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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上行皆苦但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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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的甩门声吓得人一个激灵!
叶星海忽然阴沉着脸回到了宿舍,直接打断了白也对倪肃的施法。
“小叶子啊……”倪肃把被白也扯到肩膀上的衣领子往上提了提,有点尴尬的没话找话道:“你回来了?大晚上的,嘛去了啊?”
“小卖部。”
叶星海的声音冷冷的,一看就是心情极其不佳,他年纪小,平时对倪肃这种老队员说不上是毕恭毕敬,但也绝对是有问必答从不敷衍,对白也这样的同龄人也讲义气不摆谱,但今天这架势,孩子似乎是真的有心事了。
“你怎么了星海?”白也问道。
“没怎么,倪哥我困了,我先睡了,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说完,叶星海直接蒙上被子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见状,倪肃和白也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叶星海这个状态,他们俩也没了继续亲热的心情,倪肃打发白也回自己宿舍之后,便来到叶星海床边推了推他严严实实蒙在被子里的脑袋——
“哎,小叶子?你没事吧?”
叶星海蒙在被子里摇摇头,倪肃听见了吸鼻涕的声音,有点哭笑不得,以他对叶星海这小孩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打球打得不好而难过的哭泣,指定又是受了哪个妹妹的情伤,在那悲怆的自我疗愈呢。
“行了行了,别总捂着被子,多闷得慌啊,有啥不高兴的事情跟哥说说呗。”见叶星海不吱声,倪肃干脆伸手强行把叶星海身上的被子给扯了下来,“小叶子,咱好歹堂堂七尺男儿,能不跟个小姑娘似的在这儿顾影自怜吗?”
“倪哥……你别管我了,我不想活了,你让我自生自灭吧。”叶星海不知是哭的还是被子捂的,小脸通红,脸上挂满了小珍珠,委屈巴巴的要伸手去抢被子,倪肃直接把叶星海的被子扔到了对面他的床铺上。
“什么不想活了?多大点儿事啊?要是因为失恋就想不开寻短见,那我不知道得死多少回了!”倪肃安慰道。
“你……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失恋啊?我又没说……”
“废话!你小子的脑袋里又不装训练,整天就知道抱着手机带妹上分,不是失恋还能是因为啥?”
“呜呜……”一听这话,叶星海哭得更凶了,“可这次的失恋……跟之前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闻言,叶星海深深吸了两口气,试图忍住眼泪,故作镇定的说:“太丢人了,我不想说。”
“有什么好丢人的?她把你踹了?”倪肃以为叶星海被女孩甩了,所以自尊心过不去,便宽慰他道:“她不珍惜你是她的损失,俗话说的好,拜拜下一个更乖。”
“不是他踹了我,是我提出了分手。”
倪肃有点懵了:“你提的?那你为什么伤心?”
“因为他骗我!!!”叶星海咬牙切齿,“他根本不是芝芝!”
“啊?”倪肃彻底懵逼了,“什么意思?”
叶星海也豁出去了,横竖都是丢人,不如一吐为快,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好友「奶油芝士马卡龙」的个人页面,举着手机怼脸摆在倪肃面前:“你看——”
倪肃望着那个界面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这……怎么了?”
“她是个假的!”叶星海咬牙切齿,“他有两个微信号,这是他的小号,里边只有我一个好友!”
“嗐……”闻言,倪肃耸了耸肩,“这很正常啊,很多人都有小号的,而且她只加了你一个人,说明只跟你一个人聊啊,是你太敏感了吧?”
“什么敏感!但凡她只是拿小号跟我谈恋爱,我都不会这么难过,可她欺骗我!”
说到这里,叶星海气得直喘粗气,他的眼泪再一次扑簌簌的往下流,活了10多年了,自认钓鱼小达人的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和情商皆数被人肆意碾压、戏耍,他谈过那么多女朋友都是打发时间图个乐呵,却唯独对这个“芝芝”他付出了真心,百分之百的真心实意,换来的却是如此离谱甚至缺德的欺骗!
“她到底欺骗你什么了啊?”倪肃越听越糊涂,“我懂了!你俩奔现了?你今晚去见她,发现她……是个照骗!”
“如果真的是个照骗倒好了,也不算完完全全的欺骗。”叶星海摇摇头,捶胸顿足的说:“双鱼男,懂浪漫、温柔细腻会哄人、不仅腹黑还擅长扮猪吃虎……全被唐森给说中了,这个乌鸦嘴!”
“什么双鱼男?怎么又扯星座上去了?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能不能给句痛快话!”倪肃不耐烦道。
“双鱼男……呵呵……”叶星海苍凉一笑,45度角仰望天花板,心酸的说:“因为他……他……他根本就是个双鱼座的男人!”
倪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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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也回到了房间,唐森也刚回来不久,他今晚和叶星海一同去的小卖部,自然也是带着一肚子的大瓜满载而归。
“星海还好吗?”唐森看到白也回来,就直接开口问道。
白也摇头:“看起来不好,你知道怎么回事?”
“可不是嘛,我今晚陪他去小卖部买零食,别说他了,就连我这个吃瓜群众的三观都震碎了一地……”
“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那个小卖部老板,苏之天,你还记得吗?”唐森道,“他竟然就是星海一直谈着的网恋女友「芝芝」!”
“啊?”听到这个爆炸性新闻,白也的反应和倪肃几乎一样。
“那个苏之天会伪音,整天在游戏里冒充各种类型的妹子骗装备,他老牛逼了,能伪出小萝莉和御姐音!”
今晚也是赶上了个寸劲儿,苏之天打着打着游戏尿急,开着电脑去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就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叶星海和唐森来小卖部买零食。由于叶星海最喜欢的草莓牛奶平日里卖得快,到了晚上货架子上就空了,苏之天就总给他特意留几瓶放在自己柜台底下的小冰箱里……久而久之,叶星海和苏之天混熟了之后就不见外的自己进去拿了,谁料这一进去,立马就瞟见了苏之天电脑上的游戏界面——
“星海当时还觉得挺惊讶,没想到苏老板也打这个游戏,还寻思和苏老板加个游戏好友以后一块儿上分,结果仔细一看就不对劲了……”唐森眯了眯眼,“那苏老板的游戏ID居然是「奶油芝士马卡龙」!”
“叫这名的多了,万一是重名呢?”白也分析道,“现在确实有挺多男的用女号骗装备的。”
“怎么可能?这种多人在线的竞技游戏现在都需要实名认证,不允许有重复ID的好不好?”唐森立刻驳回了这一可能性,“而且你说的这个情况,当时我和星海也想到了,所以星海立马拿出手机给那个芝芝拨了个视频通话,结果你猜怎么着?”
“没接?”
“接了!社死现场啊!”唐森缩了缩脖子,想想那个画面就惊悚,“苏老板拿着手机一边用他那牛逼的伪萝莉音和星海通话,一边从厕所里出来,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和星海站在那里,那画面……你都想象不出来有多尴尬……”
“我……也不是不能想象。”白也表示汗颜,“然后呢?他俩就吵起来了?”
“可不是嘛,这对星海的打击也太大了,你说网恋不靠谱,骗的都是颜值和身材,到了星海这儿直接性别都不保真啊!说白了,那苏老板不就等于是在耍着星海玩儿吗?”唐森叹了口气,“而且最渣的是,他竟然有两个手机,一个是他苏之天的正常通讯工具以及微信大号,另一个手机是他专门用来和星海联系的小号,而且他的微信小号通讯录里只有星海一个人。”
闻言,白也若有所思的没吱声,唐森自顾自的吐槽:“哎,野子,你说这苏老板也忒损了,看着挺帅挺爷们儿的一个人,怎么能欺负星海这种小男孩呢?你瞧他都把星海给伤成什么样了?真渣!呸!”
“渣吗?”白也撇了撇嘴,心里有点不认同,“我怎么觉得他挺喜欢星海的啊?”
“噗……”唐森一喷,“你从哪看出来他喜欢星海了?”
“不喜欢,干嘛专门留一个手机跟他联系?不喜欢,干嘛每天给他留他喜欢的饮料和零食?对了,我听说他之前还总辅导星海的功课,尤其是数学,他总给星海讲题……当然,那会儿他是以「芝芝」的身份……”
“嘶……”唐森一愣,“你要是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也不无道理啊!可就算苏老板真的喜欢星海,他们也没戏啊,星海是个直男,他以前啥尿性咱哥们儿几个都清楚,而且星海刚成年,他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
“那咋了?”白也白了他一眼,“年龄是问题吗?”
“哦对,倪哥也比你年纪大好多,哈哈哈~”唐森这几声笑生生在白也凛冽的眼刀中憋了回去,“呃……但你和倪哥跟星海和苏老板的情况不一样啊,你是嫩草吃老牛,苏老板是想老牛吃嫩草,在我这个旁观者眼里,还是苏老板的行为比较猥琐……”
“嘁,你懂个屁,还是专心研究你的星座去吧。”白也觉得跟唐森这种直男去分析直不直弯不弯的问题,永远都不可能观点一致,他们俩看待这个问题的角度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别人的事情他也懒得深究,反正他和他的哥哥永远热烈就OK了。
“也是,不说这个了。”唐森忽然转移了话题,“对了野子,你知不知道前几天葛大业和韩总吵起来了?”
闻言,白也一怔:“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是詹承哥跟我讲的。”唐森继续道,“还不都是因为韩总调来了沈指导,想换掉老葛,老葛不服,他觉得自己以前带出过很多好成绩,甚至还有个三连冠,就因为去年联赛还有这次锦标赛小组赛没打好,领导就处处责备他,抹杀了他以前为队伍做出的所有贡献……”
“我觉得韩总不是卸磨杀驴的人……”
想到韩书彦对倪肃的肯定,虽然白也这算是夹带对倪肃的私心和滤镜,但他仍旧相信韩书彦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况且倪肃本就很优秀,他不该因为不再年轻就被葛大业埋没。
“我也觉得,虽然老葛以前确实带出过很多成绩,但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韩总也确实对老葛弃用倪哥这件事情很不满,对老葛的意见很大,说了几次都不听,这事有可能就是个导火索。”
白也皱了皱眉:“这话你听谁说的?”
“没听谁说,詹承哥跟我闲聊的时候我俩瞎分析的。”
“詹承哥分析不分析的我管不着,但你不要乱说这种话,老葛被换掉是领导的决定,跟倪哥无关,你刚刚那些话要是传出去,又得给倪哥招一身骚。”
“我知道,放心放心,我都说了我和詹承哥在瞎聊嘛,不会传出去的,倪哥对我们小队员都不错,我坑他干嘛?我又不是楼泽……”唐森道,“但是你罢练的那天,好像有人把事情捅到了韩总那里了。”
“我知道,韩总第二天早上就把我叫办公室骂了一顿。”
骂得劳资身心愉悦……白也心说。
“据说老葛那天心情不好,就是因为刚从韩总办公室出来,因为他那天被韩总下了最后通牒,通知这几天就换掉他。”
“怪不得……”白也恍然,“老葛那天跟吃了炸药一样,一进场地就对着倪哥撒邪火。”
“说真的,野子……大人的世界真复杂。”唐森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感慨道,“幸好我还是个孩子。”
“要点脸,过了18岁就不是孩子了。”
“我不要脸,就永远都是孩子,嘿嘿。”唐森看向白也,“野子,老葛一走,以后可就没人把你当大宝贝了。”
白也挑眉:“你阴阳我是吧?”
“没有,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我就是怕你心里难受。”
“老葛确实对我不错,倪哥也总跟我说要记得他对我的知遇之恩,说实话确实有点舍不得,但没那么夸张,对我来说谁做我的教练都行,只要他别欺负倪哥。”
“嘁,狮子座果然都是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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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接手主教练这一职位之后,队伍的训练强度、密度有了大幅度的增加,缩短了打防和传配的时间,从而增加了一些轮次的配合,中心思想就是为了让二传和攻手、自由人和二传、自由人和攻手之间能够有充分的时间去互相磨合。
白也搞不清楚自己这几天又无意间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着了楼泽,从礼拜一开始,直到礼拜六,每天打对抗的时候,楼泽几乎都要站出来挑白也的毛病:前天说白也传球掉头、昨天又说白也拦网漏洞、今天又开始挑防守的刺,说白也不动脚不起球,该他的球总等别人去补救……
白也本来就讨厌楼泽,他也知道楼泽不待见他,一开始白也不想搭理楼泽,可架不住每天都被挑刺,久而久之,白也烦了,就回怼了一句:“这球本来就不该我来,吊在副攻手边,你是前排主攻,应该你来。”
白也这一还嘴,对抗训练直接暂停了,楼泽当然不会放过欺负白也的机会:“之前沈指导说过,对方轻吊场地三块板之内都是你来,你都听什么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主教练沈让的脸色,沈让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俩人在场地里对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沈指导说三块板之内的轻吊我来防,是建立在前排拦网封死直线的前提下,刚才简凡哥都跟我说好了要放直线,我当然不能上前去跟吊了!那直线扣下来不正好砸我脸上?”白也振振有词,他一点都不怕楼泽,要不是倪肃勒令他不许爆粗口,他都想现场问候楼泽的祖宗十八代。
“哦,所以……你是怕被砸脸,才不敢上前跟轻吊?”
楼泽倒是很会捕捉重点,咬文嚼字这一行径被他玩的明明白白。
“楼泽哥,是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还是您的耳朵有问题?你要是没事找事,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小白,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以前葛指导在的时候,他宠着你惯着你,你飞扬跋扈惯了,现在换了沈指导你也这样,是在跟沈指导示威吗?”
“你……少挑事儿了!”白也十分无语,“我是在反驳你对我的诋毁,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跟沈指导示威了?”
“当着主教练的面不服从指挥,因为怕砸脸就想在哪防守在哪防守,老队员指出你的问题也不虚心,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你——”
“行了!”见沈让一直端着胳膊看戏似的一言不发,作为队长的倪肃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这俩人这么吵下去了,便出言制止道,“多大点事儿啊?白也站哪防守取决于和前排的沟通,技术是死的,但人的脑子是活的,还有你,楼泽!你有完没完啊?成天跟白也较什么劲?先把你自己该防起的该扣死的弄好了再说吧!先做好自己,再去挑别人的毛病!”
“倪哥,你说这话不是明摆着偏袒白也吗?”楼泽仍旧不服。
“我偏袒什么了我?”倪肃当然看得出楼泽是没事找茬,他可不吃这一套,“场上队友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弥补、互相支持、配合,哪来那么多你的我的圆的扁的!场上出现困难多从自身找原因,别总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
“沈指导!”见队长站出来护着白也,楼泽见情势不妙,便转头向主教练寻求支援,“您觉得呢?这球是不是应该白也去防?”
“呵呵……”
沈让没回答这个看似有关技术实则暗藏杀机的问题,只给了一记不冷不热的轻笑,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却令在场的队员们心里咯噔一声。
霎时间,场地里安静如鸡,谁也不敢出声。
“你是在问我吗?”沈让指着自己,眼底写着略带讽刺的故作疑惑。
楼泽吞了吞口水:“对啊,沈指导。”
“原来你知道我是沈‘指导’啊?”见楼泽一脸懵逼,沈让这才往前走了两步,“我看你教育小队员教育的头头是道,把我的活都给干完了,要不这个主教练的位置给你坐得了。”
一听这话,楼泽慌了:“不是!沈指导,我不是这个意思!”
“希望你这段时间对白也的‘督促’只是单纯的为了队伍着想,而不是夹带着个人的私心。”
沈让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使得空气的温度降至了冰点,他虽然是主教练,但年纪也不大,长得又俊俏、面善,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的,对谁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微笑脸,使得仅仅一个礼拜,大家就对沈让的好感倍增,也愿意听他的指挥去努力训练,但只有白也清楚,越是这种看似不温不火的人,越是骨子里蕴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因为他倪哥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沈指导。”楼泽变脸倒快,旋即转向白也,“小白,刚才是哥着急了,说话有点伤人,哥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啊。”
“…………………………”白也忍住了没翻白眼。
训练结束之后,沈让把白也叫了过去——
“白也,你和楼泽关系不好吗?”沈让开门见山的问道。
见沈让问的直白,白也也不愿意拐弯抹角:“嗯,以前在青年队的时候,他总拉着别人欺负我。”
“好的,我明白了,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啊?”白也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沈指导,您……认真的吗?”
“当然。”沈让平静点头,“主教练并不只教你们打球,更要关心自己队员的身心健康,楼泽比你年纪大,要是总欺负你,你没能力解决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求助教练或者领导。”
见白也呆呆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沈让哭笑不得:“怎么了?我看起来像是个不可信的人吗?”
“不是……”白也摇摇头,“只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教练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以前的葛指导,即便他很喜欢我,很培养我,对我也很好,但对于楼泽欺负我这件事,他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问题,你应该想开,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以及看待问题的方式,每位主教练也有每位主教练解决问题的方式。”沈让拍了拍白也的肩膀,“或许以前葛指导觉得不插手,是对楼泽的一种保护,但我同样认为你也需要教练的保护。”
“沈指导……”白也觉得自己平时也不是个特别感性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倪肃之外,能三言两语让他感动的想流眼泪的第二个人,竟然是沈让。
老队员固然不易,但年轻的小队员不该成为他们对过往不易所心怀不满的宣泄口,更何况楼泽并非过往不易,只是单纯的嫉贤妒能。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所以在你们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我都能感同身受,甚至我也经历过。”沈让笑道,“白也,你现在这个阶段说是一片光明的上升期,但也是最艰难的一段路,你需要经历的不仅是打球,更要从打球中学会配合,而配合往往就不再片面的只牵扯到一颗排球,他关系到你和队友之间的感情、关系到你的为人处事,如果和队友的关系不融洽,在场上就算是装作团结协作,到了关键时刻也必定会出现分歧。”
“但你要知道一句话,不好爬的坡,都是上坡,不好走的路,都是上坡路……我认为楼泽对你来说,就是在你向上爬的这一段路中对你的考验,他一次次的挑你的刺,借着比你年纪大的名义对你说那些让你不爽的话,其实也是变向的在考验你的耐心,对于这种人,无视就是至高无上的轻蔑,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争个你死我活。”
白也笑了:“所以沈指导,您既然叫我无视他、轻蔑他,就说明您也觉得楼泽这人不怎么样对吧?”
“我有脑子。”沈让眯了眯眼,“况且我发现倪肃挺护着你的,所以我觉得这事应该也不需要我过多操心,他站在队长和老队员的角度,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是对的。”
“呃……”提到倪肃,白也耳根一红,他担心沈让看出些什么端倪,“确实,倪哥也告诉我甭搭理他就行。”
“总之你放心吧,楼泽那边我也会找他谈话的,如果他还找你的麻烦,影响队伍团结,那么作为主教练,我会严肃处理。”
“谢谢您,沈指导。”
白也正准备离开,忽然又被沈让叫了回来:“对了白也,还有件事,挺重要的,差点忘了……明天早上会有体育电视台的记者来俱乐部做采访,他们让我推荐一名队员接受采访,我推荐了你,你准备一下吧。”
“啊?”白也傻眼了,“上电视?我?您确定吗?为什么不是倪哥啊?”
沈让的眼睛闪了闪,不解道:“为什么要是他?”
“因为他是队长啊,他有资格代表队员,我就是个小屁孩……”
“你是年轻队员,未来的场上核心、主二传,中坚力量,你不去谁去?”
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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