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孤爪研磨觉得有栖结芽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们幼稚园不在一个班，接触不多，就算周末休息在家也是各干各的，他一般是打游戏，有栖结芽会看动画片或者绘本，不过她常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每次孤爪研磨在等待游戏加载的时候看向有栖结芽，就会发现那家伙每次的姿势都不一样，一看睡相就很不好。
有这么困吗？小小的研磨，心里大大的疑惑。
也不是他不想邀请有栖结芽打游戏，只是和她打游戏的体验感太！差！了！因为这家伙会在游戏的时候随便操纵角色乱跑乱吃乱碰东西，还会毫无自知地睡过去。
孤爪研磨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尝试双人游戏，他特意让爸爸挑了市面上最流行最好上手的双人游戏，忐忑地邀请小伙伴一起玩耍，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给孤爪研磨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伤害。
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乱来！
看到有栖结芽操纵的角色再次因为跳崖而死，孤爪研磨心死了。
因为是双人游戏，只要其中一个人操纵的角色还活着，另一个角色就会在三十秒内复活。
而有栖结芽，会在这短短的三十秒内睡过去，睡眠质量比婴儿还好。
然后他们在叫醒——打游戏——死亡——叫醒——打游戏——死亡中循环，这次过后，孤爪研磨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和她一起打游戏。
绝对！
好在有栖结芽也不在意，一个人自娱自乐玩得也很快乐。
这种相安无事的相处模式直到小学才改变。
因为他们被分到了一个班。
还是同桌。
“好巧哦研磨。”没那么熟的幼驯染笑着对自己打招呼，还在之后的小组作业邀请自己。
这个时候的孤爪研磨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想法，在被缠着一起做小组作业之后，他终于问出口道：“为什么是我？”
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好吧？
她就没有其他朋友吗？
孤爪研磨看到有栖结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研磨是讨厌我吗？”
孤爪研磨很想说这是我的台词，但他还是咽下了这句话。
他移开目光，声音很小地说道：“我们也没说过几次话吧。”
“但是我喜欢研磨啊。”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不假思索道。
孤爪研磨的眼睛像猫咪一样竖了起来，眼里满是震惊：“……什么？”
超出他预计的话又直接又肉麻，孤爪研磨摸了摸手臂，感觉上面起满了鸡皮疙瘩。
“因为研磨很安静，相处起来很轻松。”
孤爪研磨：“……哈？”
他没有明白对方的脑回路。
有栖结芽解释道：“研磨不会强行拉着我一起玩，也不会因为我不搭理你生气，所以我还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很生气。”孤爪研磨忍不住说道。
“欸？什么时候？”有栖结芽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从表情上看完全忘了自己做过的事。
研磨提词器提醒道：“打游戏那次。”
有栖结芽表情迷茫了一下，不过两人只一起打过一次游戏，她很快回想起了这件事：“但是你完全没表现出来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觉得自己的游戏水平太差了，还老是中途睡着，不好意思拉着你继续打。”
于是孤爪研磨明白了。
原来这家伙是笨蛋啊。
有栖结芽认真地道了歉，孤爪研磨也接受了她操作不太好的事，两人就此握手言和。
有栖结芽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那下次我们可以再一起打游戏吗？”
孤爪研磨避开她的亮闪闪攻击：“……如果你愿意的话。”
下次就找一个，有趣到不会让她中途睡着的游戏吧。
他们的关系也是从这个时候变好的。
不小心梦到了过去的事，从梦中醒来的孤爪研磨看着埋在胸口的脑袋，忍不住悲从中来。
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都是因为一时心软，他被笨蛋缠上了。
孤爪研磨艰难扯下缠着自己脖子的手臂，这才觉得气顺了一点。
好危险，差点要被掐死了。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看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幼驯染，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困意。
墙头的闹钟显示现在才五点。
孤爪研磨生无可恋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时间还早！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打游戏！
*
有栖结芽醒来的时候发现幼驯染已经换好了校服，她迷迷糊糊按掉闹铃，迷迷糊糊说道：“研磨，你起得好早啊。”
早就将一切恢复原样的孤爪研磨不自然道：“嗯，今天醒得比较早。”
第一次干这种事，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在有栖结芽起床前飞速地闯进了卫生间，用刷牙来掩饰自己心虚的表情。
打败了boss的好心情让孤爪研磨连早上的胃口都变好了，孤爪美和子惊讶地看着一口气吃掉两片面包的孤爪研磨，奇怪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孤爪研磨动作僵硬了一会儿，小孩子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好在有栖结芽抢过了话头：“可能是今天有手工课吧！”
到底还是小孩子呢。孤爪美和子不疑有他，笑吟吟地叮嘱他们仔细查看自己书包，以免有漏掉的东西，然后把两个戴上小黄帽的小学生送出家门。
孤爪研磨松了口气。
还好糊弄过去了。
要是被妈妈发现他早起打游戏，他就死定了！
小学大部分人都是择近入学，上下学走路不过十分钟，所以会接送小孩的人很少，基本都是让学生自己步行，也是为了培养学生的独立性。
因此，越靠近校门，越能看到大片的小豆丁。
早起打游戏，兴奋过度带来的疲劳让孤爪研磨打了个哈欠，有栖结芽拉了他一把，免得他差点撞上路灯。
难得见到孤爪研磨不在状态的样子，有栖结芽关切道：“怎么啦研磨，是没睡好吗？”
想到一个可能，她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是我的缘故……”
“不，是我的问题。”孤爪研磨语速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一点都没影响到我，所以这几天继续和我睡吧。”
和有栖结芽睡觉虽然睡眠时间会减少，但是打游戏的时间增加了！
这就是孤爪研磨朴素的价值观。
“哦……”有栖结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之后几天孤爪研磨保持着每天被人肉闹钟叫醒，偷偷摸摸起床打游戏的好作息。
每天醒来的时候身边人都不在，再迟钝都会发觉不对，晚上做作业的时候，有栖结芽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她对面打哈欠的孤爪研磨。
一边写作业一边打哈欠，这一般是她的状态。
这样想着，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灼热的视线根本无法忽视，但状态下降的孤爪研磨还是过了许久才发现。他停下计算数学题的思考，看向坐在对面的有栖结芽：“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有栖结芽停下摘抄词语的最后一笔，一手托腮：“研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孤爪研磨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意思？”
有栖结芽唔地拉长了音调，困扰地皱着眉头：“最近你打哈欠的次数……”
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哈欠，等闭上嘴巴后才慢慢说道：“越来越频繁了。”
孤爪研磨像是被她传染了一样，同样打了个哈欠，你打一个我打一个，像是陷入了什么神秘的轮回。
“原来打哈欠真的会传染啊。”有栖结芽擦掉眼角渗出的眼泪，有些含糊地说道。
“难道说！”想到了什么，有栖结芽右拳打左手，“研磨是被我传染了！”
孤爪研磨：“……笨蛋吗你。”
要传染也是他传染吧。
哈欠打完，有栖结芽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直到第二天早上，被闹铃吵醒的她看到了被boss乱刀砍死的孤爪研磨。
当场逮捕。
因为沉迷打游戏，不小心被闹铃吓到的孤爪研磨：“……”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栖结芽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震惊，她伸手指向孤爪研磨，刚想说些什么，孤爪研磨就条件反射扑了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件事不要告诉妈妈。”他压低声音道。
“唔唔唔。”有栖结芽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伸手扒拉他的手。
停下的闹钟再度响起，孤爪研磨一边死死按住有栖结芽，一边绞尽脑汁想对策：“我们是朋友对吧？”
他急中生智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有栖结芽不挣扎了，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来。
等孤爪研磨松手后，她迫不及待道：“秘密？”
“嗯！”孤爪研磨重重点了点头。
小孩子对秘密有种天然的憧憬，因为秘密使人心生亲近。
有栖结芽认真点了点头：“那就约好了哦！”
“嗯。”孤爪研磨将昨天手工课上做的风铃递给她，“这是……”
象征物？见证品？
他卡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栖结芽看了看他的脸，又看看小猫样式的风铃，脑袋里回忆起昨天和孤爪美和子一起看的电视剧台词，恍然大悟地跑去自己书包里翻出了小鱼风铃，塞到孤爪研磨怀里。
“我知道！这叫定情信物！”有栖结芽一脸自豪。
孤爪研磨疑惑：“是叫这个吗？”
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有栖结芽信誓旦旦：“就是这个！我昨天才在电视里看过！”
她表情认真，将手中的风铃高高举起：“这是见证我们友情的风铃！”
小孩子对电视里出现的东西有种天然的信任，有栖结芽解释的也合理，孤爪研磨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就是定情信物。”他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