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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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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林予川家所在的小区，颜一她们刚下车，张凯阳和赵一峰已经到了。
“你们还买了什么？”赵一峰问。
“苹果，香蕉，还有西瓜。”杨姗姗把怀里的西瓜递给赵一峰，“快接着，累一路了。”
张凯阳抱着礼盒：“我手还能拿，你们要不要给我？”
“不用了，班长。”许乔安看向前面，“没想到啊，林予川居然住在这里，早上收到你发的位置，我都不敢信。”
“怎么了？有啥问题吗？”赵一峰问。
颜一早上听到许乔安和杨姗姗惊呼，也是和他一样懵。
“简而言之，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要让户主出来开门吗？还是怎么样？应该挺严的吧，这里？”许乔安道。
“不用，川哥提前打好招呼了，直接进就行。”张凯阳上前跟保安说了声，几人顺利进去。
到了林予川家，杨姗姗按响门铃。很快，门从里侧打开，隔绝在里面的声音一下传了出来，而站在门口的几人被屋子里的景象惊住。
七八个老头老太在屋里，唱歌的跳舞的，好不热闹，林予川淡定地坐在他们中间，低头剥荷兰豆。
“你们就是小川的同学？快进来快进来。”开门的老太太热情招呼他们进去。
“奶奶好。”他们也不知眼前这个是不是林予川的奶奶，面对年纪大的，这样叫总没错。
“好好，快进来，寿星公被人拉去解决事情了，很快就回来，小川啊，你同学来了，过来咧。”老太太喊了声。
林予川听到声音，起身走来，把手中的东西接过，示意他们进来。
颜一等人进去后，先是打声招呼:“爷爷奶奶好。”
“好，好，快过来坐下，小川呐，杯子呢？”一个穿花衬衣的爷爷喊林予川，后者像是早已习惯这种场面，熟练拿出杯子倒水。
颜一接过水，刚喝了口，就听到开门声，她转头看去，一个穿睡衣的消瘦老奶奶进来，看到他们，脸上出现惊喜。
“你们来了，哎哟，我的乖乖。”林奶奶挺热情，跟他们一一拥抱，“谢谢你们过来。”
“奶奶，生日快乐。”众人齐声道。
“谢谢，谢谢。”林奶奶高兴笑起来，看到张凯阳递来的礼盒，道，“不是让小川跟你们说，来吃饭就行，怎么还买东西了？”
“奶奶，不贵的，予川说您喜欢看书，我们就给您买了个腰枕，您看书时，靠着会舒服些。”许乔安道。
“真是谢谢了。”林奶奶听完，诧异这群年纪不大的高中生心思这么细，“你是乔安吧？昨晚我让小川提前告诉我，你们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我好记得。”
林奶奶记忆不错，没一个记错，最后不负期待，一巴掌拍在林予川背上，算是圆了他们想看林予川被揍的场景。
林奶奶也不介意她朋友听到，跟他们解释：“这些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每年生日都过来，我跟他们说，我今年要跟小朋友过，结果他们一听，一大早就跑来，说也要沾沾年轻人的朝气。”
“必须得来，愿意陪老太婆过生日的，肯定都是乖孩子，你看我们这群人的孙子孙女，哪个愿意，你呀，别想藏着，瞧你那嘚瑟样。”开门的老太太指着林奶奶。
“走开走开，唱你的歌去，”林奶奶推开她，“实在是抱歉啊，没有第一时间接待你们。楼上有对小夫妻在闹离婚，把我拉上去询问，给他们解释清楚了，我这才脱身回来。”
“诶，你们这些七老八十的，给年轻人让让位，去做饭了。”林奶奶喊她那群老伙伴。
几人赶紧起身，张凯阳道：“奶奶，我会做饭，我们来帮忙就行。”
“没事，汤都煲好了，菜也都准备齐全，炒菜很快的，你们坐着。”林奶奶抱礼盒进了房间，再次出来时换了身衣服。
“师蕴啊，你就让小年轻锻炼锻炼，小同学，你会炒菜对吧？”花衬衣爷爷一点不客气，问他。
张凯阳点头。
“那去吧。”花衬衣爷爷指着厨房。
“去什么去，让小辈炒菜你好意思，同学们都坐下，唱歌看电视，聊天，别理他。”一位戴着老花眼镜的奶奶走来，让张凯阳他们几个坐下，转身跟另外一个老奶奶进去厨房。
一群人坐在那，帮不了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林奶奶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又走出来。
“家里没沙姜了，得去买，小一，你跟奶奶去趟市场，好吗？”林奶奶叫了声颜一。
颜一赶紧应道：“好的，奶奶。”
林予川：“我去买吧。”
“你在家陪同学，”林奶奶指了指他，转眼又跟许乔安几个笑说，“你们先坐着，唱下歌什么的，吃水果，零食，我和小一很快回来。”
出门时颜一回头，大家都看着自己，她小幅度挥了挥手，把门关上。
进了电梯，林奶奶拉起她的手：“果然是个乖孩子。”
颜一心想林奶奶叫她，许是因为之前有聊过天，算是比较熟悉，虽然今天是初次见面。
她还在想该如何回这句话，电梯到了负一楼。
颜一坐上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林奶奶戴上墨镜，将车后倒，在停车场转了一圈，开了出去。
“小一，谢谢你。”林奶奶摸了摸颜一的脑袋，将车开到大道上。
颜一：“不客气的，奶奶。”
林奶奶还是笑着，比起在家里，现在的笑倒显得略微苦涩。
“不是陪我出来这件事，是关于小川。本来去年就应该说了，只是觉得，还是得当面说比较好，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林奶奶停下车等红灯，侧目看向颜一，“跟小川说的一样，你真的很可爱。”
没等颜一回答，林奶奶又道：“是不是很疑惑？”
颜一犹豫，点了下头：“不好意思，奶奶。”
林奶奶突然的一声谢谢，她没想明白。
红灯一过，林奶奶重新启动车子，缓缓道：“是小川回学校那事。”
那晚在海堤，林予川最后也没说出他为什么突然回家，又不回学校的原因。
颜一抿了下唇：“奶奶，予川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爸从国外回来了。”林奶奶转了个弯，最后将车停稳。
颜一愣了愣，林奶奶似乎有事情要跟她说。
旁边不停有车经过，林奶奶跟她说：“小川三岁的时候，他爸妈就离婚了，他妈妈骗他说，在门口等，总有一天她会回来。”
“都说小时候不记事，小川偏偏就记住了这事，每天都会坐在门口等。他连他妈妈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却仍抱着希望，直到他十二岁那年，他爸从美国回来，带回了他后妈，还有他五岁的妹妹。”
“那天，小川终于明白过来，不管是他一直等的妈妈，还是几年不回来的爸爸，他们两个都不要他。我那老头子气性大，被小川他爸气到住院，本来身体就有问题，几个月后人就没了，自那之后，小川就变了。”
林予川从来没说过他家的事，不是他不说，而是他无事可说。颜一突然明白过来，为何昨天林予川在商场一直追寻那对母女离去的身影。那一刻，他是不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是否也曾期待过，他妈妈回来将他抱走。
林奶奶从储物格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颜一：“小川的，吃吧。”
颜一接过：“谢谢奶奶。”
看着手中的棒棒糖，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林奶奶。
“小川他妈妈走的时候，给了他一颗棒棒糖，然后把他推开了。”林奶奶笑了声，看她握住棒棒糖不动，拿过来，帮她剥开纸，“他说，关于妈妈，唯一记得的就是那颗糖，还有被推开的瞬间。老头子走后，小川就走上了一条差点没把我气死的路，俗称青春叛逆期。”
“他年纪不打，但老是跟人动手，我就干脆给他报武术，拳击，等等一堆兴趣班，爱怎么打怎么打。他无所谓，让他学他也学，但该混还是混。初三下半年开学，我找了他五天，最后在一家黑网吧找到，我带着他，去到他爷爷的墓前，让他跪了一天，他才把心收回，后来考上耀华，他倒是收敛些，天天搁那睡觉呢。”
颜一接回棒棒糖，心里有些堵。
“去年他爸回来，说是帮他安排好了以后的路，小川一句话没说，当晚就离了家。我知道他在外面混，他心情不好，只要不犯法，我也让他混着，给他请了长假。我也看透了，读书什么的，他愿意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吧，只要他开心就好。元旦前一天，他回家跟我说，他回学校。”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他才回去。”
颜一：“奶奶，我什么都没做，是予川自己决定的。”
“是吗？他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林奶奶笑道，“说完了，也该回去了，再晚，那群人该翻天了。”
一路上，颜一都在想林予川的事，直到回到车库，才后知后觉沙姜还没买。
“在这呢。”林奶奶拿起后座的袋子，“回家了，小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