识转头,原本童温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走了,我看他站的那个地方有辆车,白色,车牌尾号是什么7K,认识吧,应该不是绑票吧。”
那是宁然的。
陆淮说:“那是他朋友的,没事。”
郑远顷拍了下陆淮的胸膛:“这样就行了,下次小心点,别再伤了手。”
“谢谢。”
陆淮昨天在工地,不小心被玻璃划上了手,所以才让郑远顷帮忙整理领带的,本来今天让助理送来的,助理家里有事,出门打车的时候正好遇到郑远顷。
郑远顷想起什么,又问:“对了,我之前就想问你的,你这前男友,他成年了吗?“
陆淮不奇怪这个问题,因为郑远顷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了:“二十五了。”
郑远顷点点头:“看起来挺小的,不过这也是优势,以后老了也不出年纪。”
陆淮没说话。
郑远顷又说:“挺想会会他的,欣赏一下他有什么人格魅力,让你喜欢他啊。”
陆淮撇着他:“别招他,他好哭。”
上山的时候,郑远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和上次比,他好像瘦了一大截。”
陆淮手指蜷缩了下,淡淡的嗯了声。
回去的时候,童温无神的看着窗外。
宁然担心的问:“温温,没事吧?”
童温喃喃道:“你不是说,他们没什么吗?”
宁然也看见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硬凹道:“这也不能证明啊什么,对不对,就是打个领结而已。”
童温的脑袋是空的,又好像跟幻灯片一样重复着放着刚才的那一幕:“他都带那个白头发的来见他妈妈了,我都没见过几次,领带也都是我给他打的,虽然有时候我比较懒,早上起不来。”
他让陆淮伤心,可陆淮现在也在伤他的心。
宁然开着车,迅速的在他脸上扫了几眼,没哭,他要是哭了,宁然倒是还安心点,没哭实在是反常:“你别多想,真的,哪儿能这么快,你们才刚分开多久啊。”
童温把额头抵在车窗上,心中不停的涌着得透不过气来的沉闷与无力,垂眸低声失落道:“已经三个多月了。”
回家之后,宁然想要陪他,童温没让,他现在想要一个人静静。
他握在沙发上,盖着手工织的五颜六色小毛毯,他越来越喜欢握在这个角落里,睡觉也是,可能是因为这个沙发是他们一起去家具城挑的,小毛毯是两个人去西藏八廓街买的,上面还残留着陆淮的味道。
他摸出另一个手机,想了好久才发出短信。
——失恋的最快愈合方法,就是开始新的恋情吗?
因为扫墓,陆淮很久才回。
——或许吧。
——那你开始了吗?
童温咬着手指,惶惶不安的等着回信。
对方一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