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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新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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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出怪谈的电梯应该就在附近,先去找找在说。
若离再次抬头向外看去。
哎?!!人呢?
外面空空如也,地上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整条街沉浸在寂静当中,只有两排大红灯笼和嫁衣在风中摇摇欲坠,光影虚实交织,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不会啊,刚才不是还在这啃人吗?怎么连骨头渣都不见了?
正觉得纳闷,忽然有几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了后背上。
若离慢慢回头,猛然间一只尖爪拍在了他的脸上......
“啊!”
......
“怎么是你、你们!!”
若离很快便从眩晕中缓过来,可是,当他看清眼前二人的脸之后,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然而,赵先生手中的砍刀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刀落下,砍上了他的右肩。
惶恐之中,若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臂直飞出去,顿时,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整个身体瞬间被麻胀无力之感充满,他一下子失去平衡,跌靠在石狮上。
“放弃挣扎吧,你该走了。”
赵先生的面色阴沉如云,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杀我?”
若离大吼一声,借助石狮的身体平面,颤抖着滚到另一侧,飞快扯下衣服捂在断臂处。
如柱的血流瞬间将衣服染红,麻木过后的剧烈疼痛紧随而来.....
由于失血过多,他感到阵阵恶心,眩晕之下实在无法站立,只能弯下腰,用力一蹬。他整个人暂时躲到了石狮肚子下面。
很显然,这个开放的空间并不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因为巧丽的脚已经挨着他蜷在外面不住颤抖的腿停下了。
虽然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他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明明......明明自己马上就能通关了!可是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杀我?”
说完,若离剧烈地咳嗽起来。
混合着微小气泡的血液从嘴角流下,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他浑身发软,发冷,好像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冰窖中。
片刻的沉默,成了两位玩家对他最后的告别。
不等他再次开口,一把冷光四射的斧头,来势凶猛的砍在他的腿上,脚上,身体上......
若离拼命挣扎着,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直到生命最后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赵先生和巧丽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杀他。
原来一切都跟这个“小姐的嫁衣”有关......
原来,自己从迈入怪谈的第一步开始,就想错了。
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
骨渣碎屑混合着模糊血肉将若离包围,他已经无法再正常呼吸,残余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不自主的抽搐。
石狮外站立的两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斧头和砍刀被重重的抛在地上。
若离已经说不出话了,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手机上打下了两个字......
下一秒,锋利的尖爪如风般略过,挑穿了他的肚子......
————
“忆久,赵先生不会出事吧?”
苏莫以有些担忧,毕竟赵先生也是玩家之一。
“不会,不过你要小心了。”
“我?”
“嗯,变成那种样子,很可怕吧?但是很可惜,下一个就是你。”
“啊!”
苏莫以停在祠堂门口,对忆久的话大吃一惊。
“为什么是我??”
“不信你伸出手来看看。”忆久没回答他,只是提醒他看看自己的手。
“啊!”
苏莫以变身尖叫鸭。抬着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红绳。
“这是什么呀!?是谁给我系上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苏莫以尖叫着发出灵魂三连问。
“当然是鬼呀。”
“这、这这、这跟鬼有什么关系?”
手腕上的红绳看起来跟在寺庙祈福求来的手绳并无二致,不同的是,苏莫以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
忆久轻笑一声:“想活命吧?”
“你说呢……”
谁不想活着呢?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身边哦。”
说完,忆久推开了大门。
“呕——”
苏莫以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晕,一个不注意撞在了门框上。
“怎么了?”
见苏莫以一副想吐吐不出来,脸色发黄的样子,忆久主动停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担忧。
苏莫以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屋子里面说:“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们才离开了半个小时而已啊!”
被留下清理祠堂的两位小哥早没了踪影,他看到满地斑驳,似是经久未清的干涸的血渍,房梁的绸布装饰上早已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蛛网遍布,地上的断骨残渣如石子般散落各处,像是一间被弃用很久的老屋,跟刚才所见有天壤之别。
屋正中央的椅子腐烂的只剩半个椅背,而在椅背上后仰着的那个人,身上穿着褪色的红绣服,头上盖着落满灰尘的盖头,上肢无力的垂在身侧。看样子,满屋令人作呕的恶臭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屋子……有什么异样吗?”
忆久疑惑地问。
听到他的话,苏莫以讶异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神情无比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这屋子……呕——”
“又不舒服了?先别说话吧。”
忆久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摘下门把手上挂着的一枚红色圆球在衣服上蹭了蹭,递到他嘴边。
“吃颗果子吧,酸的,可以让你好受些。”
苏莫以迷迷糊糊地张嘴,可就在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嘴唇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哪有什么水果啊。
忆久手指捏着的,分明是一颗快要爆浆的大眼珠子。
“这可是祭祀专供水果,吃了胆子大,你不吃,我可吃了。”
见他不想吃,忆久很自然的把手中之物扔进了自己嘴里。
“让我抱一下。”
苏莫以强忍住不适,紧闭双眼搂住忆久。
不光如此,他甚至还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肩膀上。
他需要冷静。
苏莫以知道,怪谈中的部分场景不过是一场假象,只要内心不被外界干扰,找到正确的思路,就能从假象中看到事物的本质。
所以,他强迫自己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等这阵恐惧过去之后,或许就能发现新的线索。
他现在的状态显然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只好要一个拥抱来安慰自己的心。
然而,片刻之后。
“忆久先生?”
苏莫以还是受不了了,不是因为屋子里的臭味,也不是因为忆久的肩膀硌得慌,而是因为忆久实在是太凉了。
凉得苏莫以怀疑他是不是站着死了。
“嗯?好了?”
忆久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沾着血。
苏莫以刚想给他擦擦,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像忆久那样漂亮的男人应该不可能容忍自己嘴角上粘着脏东西跟别人说话。
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擦嘴的意向……那就说明,要么,粘在嘴上的东西他没感觉;要么,那东西在他眼中并不脏。
回想起刚才忆久吃眼珠子时津津有味的样子……
一条思路从脑海中喷薄而出。
难道,自己看到的世界跟忆久看到的世界不一样?
他默默收回了手。
再次抬头的时候,目光正好落在忆久的领口处。他恍然发现,在忆久的下颌和喉结之间,也有几条歪歪扭扭的泛红细痕。
苏莫以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他信任忆久,但也不会蠢到把活命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
怪谈中的生路不止一条,但很大概率就在作为主线的鬼新娘身上。
那位新娘,不正好就坐在屋里吗?
苏莫以定了定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从他身上起来,揉着额头说:“嗯,谢谢啊忆久先生,我刚才有点头晕,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哦,那咱们去看看他吧。”
忆久淡定的走了进去。
他口中的他,当然就是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的新娘。
“苏二,你先去把他的头扶正,然后再把盖头掀起来,仪式必须重新开始。”
忆久交代完,捡起掉在地上的牌位,点了三炷香跪在供桌前,念叨起苏莫以听不懂的咒语来。
苏莫以内心很是纠结。
他亲眼看着兰草在掀开新娘的盖头后变成了鬼,所以,问题不是出在盖头上就是出在新娘的眼睛上又或者是出在掀开盖头这件事本身。
他不敢贸然掀开这个人的盖头。
可是现在这位新娘好像跟刚才又不一样。
首先是身形。这人虽然很瘦,但看得出骨架很大,那双裸露在外的双手上钉着黑色长钉,结了暗红血痂,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再有,就是那两条腿。巧丽坐在这的时候,双腿是悬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小腿处砍断,多出来的半截小腿和脚丫,都被钉在地上。
现在的新娘似乎是个身形优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