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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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落着雨，他们这一刻拥有着无忧的自由。
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于是他们肆意朝着终点奔赴而去。
路面湿滑，大雨滂沱，可谁都没有顾虑这一切。
沐卿云暂时抢先靠了前，和秋辞比赛的过程他短暂忘记了烦恼。
秋辞紧逐在他身后，沐卿云发觉他一直没赶上，没多久，身后的人这时发声：“师尊——我要开始耍赖了哦！”
沐卿云本以为他说的耍赖是使用术法的意思，没想到竟然是——
身后的秋辞伸手，从后拨住他肩膀，企图用这种方式限制住他的行动。
他当然要躲，身形一侧，却听秋辞大笑：“你中计啦！”
沐卿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秋辞说的“中计”是什么。
直到他感觉脚下突然打滑，踩到了某一处湿滑的路面，接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溜了一跤，旁边斜生出树木，他及时抓住枝条才及时稳住。
而正是在这个时刻，秋辞超过了他。
原来秋辞早早看准了地形，趁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个出其不意。
他当然不服输，稳住之后紧追而上。
秋辞刚才竟然使用那样的方法干扰他，他快步撵秋辞的时候不忘佯装愠道：“秋辞耍赖，竟然用这种办法！”
“兵不厌诈啊！师尊还是太单纯了！”秋辞回头笑他，带有挑衅意味地大笑道，“弟子接下来还有更意想不到的办法哦！”
“为师今日定要胜你！”
沐卿云也不服输起来，紧追在他身后。
秋辞突然一声：“我要加速了！”
说着身体突然折转个弯，向着侧边的斜坡溜下去。沐卿云意识到他这是要抄近道，如果按照原来的田埂路线跑，需要绕一个大弯儿，而如果从斜坡穿田跑，就可以直接穿过麦田奔到终点。
他过于恪守规则，完全没有想到秋辞竟会用这些阳谋取胜。
真是连连失策啊。
情急之下，他也学着秋辞刚才的做法——伸手去拽他。
秋辞准备向斜坡下溜，沐卿云拽了他连忙阻止。
“为师也要用这种办法阻止你！”
秋辞脚踏上斜坡边缘，下过雨之后，土地变得松散，他被拦住却不急着挣脱，而是说：“弟子恐怕会让师尊失望了。”
沐卿云不明白他说的“失望”是什么，而紧接着，他看到秋辞发力跺脚。
秋辞脚下的泥土迅速塌了，接着秋辞坠下斜坡，变数之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将沐卿云也拽得向下跌了出去！
变故，猝不及防。
沐卿云被秋辞带着摔下坡。
斜坡并不长，好在两人灵体不虞，就算是摔下去也不会受伤。
秋辞大笑着摔下了坡，紧接着沐卿云被带着也摔了下去。
不过沐卿云落地的地方不是麦田。
而是秋辞的怀抱。
……
他听见一记沉闷的“咚”声，像是头撞到了胸腔，当听到秋辞被压出一声低嚎，他赶忙撑手爬起来。
四目相对，两人距离近得可闻呼吸。
秋辞眼里映着他的模样，他的眼中亦映着秋辞。
他窘然地和秋辞拉开距离，发现秋辞正对着他，唇角带着明显的笑意，有种计划得逞之后的快意愉悦。
沐卿云意识到自己又入了秋辞的圈套。
他们的身上早已沾了一身的泥污，秋辞的脸庞也是，白净的面庞染了灰色的泥渍，不过很快又被雨水洗濯。
“你中计了，师尊！”
秋辞躺在他身下，明明摔下了斜坡，周身染了泥泞，却还是笑得这般灿烂。
沐卿云觉得他真是狡黠极了。
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孩了。
再也不。
但他觉得自己很有优势，起码他占上位——赶忙爬起来，准备接下来拔腿向终点冲。
就在他准备撑身爬起来的时候，双肩却被秋辞按住了。
接着，他又摔在了秋辞胸膛。
“……”
同一个场景出现了两次。
他当真是没想到，正要挣扎，接着更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秋辞搂着他的肩膀，接着拥着他快速反转过来。
这一过程极短极快，一瞬间，他竟成了下位的那人。
秋辞力气之大，在这一刻占据着绝对的力量。
……
他急了，欲要出手改变局势，却听秋辞继续笑道：“师尊，不可以使用术法哦。”
沐卿云试图挣脱，然而秋辞将他双手制住，握着他手腕扣着，他一时间竟然真的没有办法挣开。
他陡然意识到，若是单纯的比体力，他竟然没有办法胜过秋辞。
“松开……”
“不松。”
秋辞顶着微雨，雨水顺着他俊逸面颊的轮廓滴落在他的脸上，秋辞含笑的眼湛黑又明亮，仿佛经过雨水的洗涤之后，变得越发纯澈。
“我要是松了，师尊一定会跑到我前头。”
秋辞认真确定地说道。
沐卿云决定也再耍一次赖皮。
他突然侧了脸，朝秋辞手腕咬下去。
秋辞吃痛嗷了一声，完全没想到沐卿云竟然用了这种办法！
沐卿云想借机挣脱，秋辞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胜利的机会让给沐卿云，不过沐卿云并不打算给他犹豫不决的机会，挣脱他一只手之后，手推向他侧身，将他推倒在田地，接着一腿跨坐在他身上，两人上下位置又一次颠倒。
秋辞发觉危机开始反抗，两人在田地打闹滚了一身的泥，到最后你躲我逃你抓我挡谁也不服输。
他们仿佛成了玩闹的小孩，因为这个，一招一对更加卖力纯粹。
“师尊，你好大的力气！”
“你在说反话吧？”
两人翻滚打闹，一时间谁也不占上风，田间飘着笑语，气氛很是活耀。
秋辞再度被沐卿云钳制时，他灵机一动，突然装痛嚎了一声，接着腾出一只手捂住后脑勺，眉头紧巴巴地皱了起来。
沐卿云顿时着急了：“怎么了？”
“脑袋……磕到石头了……”
沐卿云暂时松了手，带着秋辞缓缓坐起来，去看他后脑伤势：“哪儿痛？”
“这里。”
秋辞歪头。
沐卿云细看之时，秋辞像只跳虎兀然弹了出去，沐卿云意识到自己又中了计，想去抓他然而来不及。
秋辞得到机会拔腿开跑，一鼓作气冲向终点，手第一时间按向树干，宣示着自己的胜出：“师尊，我胜啦！”
沐卿云追至，还是差了几步。
这场惊险刺激的冲刺，最终凭借秋辞的阳谋胜出。
沐卿云叹气认输，来到树下，和秋辞一样轻喘着气暂作休息。
两人这一折腾都累极了，周围的雨势在这一过程也渐渐停止了。
阳光穿过云层，向大地洒下明亮的光芒。
“师尊，天晴了。”
沐卿云随他去看天空，四野一片澄净通透，雨后空气清新，夹杂着新收割的麦茬的香气。
心情经过方才的释放，加上这一刻的雨过天晴，似乎也变得明澈起来。
两人就这么站在田间远望，看了一会儿，秋辞提醒道：“我赢了，按照约定，你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沐卿云愿赌服输：“你说吧，为师力所能及的，都满足你。”
“弟子这个要求，师尊一定做得到的。”
秋辞面向他，两手突然抬起，放在他的侧颊。
沐卿云眼眸微睁，发觉自己双颊被秋辞的指点触上。
秋辞两手拇指贴着他的唇角，垂眸对他轻声说：“弟子希望，师尊要笑一笑。”
接着，拇指牵动他的唇角，带出笑容弧度。
沐卿云感觉到自己的唇角被秋辞温暖的拇指带动出笑的弧度，他愣然地面对着秋辞，原本以为秋辞会许一个什么心愿，却没想到这心愿竟是关于自己的。
“梦里所见的只是虚幻罢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我们又将会面对现实不是吗？”秋辞靠近他，柔声，“痛苦的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每一天，每一秒。”
秋辞缓缓松开手，继续对自己道：
“当下正在经历的，是我们最应该珍惜的时刻，不要因为一些难过的心情而错过了正拥有着的快乐。”
秋辞眼里倒映着灿烂阳光，将劝慰投入他的眼里，心里。
秋辞的言语也如同天空绽放的阳光，一瞬间让他的心明朗了起来。
沐卿云不知道自己唇角的笑容是否还保持着，只知道他在秋辞的注视下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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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一身泥污回了住处，衣服是村长家的，他们浑身湿透，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顺道将脏污的衣服清理。
秋辞用净尘诀将衣服清理干净后，发现自己这件衣服有破损的地方，他决定将衣服修补，问村长一家借了针线，回到房间埋头开始动手缝针。
沐卿云见他坐在床头补衣服，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个，一时间好奇就坐在他身旁细看了起来。
秋辞缝补衣服很熟练，还会针对不同的裂口用上不同的针脚，沐卿云忍不住夸赞：“你竟然会缝衣服，为师竟还不知你有这个优点。”
“我身上的优点其实很多的。”秋辞抬头转向他，笑着的同时认真道，“师尊多相处就一定会发现。”
沐卿云对上少年明明亮亮的眼，又想起今日田间窘事，悄然别开，只去看他的针脚了：
“怎得现在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我这个应该叫能言善辩吧？”秋辞反问。
沐卿云不再同他辩，垂首叹笑：“为师不跟你贫了。”
秋辞补完衣服，拈起衣服一角，将线头咬了。
沐卿云问他：“为何要用嘴咬？不能用手扯断吗？”
“用嘴比用手好。”
秋辞答道。
“为何？”
“因为嘴比较方便，用手的话，不太好把握力道。”
秋辞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异样。
接着，慢慢地红了耳朵。
……
不对劲了。
因为，这熟悉的回答，之前在话本子中读到过。
这是《梅寒帐暖龙阳香》番外第二话里面的内容，记叙了小道士和夫郎新婚生活的一些片段……
沐卿云听他这么答之后，也是兀然红了脸。
只是他的反应比秋辞更甚，他的耳朵连同小片面颊，都在了悟的一瞬间烧红了。
两人顿时谁也不看谁。
沐卿云对于这样的现场感到很难以应付，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突然站起来，抱起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衣服：
“为师……去将衣服还给村长。”
说罢，急急离了房间。
秋辞在沐卿云离开之后才抬了头，看向人早已远去的门口，手轻放在耳廓，用力揉了几揉。
师尊怎么也脸红了？
难道……他也看了那话本子？！
秋辞将衣服抱在身前，兀自思量了好些时间，他一开始是不敢相信，但联系沐卿云的一系列反应，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
又想起之前话本被沐卿云收了，联系前因后果，得出的判断越来越确定。
所以……师尊正是因为看到了那些内容，才将话本藏起来的吗？他是担心自己看到那些内容，受到影响，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所以才不愿将话本交给自己吗？
不知道真实原因是什么，但秋辞猜出这个真相之后很是惊诧。
他衣服缝好后准备归还，之后，也便和沐卿云回云岚。
收好针线的过程中，众多针线之间，一团鲜艳的红线格外亮眼。
他想起沐卿云的那个梦，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他从线团里择出红线，将衣服暂时放回去，坐回床头开始做一件新的秘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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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秋辞无心间说出的虎狼之言，沐卿云回程路上都没怎么和他交流。
秋辞也有些赧，不过他的状况比沐卿云好些，但是仍旧不开口提起一点之前的事。
他们各自尴尬烦闷，一直到回了碧溪峰小筑情况仍旧持续。
落地之后，沐卿云找借口准备离开：“为师去书室静修了，你也可以做自己该做的事。”
说着，匆慌进了房间带上门。
秋辞盯着那扇关紧的门，来不及说出的话暂时没机会吐露，他指尖摩挲着掌心里红绳编织成的平安结，犹豫着什么时候才能交给沐卿云。
天色就这样入了墨，夜晚书室内透出灯火的光，秋辞等啊等，还是没能等到沐卿云出来。
他在门外徘徊了片刻，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走向书室，直接敲门：“师尊可还在？”
书室内，沐卿云正抄着心经。
他发觉自己近日心生杂念，就试着用这种方法将他念排除。
门外却传来秋辞的声音，对方的身影投映在门上，静静伫立着，等待着他的回应。
沐卿云搁笔：“我在。”
“弟子有事要找师尊，可否入室相见？”
秋辞站得端正，沐卿云不禁疑心是自己杂念丛生，无端自扰。
他将桌上心经折了一半，对门外的人应道：“可以，你进来吧。”
秋辞推门而入，沐卿云端坐于案前，手执书卷。
秋辞在他面前坐下，直接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弟子来找师尊，是想送给师尊一样礼物。”
秋辞与他对视：“师尊此前赠予弟子众多珍宝，弟子无以为报，见师尊梦中对平安结心存执念，就自己动手编织了一枚。”
秋辞说罢，摊开掌心。
一条用红线编织成的手绳赫然入眼，做工精致，与梦中反复出现那条竟相差无几，稍微有些许不同的是，绳摆边缘坠着两颗碎色的晶石，在灯光里折射出碎玉般潋滟的光。
沐卿云一时看得入了神，却听秋辞又道：“我在亲手编织的绳结里融入了食梦怪的梦核。”
梦核源于食梦怪，由封印的食梦怪炼化而成，食梦怪能制造美梦，梦核便提取了美梦之髓，经常佩戴此物有安眠之效，因此修界有锻器修士抓食梦怪炼制梦核，由梦核制成的首饰往往价值不菲。
“你何时制的？……”沐卿云惊喜问。
“红绳是今天师尊离开房间之后编成的，梦核前一天就炼制而出，其实一直也打算将其做成平安结送给师尊。”
秋辞真心实意，句句出自真心。
他将东西递到沐卿云面前，发自肺腑道：
“我希望师尊能够开心快乐，往昔梦里遗憾失去之物，我来为你弥补。”
秋辞说着，将他左手抬起，将平安结绕在他腕间，接着为他系上。
沐卿云抬手看着腕间红绳，不自觉地沉湎。
秋辞问他：“师尊可还喜欢？”
“很喜欢。”沐卿云抬头，诚心谢道，“谢谢你。”
秋辞的心意让他感动，他接二连三制造惊喜，都是为了让他开心。
而他在收到秋辞亲手编织的平安结这一刻，也确实很开心，这条平安结是那么的真实，与梦中出现又消失的截然不同，弥补了他心里的一些遗憾。
“师尊你可知，赠君红绳，其实还有他意。”秋辞倾身一点，双眸凝在他面庞。
“什么？……”
“七月初七，鹊桥之会，人间男女会将红绳赠予心念之人。”
秋辞虔诚无比地面对沐卿云道出。
沐卿云心尖蓦然一颤。
红绳赠于心念之人……
秋辞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突然跟沐卿云提到这个，其实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所说的一系列话，所做的好多好多事，仿佛都在为了这一刻，能将心里闷了很久的话当着沐卿云的面说出来。
于是，他接着倾吐：
“师尊，其实弟子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大道漫长，师尊可曾想过结一道侣？”秋辞这一次勇气突然多了很多。
他一直都想问。
所以他终于问了。
沐卿云却不敢再看秋辞的眼。
因为那里的情绪太过灼热，太过赤诚，让他沉冰多年的心悄然融化——早在之前很多个时刻，他的心就是在这样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一点点地融化。
到现在，以至于面对秋辞的时候，他似乎少了些坦然。
“暂时未想过……秋辞为何如此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豫结。
与自己相比，秋辞字句坚定：“弟子自知修为浅薄，但往后定会精进修业。”
秋辞：“弟子不求他想，只想常伴师尊左右。”
“……”
沐卿云失神亦失语。
秋辞今夜将内心一些隐晦心迹都在此刻坦明了，趁着今晚这个机会，他将心里一直闷着的话当着沐卿云吐露，虽然有一些心语他仍然紧紧地保留着，但是能倾诉出那么多，他已经感到格外释然。
沐卿云一时间没有答话。
秋辞的心意，他其实早就已经知晓。
但此刻，当对方当着他的面吐露出来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沉寂已久的秘密如今昭示天日。
那么坦诚并且坦荡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不能躲避，也无可躲避。
修途漫长，有一人能常伴此生也未尝不可，知己也好，师徒也罢，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彼此之间已形成无形的羁绊。
那么久，那么久了。
绵延向前，不可阻拦。
长伴长念，便不会孑孓孤寂。
于是，他终于，也回应了他的坦诚：
“为师也愿与你常伴左右。”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确定无比地发出来，再笃定地传达给秋辞：
“愿我们平安顺遂，受福庇佑，常伴君侧，永不相离。”
得到沐卿云的回复之后。
秋辞一瞬间展颜如春风。
他开心起来，心跳鼓动充满活力，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沐卿云甚至还看到他跳了跳。
接着秋辞步履轻松地离开了房间，临走之前用力对他挥挥手：“师尊晚安！”
“晚安。”
门合上。
沐卿云翻开之前被折叠的清心经，没再细看誊写的字迹，将其放到一旁。
因为秋辞的那一纸诗被他放到桌上，代替了清心经的位置。
沐卿云再读那页诗，这一刻心境却没有之前初次看到那般汹涌不平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宁平和，他的指尖抚过其上的每一个字迹，不知道坐了多久，看着看着，竟趴在桌上入了眠。
受到梦核的安抚，这一夜，他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熟悉的小屋，茅檐上，琼花纷飞如雪，被风吹散之后，飘向整个世界。
漫天花雨里，秋辞伸手朝他走来：
“师尊，我来陪你了。”
他情不自禁地朝秋辞靠近，此刻他已是如今模样，手伸出去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己腕间的平安结竟然存在。
不同于之前的转瞬即逝，这一次，平安结牢牢地系在他的腕间，犹如面前秋辞的模样和声语，确切，清晰而又坚定。
他走向他，离他越来越近。
那一刻，纷飞花雨里。
他们双手紧握，成了一个相系的结。
惟愿此生长伴君。
年华如此，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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