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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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你会下意识地预判对方的举动，并思考如何应对。这并不是最佳的方式，有的时候可以更相信自己的直觉！”黑尾铁朗敏锐地指出。
“可是我并没有丢分。”
“我不是指这个......”黑尾有些头疼，铃木对于好坏的判定方式似乎和输赢相关，他试图找一种更清晰的解释方式，“举个例子，就像刚才那记斜线球，如果我的手指微微偏一点，那么那球就会被我拦住。”
那一球确实有可能被黑尾拦住，铃木千寻沉思。但正因为他【看】到了黑尾细微的动作变化，所以才能得以避免。
而【模拟】和【直觉】的分界线究竟在哪儿？
“那么接下来让木兔示范一下不就好了，直觉性扣球的典范。”孤爪研磨突然说了一句。
木兔光太郎闻言探出了头，连眉毛都飞扬起来：“HEY！HEY！HEY！终于轮到我大放光彩的时候了吗！！”
木兔在起跳的时候倏地面无表情。他的瞳孔本来就偏圆，现在更是完完整整地倒映出整个排球。肌肉瞬间发力，暴起抽动的手臂上的神经清晰可见。他像是猛然扑起的黑狼，肩背线条绷出凌厉的弧度。排球带着尖锐的破风声砸向地面，落地溅起肉眼看不见的灰尘。
【你突然有一种想要捕捉他的冲动——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过于闪耀的宝石让你忍不住生出想要将其收入囊中的心思。】
【虽然很对不起旁边的研磨和黑尾，但是当你真正见识到木兔的扣球时，你下意识地把所有注意力都黏在了那道腾空的身影上。】
【“很厉害的扣球。”你的夸奖无疑让木兔飘飘然起来，他的身边飘着小花。如果你能看到别人的好感度，那么木兔此时此刻一定会给你一百分。】
“木兔前辈的扣球是很厉害，但是我觉得铃木你不用学习木兔前辈的打球风格。”赤苇深呼了一口气，他基于黑尾的想法上提出了新的建议，“我觉得……铃木你的扣球也很好。”
主攻手的扣球是球场的重心。当然也有以其他战术主导的队伍，但是能突破沉闷的气氛、撕开防守得分的往往有且只有主攻手。
因此，大部分主攻手都带着极强的进攻欲和自信。像铃木这种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比起自己更加信赖二传手指挥的类型并不多见。不，与其说是信赖二传手的指挥，更应该说是信赖自己的二传手会和自己保持一致的想法。
“要不要试试冒险一点的打法？”赤苇浅浅地笑了一下。墨绿色的眼睛浸着细碎的光，像藏了整片沉静的森林，温柔且具有力量。
【有的时候也希望木兔前辈多考虑一下球场上其他人的心情，赤苇默默地想。他比其他人更加熟悉木兔的打法，同样的，也更加了解他的弱点。现在的他是铃木的二传手，理应帮助自己的队伍获胜才对吧。】
【你被赤苇看似冷酷无情的发言震惊了一瞬。然后，你欣喜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先是阿渡连续不断地接到木兔的扣球，再是你的直面进攻，唯一能够提供支持的赤苇不在身边，被针对的木兔额角冒出汗珠，状态一路下滑，就连翘起的发尖都慢慢耷拉了下来。】
【进入了消极模式的木兔自然没了刚才的锋芒，扣球力道卸了大半，角度也变得保守。饶是黑尾在一旁大声呐喊鼓劲也无济于事，更不用提研磨本来就不擅长调动他人情绪。】
“啊咧。”
“啊咧咧。”
练习结束时，黑尾和赤苇一左一右地包围了已经蹲跪在地上的木兔，黑狼变成了兔子，头顶冒出蘑菇。
赤苇摘下蘑菇，从蘑菇的成色判断来看，表示问题并不严重。
铃木选择拿出手机，拍下来发给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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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倚在门框上，手里握着水杯倾斜，瓶身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他伸出指尖点点角落：“还真亏他能在这里找到那样阴暗的地方，要管他吗？”
“这种程度放置一会儿就好，不必太费心。”赤苇的语气对此习以为常。
木兔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了一张桌子下面，歪着脑袋，眼神黯淡无光。这桌子底部的空间不大，必须要非常拘谨的蜷缩才能让一个男高中生挤在那里。
“木兔前辈，很喜欢这种狭小的空间吗？”铃木一手撑着桌子，侧着弯下身子，低垂的眼眸正好和木兔对上视线。
木兔不眨眼，他也不眨眼。
“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我很喜欢木兔前辈在球场上像太阳一样耀眼的身影，每一次起跳都带着能点燃全场的热情。”
木兔撇着的眉头显而易见地动了动，黯淡的眼底掠过一丝微光。
“木兔前辈的扣球带着冲击性的力道，不仅如此，还能精准落在最刁钻的地方。”
木兔的眼底瞬间点燃星火，从沉闷的黯色转为亮金色。
“我很喜欢木兔前辈的排球，如果前辈能告诉我一点诀窍就好了。”
“扣球很帅气、打得那么酷的铃木也觉得我很厉害吗？”木兔仰着头，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盼。
“为什么会觉得不厉害？木兔前辈的排球比我更加优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铃木直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木兔前辈，未来一定会成为职业的排球主攻手的吧。”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在面对木兔时无法取胜，但木兔对排球的热爱，明显纯粹得远超自己。而一旦下定决心走向职业道路，这份毫无保留的热爱，定会推着他走得更坚定、更远。是自己尚未触及的境界。
“好！既然铃木都那么说了，满血复活！！”
木兔猛地一撑地面，像只被水淋湿后重新振作的兔子般从桌下钻了出来。膝盖还没完全站直就顺势高高蹦起，双臂用力向上伸展，原本耷拉的头发也随着动作炸开，整个人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啊，恢复了。”
“啊，恢复得好快。”
黑尾微微眯起眼睛，视线扫过满脸振奋的木兔和一脸平静的铃木，指尖漫不经心勾着铃木的袖口晃了晃，看似随性地问：“铃木，你真的不考虑转学来音驹吗？”
他是真心觉得铃木很适合来音驹，无论是球风还是性格，而且铃木来了之后，研磨也会更加主动一些。
“对吧，研磨？”
“啊？”
孤爪研磨已经在玩手机了，视线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千寻来音驹吗？我是没什么意见。”
他按下了暂停键，抬头：“可是千寻很依赖队友吧。虽然音驹可以做到不需要千寻一传，但是这种情况对二传手要求也很高。感觉好麻烦。即使是千寻，也很麻烦。”
“什么什么？”木兔围在旁边来回蹦跶，像是把几个人圈在了一起，“铃木是要转学吗？那来枭谷吧！枭谷有我和赤苇，还有很多很棒的人！”
赤苇默默地点了点头。
黑尾：......
他一把揪住木兔的后领，像拎着只闹腾的鹦鹉上下摇晃，把鹦鹉拽得嘎嘎直叫。
“没听见我先问的吗？先来后到懂不懂，不许截胡！”
木兔扑腾着胳膊挣扎，脚尖踮着往前凑，脑袋还一个劲往铃木方向探：“什么先来后到？铃木肯定更想来枭谷啊！”
“那个……我的朋友来接我了。”铃木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和其他人的对话界面，“抱歉，阿渡，你先坐我家管家的车回去吧。我的朋友有事找我，但应该能在晚饭前回来。”
“朋友？”黑尾想了想，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影，“那位紫头发、看上去很嚣张的？”
“不是，是一位红头发的。”
红头发的？从来没见过。
而且，这么果断地拒绝了转学的话题……及川到底是谁？青叶城西究竟有什么魅力？
黑尾突然探过身来，单臂十分用力地把他挟持住，掌心带着刚握过水杯的微凉。另一只手的指腹顺着发丝狠狠揉了两把——力道带着少年人的随性，却足够把原本整齐的头发搅得蓬松凌乱。指尖还故意戳了下他的脸，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铃木僵了一下，视线被额前的乱发挡住。他不可能顶着这样一头乱发去见赤司。虽然时间还很充裕，足够他重新洗个澡，但黑尾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坏猫！丑猫！
旁边看戏的研磨也不是好猫！
“阿渡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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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千寻干净利落地坐上了车的后排。车里十分安静，带着赤司家独有的低调奢华的气味。
赤司征十郎停下了翻着书页的动作，合上书本放在膝上，一双赤红的瞳孔温和地抬眼看向他。无论何时何刻见到这个人，都是一副完美自律的模样。
“千寻，好久不见。”
严格来说，两个人还是亲戚的关系。虽然他的父亲声称与赤司家彻底断绝关系，但是两家都没有阻止小辈的往来。在父亲离世后，赤司家对他额外关照，每年都会送来大量的礼物和资金。
“今天遇到了两位优秀的人。”铃木的语速不疾不徐，平淡地给出极高的赞誉，“排球是一项有趣的运动，像是海盗传说中藏着宝藏的岛屿。”
赤司静静地听着。
“主攻手木兔的潜力很大，纯粹又明亮，未经切割的钻石原坯，比阳光还要耀眼。”
“听上去是你喜欢的类型。”
“另一位二传手赤苇很适合全面发展，仔细、耐心、内敛，像一把收在鞘里的薄刃。”铃木肯定地说，“希望他能来铃木集团给我打工。”
“噗嗤。”
“你笑什么……”
“很少见到你那么直白地欣赏一个人。”赤司嘴角的笑意仍未散去，左眼微微闪着光，“据你所言，他们是另一所学校的吧。但是胜者就只有一个。”
“唔……”
铃木垂着眼睛，向后靠在座椅里，睫毛煽动。他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我相信及川。我对及川可是很专一的。”
“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听我聊天吗？”他忽地起身，缓缓地朝着赤司靠近，呼吸轻掠过对方的耳廓，压低了声线，“听说美国那边有新的线索？”
赤司点头：“没错。铃木叔叔那件事......赤司家，我，会竭尽所能地帮你。”
“是特地从京都过来找我的？”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更高兴一点吗？”赤司轻笑了一声，“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我今天来东京确实有其他事情，比如说篮球练习赛。”
一包厚重的、被密封的档案袋被拿至眼前，里面装着满满的文件。
铃木千寻单手拆开，一目十行地扫着。他在文件里看见了几张有点眼熟的照片——既视感，仔细一看仿佛又认错了人，但无一例外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你有没有听说过黑衣组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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