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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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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没开去远的地方，来回也不过半个小时。再次回来，颜一惊讶于里面气氛完全变了。
她离开那会儿大家还正襟危坐，带着窘迫和拘束，现在，他们跟那些爷爷奶奶混成一片。
赵一峰在和花衬衣的爷爷对唱《万水千山总是情》，一老一少丝毫不违和，许乔安和杨姗姗则跟其他奶奶在学广场舞，张凯阳在厨房帮忙。
刚进门，就听到那两个奶奶不停地夸他。林奶奶拿着沙姜进了厨房，颜一跟大家打完招呼，在沙发坐下。
林予川换了身衣服，从房间出来，颜一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脸上笑着，但显然人是出神状态。他看了眼厨房，里面几个人在讨论白灼虾蘸酱油的事，其中属他奶奶笑得最欢快。
“奶奶，没饮料了，我下楼去买。”林予川朝厨房喊。
“去吧。”林奶奶应了声。
林予川歪了下头，示意颜一一起。
“给我吧，”出了门，林予川从颜一手中抽走棒棒糖，含在嘴里，看她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问，“我奶奶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林奶奶和她说，林予川肯定会猜到，颜一抿唇，轻声说：“对不起。”
林予川从来没说过，这或许是他不愿别人知道的内心秘密，她无意去窥探这些属于他的私事。
“为什么说对不起？”林予川问她。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没有对不起一说。”林予川把糖换了个方向，“就算我奶奶不说，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颜一:“是吗？那晚我愿意听，你为什么不说。”
“本来想说的，问完问题后，忘了。”林予川看着她，“而且，已经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吗？颜一不知道，但既然他说是，那就是吧。
买回了饮料，桌子也摆好了菜，大家给林奶奶庆祝生日。
“祝师蕴同志生日快乐！”花衬衣爷爷端起可乐，率先起头，大家也都举起手里的饮料，纷纷祝贺。
张凯阳等人都是自来熟的性格，除了一开始的拘束，这下是彻底放开了，逗得桌上一群老人笑个不停。
下午要回去了，林奶奶这群老年好友还对张凯阳等人依依不舍，直言有空要多来。
“今天谢谢你们了，奶奶很高兴，有空就来玩。”林奶奶很爱笑，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你们不愿意，那奶奶就不送到门口了，小川去。”
“奶奶，您回去吧啊，我们知道路的。”杨姗姗挥手，“奶奶再见。”
“奶奶再见。”众人齐声道。
道完别，林予川把他们送到小区门口。等车期间，许乔安往小区里面看：“林予川，我怎么老觉得在哪见过你奶奶，还有那个花衬衣爷爷，你奶奶是不是上过电视？”
林予川：“嗯，法制节目吧，应该是。”
众人一脸震惊。
“她是大学教授，今天来的都是她多年的同事和好友，前几年退休了，都住在这小区。”
“那你岂不是很幸福？”赵一峰甚是羡慕，“这么多大学教授，你小子，自小学习是不是就没烦恼过。”
林予川想也没想：“有。”
“你还有啊！”许乔安不理解，“我们不会的作业，求爷爷告奶奶都没人帮忙，这么多教授围着你，你还不知足。”
林予川笑了下：“还真被围过，几个老教授，因为一道小学六年级的题，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甚至打电话去学校、教育局查证。”
“不是吧，这都行。”杨姗姗乐了，“这么一想，你还挺倒霉的。”
“还行，只要不把我作业拿回去研究。”林予川道，“车快来了，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难怪林予川出门还背了个小胸包，张凯阳还觉得奇怪。
“这怎么好意思，给奶奶过生日，还拿礼物回去。”张凯阳拒绝，“川哥，拿回去。”
“行。”林予川也不强求，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赵一峰：“你想做甚？”
“跟奶奶说你们不要。”林予川一脸无辜的样，气得张凯阳和赵一峰忍不住揍他，“都是钢笔，她有很多，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她说了，你们要是不收，到时也会让我带到学校给你们。”
“既然是奶奶的一片心意，我们就收下了，林予川，你帮我们跟奶奶说声谢谢。”许乔安将礼品收下，林奶奶如此有心准备，不收的话怕会让她伤心，更不说今天还是她生日，“谢了。”
“不客气，车到了，回家后说一声。”林予川道，“谢谢了，今天。”
其他人都上了车，颜一拿着礼物袋子，上车前回头，林予川抱手背靠墙上，挽起嘴角，与大家视线对上时，挥手道别。
晚上八点半颜一才回到家，在群里发了消息，赵一峰哭嚎他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聊了一会儿后，她拿出礼物袋子。
钢笔盒是双层的，打开下面那层，里面放着一根精致的金手链，颜一怔住。
她拿起手机，点开林奶奶的微信，打下一行字，在最后准备发送时，却停下来。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过年，她给林奶奶发去新年祝福，林奶奶回了谢谢小一。想起今天林奶奶说的那些话，以及她脸上的神情，最后颜一把内容删掉，换成了感谢。
她把礼物收起，起身去洗澡，回到房间，林奶奶在几分钟前给她回了消息。
颜一往后靠在椅背上，擦着头发，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好像变了。
暑期很快过去，颜一回到学校，偌大的校园里，只有他们准高三学子，比起之前其他时间，校园安静许多。
只是很多事情都在悄然发生改变，比如早操不会再有，早晚读时间也都相应延长。
时间一下收紧，颜一终于明白，为何高三学子每次走路都那么匆忙，不仅是为了争分夺秒学习，而是时间根本不够。
桌上不断垒起的资料，箱子里不同颜色的长尾夹，夹着各科卷子，笔记本越来越厚，一盒盒用掉的空笔芯堆在抽屉里。
课间期间欢闹少了许多，放眼望去，基本都是趴在桌上睡觉的。中午回教室学习的人明显增加，晚自修后，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留下继续刷题，直到教室关了灯才急忙回去。
到了楼下，总能碰到还在背课文的同学。
文科要记的要背的要理清逻辑的内容太多，
背诵声此起彼伏，颜一背累了，趴在桌上，看向窗外。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学习，背书，做题，好处就是过得特别充实，不好就是，太累了。
没两分钟，颜一起身，拿过政治必修一继续背，多休息几分钟都觉得有负罪感。林予川背书没什么声音，他记忆力挺好，默背也能记得很牢。
临近晚读结束，很多人起身出去打水，林予川拿起两人的水杯，许乔安和杨姗姗也都把各自的水杯递给身后的两人。
正式上自修前的五分钟，是大家一天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颜一把数学的五三资料拿出来。等林予川回来，她接过水杯，拧开喝了口水。
“你要不要睡十分钟，到点我叫你起来。”颜一问他。
“好。”林予川喝完水，趴在桌上，“七点十五叫醒我就行。”
数学老师来了后，教室随即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刷习题。到点，颜一把林予川叫醒，后者还有些懵，几秒后才清醒。
晚自修结束，颜一看向窗外，十分钟前下起了大雨，班里大部分人都走了。
“这么大雨，鞋子肯定得湿。”许乔安把伞递给身后的张凯阳，蹲下身把鞋子脱掉，又把裤脚卷到膝盖的位置，拎起鞋，“你们脱吗？”
“脱，我不想刷鞋。”杨姗姗道。
雨太大，大家索性都脱掉，雨中也有不少脱鞋子撑伞快速行走的学生。
赤脚走到雨水中，格外冰凉，也很舒服，颜一把包背在胸前，感受雨水冲刷在脚背上的清凉。身后的三人在聊天，杨姗姗没带伞，和许乔安挤在一起。
“确定了吗？”张凯阳问。
“确定什么？”许乔安转头问他。
“阿川说准备外宿。”
外宿？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着林予川。高三申请外宿的人挺多，大多数是想多点时间学习，他们班就有好几个。
“雨大，先回去。”林予川看他们一脸好奇，“明天再说。”
次日午休。
赵一峰：“还是郑哥好说话，没逼咱们把位置调换。”
“那是因为咱们几个要么不近视，要么度数浅，坐在后面不影响。”杨姗姗说着，往后拿起眼镜戴上，“看，我虽然只有一百五十度，上课还是得戴，好看不？我新配的眼镜。”
“嗯嗯，好看好看，快吃饭吧你。”赵一峰帮她打开饭盒。
“林予川，你真打算外宿吗？”许乔安问。
林予川：“嗯，外宿比较方便。”
高三这个关键时刻，大家都拼着命学，林予川要做出改变，大家虽觉得意外，但不奇怪。
“洗澡这点就很方便，不用排队，也不怕没热水。”杨珊珊夹了块肉放到赵一峰碗里，“肥的，你吃。”
“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许乔安吃了口饭，“要学的太多了，背的，考的，错题还没搞清楚，又来一套卷子。上次模拟考，也就刚过重本线，要往上，还得多花时间。”
大家都有同样的感受，学校规定不到十一点就得关灯，如果开台灯学习，会影响到别人，宿舍有的人甚至到洗手间去背书。
“别说了，我语文上次才98分，想哭。”杨姗姗戳了下饭，“小安，你要是外宿了，能不能带我一个，我也要好好学习。”
颜一幽幽抬头看着她们两个。虽说宿舍大家都熟悉起来，如果她们两个外宿了，她大概率又会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小一，你要不要一起？”许乔安注意到她的眼神，笑问，“外宿？”
颜一：“外宿的话，不是要在学校附近找房子吗？这个会不会很麻烦？”
一直不说话的张凯阳快吃完了，此刻才发声：“不麻烦。”
“怎么说？”许乔安问他。
“我家就离学校不远，走路二十分钟，骑自行车的话，快点，十分钟内就能到。”张凯阳扒拉掉最后口饭，“要外宿，都住我的家就行。”
“这么近？那你为什么还住宿？”杨姗姗问。
“我喜欢热闹，在家一个人住着太无聊，还安静。”张凯阳抽出张纸巾擦嘴，“一峰去过，他知道。”
“是的是的。”赵一峰连忙点头，“换成是我，我都选择住宿。”
“那，大家一起住吗？”颜一问。
“可以啊，房间都有，单人单间都行。”张凯阳道，“在外面租房还得交钱，去我家住，省下一堆麻烦。”
“那敢情好啊，但是你家人不介意吗？”许乔安问。
“走神了啊，”张凯阳朝许乔安打了个响指，“我自己住。”
“行吧，周日下午去你家看看，你要觉得OK，我就让我爸妈给班主任打电话，申请外宿。”许乔安道。
张凯阳：“没问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