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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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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
许乔安睡得并不安稳，皱着眉头，醉酒带来的难受，还有昨晚经历的都让她很是烦躁。颜一帮她擦干净脸，给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这样她能好受些。
煮好粥，颜一进到房间，见许乔安醒了。
“几点了？”许乔安原是盯着天花板，这时转过头，“你昨晚没睡？”
“九点半，睡不着。”颜一也不隐瞒，她脸上的疲倦并不比许乔安的少，“我给你倒了杯蜂蜜水。”
颜一过去把窗帘拉开，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房间不会显得那么压抑。
“昨晚的事情，我记得一些。”许乔安双手捧着杯子，苦笑，“颜一，昨晚不是第一个。”
“嗯？什么不是第一个？”颜一坐在床尾的懒人沙发上，喝了口水。
“江旭昨晚来过吗？”许乔安没有回答，又问了句。
“嗯，两点多的时候，我没让他进来。”
之前他们怎么吵怎么闹，颜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昨晚她问江旭。
“你要觉得自己对得起小安，就进来。”
江旭选择了离开。
“做的好。”许乔安笑了笑，别人都以为颜一安静，脾气软，但她要是强硬起来，不会拖泥带水，比任何人都决绝。摩擦了下杯子，她轻声道，“对不起，颜一，有些事我瞒了你。”
“不想说，继续瞒着也行，我不会介意的。”颜一猜到她想说什么，上了床，坐在许乔安身旁，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还是想吃饭？”
许乔安摇头。
“颜一，我和江旭吵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劈腿。”
颜一始终顾虑她的感受，明明心里也难过，还是考虑别人。有时，她也会希望颜一跟自己一样大吵大闹一回。
可颜一从来都是一笑而过，最多就是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把自己藏起来，仿佛这样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嗯。”颜一轻揉她的太阳穴，“昨晚看到了。”
“昨晚那个，不是第一个。” 许乔安淡淡道。
颜一有些惊讶。
“当年张凯阳离开，是江旭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一直陪着我。然而，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发现他跟学妹搞暧昧。毕业后，除了我，他身边的女人来了又去，我都懒得数了。”
“我都不知道江旭这人魅力这么大，引得那些女人前仆后继，即使明知有我的存在，依旧跟他在一块，他也来者不拒。那个酒吧，是他之前一个暧昧对象加了我的微信，不仅给我发了他们的合照，还有酒吧的视频。之前我都在忍，昨晚我想，如果我去的话，没遇到江旭，那我自此之后便接受他，但我见到了。”
“为什么？”颜一将她搂紧，许乔安向来做事利落，感情一次次被背叛，却选择原谅。
“因为我对不起他，当年我和他在一起，更多是感激，他知道我心里恨着一个人，但他跟我说，他会陪着我，直到我把那人忘记。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江旭或许也猜到了，但他没问过我。所以在我每次发现他劈腿，他来找我时，我都会原谅他。”
“以后呢？”颜一问她。
“不知道。”许乔安望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颜一，我不知道。”
门铃一直在响，透露着急迫和不耐烦，紧随门铃的，是手机此起彼伏的来电铃声。其中一台响到半途，因没电而自动关机，另外一台还在继续。
林予川先被吵醒，闭着眼，推开身旁东倒西歪的酒瓶，摸到桌面上不停响的手机，按下接听。
“嗯。”带着重重鼻音，林予川应了声。
电话那头的女助理愣住，她懦懦问了句：“请问，张总在吗？”
林予川微睁开眼，看向身旁同样倒在地上的张凯阳，拍他：“找你的。”
“嗯。”张凯阳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的助理好不容易打通电话，生怕下一秒被挂断，赶紧把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到一半时感觉不对劲，很是小声得问了句：“张总？”
回应她的是轻缓而均匀的呼吸声。
林予川被这一吵，清醒过来，手搭在额头上，睁眼看着顶上的灯，满屋子的酒气未散，宿醉带来的头疼，挺难受。
门铃还在响，他也懒得理，能这么执着地，估计是隔壁的隔壁那个三岁小孩。
张凯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予川瞥过去，后者没被吵醒，无奈，从他手里抽出手机。
赵一峰？
半分钟后，林予川一脚踹在张凯阳腿上：“快起来！”
“干嘛？”张凯阳皱起眉头，“怎么了？”
“姗姗出事了，去医院。”林予川抓起车钥匙，往门边走。
张凯阳瞬间清醒过来。
两人匆忙赶到医院，颜一和许乔安一前一后站在廊道椅子的两端，正在安慰两位老人，赵一峰隔在她们中间，像是被抽干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抢救室的门。
“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我也不活了。”赵一峰的妈妈抓着颜一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姨，孩子会没事的，姗姗也会好起来的。”颜一眼睛发红，轻轻拍着老人的背，看到他们来，并不意外。
“阿姨！”许乔安正在安抚杨姗姗的母亲，后者突然睁开她的手，朝赵母那跑过去，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狠狠甩过去一巴掌。
颜一下意识将赵母拦在身后，那巴掌堪堪落在她脸上，脸瞬间火辣辣的疼。
“颜一！”林予川脱口而出，跟张凯阳快速上前，将两个老人拉开。
“阿姨你别冲动！”许乔安从张凯阳手中接过杨母，连忙把她拉到一边。
老太太脸上挂着泪，指着赵一峰的母亲：“我女儿要是有事，我跟你拼了！”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杨母跌坐在地上大哭：“我的姗姗，当年我就不同意她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事。你赔我女儿，你赔我！”
许乔安半跪在地上，抱着她：“阿姨，姗姗一定会没事的，您别多想，一定会没事的。”
她和颜一赶到医院，杨姗姗已经被送进去抢救，两个老人又哭又闹，赵一峰心思都在杨姗姗身上，没有力气再去管。
“杨姗姗的家属是哪位？这里是手术室，安静点。”护士从里面出来，眉头一皱，见赵一峰嚯地站起身，“小孩已经送去急救，大人还没脱离危险，你们要做好准备。签字后，去二楼缴费。”
赵一峰脑子轰的一声，脸瞬间煞白，急救，危险，做好准备，什么准备，姗姗，姗姗，她会怎么样？
护士的话刚落，颜一她们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一峰，先签字，快！”张凯阳把笔塞到赵一峰手里，触手冰凉，“别多想，要相信医生。”
赵一峰深吸口气，抖着手，极力克制，才在那一堆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去缴费。”护士拿着单子，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必须有人镇定冷静，林予川本是在安抚赵母，此时道：“我去缴费，凯阳，你陪着一峰。”
许乔安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林予川：“建档资料，还有其他的都在里面。”
“好。”林予川接过，看向抢救室，随后转身往二楼跑去。
抢救室外还有其他家属，在这里等待的人，有人一脸麻木，似乎做好了最坏准备，有人还抱着希望，跪在墙边低声祈求，有人低声抽泣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的盯着抢救室，眼神悲痛。
怀中的老人哭声不止，颜一和许乔安互相对视，默默收紧手，生怕她们再冲动闹起来。
“乔安，我的姗姗，她，她……”杨母听到护士的话，哭得更是悲痛，哆嗦着手，抓住许乔安的衣袖，只有这样才能稳住不倒下，她满眼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会怎么样？会不会……”
“阿姨，您要相信医生，他们会尽全力救治姗姗的，阿姨？阿姨！”怀里的老人骤然晕倒，瘫软在地，许乔安慌了，“张凯阳！赵一峰！”
张凯阳跟赵一峰瞬间起身，冲过来，赵母被吓住，紧拽颜一的手，指甲深深插入她手臂。颜一也害怕，但不得不扶住赵母。
“应该只是晕过去了。”张凯阳将杨母抱起，“乔安，我们去找医生，一峰，阿姨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颜一，你在这等着。”许乔安看着赵一峰，尽量保持冷静，“这里谁都能倒，唯有你不行，你得撑住，赵一峰。”
“拜托你们了。”赵一峰也明白，“谢谢。”
两人带着杨母匆匆离开，而颜一怀里的老人跌落在地，哭得快要晕厥过去。
颜一咬紧唇，杨姗姗尚未脱离危险，孩子也在抢救，杨母又是晕倒，不能再有人出事。
“阿姨，会没事的。”颜一低声说。在这种情况下，安抚也会变得苍白无力。但即便此刻她是专业的医生，也不能给他们保证，姗姗一定会平安，只能无力地重复着这句没事的。
赵一峰没说话，此时听到他母亲的絮絮叨叨，吼了句：“够了！”
这声怒吼把老人镇住，后者忘了哭，愣愣地看着赵一峰。
“开口闭口就是孙子，你有没有问过姗姗一句？”赵一峰怒骂，“如果不是你……”
“赵一峰！”颜一制止他，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出现这种情况，谁都不想，现在不是抱怨谁错的时候，情感失控，失去理智说的话，日后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也可能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
“姗姗和孩子还需要你，你先冷静。”颜一放轻声音，“别冲动，不要多想。”
“颜一，我要姗姗活着。”赵一峰红了眼眶，“我，只要她活着。”
“会的，一定会的。”颜一说给赵一峰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姗姗会好的。”
一定会没事的。
“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我不如死了算了。”赵母坐在地上拍打地板，一声接一声，“我给我媳妇偿命去，我给我孙子换条命回来。”
赵一峰的怒火，颜一不会不明白，听到这话，她就是脾气再好，也有些忍不住。恰好林予川回来，及时把赵一峰拉开，才没再起冲突。
“医生，怎么样？”杨母躺在医院的平板床上，张凯阳忙问医生。
“没大问题，急上心头了，醒来就没事了。”医生道，“不过，老人毕竟上了年纪，最好别再受这么大的刺激，这会儿没有病床，就在这挂水吧。”
“谢谢医生。”许乔安总算是能放下心。
张凯阳打电话和他们说了声，让大家放心，收起手机，坐在许乔安身旁，一同看着杨母：“姗姗还没有消息，阿川在陪一峰。”
“嗯。”许乔安应了声。
“这到底，”张凯阳顿了顿，他和林予川听到消息就往这边赶，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