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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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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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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弥漫的村庄坐落在山野间，几缕微光从村民的窗户中透出，在朦胧天色中显得格外稀疏。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令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谢于指尖冰凉，将手深深插进衣兜，半张脸埋在衣领里。浓重的雾气让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习煜站在他身旁，仰头打量着村庄入口。破旧的木质拱门因潮湿而腐朽，看起来摇摇欲坠。江生几人则一脸茫然地呆立在村口，似乎还没从刚才的传送中完全回过神来。
谢于迈开脚步，率先向村里走去。习煜自然地跟上，其余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于哥，我们就这么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江生惴惴不安地问道。
“那你回去找树怪吧。”谢于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明显的困倦。
江生：“……”那还是算了。
熟悉谢于的人都知道，他没睡够时脾气格外暴躁。折腾了一整夜，此刻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江生识相地闭上嘴，悄悄挪到习煜身边，小声嘀咕：“谢大佬惹不起，还是煜哥你脾气好。”
习煜嘴角微扬，没有接话。
“煜哥，你是做什么的？身手那么好。”江生忍不住好奇。即便已经脱离险境，他依然对习煜独自对抗老太婆时的潇洒身手记忆犹新。
“法医。”习煜轻描淡写地回答。
“什么？！”江生惊呼一声，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青年和法医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以后优先给你验尸。”习煜玩笑道。
“哈……哈哈，那还是不用了。”江生干笑着放慢脚步，退到了后面。他决定还是离这两位大佬远一点。
习煜没理会他的反应，转而凑到谢于身边：“你呢？做什么的？身手也不错。”
谢于：“……”关你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互相了解，方便合作。咱们俩配合得挺默契的。”
谢于：“……”谁跟你默契。
“人还是别太冷淡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谢于：“……”是你个头。
“好歹回句话，这是基本礼貌，嗯？”
为了让他闭嘴，谢于终于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医生。”
跟在后面的江生听到这个回答，又是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习煜反应极快，一把推开谢于，自己也侧身避开。原本能被接住的江生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江生：“……”
习煜将他扶起来，语气关切中带着调侃：“朋友，走路要看路啊。以后我可以让他给你优先看病，怎么样？”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习煜无视他的眼神，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看，你是医生，我是法医，咱们多有缘。考虑转行来我这儿吗？学起来不难。”说着，手又习惯性地搭上谢于的肩膀。
谢于本就心情不佳，刚才回答两个字已经是极限。此刻被习煜勾肩搭背，他正盘算着从哪里下手给他一个过肩摔——
“哐当——”不远处传来盆子落地的声响。
一个村民打扮的妇女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
谢于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其他人也循声望去。
妇女突然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呼喊：“快出来！村里来外人了！来外人了！”
“……”这人没事吧？没见过外人吗？
同为女性的程允有些担忧：“她……怎么了？是不是被我们吓到了？”
谢于：“……”开什么玩笑。
习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就是个NPC，按程序走剧情呢。”
随着妇女的呼喊，村里的门窗接连打开，村民们纷纷涌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
“快！快去请村长！”一个男人高声喊道。
几个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显然是去请村长了。剩下的村民则向他们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昂被这阵势吓到，下意识后退两步：“这……我们这是出道了吗？”
谢于冷静分析：“不，他们可能真的没见过外人。或者说，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的人。”
这一点倒是没错。这个村庄位置偏僻，四面环海，唯一的通路就是穿越森林。自从森林里出现树怪，就再也没有外人能到达这里。这些村民确实很久没见过外来者了，更何况一次来了五个。
激动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问道：“你、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谢于：“用脚走过来的。”
过于兴奋的村民们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来来来，进屋坐坐！”
几人被热情地请进一间屋子。村民们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热情得让人不知所措。
江生几人显得很不自在，而两位大佬已经自然地窝在破旧的沙发里喝起了水。
不久，一位老人走进屋来，村民们立刻变得毕恭毕敬——想必这就是村长了。不过，他看起来比想象中年轻许多。
村民们激动地向村长介绍：“村长，就是他们！他们穿越森林来到了这里！”
“是啊村长，我们是不是有希望离开这里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度混乱。
村长缓缓走到几人面前，温和地问道：“几位客人方便告诉我们是从何而来的吗？又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谢于：“不方便说。”
“……”
江生赶紧打圆场：“哈哈，他开玩笑的。我们是从……从……”他一时语塞，向习煜投去求助的目光。
习煜挑眉接话：“从远方而来，在此歇脚。”
江生：“……”还不如不帮。
村长似乎并不在意，笑道：“既然如此，各位客人先休息吧。时间确实不早了。”
村民们立刻争相邀请：“住我家吧！”
“不，住我家！”
“我家更宽敞！”
经过一番喧闹，最终决定让他们住进一间空房。
几人在房内的沙发上坐下，江生长舒一口气：“我的天，这些村民也太热情了吧！”
“因为他们都想离开这里。”习煜一针见血。
“他们都以为有了我们就能离开。”谢于补充道。
李昂嗤笑：“呵，是吗？我也想离开啊！外面就一定好吗？”
一直沉默的程允低着头，一滴泪水悄然落在手背上。
注意到这一幕的李昂顿时手足无措：“那个……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程允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没、没事……我只是想回家了……我连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没事，这不是还有我们吗！”李昂生疏地安慰着。身为母胎单身的他完全不懂如何安慰女生，只好向情场经验丰富的江生使眼色。
没等江生开口，习煜站起身：“既然如此，睡觉吧。”
“……？？？”
“养足精神才能离开这里啊！对吧，小困子？”他拍了拍昏昏欲睡的谢于。
谢于：“？？？”
不顾谢于的反应，习煜拉着他走向房间，还不忘提醒其他人：“你们也早点休息。”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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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谢于一进门就栽倒在床上。
习煜却不让他安生：“喂，起来，你真要睡觉？”
谢于用仅存的意识回应：“不然呢？不是你说要睡觉吗？”声音低哑困倦。
“现在正是调查的好时机。你不觉得那个村长很奇怪吗？他看到我们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嗯……奇怪，你自己去查。”
“这么爱睡？”
“你自己去查，拉上我干什么？”
“有个照应嘛。”
“滚。”
习煜不再废话，直接将困倦的谢于扛上肩头：“走不动我扛你，总行了吧。”
突然被扛起的谢于：“？？？”
习煜准备从窗口跃出。青年的手臂有力，搂在谢于腰间防止他滑落。然而他并不知道，腰部是谢于最敏感的地方。谢于的腹部抵在习煜肩上，硌得难受。
这一下让谢于瞬间清醒，皱眉道：“操，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那可不行，不然你又回去睡觉了。”习煜的声音带着得意。
谢于：“……放我下来，我不睡了。”
“真的？”
“……嗯。”
“跟我一起去查？”
“……嗯。”心里却说：才怪。
得到肯定的答复，习煜这才将他放下，却仍紧握着他的手，防止他反悔。
谢于：“……”
