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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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个小孩约定得很好，还交换了保密礼物，但还是抵不过家长的火眼金睛。
因为研磨眼睛底下的黑眼圈越来越大了。
而且他在上课的时候睡着了。
被老师砸了粉笔头的孤爪研磨懵懵地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后知后觉感到有点疼。
国文老师点名让他起来回答问题：“孤爪，你接着刚刚的段落往下读。”
睡着的孤爪研磨完全不记得是从哪里开始的，捧着书本有点茫然无助。
额头上同样有个粉笔印的有栖结芽竖起课本，在他背后小声说道：“45页12行。”
孤爪研磨这才顺利地读下去。
等下课后，有栖结芽跑到孤爪研磨桌子旁边蹲下，下巴搭在他的书桌上，仰着头看他，忧心忡忡道：“研磨，你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够啊？黑眼圈好重。”
孤爪研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抿着唇道：“我……多少还是有睡的。”
因为底气不足，他的声音有点虚。
最近有栖结芽父母工作没那么忙，她就回自己家睡了。没有了人肉闹钟的孤爪研磨只好自己偷偷定闹钟起来打游戏，因为怕被睡在隔壁的父母听见，每次都要在响铃的第一时间按掉，睡眠变浅了很多。
有栖结芽盯着他，狐疑道：“你几点睡的？”
孤爪研磨：“九点。”
有栖结芽点点头，这是个正常的时间——虽然她一般是八点睡的。
她接着问道：“那你是几点醒的？”
孤爪研磨眼神飘忽了一下：“……两点。”
有栖结芽吓呆了：“……啊？”
她掐指一算，大惊失色道：“那研磨你不是就睡了五个小时吗！”
只有她睡觉的一半时间啊！
怪不得黑眼圈这么重！
有栖结芽的声音猛然拔高，吸引了班上一些好奇的视线。
被瞩目的孤爪研磨恨不得从班里消失，他压低声音：“声音小一点啦。”
有栖结芽想起孤爪研磨比较害羞的事情，捂住自己的嘴，猛猛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手，小声说道：“是因为游戏吗？”
孤爪研磨点了点头。
他习惯性低着脑袋，将脸埋在头发后面，小声解释道：“游戏剧情正好到精彩的地方，我就没忍住。”
有栖结芽不赞同道：“这样不行的，爸爸说小孩子要多睡觉身体才会健康。”
她的妈妈有栖百合花喜欢看狗血剧，有栖结芽陪着她看了不少，昨天的剧情正好发展到工作过度的总裁吐血入院，身为秘书的女主去医院探望的剧情。
有栖结芽忍不住把孤爪研磨代入了男主身上，眼里很快就泛起了泪意：“研磨你不要死啊！”
孤爪研磨：“……我没要死啊！”
有栖结芽吸了吸鼻子：“也不会吐血吗？”
孤爪研磨满脑袋问号：“我为什么会吐血？”
“昨天看的电视剧就是这么演的。”
孤爪研磨信了。
他语气不确定起来：“我又不是没睡……应该没事吧？”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栖结芽扭头就是一个爆冲：“我去问问老师！”
孤爪研磨猛然抓住她的衣领：“你给我等下！”
那样他背着家长打游戏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你说要帮我保密的吧？”孤爪研磨将人抓回来，“还交换了定情信物。”
他强调道：“你不能反悔。”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栖结芽看着他，神色认真，“研磨有可能会死。”
“我不想你死。”
“只是少睡一会儿不会死吧……”
“那等我回去问问爸爸妈妈？”有栖结芽认真提议，“他们是医生，肯定清楚。”
“不行，你爸妈知道就代表我爸妈也会知道了。”
“诶……我不会供出研磨的啦，我会说是从书上看到的！”
“唔……”
两人讨论到最后都没有讨论出什么名堂，不过很快就用不着他们纠结了。
因为第二天早起打游戏的孤爪研磨被抓了个正着。
“研磨，”孤爪美和子温温柔柔道，“你在做什么？”
黑漆漆的屋子中，孤爪研磨的小脸被屏幕的亮光照得惨白，在打开房门的大魔王现身后，眼睛因为惊恐变成了猫咪一样的竖瞳。
和满脸笑意的孤爪美和子不同，孤爪研磨心里满是死意。
他的小脑袋瓜里满是放大加粗的几个字。
完蛋，妈妈生气了。
孤爪美和子是越生气笑得越温柔的类型，她笑眯眯地走进来，笑眯眯地收走了孤爪研磨的手柄，温温柔柔道：“不能为了打游戏不睡觉哦，对身体不好，在研磨反省之前，游戏我先收走了。”
“不……”孤爪研磨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伸向手柄，脸上露出被雷劈的表情。
孤爪美和子笑盈盈回头：“嗯？研磨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孤爪研磨一个激灵，意识回笼，飞快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生气的妈妈好可怕！
没有游戏玩，惊吓之下也睡不了回笼觉，孤爪研磨迎来了极为难熬的一个早晨。
他躺在床上，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天空变亮的。
找小伙伴上学的有栖结芽很快发现了孤爪研磨的不对劲。
虽然孤爪研磨平时就很安静，但是今天眼里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意，像是被抽掉了灵魂。
“研磨？”
“喂——研磨——”
叫了半天孤爪研磨都没有回应，有栖结芽没再出声，眼睁睁看着他撞上了电线杆。
有栖结芽哇了一声，忍不住感叹道：“原来走神的时候真的会撞上电线杆啊。”
“好痛！”孤爪研磨捂着额头，痛得呲牙咧嘴，“你怎么没提醒我啊！”
有栖结芽眨眨眼睛，表情无辜：“我有叫你，但是你一直没理我啊。”
孤爪研磨瞪她。
有栖结芽：“……对不起？”
孤爪研磨哼了一声，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
有栖结芽知道这是事情翻篇的意思，小跑到他旁边：“所以你今天怎么啦？”
孤爪研磨瘪了瘪嘴，将妈妈发现他打游戏，手柄被收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光盘还在，但是手柄被收走的话完全玩不了啊！
有栖结芽疑惑：“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孤爪研磨心里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老师说的？”
毕竟昨天他刚在课上睡着，今天就被抓了。
有栖结芽两手叉腰，替孤爪研磨愤愤不平：“居然告家长，老师坏耶！”
作为课堂上的睡觉大王，有栖结芽被找家长的次数只多不少，好在她的成绩没有落下，后面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有什么办法！那么热的天，空气不流通，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老师的声音又那么催眠，会睡着很正常吧！
孤爪研磨一点没有被安慰到，满脑子想着怎么拿回他的游戏机。
小猫眉头紧锁：“怎样才算反省呢……”
有栖结芽拿手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早睡早起？”
“唔……”
“不挑食？”
“唔唔……”
“考试考满分？”
“唔唔唔……”
孤爪研磨扭头看她：“那不是要等暑假才能拿到吗？”
最近的一次考试就是期末考了。
有栖结芽点点头：“确实呢。”
她安慰道：“没事啦，时间过得很快的，眼睛一睁一闭，嗖得一下就过去了！”
孤爪研磨看上去有点死了。
有栖结芽抱住他猛地下坠的身体，慌张地摇晃他的肩膀：“研磨！研磨你怎么了！研磨你振作一点啊！”
失去了手柄，放学后的时间就空了出来，吃过晚饭后，孤爪研磨看着还早的时间有点无所事事。
天很亮，远远没到睡觉的时间。
之前他不打游戏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
孤爪研磨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想不出来。
第一天，他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在书架的夹缝中发现了以前有栖结芽落在他这里的绘本。
第二天，他将最近攒的漫画看了一遍，笑了半天。
第三天，找不到事做的孤爪研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原来晚上的时间有这么多吗？
不知道有栖结芽现在在做什么？
突然地，他这样想到。
——有栖结芽正在写作业，还是她最讨厌的抄写作业。
不像数学题一样有挑战性，又不像手工作业一样有趣，只是枯燥地重复。
她抄两个字打一个哈欠，抄完一行奖励自己玩一会儿橡皮，就这样磨磨蹭蹭到天黑。
直到她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请进。”
有栖结芽随意地转头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孤爪研磨，忍不住瞪大眼睛。
以往都是她往研磨家跑，这还是第一次研磨来她家。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她特意看了看窗外，因为天色暗了，什么都没看出来。
孤爪研磨看起来也有些紧张，他站在门口，小声说道：“要玩飞行棋或者大富翁吗？”
他手上抱着一堆东西，几乎有些摇摇欲坠，好几次东西都差点从他怀里滑下。
有栖结芽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要玩！要是你不介意等我先把作业写完的话！”
“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孤爪研磨走进有栖结芽的房间，正好一阵风吹过，吹动挂在窗户的风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孤爪研磨愣了一下。
因为那是他做的风铃。
“你把它挂上了啊。”孤爪研磨下意识道。
“当然啦，”有栖结芽奇怪道，“风铃不就是要挂着的吗？啊！”
想到了什么，她露出不满的表情：“研磨，该不会你没有挂我送给你的风铃吧？”
这段时间她没有去研磨家，自然没有注意到。
孤爪研磨移开视线：“……我回去后会挂的。”
“哼，我会记住的哦，下次我会检查的！”有栖结芽叮嘱了一声，继续埋头写作业。
孤爪研磨在毯子上坐下，将桌上游戏一个个摆好，这才有空抬头观察。
有栖结芽的房间结构跟他的差不多，但是东西摆放却大不相同。
衣柜比他房间的大不说，他摆放电视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书架，里面塞满了书本和漫画，他还看到了有栖一家的合照，还有小时候的自己和她的照片。
靠墙的地方是一张单人床，床上摆着一只鲨鱼抱枕，墙上贴着最近流行的动漫海报。
还有……
为了防止孤爪研磨多等，有栖结芽加足马力，两三下将剩下的抄写作业完成，以飞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然后跳下椅子，盘腿坐在地上，举手道：“我好了！我们开始吧！”
“哦……”孤爪研磨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对了，这是你落在我那里的绘本，前两天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出来的。”孤爪研磨将一本绘本递给她。
有栖结芽啊了一声，惊喜地瞪大眼睛：“我找它好久了！原来在你那里啊！”
“这本书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啦！”有栖结芽用力点了点头。
小时候，因为父母忙碌的缘故，有栖结芽总是一个人在家。
因为年纪太小，一个人不好出门，除了看电视之外，她就靠啃父母买给她的绘本度过时间。
虽然大部分字看不懂，但是光看上面的漂亮图片也很满足，而且有时候看睡着的话，一觉醒来父母也回家了。
渐渐的，她就喜欢上了这种看书——睡着——看书——睡着的状态。
这样时间过得超快！一眨眼爸爸妈妈就回家了！
而且妈妈会在不忙的时候给她读绘本上的故事，次数多了，将脑袋中的故事和绘本上的文字对应起来，不知不觉就认识了很多字。
“这是我第一次看过并且记住内容的故事。”有栖结芽珍惜地摸了摸绘本，小心地将它放回了书架里，“谢谢你帮我找到它！”
孤爪研磨看着有栖结芽亮晶晶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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