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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首战告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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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白也和倪肃直到后半夜都没睡下，好在第二天周末，也不用赶时间去训练。
倪肃整个人疲软的被白也拥着，俩人陷在了酒店大床柔软的被窝里，白也的一只腿还夹着他的腰肢，明明比自己大了一号的人，却非要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倪肃多次试图把身上那只比狗还狗的白也给弄下去，无奈体格体力以及精力都屈居下风，最后干脆认命的躺尸，任由白也对他为所欲为。
“倪哥，都快五点了，你不困吗？”白也搂着倪肃亲了又亲，问的问题都是那么的欠抽，因为他知道倪肃现在没力气抽他，顶多软绵绵的骂他几句，白也就喜欢听倪肃骂自己，越骂他还越兴奋。
果不其然，倪肃翻楞着他那水灵灵的眼珠子，带着一股扑朔迷离的氛围感骂道：“废什么话呀，就你这操行，我tm能睡得着吗？”
“看来你进步了呀宝贝儿。”白也笑道，“之前做的时候顶多不到两点，你就算没睡着也晕过去了。”
“滚蛋。”倪肃推开了白也贴在自己颈弯上那张热乎乎的大脸。
“哎，说真的，你到底有什么愿望啊？今天你生日，作为你的男朋友，你得给我机会表现表现吧？”白也道。
“你看看时间，都凌晨五点了，我生日都过去5个钟头了。”
“那不重要，只要爱对了人，生日每天都过。”
“嘁……”
左右没了睡意，倪肃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抽了根烟，白也没拦着他，而是也陪着他点了一根，白也知道怎么抽烟，但不像倪肃他们似的有烟瘾，平日自律得很，管好自己的同时也时刻兼顾着倪肃，但今天是媳妇儿的生日，就允许他放纵一回。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许佑给我努力训练，每场比赛都超长发挥，千万别给我上场去丢人现眼的机会。”
“噗……”倪肃这话一出，白也乐喷了，“怕什么？他也就一传比你强点儿，防守都未必比你好呢。”
“就这么一个一传，够要我老命了。”
一想到这儿，倪肃心里就郁闷，改自由人不是什么大事，但一传的问题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得了的，眼下距离锦标赛的倒计时越来越近，每天的训练他都多少心里有点打鼓，毕竟一传这个项目是他曾经打了这么多年球都未曾触及且关心过的领域。
“放心吧倪哥，你就可劲儿垫，那一传就算飞到了观众席，我都去给你救回来。”
倪肃翻了个白眼：“就你？吹吧，反正吹牛不用上税。”
“这不是怕你心理压力太大嘛。”白也拿掉倪肃嘴里抽了一半的烟掐掉，然后把人肩膀搂过来，贴着他耳朵道，“你现在可得更努力的讨好我了，毕竟救你飞的一传，也是个体力活儿呢。”
“滚，你丫先把许佑垫的到位球各个都传好了传稳了再哔哔吧。”
“我现在已经进步很大了好吧？”白也无辜道。
“人家优秀的职业运动员，从来不因为一丁点儿进步就骄傲自满，你还差得远呢。”
白也反以为荣：“嘶……我是不优秀啊，我媳妇儿优秀不就得了？”
“滚！”
“怎么老骂我啊，骂得我又来感觉了……”说罢，白也便欺身压了过来，封住了倪肃的唇。
倪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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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肃对白也说的是心里话，远大愿望暂且不谈，但眼下就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少上场，尤其是改打自由人位置之后的倪肃，每天训练秉持的心态就是“能不上场就坚决不上场”，丢人现眼都排在次要的，自己要是打不好比赛，影响的可是团队的荣誉，那就是大事儿了。
因此倪肃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今天的许佑依旧生龙活虎、没伤没病、努力训练、勇攀高峰，千万别给倪肃替换的机会。
现在的倪肃，一点儿也不想竞争，什么比学赶帮超良性竞争都是扯淡！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度过锦标赛、联赛、全运会，然后踏踏实实的退役回家颐养天年。
可俗话说得好，这世事难料，难为了倪肃每天都真心诚意的为许佑祷告，结果老天爷偏偏特别给他面子，锦标赛的前一个礼拜，许佑请假了，请了个长假，请到什么时候不一定，但锦标赛是百分之百打不了了。
许佑的请假原因，是他的父亲突然生病住院了，他必须要去陪护。
许佑这孩子的家庭环境比较特殊，家里除了他父亲，就只有他一个人，队里的队友兄弟们也从来没听许佑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就连许佑家里的亲戚朋友也不见人影。
许佑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内向话少，刚进队的时候总爱一个人闷声不吭的呆着，后来和队友们相处久了，大家熟识了之后才渐渐打成一片，但不论是出游、团建等集体活动，大家七嘴八舌嘈杂一片的时候，许佑永远都是话最少的一个存在，但同时，队伍里论踏实勤恳、不求功名利禄但求问心无愧的代言人，也绝对是非许佑莫属。
作为队伍里年长的老队员，倪肃倒是对许佑的家庭有一丁点了解，他曾有所耳闻，许佑打小就跟父母没了联系，家里没有母亲，就连许佑现在家里的那位“父亲”都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也只是耳闻，谁也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真的假的。
许佑的父亲从来没来过俱乐部，就算来过，倪肃他们也没见着，谁都不敢确定许佑的家境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但眼下的情况摆在这儿，许佑的父亲似乎病得不轻，以至于许佑不得不因此而放弃了锦标赛，请假回去照顾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对于许佑来说是头等大事，对于倪肃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因为许佑这个主力自由人一请假，倪肃作为替补自由人，就不得不填补上首发自由人的位置。
眼瞅着日复一日，转眼就到了锦标赛第一场比赛开打的前一天，倪肃在连抽了两根华子之后终于还是拿起了比赛对手的技术录像，选择欲哭无泪的面对现实。
时间不等人，全国男子排球锦标赛就这么紧锣密鼓的拉开了帷幕。
帝江男排第一场对阵的球队是河南男子排球俱乐部，这个队伍在全国的实力等级算不上强悍，如果是前几年的帝江男排亦或是眼下阵容完整的帝江男排，拿下这支对手并不在话下，但今非昔比，对手不强但阵容整齐，帝江男排有实力却阵容有变，自身处于被动状态。
原本应该是一场轻轻松松三比零轻取对手的比赛，生生让帝江男排给打成了三比二，若不是对手确实在配合上以及个人实力上略逊于帝江男排一筹，这场球的结果还真说不准。
一场球给弱队打出了自信，输球输得酣畅淋漓，给强队打出了心理阴影，赢得窝窝囊囊。
从整场球的技术统计来看，两名主攻手宋言和与韩书渊占据着全队上下百分之70以上的球权，也就是说今天这场球几乎没有什么战术的串联与配合，全靠强攻手实力对轰，两名副攻捎带着接应几乎成了跑龙套的演员，这一切足以说明了一个问题——帝江现在的一传体系出现了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河南队虽然整体实力不如帝江，但有一位名叫「仲天飞」的强力接应发挥出了实力的水平，五局球拿了42分，其他队友攻手加起来还不及他的一半，这也是失利的原因，排球需要的是配合，而不是一枝独秀，好在帝江在这一点占了上风，才在最终取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
仲天飞有一手登峰造极的大力跳发，在发球榜上曾拿过全国第一，也就是这一轮的跳发球，把不怎么会垫一传的倪肃给发得可以说是满地找牙，连飞了五六个一传，且几乎每到仲天飞的发球轮，帝江男排就会疯狂卡轮，白也倒是说到做到，为了救倪肃接飞的一传，左一个倒地、右一个鱼跃，数次人都快摔出了观众席，倪肃看着白也摔成这样，心里也是不落忍，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在小组赛的第一场球结束之后，即便帝江男排险胜了这场比赛，却也没逃过球迷们在网络上的口诛笔伐，尤其是倪肃，在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因一传水平差强人意，被直播比赛的体育博主直播间中的弹幕刷满了网友的唾骂。
比赛结束后官网放出技术统计，自由人倪肃的一传到位率只有百分之16，甚至还不及一直以来一传水平都比较一般的韩书渊，韩书渊这个平日里不怎么接一传的主攻手，今天为了保护倪肃，都承担了4轮的一传任务，创造出了半分之37的到位率。
要知道，如果主力自由人许佑在的话，韩书渊是根本不需要兼顾一传这项任务的。
【在埔川打比赛，倪肃的一传都飞到了帝江】
【新来的不太懂球，但帝江这个自由人好垃圾啊】
【苦了我渊，又当爹又当妈】
【宋言和：没人为我发声吗？】
【头一次见对面追发自由人的……】
【倪啊，老老实实打你的二传不香吗？】
【倪肃滚蛋！】
【帝江的主力自由人去哪了？退役了？】
【一人血书求许佑回归！这个倪肃简直没眼看！】
【垃圾帝江！垃圾自由人！垃圾主教练！】
【不懂就问，请问帝江这个自由人在场上是负责好看的吗？】
【仲天飞好帅啊，今天至少发死了帝江十多个球了吧？】
【仲天飞国内第一发球，干死帝江那个花瓶自由人！】
【看帝江那个自由人就来气！】
【balabala……】
此时的倪肃根本无法打开自己的任何一个社交软件，因为不论是哪个平台上，充斥着的都是对他的讨伐和唾骂。
遥想当年的倪肃，在二传领域上的意气风发，即便也经历过黑粉的咒骂，但支持他的球迷却占据多数，如今在成千上万的评论中，愣是找不出一个替他说话的球迷，这次网暴，比曾经的每一次都要严重的多，并且还是在锦标赛的小组赛刚开打，事态就已经迅速发酵，演变至此，后续会变成什么结果，更是令人无法想象。
“好死不如赖活着，好输不如赖赢着，倪哥，这都是以前你告诉我们的。”宋言和见倪肃坐在更衣室一个劲儿的抽烟，也不说话，明摆着心里郁闷，就坐过去安慰他。
倪肃有气无力的苦笑了一下：“拉倒吧，少在那说风凉话昂。”
“哎，言和可真没说风凉话！”周洛也凑过来，“倪哥，说实在的，你第一回以自由人的身份打比赛，能打成这样已经很牛逼了，你可真是大心脏啊，要我肯定不行。”
“别说你了，叶星海那个纯自由人今儿要是上场，都未必顶得住。”詹承也搭话道。
“行了昂，没多大事儿，不用操心我。”见大家都安慰自己，倪肃心里也挺感动的，但自己身为老队员，总在小队友们面前emo也不合适，只得强颜欢笑，掐了烟，环视了一圈，总感觉不对劲，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对了，白也呢？”倪肃问道。
“他今儿打得不错，老葛带他接受记者采访去了。”宋言和看了看表，“不过这都半个多点儿了，也该回来了啊。”
“甭管他了，咱先回酒店吧，饿死我了。”倪肃知道葛大业想捧红他的爱徒，指不定得拉着白也在媒体面前一顿猛吹，别说半个点儿，三个点儿都有可能，也就不操心白也在哪了。
倪肃一发话，众人这才收拾东西出了更衣室，正准备出体育馆直奔大巴，结果走到门口，却听到了一阵争执声从拐角处传来，与空旷的走廊像是产生了化学效应，还带着回音——
“葛指导，您刚刚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那样说？”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葛大业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白也，“我说的是倪肃，你这么生气干嘛？而且我说的是事实吧？我没胡编乱造吧？”
“不是事实！”白也据理力争，“他现在已经被网暴了，你还要在记者面前说那种话去抹黑他，倪哥跟你有仇吗？”
“白也！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葛大业也不高兴了，沉下脸道，“你还有脸提刚刚？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想干嘛？去跟记者胡说八道，当着全国球迷的面去跟你的教练对着干吗？我看你才是脑子坏了！”
“胡说八道的是你！”白也气得也顾不得别的，“你说倪哥改自由人是因为伤病严重，是他自愿要求改打自由人，这不是胡说八道？”
“我哪句话说错了？倪肃是不是伤病严重？而且他自己也答应了改打自由人，我没强迫他吧？”
“是，他要是不答应改打自由人，就要被你边缘化，甚至劝退役，还有一年就全运会了，他想发挥他最后的余热为队伍做点什么，可你呢？你作为他的教练，你是怎么对他的？”白也的声音不住的颤抖，“他打了近20年的二传，你一夕之间让他改打自由人，这和让刚出生的婴儿去学走路有什么区别啊？谁都需要时间去磨合才能进步，葛指导，当初你给了我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提高，可为什么不能给倪哥多一些时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媒体面前那样说他，倪哥是受伤了，但队里的人都心里明镜似的，倪肃那么厉害的二传，别说是伤了腿，他就算卸掉一条腿坐着传，都比我传的好，更何况这个自由人根本就是你逼着他改的，他不是自愿的！”
“小兔崽子，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葛大业被白也戳到了肺管子，恼羞成怒的指着白也的鼻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弄你！”
“你弄我？行啊，反正我也不——”
“白也！”倪肃的声音在侧后方响起，白也怔了怔，回头望去，只见其他队员都被倪肃给轰上了大巴，只留下了自己和宋言和，毕竟葛大业也是个老教练了，这么多人看着他和一个小孩儿吵架也挺抹不开面儿的，倪肃虽然心里膈应死了这个老毕登，但还是知道给他留点面子。
“倪哥……”看到倪肃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白也的眼圈不由得泛红。
“吵吵什么呢？你翅膀硬了是吧？跟主教练没大没小的。”倪肃走过来扑棱了一下白也的头发，“跟葛指导道歉。”
“不道。”白也咬着牙关，他知道倪肃成熟稳重又识时务，但他不想压抑至此，他想为倪肃讨个公道。
“嘿！反了你了！”倪肃扭头朝着葛大业赔了个笑脸，“嗐，葛指导您跟他一孩子一般见识个什么劲呢？”
葛大业也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抱着胳膊不说话，就等着白也道歉，气氛也烘托到这了，今天白也要是不道这个歉，谁都走不出这个体育馆的大门。
“这好在那些记者全走了，不然明儿咱全队都得上头条。”宋言和拍了拍白也的肩膀，“小白，听话，赶紧跟葛指导道个歉，不管怎么说，人家葛指导都是长辈，你刚才那种语气说话可太没礼貌了。”
见白也委屈的都快哭了也不愿意道歉，宋言和凑到白也耳边小声道：“别让倪哥为难。”
“葛指导，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说话没走脑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即便知道白也这道歉是不走心的，葛大业愣是没辙，他削尖脑袋给自己这位爱徒铺平了前路，结果换来的却是这么多不是，他心里也不渲忿，但眼瞅着这还在比赛场地呢，也没法再多计较什么，在这儿吵架起内讧那是纯属丢人，葛大业只能暂且作罢：“行了行了，赶紧上车回酒店。”
说完，葛大业就甩手出门上了大巴，倪肃鲜少的什么也没说，默默跟了上去，白也站在原地，宋言和叹了口气，推了推白也：“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言哥，我……”
“我知道你心疼倪哥，但你要是再因为倪哥去和主教练对着干，不光你没好果子吃，倪哥更得跟着你受牵连，他今天已经够心烦的了，你就别再给他添堵了。”
说完，宋言和也拉着白也快步出门上了大巴，从比赛场地回酒店这一路，车里鸦雀无声，明明是赢得了比赛取得了开门红，可每个人的心情却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场球意味着什么，队伍眼下的功力亦是不过如此，而后边的比赛，才是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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