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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光与暗的褶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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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聚光灯如潮水般倾泻而下，景著站在三角队形的尖端，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凉——这是她第一次在全校面前跳舞，不知情的景著还以为林文娜此刻正躺在医院输液，无法亲眼见证这场“壮举”。
音乐骤然响起，鼓点如心跳般急促。景著的长马尾随着动作高高扬起，裙摆翻飞时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的动作并不像其他队员那样刻意柔美，反而带着几分利落的飒爽，偏偏这种矛盾感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观众席上，傅泽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渐渐凝固。他抱臂站在二班队伍最前排，喉结动了动，低声对身旁的王鹏道：“她跳得……挺有意思。”
而陈还站在操场边缘的梧桐树下，身影几乎被树影吞没。他看似在低头刷手机，实则每隔几秒便抬头瞥向舞台。景著转身时马尾扫过脖颈的一瞬，他拇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出一道裂痕。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景著在最后一个跳跃动作落地时，右脚踝传来一阵刺痛——李蕙禾“无意”踢开了舞台边缘的鼓槌。她踉跄一步，膝盖几乎跪地，却在电光石火间顺势侧身，完成了一个即兴的舒展。不明所以观众席发出更啧啧的欣赏的，甚至有人高喊：“学姐好美！”
陈还的指节早已攥得发白。他盯着景著迅速起身的背影，忽然嗤笑一声：“逞强。”
下午的4×400米接力赛成了修罗场。
景著被安排在最后一棒。枪声响起时，二班前三棒已落后半圈。她接过接力棒的瞬间，傅泽突然从裁判席起身，大步走向跑道边缘。
“景著！别硬撑！”他在她擦身而过时低喊。可她只是抿紧苍白的唇，马尾在风中拉成一道墨色的线。
陈还站在终点线旁的人群中，面无表情地嚼着口香糖。只有胡煜辰注意到，他每过十秒便瞥一眼手表，糖纸在掌心揉成了一团锋利的银箔。
最后一圈，景著的步伐明显滞重。陈还突然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浸湿的毛巾和一支葡萄糖口服液。胡煜辰目瞪口呆：“哥，你这是……”
“闭嘴。”他打断，目光死死锁住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景著冲过终点线的瞬间，她弯腰撑住膝盖，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听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喝掉。”
陈还将葡萄糖塞进她手里，毛巾“不小心”掉在她脚边。她抬头时，只来得及捕捉到他转身时校服衣摆掀起的一角。
远处，傅泽捏着矿泉水僵在原地。他分明看见陈还耳根泛红，却假装俯身系鞋带。
运动会的狂欢终结于一场兵荒马乱。
林文娜举着奶茶冲进二班队伍时，脸颊因兴奋涨得通红。“珠啊！你刚才帅得我想当场嫁给你——”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肚子蜷缩下去。胡煜辰冲过来时，她正对着草地干呕，指尖还死死攥着喝空的奶茶杯。
“又偷喝冰的？”景著蹲下身，语气罕见地严厉。
“就、就一杯……”林文娜疼得眼泪汪汪，却不忘朝胡煜辰眨眼，“你背我去医务室，我就承认你比陈还帅。”
陈还：“我送。”
“不行！”胡煜辰和林文娜异口同声。三人拉扯间，苏清默默拨通了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