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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埔川变阵 ...

  •   沈让带着队员在参赛酒店开了三个钟头的会,结束的时候都快半夜12点了。

      散会后回到房间,倪肃打着哈欠一头栽到床上,以往这个时候白也都会爬上床跟他玩叠罗汉,但今天的白也似乎显得格外深沉,坐在床边,摸着下巴脑子里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哎,想什么呢?装深沉啊?”倪肃翻了个身躺着,拿脚趾头去拧白也腰上的肉。

      “不是,倪哥,我觉得挺邪乎的……”白也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的用手捏咕着倪肃的脚丫子,“埔川真敢啊,临赛前把莫烬给换了,还请了个新外援,跟阵容从来没配合过,也不怕翻车。”

      “啧,我看你丫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啥事?你的任务就是干掉他们就得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其实倪肃多少也觉得有点纳闷,埔川赛前变阵确实令人匪夷所思,本以为埔川男排队内会因内讧出岔子,影响团结,影响比赛,这对帝江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可谁知他们临时引进了一名如此强悍的黑人古巴外援,直接取代了原主力莫烬的主力位置,做出这个决定的主教练也是很有魄力的。

      不仅如此,说到主教练,埔川也换掉了原先重用莫烬的主教练,目前秩序册上印着的埔川男排主教练,是一位女教练。

      “那个女教练我见过,原先是埔川男排前主教练的助教,虽然一直呆在队里,但存在感不太高,不过她和埔川的那几个老队员关系走的挺近的,算是……知心大姐?知心阿姨?呵呵……”倪肃好笑道。

      白也:“嘶……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女教练不待见莫烬?”
      倪肃:“为啥?”

      “莫烬打的这么好,她都不用,而且她一上任,莫烬就直接停训停赛了,反正我觉得这很蹊跷。”白也咂咂嘴,认真分析道,“这女的很有可能是故意给莫烬穿小鞋。”

      一听这话,倪肃竟然还觉得蛮有道理的,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女教练就直白的可怕了,甚至让人觉得有点蠢。

      “莫烬是铁打的主力,在埔川打了也有几年了,她刚上任就换了莫烬,不是和莫烬过不去,是在和埔川那些认可莫烬的领导叫嚣,拿队伍的成绩开玩笑,这属于泄私愤的行为,我认为作为主教练,应该不会心胸这么狭隘吧?”倪肃道。

      “虽然如此,但也不是没可能,万一她就是这么狭隘呢?我听说这女的很奇葩的,最喜欢pua小队员,老队员放假的时候小队员加练,还不允许小队员喊累,一喊累她就说是练得少了,多练点,练到喊不动累的时候就不喊累了……”白也一脸嫌弃,“多恶心啊,我感觉莫烬那天朋友圈发的那俩字说的就是她,要真是这样,我也觉得恶心。”

      倪肃眯了眯眼:“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星海说的,他认识埔川队的小孩,跟他吐槽过。”

      “噗……你们这群小屁孩训练比赛不咋地,八卦倒是第一名。”倪肃拿脚踹了他一下:“别人家的事儿听听就得了,别冒傻气去发表感言昂。”

      “放心,我可是因为发表感言被网暴过的人,我懂。”

      -

      决赛第一场的战火在帝江主场熊熊燃起,这座平日里因帝江男排而沸腾的体育馆,今日却笼罩着一股莫名的紧张,虽然赛前的准备会不论是教练亦或是队员们都提到这场比赛要放平心态,但真正到了上战场的时刻,谁又能做到稳如老狗?就连倪肃的稳重也都只是挂在脸上,心里没个准谱。

      埔川男排今天一个个的精神饱满。队伍中那位古巴外援尤为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肌肉棱角分明,就连透过赛服的布料都能看见他健硕的腹肌和若隐若现的张力。
      这位外援有着强悍的实力傍身,他的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迷之自信,仿佛早已将这场比赛的胜负握在手中。

      “嘁,装逼遭雷劈……”李宇城跟倪肃叨叨了一句。

      比赛开始,第一局的第一个球,就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宣告了今日帝江男排的困境。
      对方的开轮发球手就是那名古巴外援,一记大力跳发,那球如炮弹般呼啸而来,那球速超过了110km/h,直接落地,压在了底线上。

      记分牌上,埔川男排率先拿下一分。

      开局第一分就被客队ace(发球得分),整个体育馆仿佛都静止了一秒,随后是埔川客队球迷的欢呼声浪,与帝江球迷的扼腕叹息交织在一起。

      “卧槽?”场下替补席的李宇城又坐不住劲了,“这老黑是人吗?是野兽吧?真猛啊……”

      随着比赛的深入,古巴外援更是成为了整个赛场上的焦点。他每一次扣杀都势大力沉,让帝江的拦网手望球兴叹;他的发球更是势如破竹,让帝江的一传体系屡屡受挫,别说本来一传水平就不高的韩书渊,就连宋言和都开始连飞……

      这场比赛,帝江零比三脆败,数据惨不忍睹。
      三局下来,光是外援一人就独得27分,几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埔川男排的进攻大旗。每当他得分,那标志性的庆祝动作——双手握拳,仰天长啸,都引得客队球迷的疯狂欢呼回应,而反观帝江却全然失了主队的风采,队员们只能默默承受着每一分的巨大压力。

      沈让在场边试图不断调整战术,寻找破解之法,但面对如此强大无解的对手,一切努力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眼下的失利,等同于失去了主场的优势,帝江的情势也陷入危机,下一场要去埔川以客队开启第二场赛事,倘若输,则埔川夺冠;若赢,再加一局15分金局定胜负。

      “倪肃,今天这场球,你怎么看?”
      比赛结束后,沈让没有第一时间召集队员们开总结会复盘,而是先把队长倪肃和技术统计员翟西德给叫到了房间,一起研究这支对手。

      “那个老黑乍一看确实强,但其实这个队有漏洞……”倪肃想了想,“只靠外援一个人打,连周以宁的球权都少了很多,这不正常,你觉得呢沈哥?”

      沈让点头表示认同:“咱俩想的一样。周以宁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强力接应,外援没来之前,埔川的强攻都是靠他和莫烬得分,现在莫烬不在,就算外援很强,二传分配球也不应该这么不平均……”

      说着,沈让叫翟西德调出今天埔川场上队员的各项数据分析,古巴外援总扣球次数60多个,得了22分,剩下5分是发球和拦网得分,而另一大强攻点周以宁的总扣球数才20多个,得分9个……

      “其实看数据,老黑虽然得分多,但效率一般,才百分之33.5,比之前几场的效率差远了,埔川前边打别的队,老黑的效率都在六七十。”翟西德道。

      倪肃:“应该是体力下降了,因为每场球跳量太大,到位也不怎么配副攻,所有强攻又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翟西德:“反观周以宁虽然得分没上双,效率却在百分之45。”

      沈让:“埔川的二传不是年轻二传,不会傻到在周以宁的状态还不错的情况下,仍旧把四分之三的球权都给老黑,数据可以说明问题,这种打法十之八九是对方主教练的意图。”

      “额……”倪肃嘴角抽了抽,想到之前白也倒是也说过埔川那个新换的女教练是个奇葩,他觉得细思极恐,“他们教练不会是为了体现出这个老黑完全可以替代莫烬,就干脆直接废了其他强攻点吧?私心这么重吗?万一那外援发挥不好怎么办?”

      “而且……”翟西德补充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统计,很少有夺冠的队伍是只靠一个人拿分的,除非是对面菜的不行,但我觉得咱们帝江并不是菜鸡。”

      “所以说,虽然那个外援看似强悍,但未必无法破解。”沈让顿了顿,“倪肃,通知队员们晚上复盘录像。”

      -

      三天后,总决赛最后一场,客队帝江对阵埔川主场。

      今日的帝江身着红色球衣,这是倪肃最喜欢的一套比赛服,他很喜欢红色,火热喜庆又阳光,积极向上,好运才会不请自来,总决赛了,风水还是要信的。

      这几天,沈让叫倪肃带着队员们天天研究录像,并且有针对性的训练,沈让不仅前一晚自己一个人看录像到后半夜,就连今天比赛临赛前还抱着手机在钻研。

      比赛开始,双方队员分别上场站位,这一次沈让上来就改变了阵型,由原本的两点大主攻宋言和与韩书渊位置互换,宋言和去打三点小主攻,为的是和自由人许佑一起,先保障好六轮一传,生命线永远排第一,没有一传,进攻再好都无用武之地。

      “白也,简凡,你们拦外援的时候,直线全放。”沈让对主拦外援的两位场上主力布置道。

      古巴外援的发力线总是偏爱中斜线,多半是和对方二传的传球位置与节奏有关,再加上配合时间不长不够默契,以至于外援在面对直线机会时犹豫不决,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给束缚了起来,沈让在录像复盘中观察到了这一点,并要求白也和简凡大胆的把全部直线放出来,果不其然,制造出了几个有效拦网,组织了反击机会。

      “沈指导,直线是不是放太大了?”白也看向自己身后放了将近一整块板的直线,心里有点发虚,要知道漏这么大的空间,以那位老黑的棒头砸下来,可够后排防守队员喝一壶的。

      沈让则是摇头,坚定道:“不大,就这么拦,你做的非常好,白也。”

      上一场就是因为放直线不坚决、拦斜线也不果断,患得患失才导致一个球都拦不着,这场球必须做出改变!

      主教练的指令如同震人心魄的号角,激发了队员们的斗志。
      与此同时,进攻开始受限的对方外援感受到了不对,他虽然有着强悍的进攻能力,但心理素质一般,在自身强项被破解之时,外援内心的防线开始动摇,失误接踵而至,竟连续开了两个大炮。

      帝江趁热打铁,韩书渊很给力的一记漂亮的大力跳发,球如流星般划过网际,直落对方场地,底线得分,完美回敬了上一场外援的暴力ace球。

      场上比分25:22,帝江率先拿下一局,客队观众席上爆发出帝江球迷的呐喊声。

      埔川可不是吃素的,不会轻轻松松交给帝江,他们迅速调整心态和战术,转而追发宋言和,限制了宋言和的强攻过后,简凡的调整攻水平一般,转眼间帝江这边的下分点全部压在了韩书渊一个人的身上——

      第二局17:25
      第三局19:25
      被埔川男排连追两局,帝江再一次落入了被动的局面。

      “沈哥,换我试试?”局间,倪肃主动请缨道。

      “先不换。”沈让摇摇头,“你上去会被老黑超手,白也跳得高,能摸着球。”

      倪肃翻了个白眼。

      第四局上场之前,沈让把大家围成一圈:“你们打的非常好,出现困难很正常,不要慌,打我们自己的节奏,老黑确实有实力,他能砸就让他砸,我们要把细节做好,把机会球抓住,言和,一定要先垫好一传,许佑,保护跟近一点。”

      “一二加油!”

      第四局从开局开始,埔川尝到了甜头便会变本加厉,不停的追发宋言和,前两局就是输在了一传乱了节奏,宋言和深知此刻自己的一传对于团队的重要性,他必须垫好,稳稳接住每一个来球,为队友创造反击的机会,他更深知对手追发他,是为了压制他的强攻,但那又如何?就算他不打强攻,他的队友也有打强攻的实力。
      于是,宋言和决定暂时放弃了自己的进攻机会,全神贯注地保障一传,一个人坐镇半场,甚至叫自由人许佑去保护简凡和韩书渊的一传,以保障他们的进攻。

      排球比赛,打的是整体。
      团结协作的魅力,就在于每个人都能为了团队的胜利而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场上的每一位队员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纷纷贡献出自己的能量,凝聚到一颗球上,这份能量无限放大,使他们的动作更加协调、配合更加默契,就像一根根细线被拧成了一根扯不断、拉不开的绳索,牢牢地困住了对手。

      高水平的对抗就是不断的完善、改变、决策、较量,不到最后一秒,永远猜不到谁胜谁负。

      对方的外援开始频频被拦,已经半天不见下球,埔川的二传见情势不妙,也顾不得主教练的意图,自作主张将球传给接应周以宁,但此时的周以宁已经被晾了很久,手感和状态都处于一般,扣球力度与准度也有所欠缺。

      沈让再一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他比出赛场中专业的手势指挥队员追发对方外援,同时让擅长跳飘的詹承去追发对方前排的副攻,以打乱对方的快攻节奏,击溃其一传体系。

      呲的一声,对方前排副攻为了接詹承发来的菜球,居然沾手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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