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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嗯。”林鸣鸠目光深沉,望向那副惶恐又急切的楼尺萧,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简短音节。他下意识放缓步伐,动作优雅自然地微微抬手,示意楼尺萧在前领路。大帅初来这梨园,周遭皆是陌生景致,路径全然不熟,有楼尺萧带路,诸事倒也顺遂。他凝视着楼尺萧的背影,深邃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恰似暗夜流星,转瞬即逝,旋即隐匿在他一贯冷峻如霜的神色之下,让人难以捉摸。

      “谢谢大帅。”楼尺萧闻言,修长手指缓缓抬起,轻轻拭去眼角残留泪花,那泪花在日光映照下,仿若清晨草尖晶莹露珠。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这笑容里,既有对大帅的感激,又夹杂着因身份悬殊而生的拘谨。他未做过多客套,款步走到林鸣鸠身前,身姿笔挺如松,仿若要为大帅撑起一片毫无阴霾的安稳前路。然而,他看似沉稳的步伐下,内心实则忐忑不安,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脚下不是坚实土地,而是布满随时可能触发的机关,生怕稍有差池,便惹来意想不到的祸端。

      此后,二人并肩前行,陷入一片寂静。林鸣鸠素日里便是寡言少语之人,他的沉默仿若深秋潭水,深邃静谧。这沉默氛围让楼尺萧多少有些不自在,可他面上依旧沉稳如恒,未有丝毫表露。从那宁静清幽的小院迈向后台,虽说路程不算漫长,却也需些时间。毕竟这梨园要养活诸多伶人,规模自然小不了,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长廊蜿蜒曲折,仿若一座神秘的小型迷宫。楼尺萧一边走着,一边佯装不经意地偷偷用余光打量林鸣鸠,试图从他冷峻神情中捕捉一丝情绪的蛛丝马迹,然而林鸣鸠仿若一座冰冷雕像,始终一无所获。

      “大帅,就在那里,但是好像不止一个人了......”不多时,楼尺萧抬手指向前方,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仿若春日新生嫩竹。虽隔着一小段距离,但他已然清晰瞧见后台旁不知何时伫立的人影,语气中不禁带上几分震惊,那声音微微颤抖,仿若深秋枝头将落未落的叶子,带着一丝不安,在这略显空旷的庭院里悠悠回荡。他侧过头,眼眸中满是疑惑,望向林鸣鸠,那眼神恰似溺水之人望向岸边的救命稻草,盼着大帅能为他解开这突如其来的困惑。

      “嗯~”林鸣鸠迎着楼尺萧的目光,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低沉醇厚,仿若古老编钟被轻轻敲响。随后,他稳步朝着那些人走去,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不容置疑的气势,衣角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若能穿透一切虚妄,扫过那些人影,似乎瞬间洞悉一切。

      楼尺萧见状,并未即刻跟上,而是独自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住林鸣鸠的背影。就在刚才,他敢笃定,林鸣鸠笑了,那笑声毫无掩饰,肆意开怀,仿若春日破冰的溪流,欢快自由。那一瞬间的风采仿若星辰闪耀,令他瞬间失了神,呆立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的脑海不断回放那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情愫,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那情愫如春日疯长的藤蔓,在他心底肆意蔓延。

      “侬个戆大。”班主不知何时悄然现身,瞧见傻站着的楼尺萧,忍不住轻声笑骂一句,那语气里虽有责怪,却也带着几分宠溺,仿若长辈对晚辈的无奈。随后,班主走到他身旁,静静地陪着他,班主拍了拍楼尺萧的肩膀,那手掌宽厚温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关切,仿佛在说:“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冒失。”

      “班主,对勿起。”楼尺萧听到这话,缓缓低下头,语气中满是愧疚,赶忙向班主致歉。他心里明镜似的,这次全怪自己太过心急,竟一时没想明白,一个手握重权的军阀,身旁又怎会没有随从相伴。他暗自懊恼,觉得自己实在愚笨,险些闹了笑话,面上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恰似春日绽放的桃花。他微微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显得局促不安,活脱脱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先去大帅那里待着,毕竟你还是第一发现人呢。”班主说完,看了一眼楼尺萧便转身离开,方向与楼尺萧相反,朝门后的戏台走去,想来是有别的事务缠身。楼尺萧对此并不好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理了理衣衫,那衣衫虽不华丽,却也整洁得体,随后朝着林鸣鸠的方向走去,步伐中带着一丝决绝。

      “楼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大帅说请您去他身边问问事情,可否让我带您过去?”楼尺萧刚走一两步,就见一个警卫小跑着过来,警卫身着笔挺制服,神色匆匆。听完对方的话,楼尺萧又惊又慌,他虽知道自己作为第一发现人肯定会被问话,但没想到不仅如此迅速,还会专门派人来请。警卫的语气恭敬又急促,让楼尺萧愈发紧张,心跳陡然加快,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好的,我本来也准备过去,不碍事。”楼尺萧心里虽思绪万千,但面上仍强装镇定。听警卫说完感谢体谅的话,便跟在其身后走向林鸣鸠。他努力保持镇定,步伐却不自觉加快,心中隐隐有种不安预感,那预感仿若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心头。

      “你们先出去。”林鸣鸠见楼尺萧来到面前,便招呼其他人先行离开。旁边的人虽搞不懂他的意图,但也只是疑惑片刻,便带着众人离去。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楼尺萧两人,气氛尴尬得令人不知所措。房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仿若在此刻停滞。

      “大帅,不知您要问我些什么?”楼尺萧实在摸不透对方的想法,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他原以为自己之前已将事情基本交代清楚,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或当众询问,没想到竟会被单独留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若寒夜中的烛火,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安,仿若迷失在黑暗中的旅人。

      “你确定自己说的是全部过程?”林鸣鸠听完,神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但他周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时,楼尺萧才猛地想起,眼前这位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少帅军阀。林鸣鸠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楼尺萧,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因他的目光骤然下降,仿若置身冰窖。

      “对不起,我不该在他的化妆盒里放桂花糕的,当时没想太多,所以可能破坏了一些证据,真是对不住。大帅,您能不能别把这事告诉班主啊......”楼尺萧看着林鸣鸠的眼神,内心防线瞬间崩塌,忍不住说出一直藏在心底不敢说的事。也正因如此,他之前进后台时才一直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本想开玩笑试探余狸,没想到竟发现对方不对劲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林鸣鸠的眼睛,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若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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