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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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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颜唯翊的男生不想听，转身离开，何阿姨道：“你不怕她俩合起来欺负你妈吗？刚刚那烟灰缸砸过来，力度可足。”
“我丢不起这人。”男生摔门出去。
“你都做这事了，还怕人打吗？”老妈嗤笑一声。
“别，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能成。”何阿姨淡定道，“你可知我儿子，只比你女儿小两个月，今年也刚高考完。”
颜一感觉手一紧，老妈在克制，表面看似平静，但已是气极。
“你怀孕没多久，他就跟我在一起了，那时候他跟你说出差，一半时间都是在我那。还有，他老家人全都知道我们的存在，我生下唯翊那一天，他爸妈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连月子都是请人照顾。”
“还有呢？”
“每年大年三十，他说去见老友，也是来我这边，陪我们一起过年。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可怜，被骗了这么久。颜一高考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没去吧，颜志峰请了两天假来陪唯翊，查分那天他也在。儿子考得不错，当晚他就转了两万块，让儿子去和朋友玩，哦，对了，唯翊报考这事，他也没少查资料帮忙。”
老妈拽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指甲泛白：“继续。”
“颜志峰骗你说炒股失败，亏了很多钱。假的，他拿着钱在外面给我们买了房，写了我的名字。而你居然一点不怀疑，拼死拼活工作，帮他还债，谢谢啊，要不是你这么努力，房贷还不一定能那么快还清。”何阿姨四处看了下。
又道：“这房子也是你们一起买的吧，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不给自己添个名。他说，等我们儿子十八岁了，就把这房子的名字改成他的。也快了，下周就是了，所以我今天来，不仅是要告诉你这些事，让你一直蒙在鼓里，也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好让你们提前出去找房子，免得流落街头，无处可去。”
颜一还处于震惊中，老妈突然把自己推开，冲到洗手间，她连忙跟过去，拍打老妈的背：“妈，爸，他……”
“他不是你爸，他不配！”老妈难受般干呕，什么也没吐出来。
外面传来开门声，颜一下意识往外看去，听到老爸的怒吼声：“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你回来晚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何阿姨还是那优哉游哉的语气，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老妈洗干净脸，和颜一出去。
“小梅，小一……”老爸转过身，看到颜一的眼神后，叫了她一声，走过来准备拉她的手，“你们别听她胡说。”
颜一往后退：“别碰我。”
“颜志峰。”老妈看他还在装，笑了声，“看不出来啊，你演技这么好，还是我过于相信你了，这些年从来没有怀疑过。”
“小梅，我跟你解释，你别听她一面之词。”颜志峰朝老妈走去，“我这是有苦衷……”
巴掌甩过去时，颜一只听到一声闷响，老妈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之前还能保持冷静，眼下全身颤抖。
颜志峰脸上很快出现巴掌印，身后的何阿姨欲要把他拉走，被他甩开。
“小一出生的时候，你说她是独一无二，所以取了个一字。后脚你就给你儿子取名唯翊，唯一的儿子。”老妈说着，又是一巴掌，“颜志峰，这十八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就连你妈把小一送走，我跟你说的时候，你都没什么反应，我原以为你是孝顺，你爸妈供你读大学不容易，原来你根本不在乎。”
“不是的，小梅……”颜志峰还想解释，还没开口，又被甩了一巴掌。
何阿姨没忍住，上来把颜志峰强行拉到自己身边，似乎做好了准备，不见惊讶，也不慌乱。
“颜志峰，你唯一干的人事，就是拦着这女人，没在小一高考之前来这闹，让女儿专心备考，不然你毁她一辈子。”老妈指着他怒骂。
“哦，那是因为他说，小一要是考不好会让他丢脸，不过小一没去过补习班，考不好也正常，能上耀华都是她幸运。”何阿姨在后面补充。
“你闭嘴。”颜志峰咬牙怒道，看向颜一，“你别听她乱说，爸爸没说过这话。”
说没说过已经不重要了，在老爸回来之前，她还心存一丝幻想，但事情就摆在眼前，颜一感到手脚冰凉，冷声道：“你不是我爸。”
“小一，你这样说，爸爸会很伤心。”颜志峰愣住，还想弥补，“你听爸爸解释。”
颜一没说话，把他的手扯开。
“小一，你先到外面去，我和颜志峰，还有这个女的，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老妈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妈妈为了你，不会冲动。”
颜一想拒绝，但自己在这什么都做不了，接下来的事老妈不说，她也清楚。
路灯已亮起，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地，颜一没有，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最后坐在长椅上。
没一会儿，身边有人坐下，她看了眼。
“对不起。”颜唯翊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但他的声音，带着很大歉意，“我知道，我不配说这三个字。但我发誓，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事，这是真的。今天来，是因为她跟我说去朋友家。”
颜一沉默，从他的反应来看，他没说谎。她知道这个少年跟她一样，都是被骗了。
她恨吗？不知道。
该恨的是她爸，颜一很清楚这点。至于何阿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甘愿这么多年当第三者，她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从此之后，她的生活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没有家了。”颜一轻声道。
颜唯翊：“对不起。”
老妈和他们聊的怎么样，颜一不清楚，当晚，外公和爷爷那边来了很多人，争吵声不断，伴随桌椅掀翻的声响。
表弟反锁了门，陪颜一在房间收拾行李。颜一拉开抽屉，里面有这些年别人送给她的礼物，还有一本相册，她都珍藏着。
她把这些物品都放进了行李箱。
“小一姐，这些。”表弟看着抽屉里还有，“你不拿吗？”
剩下的，都是老爸送给她的，她道：“不要了。”
出了房间，他们还在争吵，屋里一片狼藉，老爸脸上带血，看到颜一后，起身朝她走来。
“小一，你别走，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你别不要爸爸，好吗？“颜志峰眼睛发红。
颜一摇头，她很冷静，不吵不闹，不哭不喊，也没多问一句，就跟平时一样，看着老爸：“是你不要我们，从今天开始，我没有爸爸了。”
“小一，爸爸真的错了，你原谅爸爸一次好不好？”颜志峰拉着颜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但凡还要点脸，就松手。”张小梅也从房间出来，旁边站着颜一的大姨，“周一早上八点去民政局，你要不来，我去你单位闹。”
“小梅，放心，他不会不去的，离了婚，正好娶那女人回去，岂不正好顺了他们的意。”二舅接过张小梅的行李箱，“咱们走，这些人看多了恶心。”
“志峰，让她们走，还以为我家多稀罕。”大伯道了句，“赶紧把你们东西都带走，别占着地方，还得腾出来给我那侄子呢。”
大表哥听完，上去就是一脚，被大舅拦下。
“你他妈再说一遍！”大表哥指着他。
“你再动手，我报警了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伯母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不打我打，颜志峰的重婚罪还没定呢，还有挪用夫妻共同财产去给小三买房，这些账还没开始算。”三表姐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那边的人听到，都过来抢三表姐的手机，推搡中又打了起来。颜一被表弟拉到身后，只比她小一岁，却高她一个头的表弟做好随时加入的准备。
颜一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从未想过她家有一天会变成这样。说不上富裕，但老爸老妈基本都能够满足她所需要，也尊重她的想法。
从小到大，老爸性子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从来没见过他发过脾气，说过重话，老妈性子急，他会很耐心哄劝，对自己也是疼爱。不开心的时候，他会跑来逗自己笑，生病了，他也会守在床边陪一整夜。
但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瓦解，她心目中那个温润谦逊的老爸，是一个虚情假意的骗子，骗了她和老妈十八年。
大舅把家里的电视砸了，争吵声才短暂停止，外婆过来拉起她和老妈的手，紧紧握住：“走，我们回家去。”
“颜一，”堂哥突然喊了声，“你爸妈离婚了，太奶奶的镯子就不是你的，你还回来。”
“对啊，镯子呢？”大伯也问。
“妈的，欺人太甚。”二表哥冲到厨房，拿出水果刀，指着那群人，“谁再多说一句，我他妈捅一刀，操你妈的！谁来？”
“你敢！”堂哥向前走了一步。
外婆这边没人拦着二表哥，冷漠看他步步向前，反而是堂哥被吓到往后退，那边的人似乎被吓到了，闭上了嘴。
爷爷始终没说话，此刻才道：“走吧，都走吧。”
回到外婆家后，看似事情已经结束，但颜一知道并没有。离婚，财产分割等等，老妈不会忍下这口气，失去的都要夺回来。对方那边也不会让老妈顺心，肯定会各种扯皮。
但这些事，长辈没一个让她参与进去，每天，颜一都被表哥表姐们带到到处去散心。许乔安在群里问要不要出去玩，特意艾特了她和林予川，后者回复有事去不了，让他们玩得开心。
乔安：‘小一，你去吗？咱们五个人。’
颜一：‘我在外婆家，去不了，你们去玩吧，祝玩得开心。’
姗姗：‘你俩都不去啊？’
林予川：‘抱歉，家里有事走不开。’
班长：‘好吧，也没事，大学还有四年寒暑假，到时候大家有空再一起。’
颜一坐在沙滩上，海水冲刷她的脚背，许乔安给她发了很多风景照，还有他们去玩的合照，她拍下大海的照片，发给大家。
事情过去快一个月，老爸给她打了很多次电话，她都没接。打开和林予川的微信聊天界面，他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有时候很晚，有时候很早。他没和自己说在忙什么，她也没提及家里的事。
晚上八点，老妈下班回来，将她拉到身前。
“小一，对不起。”老妈跟她道歉，“我和你爸离婚了。”
“嗯，妈，你瘦了。”颜一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看到日渐消瘦的老妈，很是心疼，“妈，我们去吃饭。”
老妈这一个月几乎没怎么吃过饭，也没睡，她一直在强撑。
“好，房子，还有钱，属于我们的，妈都拿回来了。过段时间，我们就搬回去，好不好？”老妈问她。
颜一不想回去，有记忆起她就住在那，每一个角落，她都能回想起跟老爸相处的时光，但如果老妈要的话，她就接受。
当晚，颜一收到了条消息，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的，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